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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取舍:从卢江良小说说起--------阅读即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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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小说的取舍:吴洋忠/文


每年都有一个有趣的现象走进我的视野:同一地域内的某些作家在同一年里,表现出惊人的发稿量,02年这类现象以河北刘荣书、李浩为最,而今年到现在为止,又以浙江两位作家柳营、卢江良为代表。而今天,在这里,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位“凭着良知孤独写作,关注人性、关注命运、关注社会最底层”的卢江良。

 
入题之前:

作为一种话语,评论不可避免地的成为一种权利,评论的身份的悬置性,导致了评论者身份的被悬置,身份的悬搁置又关系着对评论责任的不同理解:以意义方法论方式,对小说之外或者说小说的暗含做挖掘;还是严厉拒绝此强加行为,对小说进行破坏、破坏甚至颠覆作者已有的写作经验(这类破坏又存在以下略有承接关系的两方面的可能性:[1]使作者陷入一定的困境,使他面对新的小说时对自己以往的写作方式以及经验心生犹豫甚至惶恐[2]促使作者跳离已有经验,寻找新的表达方式,要不就是促使作者扩基夯实已有经验,再累加、更新换代),还是以冷眼旁观的态度仅仅做停留在小说本体上的本体论阅读,还是三者兼顾,成为一个全面的,清晰清醒的阅读?其中三者相重合叠加的阅读方式,我个人认为是一个更加理智的中立的评论态度,与此同时,评论还必须完成其破坏、预知、建构、促使小说逃逸出老旧的小说经验的理论任务。评论并非批评或者赞美的代名词,而是发现、破坏、建构三项同步的探索行为,当然,评论更是令我焦虑和不安的把握话语权利并进行实施的强加过程。


入题:

世界的欲望,基本层面上可以分为物质和精神,当人沦在物质十分惨淡景遇下时,精神的犹豫或者挣扎往往更加鲜明地显现,这类挣扎有着无可奈何苦闷。卢江良小说里生活的就是这样一个群体:生活在极端贫困下的村子里,刚进城无法融合进城市的求生者,某些残酷记忆的俘虏。正因为这些,他们才在小说里边奔走,呐喊,想极力摆脱身处的事件或处境,改变实现某些愿望。这些起初有着强烈的反抗、逃亡、摆脱意识的人物,最终都在强大现实和自身虚弱的两面夹逼下,不可避免地滑进滑稽可笑的伪行为艺术家的行列。
另一面,这些人物在奔走呐喊中,也自觉不自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滑稽可笑和行为以及目的实现的不可能,于是,他们要么妥协(如《在街上奔走喊冤》里乐天放弃喊冤,改而行乞,因为他发现行乞比喊冤能更快地得到经济上的实惠,更能达到“在冤案中冤进去的3000元钱将完璧归赵,交两个孩子的学费和给老婆治骨折是绰绰有余了。”的目的。《一个没有赌徒的村庄》中郑东山即使是因拒绝赌博引起村民的嫉恨,被逼搬离原来的村子,搬到的新地方跟老地方一样流行赌博,任何地方的现实都大同小异,为此,为搞好邻里关系他只好加入到赌博的行列,出人预料的是他成了当地的赌王,给世界增添了一名新的赌博狂);要么就是在逼不得以的情况下,更加顽固、疯狂地将正做的事进行到底(如《无马之城》中冯大,只为娶到一个老婆,才勒紧裤子腰坚持把马具店开了下去,他奔走在公园、肯德鸡店等需要以木马吸引顾客的地方,以送木马的方式卖掉马具,使那个曾经没有一匹马的城市成了为一座马具深受欢迎的城市,马具销售正旺时,他又不失实机地把真马引进那座无马之城,一系列的商业胜利使他很快挤身于富人之例,既然富了,他也不忘抛弃以前梦寐以求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未婚妻,拥有了一位“在这座城市土生土长,毕业于这座城市惟一的高等学府”的新女友。而《一桩离奇的凶杀案》里,冯超更是搅尽脑汁前方白计把好友虞格非打算用来威胁对手的的塑胶匕首换成真货,同时也把虞格非的身份由一个打字店老板换成了杀人犯)。而妥协者和顽固者实际上同属于一类尴尬的行动群体类型,我个人愿意把他们称为稻草的攀缘者:稻草的攀缘者们都死抓住某样事或物不想松开半刻钟:《一个懒汉的成长历程》中的弟弟牢牢抓住修电脑偷懒,《前往记忆中的公园》中55岁老女人,抓住那段初恋记忆苦苦寻觅记忆中的公园,《在街上奔走喊冤》里先是紧抓喊冤不放,后抓住行乞不放,《遗留人性的城市》那小夫妻俩死抓住怎么以弄到一个见义勇为的新闻以获得那工作这节点不松手,《无马之城》冯大以及他爹老在以马具点来求的婚姻问题的解决上纠缠,《土匪的隐密女人》郑秀红也老生活在自己跟土匪林隐火的爱情记忆中。
这些稻草攀缘者们奔走的徒劳跟他们身体里可笑的狭隘、顽固的叫苦意识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他们从来都一头扎进自己预先设定的线路里,却从没有退一步,站在事件之外以远观者的身份冷静地查看,这事还是不是有更巧妙、轻松的解决办法?在他们的生活里,除去压力、压抑、自怨自艾、轻微的仇恨和自虐倾外,似乎没有更多的娱乐意识和游戏精神,很小的事被他们放大到难以附加的地步,只以身体抵抗着生活,而遗忘或者根本不知道以轻的态度做为反弹现实生活残酷性一面的有力的工具,更不知道娱乐、游戏、诙谐有时就是生活本身。他们牢牢抓住的救己方式,只被他们当做一种工具,而不是目的自身,他们一个个都像着了魔似的,徒劳地奔走呐喊在现实造就的更是自造的困境里。
卢江良小说的最大特色就在这上边,近年来很少见小说作者如此准确地展现出这类急需怜悯和同情的愚昧群体的精神犹豫以及精神犹豫带来的行为的犹豫和滑稽可笑。把他们看做一个出生相尽的群体,远不如把他们做性格相近的一类人群准确。为此,在意义写作论观点的照耀下,卢江良的小说完成了对某类型生活的摹写:近年来,农村人口纷纷逃离乡土涌进城市,而使很多地方农业经济日益萧条,慵懒(如赌博)成为留下没离开农村的人的重要的生活状态;而抵挡不住商业诱惑进入城市的人,他们难以在城市立足,即使坚持生活下来也生活在最底层,蔑视、侮辱等各类城市眼光围绕着他们,他们也被先天的卑微、自卑等等出生因素所捆饶,无法融合进城市生活--所得即是所失:实现了“凭着良知孤独写作!关注人性,关注命运,关注社会最底层!”的目标,却没完成本体意义上的对小说自身的充分尊重和完善--于卢江良小说是这样,于前边我的文字也是这样,以意义方法论的方式完成对卢江良小说的意义挖掘之后,我已经说过我们得到的大多是小说本体之外的东西,那请让我回到小说本体上,让我们进入到评论的下一步:对小说的失进行发觉或者说发觉卢江良小说中小说本体性的孱弱和缺失。
小说的取舍:做为各类学科的交叉地带,小说很早以前已经成为一门独立学科,随自身发展,小说还曾脱离这一交叉点升上天,成为空中楼阁,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此观点或者说潮流现在仍受到很多人的遵从和热爱,很多小说评论者对此也大加倡导:占据着今天小说以及小说史的半壁江山。为此,今天的小说作者,面对小说的取舍之时显得更加的困难,需要更加耐心、更加敏锐的眼光、更加果敢,小说指向和指向方式的重要性也空前的凸显出来。
在卢江良小说里,对底层过分的关注导致关注精神无节制地膨胀,这膨胀又几乎排除了物质在小说中的任何地位,也几乎排除了小说性在小说中的主导地位,这把他的小说推进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急功近利的展现精神领域下的人物性格和故事,忽视了小说做为一个过程的重要性,忽视了小说自身的丰满和完善主要依赖于小说过程、依赖其结构、文本、文体的娱乐性、游戏性来支撑的现实,这也使他的小说里硬伤遍布:语言、故事、结构、人称转化、叙述口吻都显得相当生硬简单僵化,而其中弥漫的强烈的表达和诉苦的情绪色调更是令人担忧。做为小说作者,欲使小说获得真正的自由,要么成为一个远距离的旁观者,对世事万态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从整体上把握住小说故事的冷静基调,遵从小说客观的原初,尽最大努力还原小说本来的面貌;要么成为小说里的某角色,成为对小说一无所知的只对小说里的环境感兴趣的小角色,跟随其他小说角色接受小说自身命运的摆布。
在《一个没有赌徒的村庄》《在街上奔走喊冤》《一桩离奇的凶杀案》《诱惑之殇》四篇小说的明显的操纵痕迹,使人怀疑小说的结尾似乎在下笔之初就已定下,小说中很多细节都疑为作者为某个意义、命题的表达而设计,也使人怀疑写作过程也就成了一个填写行为缺乏摸索;而另一方面,在其他小说如《无马之城》《逃往天堂的孩子》又显现出明显的理想主义愿望,是作者促使小说内人物实现欲望而不是小说完成了小说人物的命运。在此之外,作者小说采用的叙述方式显得过于单薄、简单、单一、过于清晰、没有怀疑、疑问、没有相对性、力求故事简介的同时使小说失去了更加丰满自由的可能,弃自由主义叙事不用而拈不属于小说故事的粗糙的口头故事的专制主义叙事口吻,很多地方,甚至采用给儿童讲故事的或者说童话故事的简陋的启承转合方式,通篇看完后,给人故事大于小说的印象,给人写作宗旨大于故事的印象,遗忘了叙事技巧对小说生存是的头等重要的重要性,忽略了小说的内部冲突以及冲突中到达的和谐尽是在小说叙事中竞相展现的基本原理。
小说的取舍,在不同作者那里有着不同的方式、指向和结果,但是小说从来都只属于小说的范畴,当小说被人疑为主宰小说的是非小说成分时,潜在危险已明显显露。在此顾此失彼的节骨眼上,尤其是对对小说之外的世界的指涉有着一定偏好的作者来说,整合也就成为其个人进化史上的关键词。而对于完全拒绝直指现实的作者来说,则应令做讨论。那让评论进化到第三个层面上:小说本体论:
小说本体论,对我个人而言,是一个魅力无穷的美妙词汇,它意味着我们可以把小说封闭在小说之内,只在小说之内充当一位疯狂而幽雅狂欢而忧伤的舞蹈家,表演出一系列严格遵从唯美主义理念的舞姿追寻着技术的极至之美,小说本体论赋予了小说更大的表演空间,空间的自由近而带来叙述的自由,叙述带来小说时间、空间的自由,当时间空间自由到某个程度,时间对小说的限制便变得微乎其微,也正由于这种旺盛的自由主义使小说能够成为一个封闭的却又是自己自足的空间,它受到的现实即现实道德环境的限制也相当有限,在其中如善与恶,个人与集体,关怀与道德与人性的区分已不再重要,整个小说成为相对论、悖论、模糊伦理的汇聚场。同样,小说本体论指导下的小说评论则对有着浓重的现实关怀情节的小说报以不屑,有时甚至是嗤之以鼻的态度。因为它的关注对象是小说自身的发展、完善,不是小说的指涉,即使那指涉仅是小说写作中偶然闪现的东西,它也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退题:

含混地说了这么些与卢江良小说有关无关的话,最后,我想以更清晰、更简单的话退出本篇文字,小说做为一个取舍,卢江良已经取到了他想要的某些东西,但是,同时他对自己“写作宗旨”的过分遵从使其写作进入一个相对狭隘的表达空间,缩减了小说的自由度。类似现象在其他写作者那里也有不同程度的显示。空间大小意味着写作精神力量的大小,也意味着写作活力的大小,其补充和扩展对一个小说作者的成长也尤为重要。小说既需尊重物质之重、精神之重、更应该如何懂得利用物质和精神的轻的一面,忽略其中任何一面,小说便会变得跟天平两端严重失衡般不均衡直至倾斜垮塌。小说的写作应该成为超越出现实生活的束缚、超越已有小说的束缚、超越小说作者自身身体、思维、记忆等等的束缚、无视外界视线的作用的自由行为。而评论,做为一个我个人认为本质是矛盾的话语行为,它钟摆一样来回摆动在对小说本体的关照和对小说内含意义的关照之间,无法实现把两者完美、和谐地统一于一起,为此,它的破坏功能突然显得比整合功能更容易、更重要:评论首先应该成为启发式的误读式的再创造,破坏原小说或为原小说增枝舔叶,其次才是对小说所指涉的意象的关照。如果真要说小说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作用的话,它对我们的生活的作用主要是破坏:破坏掉我们很多现有观念,小说作者经常把如虚无、软弱、彷徨等等无聊情绪无限放大强加给读者,进而魔鬼般地破坏掉脆弱读者的原有生活经验和信心并引诱他走出现有生活的轨迹掉进往复循环的无限难受之中。即使有时,小说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爱的光芒,那也只是爱的回眸的惊鸿一瞥,即微不足道又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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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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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7 |只看该作者
"爱的回眸的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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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7 |只看该作者
那话是从〈沉重的肉身〉改写的我很喜欢那书
关于这个评论小狼已经把我说郁闷了三
我是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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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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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7 |只看该作者
“伪行为艺术家”,好强烈精准的词。
没有瞳孔的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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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什么都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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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7 |只看该作者
最近朋友说到一个小故事------一个人很早挤上了班车,挤呀挤的,后来发现自己从前门挤上去的,又从后门挤了下来-----如果小说就是这样的过程,也可以当这个故事来看。
广义相对论认为宇宙中的大物质会使时空扭曲http://yinhanggaoge.blog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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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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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7 |只看该作者
如果真要说小说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作用的话,它对我们的生活的作用主要是破坏:破坏掉我们很多现有观念,小说作者经常把如虚无、软弱、彷徨等等无聊情绪无限放大强加给读者,进而魔鬼般地破坏掉脆弱读者的原有生活经验和信心并引诱他走出现有生活的轨迹掉进往复循环的无限难受之中-----------------


这个意思以前哪个作家提过
不过当时到觉得小说的这种破坏在所有文学形式中并不是最强的
甚至比不上许多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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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无敌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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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9 |只看该作者
这几天没来,我很想知道小狼怎么说的你。呵呵。

你写的不错。
由于和卢江良在文学自由坛那边吵过多次架,也读过他的几篇小说,所以对他印象很深。

现在对你的评论说一些看法:
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有点勉强为文的意思。入题,退题的烦琐之词表现出了你的一些为难。你在试着使他的小说与你对小说的真正见解发生联系。但这是一个困难的过程。你的小说和他的很不一样,小说观念也是相差太远。
文章的重点部分虽然从精神领域和小说本体两个方面来谈,但其实还是内容和形式的二分法。内容方面的分析不如小说本体的分析精彩。问题在于,提到内容的时候,你的基调是表扬,提到形式的时候,基调是批评。批评的有理有据使得它精彩。表扬的说辞就差很多。这也不怪你,卢江良的小说在你所说的精神领域可以批评的东西也有很多,这一点你在本体那部分中也有涉及,但分析也不深。

我承认一开始就对卢的小说有成见,原因很简单,就是他那句著名的签名档,以及为这个“良知和孤独”而做的一系列解释,包括自己的生平之类。因为有这些成见,所以对他的小说一向也有成见。这些成见中的一些意见和你在文中的批评是吻合的。

当然,所谓成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0-10 16:18:42编辑过]
——世界什么比男人多? ——睾丸 msn: heliuma@hotmail.com QQ:279278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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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9 |只看该作者
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谈过了,呵呵……
http://16388.5166.info/for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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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9 |只看该作者
这个的确是勉强来的东西,也就不说了
我是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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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00 |只看该作者
我就看过《无马之城》,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发言权。当时以为谁从哪里随便转了篇文章过来,看了也就了了。今天才知道是作家卢江良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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