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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unnamed1" align="center"><b>顾耀峰∣<font color="#006600">七十度水温——评《海边的万里长城》</font></b></p><p class="unnamed1"> 这个故事核心非常简单:老公拉皮条,老婆卖淫,为了挣钱,挣了钱,去海边,去看万里长城,去看“海边的万里长城”。通篇没有提到“皮条”、“卖淫”、“嫖客”的字样,这符合“有意识叙述”的特征,显然,这个技术使小说一不小心露了马脚:作者在黑蓝尽管只贴了一个小说,但在背后躺着的,决不只有一篇。<br /> 当代小说令人觉得有玩味的——我个人以为——不是故事内容本身如何惊世骇俗,而是作者面对故事的态度。这态度决定了作者以怎样的方式保持自己跟故事之间的距离,以及保持自己跟文字之间的距离。当然这不是说故事内容丝毫不重要,它们仍然重要,只不过,在很多人的写作中,故事内容成其为触动作者去写它们的动机,一待写成,露出来的、有意思的,是故事之外的东西。作者对故事本身的态度无疑也决定着他几乎接近本能性用怎样的语感和措辞来说他要说的东西,尽管在这过程中,技术和功底总是穿插在始终的。<br /> 《海边的万里长城》有意回避了直接叙述故事的核心,有意地左一搭右一搭地写表面上看跟故事不相干的人和事和动物,有意地露一些暗示和线头,这是对这样的简单故事的通常做法,为了回避落入“直白”的窠臼,传统手法并非一无是处。巧妙的是,在对旁支末节的关注中,文本有一种轻雾弥漫故事若隐若现的效果,这来源于作者对旁支末节本身的观察和重视,但在整个战略上,又始终没有把它们安放到超过故事核心的重要程度——当然,在别的小说中,也可以用别的方法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是,在本小说中,是“这样的方法”抵达了“这样的效果”,即如打台球时有人左手把球打进有人右手打进而结果一样。我之所以说它“巧妙”,原因在于它在这样的文本里,似乎必须得用这样的效果先障一下读者的眼,然后考量读者的猜测能力,这才会更有意思——但也得强调,并不是只有这样做才会有意思,它不是唯一的。<br /> 用中国人传统的道德观和中国人传统的“人之常情”衡量,老公为老婆拉皮条,是人间最悲惨的、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的事情之一。只是,在这个小说里,我们看不到那种泛滥的悲天悯人和为之凄苦的情绪。道德准则或许在社会层面上可以称之为“通常有效”,但文学本身应该是不受道德拘礼的另外一个系统。那么,文学关注什么?这个普遍的问题常受到人们的追问和诘难。我不知道作者是不是想以貌似轻松的口吻讲一个凄凉的故事因而使读者在事后反思更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文学作品的好与坏,必须体现在某种跳脱具体情绪之外的大平面式的情感之中,即使以技术实验为基本特征的“后现代”们,其优秀程度,也是与技术凸显情感的比例为基准的,当然,在此我所说的“情感”,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人的感情,而是折射出的在某种生存状态、环境下的应对和应对动机。<br /> 我现在这样说这个小说,以及说着跟这个小说有关的一些东西,得解释一下,这是有意的过度阐释。这个小说本身,并没有优秀到哪里去。它水温七十度。它不沸腾,是因为它还余音不够,无论语言,还是气息,有时候会有不稳定的感觉。它不沸腾,也不老辣,也不平稳,也不温和,它是略有老成心态的青年,在成长,在熟,但还有青年人的毛糙。可是这到底有多大的问题呢?仅仅看过作者的这一个小说,答案很难给出。所以有一些“过度阐释”,似乎可以把它当作是我一相情愿的盼望。</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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