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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穿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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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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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12:10:5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在北京的这些天总是晚睡，闷热的气候让人有些吃不消。大部分时候我们无所事事，借助聊天打发时间。所有的话题都被聊过一遍之后我们变得安静起来。总体感觉还是闹，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样，自己好像在空里飘着，没有真正去着手任何事情。这难免使我心存愧疚。能安静的时候不多，浮躁像是一根绳索紧跟着我们，是在天上，在K药后走上公路打劫迎面而来的汽车。这有多危险？我告诉自己，必须平静下来，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往深处走，我们必须深入进去。黑暗包裹的柔软内部。在它那里与精美的纤维触碰，或者摸向一颗吸水的海绵，我们可以沿着它向前滑行一段距离，如果我们乐意还能在纤维的扯动下弹跳起来。唯一有这种感觉的是那个晚上，他们关起门来在屋里聊天，我喝掉一瓶啤酒，一直到凌晨四点都在看那本jim morrsion的传记。中间下楼去买烟却忘记了带钱，午夜的街道行人稀少，我走入亮灯的地铁通道，听到前面传来说话的人声，我迅速调头跑了回去。和朋友们一起还是很快乐的，我们不能要求更多。刮一阵风，快让我感觉凉爽。 　　 　　那天晚上看完周云蓬，我和马东从钟鼓楼的巷子里脱身出来。深夜的小店还在等候最后一批从黑暗里涌出的主顾，稍后便留给那些沿途经过的鬼魂，假如鬼魂们愿意出来。我们走进它，买一包烟点上，在色调偏暗的光线里拍了几张红漆的砖墙，藩篱上方尚未被遮挡的月色使它多少变得明亮起来。我们看到街道上到处停着待命的警车和藏起来随时伸张正义的人。所有人都做好了成为榜样的准备，只等时机成熟便会举国欢腾。我口袋里揣着准备好的零钱，那些可怜的人却已经离开了。我们还沉浸在之前的音乐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洒水车制造出下过一场雨的假象，我们坐在开回去的出租车上，车窗外幽暗的光线使人很容易睡着。 　　同样的时刻，再往前的某个晚上，日期是含混的。大家坐在生意清淡的通宵麦当劳里，聊天的气氛很融洽，每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时在谈论中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样的时刻并不多。我们对彼此的小说都进行了客观的评判，同时也提出了一些质疑。后来又说到生活上的琐事，回忆着经历过的欢乐时光，吊灯在桌面凝聚成一团发白的光圈，仿佛有很多反光的小玻璃球在其中跳跃。剩下的大多数时候我们需要去考虑忧心忡忡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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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12:12:50 |只看该作者

直到从一切转回头思索，在我生命旅程的中途 哦，我如何遇见了你，我的 半推半就，目光迟滞的豹子 ——狄兰·托马斯 天气还总是阴沉着，总也不下雨。火热的气候似乎要将人埋没在温吞夏日里。睡眠变得异常艰难，平常的休憩也显得举步维艰。那些夜晚成熟的蜜浆惊扰你，总会被灼伤。滚烫的沙子上我们睁开眼，幽暗的湖静止在天空中，而你在逐渐消耗着自己，越接近它就越感到危险的临近，步步紧逼。最后终于我们融化了。 我坐车去镇上打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我是不愿意出门的。夜里下过雨，透过琥珀色玻璃视线变得异常清晰。几对男女在路旁背对我交头接耳，他们脚下的水泥颗粒看起来粗糙极了。沿途栽种的防护林，农田飞奔而过，绿色的庄稼和树群。浓荫下能看到军哨所外在阳光下泛白的高墙，那墙真长啊，要是步行我都要怀疑它是否真的能有个头。车子在沿街的一排小店旁停下，有五金门市，杂货店，烟酒商行和出售小玩意的折扣店。我往前走，被带进诊所，医生朝我问话，我总晃来晃去让他厌烦。屋子里意外地明亮，他的眼睛片泛着光点。医生带我绕过柜台，指着眼前茶色的小圆凳，我坐上去，手伸到背后扯下裤子，这真是个奇怪的姿势。他还在磨蹭着，或许在端详一个准确的落点。终于，针头扎进来，我感到一阵获释般的舒畅。 车子后来又停了一次，在靠公路的河边上，中间用柳树隔开。柳树们灰绿的叶子随夏季的热浪摇曳着。我饶有兴致地盯着公路对面销售汽车零件的店面，门开着，能看到里面地上黑色的油污，不时有人在其中飞快穿过。紧邻它的那块牌子上写着“镇政府打印社”，蓝底白字的牌子有些褪色了，里面穿白色短袖的女人在门口踱来踱去。感冒药让我觉得神智有些模糊，我尽力盯着她保持意识的清醒，头脑开始不听使唤，最后我还是睡着了。 下午靠在沙发上挣扎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解除混乱，手边散放着几本书。我走到院子里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站在门前，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周围的景物霎时都难以辨认，新闻说6点有日食。我想到那几本书，jim morrison的《此地无人生还》，eels沙哑的声带，syd barrett。后来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孤独了。 那些轻视我们，等着看笑话的人走着瞧吧，我们时刻保持着毁灭，无所畏惧。 姐姐，我总是在不停选择、凝视、迟疑和观望，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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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12:16:31 |只看该作者

看书的时光总是快得要飞起来。院子里有成长起来的树，它那过于繁密的果子垂下来，我稍微一抬头就碰到它们。早起的时候最近都没有过，阳光刚透过山的背斜面浸在近处的云彩上，这时候还不是很热，刮过的风甚至带着一丝凉意，让人感到愉悦。树张开它瘦弱而结实的手臂，树干周围撑出一片圆形的空地，那便是树荫的中心。几张圆凳搁在那里，我随便挑了一张坐下。光线隐秘地在身边不断推移，使呈现在其中的事物看起来趋向柔和。里尔克为我揭示出另外的世界，幽深而广袤的开阔地，在那里事物被还原到本质，真理舒展它缜密的藤条，触手可及的尽是发现的乐趣和令人鼓舞的欢欣。在我面前的菜园里，豆角和青菜已经成熟，植物按自然赋予的规律生长着。我偶尔起身去喝点水（这中间当然要防止碰到树下的果子），休息的时候还能看到园子中间那株发育的核桃树上稀疏的果实，有坚硬的核。与那些实质性的植物比起来，它更像是自然的装饰物。 　　所有书本和外界，仅少许被发现的，总让我们感受到震动。谦卑之人惧怕崇高的力量。 　　一直到中午天开始热起来。我坐在房里弹琴，后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模糊中拿起昨夜看到一半的《故事》强撑着看了几页，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困了，便只好又重新睡过去。片刻后脑海里却响起一阵优美的旋律，神经也全都舒展开，在梦里感到惬意极了。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我还坐在沙发上，身边摊开着几本书。散发余热的温吞日光顺着窗户照进客厅，墙那边哨所里传来老旧的流行歌，那种时刻真让人心动。尽管不久夏夜就将携带着秘密而来，滑落你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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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12:17:54 |只看该作者

在北京的时候，我想起唐卡这个东西，于是就问小胖，什么叫唐卡。他的回答我忘记了，大致是说佛画之类。后来我们穿过第三极书店的走廊和那扇门，一间装帧简单的内室里，看到那些大大小小，或坐或立的佛像，难以具体形容，说不出的那种感觉，我顿时就明白了。我们在那里并未多作停留，站立片刻就离开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穿过那扇门，找到了它。 　　如果非得深入解剖，探究其中玄妙，也未尝不可。我可不想用什么宗教信义去解释它，教徒自有他们不为人知的狂热和信仰。神秘主义，一些纯洁尚存的部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希望和将来。这些词是那个瞬间同时涌出的，它们构成的情感繁复而不可言说。我们将所不知的事物称为神秘，并因此感到恐惧和敬畏。具有神秘主义倾向的艺术家总在作品中表现或者说在向他的膜拜者们宣扬这一点。如果说这世界还有一个共通的所谓理想，那便是探究未知，试图让一切明了起来。但即使真有那么一天，真有人相信他们把握着所有真理和真相，那便是一种虚妄，这虚妄本身是新的神秘与不可知。况且那些聪明的人非常清楚：有些是可说，有些是不可说的。这些，叶芝在《凯尔特的薄暮》里早已向我们证明过了。 　　如果你真的见过，那就应该去相信：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唐卡。对于不能言说的美，我们不妨这样称呼它；那些离我们远去的人，那些拥有纯洁禀性让人为之动容的孩童；那些我们喜欢过却没有说出口的女孩，想他们的时候，不妨用这个名字轻声呼唤，他们就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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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12:24:50 |只看该作者

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我有一些穷亲戚，还有一些富亲戚。穷亲戚们在除去春节以外的一年中漫长的光景里会偶尔登门拜访，带一些自制的土特产或者穷困潦倒来借钱。几乎很多年来都是这样，逐渐成了一个即定规律。而多年前到现在为止借出去的钱有的归还了有的没有，从来也没有谁提起过这些似乎债务问题并不是大家所关心的。平时我大都在外地上学，只有春节短暂的假期在家中停留。便会在每年固定的几天里见到他们。印象中总是一成不变，有着落魄的装扮和瘦削的脸，我通常会好奇他们是如何度过这些嘈杂浮华流居不定的年月准时出现。在抛开这两天的客居身份以外他们大多数时候分别是矿工，拖拉机手，农用车司机，搬运工人和务农者。富亲戚们只在这几天里前来做客，说话粗声大气西装革履肥胖臃肿十足老板派头。除过春节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这两种身世生活完全相反的各自阶级的代表们在同一个屋子里稍作停留，经常会有他们之间彼此相识的情况，这恰恰是有意思的地方。我可以以东道主的身份毫无顾忌地观察打量周围这些人，他们从座位的位置和次序便很自然分成两派。穷亲戚总是心怀往日对其多加照顾的感激言辞恳切地附诸谈话，内容也往往是带着追忆感恩戴德的情绪历数平日对其的恩惠和生活的种种艰辛。富亲戚则寡言少语于一旁做倾听状视线长久凝视某一点同时做出最舒适得体的表情。在提前设计好的停留时间结束后他们会大方而不失风度地与众人打过招呼，必要时与穷亲戚们握手作别以对其生活现状深表同情。他们庞大的身躯挤出窄小逼仄的门框仿佛一架降落伞被骤然打开重新膨胀，再鼓鼓囊囊地拥入停在门口的小汽车里在眶当眶当的发动机声音里车屁股扭动着离开---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贾樟柯的电影了吧？他们在银幕前不停重复着我所看到的生活，那个下矿的表弟呆傻笨拙看起来土里土气与我的穷亲戚们那么相似。乡下的走穴歌手多么像那些现在已经消失了理想与生气的年轻人。而那个戴着黑框眼镜，在县城角落四处游荡，拉着女孩在雪地里沉默着走路的人我不知道除了相貌相差悬殊我们的内心有什么不同。我只能这样按下电脑的CD光驱坐在17英寸的纯平显示器前一遍遍观看着他们的生活，因为除了这样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表示对他们的尊重。时间就这样无声流逝着，消磨着肉体的时辰。你还没有来，做等待的一方总是很难。在不为人知的黑暗里我们彼此交换了呼吸，现在你是穿越在支离破碎的生活碎片中的时间旅行者，而我成为了那个让人揪心多灾多难的妻子。我们曾经在最高处旋转着相拥在云中，此刻却早已降落在底端跋涉茫茫原野和绵延起伏的群山。糟糕的是无数个火热的赤道时区里，无数彻骨的冰雪泥沼中，无数孤寂没有尽头的黑夜终点我们醒来发现勇气已经被耗尽。我们能做的只是在梦里制造出我们所向往的迷幻风景和树林，那里温暖如春绿草如茵。一觉醒来你将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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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12:27:54 |只看该作者

“我们并不是特别缺钱，可是对于拥有了像我们这样经历和地位的探险家来说，打死也不能去住那种为中产阶级准备的青年旅馆。”——Che 　　我们都在期待这次出行。这些天我困在家里无所事事，每天上网到很晚，然后打开台灯看一会儿书，有时也挣扎着写点东西，混沌的生活真让人心生倦怠，夏天的午夜充满干涸和厌烦。 　　大多数时候梦境充足，能记起的却很少，这正说明了我们杂乱无章的生活。考试结束后那几天所有人都喝得很大，在晚上，总是喝着喝着灯就被熄掉，一群人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后来我又梦到过那个场景，有两三回吧：我们围坐在师大的喷泉旁边聊天，声音压得很低，有人用手指着前面灰色的楼房。忽然哨声响了，我们冲起来往楼里跑，经过刷着绿色油漆的窗户和门板，怎么也跑不到头，楼道真长。后来走错了地方，我在一个教室门口停了下来，里面坐满了人，没有我的位置，那个老师走出来问，你来干什么？我害怕极了，扭头就往下跑，那楼道可真长。 　　这次是一块空地，远处有房子，这是我能看见的。后来那里出现了我很多小时候的玩伴，他们长大了，留着长发，骑在摩托车上在那里兜圈子。身边有两个小孩在玩儿水，人越来越多，能看见房子里晾晒的衣服用竹竿撑着，他们走过来跟我说话。 　　最后一次是昨天晚上。我和朋友站在宵夜摊前面，我们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争风吃醋。事实上我们从不这么干，我也没做过这种事情，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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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12:29:49 |只看该作者

我时常陷入深度自我迷恋，又倏忽背离自身，时而坚定果敢一往无前，又总是优柔寡断怯懦不前。沮丧和偏执总会敲我虚掩的门，于是一切看起来都像在虚张声势，它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对我，对任何人。我感到厌倦，社交，与人相处，表明立场，适时显露自身优越与丰富的正义感，受某种自以为高尚品质的支配而去对他人表明自身的无私博爱和淳善。我们总在回避和为自己找借口，沉醉在自我虚幻与自我满足中，我们不是他妈的圣人，我们不需要什么自我标榜的高贵品质，去他妈的高贵品质。 　　总会有旁人难以觉察的细微观感，在我看来却如此巨大，感同身受。它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厌倦使我感到满意的一切，它们不过是自己亲手搭建的谎言，我们靠它活着，并且有些人失去它便难以维持生命。这种矛盾时常纠缠我，它的力量足以轻而易举将我粉碎。爱是很难的，谁严肃地看待爱就会明白它有多难，我们总过于廉价，忽略实际意义地去使用它，以从中得到某种精神狂欢。谁要这样做，谁就自食其果。 　　创造也是艰难的，它仅次于爱的难。最初我们可能从创造中发现了乐趣，便一再使用它，直到这种乐趣再不能满足我们，变得索然无味。那时我们创造的欲望与技能都将消失。创造应是唯一证明自身的价值，而不是娱乐。谁把它当工具，谁就自食其果。 　　我们的人际关系是虚假的，爱是虚假的，一切对他人表露的情感都是假的。而我们活在这些虚假的东西中，这样的话肯定会让很多人不屑甚至嗤之以鼻。绝大多数人意识不到，真正的更为广博的爱其实便是孤独，居住在孤独里，不占有一切，品尝着它的痛苦并潜心创造，只要这样，那个世界就还是永无边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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