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

马牛

1
新的地图，新的章节，新的小说，新的画面和节奏。游走式的书写，日记式的书写进程，不急不缓的人物动作，不，可能没有人物，全是景物，变化万千的天气和我们从未见过的动植物，河流，沙漠，却不是一幅史前画卷。它是一本无人在走的游记，一册不留笔触的画册，一如看不到摄像机的电影，作者不到场的话剧。
会有一些人影飘忽其中，你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的出现并不比一块石头一片树叶重要，有可能是作为它们的陪衬，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之所以出现完全出于他们自己的不慎。他们迷了路，或者弄丢了寄居其中的身体。你可以远远地，向他们呼喊，也可以走过去搭话，但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视你为空气。反过来想，你又何尝不是？你能确信看到的就不是幻象？你试过去抚摸他们么？你能说出它们给你的感觉么？你对自己的感觉还有把握吗？如果我是你，我就没有。
我们沿着两边都是苔藓一样高的庄稼的乡间小道漫无目的地前行，判断不出方向的凉风不时绕着你的左臂，打着卷儿，“里面有花的香气。”你说，“不知道是什么花。”
“走得太远了。”我说，“我们从哪儿出发的？”
“忘了。”你转了转脖子，像是刚睡醒似地，不愿再多说。
我们这是去哪儿？
2
一陀鸟屎掉下来，擦过你的前额，眉毛，顺着脸颊滑下来，跌在脚背上。你抬起脚，试图将它踢下来，踢了两次还踢不下来。你转过脸看我，我却领会不了你的意思。
要我帮你吗？要我怎么帮？也可能，你什么也不要，你只是无意看了我一眼。人不走运的时候都会看什么一下，刚好我就被你看到了，是吧？所以，我并不急于作出什么动作，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你。而你呢，好像对我的反应感到迷惑，一直保持着看我的姿势，让我不得不怀疑刚才的判断。

阿呆

恩，读了。

马牛

今天在大街上晒太阳写的，不算数，存起来。

lostboy

写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