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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朴实的文章,作者现在是中经合的副总。
Nothing Else Matters,只是和少年擦肩而过
http://fm974.tom.com 2005年10月27日16时03分 来源:Tom 专稿
熊育竹 经院95级
石 可
今天依然记得十年前石可身着帅军装满脸胡子拉碴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他像一只懒散的大狗穿梭在昌平园缺乏路灯的操场、道路和高高低低的灌木丛中。时不时回荡在澡堂热气中和空旷天空下的高声歌唱让我从一入校就对他有很深的印象。
唯一能够和他一起嘹亮嘶吼的只有来自青岛中文系的王敖,哥儿俩时不时长啸几声也是当年的一道风景。石可唱《湟水河》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八六拍,甚至其他的歌曲时常的就变成四二拍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所以当时李晓东、李晓和我拎着琴吧唧吧唧走到昌平园图书馆合歌的时候,我对给石可配琴一点儿把握也没有。但他的歌似乎天生适合九和弦,没用太多的时间我就发现其实他的歌只有根音在变,于是A-D-C-A似的进程也就水到渠成。
石可的歌天生是让所有人放开嗓子吼的,虽然这位仁兄后来抽烟喝酒太多把本来马桶揣子般响亮的嗓子糟蹋成了马桶。悠扬的旋律,朴实的歌词,没有修饰的外表……尽管我总是认为石可的外表绝对可以媲美年轻时代的朱时茂。
王 敖
上学时候的歌曲大部分都是欧美乐队的,在Nirvana还没有那张脍炙人口的Unplugged in New York之前,几乎所有草坪上的歌手都在学习枪花的Don’t Cry, Knocking on a Heaven’s Door, Sweet Child of Mine和老鹰的加州旅店。
那时候草坪上弹琴的人不是很多,喜欢深更半夜坐在静园湿漉漉的草地上琢磨指法的人更是少。王敖耐着性子总算搞明白了Nirvana的全套指法,于是从每个金黄的或者无色的黄昏到每个月圆月缺和没有月亮的半夜三更,王大仙都会照例在卿卿我我的情侣遍布的校园各处嚎叫:”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随后就是对吉他的一通乱捶,说什么也要把慢三的歌弹成Grunge。至今为止,我宿舍所有的兄弟都记得每到熄灯,楼上王大仙就会操起那心爱的电吉他,插上水房的电源,以加速度弹奏四连音,直到最后把它们变成Kurt Cobain的回授……
这位仁兄现在依然操着Ibanez和ZOOM嘶吼在太平洋彼岸的耶鲁文学院里。
Nothing Else Matters
虽然弹得一般,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弹琴,为所有人弹琴,为所有人唱四度。
我喜欢所有的歌手和校园里的吉他手。我喜欢王敖的冲劲儿,喜欢石可的朴实,喜欢巴特尔和栗子的和声,喜欢秋汉的歌谣,喜欢已经故去的张惠生用左手无名指颤动的Dm和弦,喜欢信管系那哥仨唱的Scarborough Fair,还喜欢化学系特别害羞但还非要学Slash耍酷把一把白色Fender夹在膝盖中间的吉他手……
弹琴太多以后忽然很长时间无法整体的理解任何一首歌儿了,永远试图分解所有的和弦,分离所有的音轨。于是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能力欣赏。我才发现原来真正不容易的是拿捏音乐中那一份感情。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模仿别人的技巧,却发现真正的技巧在于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这份感受才是独一无二的,正像每一代北大的草坪歌手都永远的留下了他们的声音,说不定很多块草皮下面还有他们当年丢失的拨片,为了一些对于过去的怀念,我们一次次的回到校园,但坐在同样金色或者无色的黄昏里面的我们已经惘然,和少年擦肩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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