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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这对男女,我不看都知道谁在左边谁在右边,虽然它们都一动不动,貌似冷静地坐着。左边的大一些,软一些,温度也比右边的稍高,但重量却不及右边。右边的没有左边的那股淡淡的药味儿,它偶尔会动一下,我猜是他把左腿搁在右腿上,或者相反。
它们坐得时间太久了,久得我都出现了错觉。有那么一会儿,我感觉这两个人的四瓣屁股恍惚变成了一个人的两瓣屁股,就是说我身上坐着的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体型比他们大两倍的怪物。或许这就是我被语言再次催眠的结果吧。
女人抱怨着,说药太苦,男人说苦也得喝,不然怎么办,女人说我真不想喝下去了,再喝下去我会死的,男人说别说气话,是药都会有副作用,再坚持一阵子吧。女人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要说的话已经说过很多遍说得她自己都恶心了,就咽下去,却把眼泪咽了上来,呜呜地哭了。男人情绪受到影响,他开始有些烦躁,他下意识地取出包里带回的医学资料,打发时间似地翻了起来。
现在,这两只屁股一个不如一个,它们都不安份地乱动着。左边的随着抽泣的身体不断地一顿一顿,像吃得太急被噎住的人那样不厌其烦地一下下折腾着,以便尽快摆脱痛苦。右边的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它像个迫切需要学会滑冰的毛头小伙子那样不顾一切地扭动着,仿佛每次的扭动真的会让他离目标更近一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它们同时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宁静。
男人指着报纸中缝的一条不起眼的露骨地伪装成告示的小广告给女人看。女人立即止住哭声,带着泪把身子俯向报纸。估计她看得差不多了,男人问怎么样?她不回答,抹眼睛还在看。短短的几十个字,她肯定早看完了,她在看第二遍第三遍,一遍一遍地看,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似乎视线一旦离开这则消分息就会不翼而飞再不回来似的。
我从暗着的电视屏幕的反光看见,这一刻,女人的眼睛大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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