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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第十八届黑蓝小说奖得主司屠访谈：一切都是在继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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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0 18:25:0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切都是在继续之中

——第十八届黑蓝小说奖得主司屠访谈

采访：西城四月

西城四月 13:23:45 可以开始了吗
司屠 13:24:55 好
西城四月 13:25:32 哦那么首先祝贺你获得第十八届黑蓝小说奖，同时也祝贺我自己再次铁口直断，命中小说奖的竞猜。
司屠 13:25:40 好的
西城四月 13:26:40 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印象中你挺低调的，来黑蓝比较晚的人更多的是通过你的小说来了解你。
司屠 13:27:15 这个已经在简历中写了，我差不多就是你老乡。
司屠 13:27:52 是不是你问一句我答一句，哈
西城四月 13:28:53 啊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
司屠 13:29:05 没关系，我们都第一次
西城四月 13:29:32 嗯我先正正椅子我感觉很紧张
司屠 13:29:50 我给你个歌听，最近我一直在听
司屠 13:29:57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Vrh_YHZ1WCU/
西城四月 13:30:27 啊你看越剧的
司屠 13:30:52 没看过，我办公室一同事每天在放这个，我听了点，这个好听
西城四月 13:31:32 我们村里过节的时候都会有老板请班子来村里唱戏我经常去看
司屠 13:31:52 我小时候也这样，其实是看过一些的
西城四月 13:32:50 好就把它当这次访谈的背景音乐
司屠 13:33:04 不错的
司屠 13:32:43 你和我的农村应该是类似的
西城四月 13:33:07 嗯我在上虞西南边陲的一个小村子里
西城四月 13:33:22 余姚我倒是没去过路过好几次
司屠 13:33:46 下次有机会来玩
西城四月 13:34:03 有机会一定来
西城四月 13:34:11 介意我问下你的职业么
司屠 13:34:25 可以啊，我在一文联就是余姚文联工作
司屠 13:34:44 还有，以前是警察
司屠 13:34:54 干了八年
西城四月 13:35:03 这两个职业差别好大
司屠 13:35:12 没什么差别的
西城四月 13:35:22 （表情好奇）
司屠 13:35:26 前面一个忙一点，现在比较空
西城四月 13:35:33 嗯可以想象
西城四月 13:36:15 啊，我们再来谈谈小说奖，你是否也在关注这次小说奖的进展？对于自己得奖有没有感到意外？
司屠 13:37:30 当然知道这个，我每天上午上班，差不多每天都会打开黑蓝论坛看一下
司屠 13:37:43 不感到意外，我有眼线，哈
司屠 13:38:14 当然，不感到意外不是说我就应该获得这个奖，这两回事
西城四月 13:38:22 我发现你自己没投票
司屠 13:38:45 这种事大家都不会干，除非玩笑一下
司屠 13:40:35 你写小说吗，你叫什么，怎么叫你
西城四月 13:40:52 黑蓝id是西城四月
西城四月 13:41:04 你叫我西城好了，基本上是黑蓝灌水党，偶尔写点东西
司屠 13:41:14 嗯，我记得凌丁是你们学校老师
西城四月 13:41:26 我选过他两次课
司屠 13:41:49 是不是很像个老师
西城四月 13:42:06 他讲课很帅
司屠 13:42:21 嗯，那不错
西城四月 13:42:31 嗯，那我问下一个问题
司屠 13:42:36 你随时问
西城四月 13:43:16 实际上我是昨晚才开始系统地读你的小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花了几个小时把几个中篇看了一遍，饶是走马观花，还是带给我挺大的震撼——你怎么不早点得奖啊。
我想问的是，对你来说，小说奖和黑蓝意味着什么？
司屠 13:44:16 这个我会在获奖感受言里好好说一下
司屠 13:44:25 不过现在也可以谈点
西城四月 13:44:40 嗯那你随便说到时系统谈谈
司屠 13:45:23 当然挺感动，，肯定也会有一种促进，如果你重视它，那么它就是有意义的
司屠 13:46:39 主要就是这是认自同行的一种认同
西城四月 13:46:59 嗯，那么接下去，在坛子里，你比较关注或欣赏谁的小说？
西城四月 13:47:09 我是说黑蓝
司屠 13:47:41 我看得不多，我想想
西城四月 13:47:47 嗯你慢慢想
司屠 13:48:12 我去加点水
西城四月 13:48:16 好的
司屠 13:49:11 我看陈卫看得比较多一些
司屠 13:50:42 你问吧
西城四月 13:51:47 那么，你平时都阅读哪些作家？在实际创作中，他们是否对你产生了影响？
司屠 13:54:18 这个问题不久前刚有人问过我，最近我在看朱子语类，呵。。阅读的影响是必然的，（我抄一下）“所有我读过的作家他们的作品都在影响着我，我读到他们正好也喜爱他们而不是另外一些人，我将此视作一种缘份。”
西城四月 13:55:23 我先粗粗地谈一下你的小说吧，说得不好你别笑。最先给我的感觉是：与个人的经历和日常体验联结的很紧密，早一点的，像06年的《出山》和《春游》，那种与当时生活的切近感，有着平和但持久的感染力，让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应该都是你经历过的，或者说带有半自传色彩。我觉得似乎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说点什么。
司屠 13:57:11 某些感受是经历过的，事件不一定，事件只需要那么一点，它大概就是一个框架，我是需要有这样一种微小的事件的，在此框架内构思全篇
司屠 13:58:27 半自传或自传这么说也没问题，我们也只能写自己的那么点事，就是一己之私
西城四月 13:58:42 最近的，像《同行》和《在继续之中》，临场感也很强，我想问一下：在平日里你是否特别注意积累自己当下的心理体验？
司屠 13:59:11 这个应该不是刻意的
司屠 14:00:19 我还是不太习惯谈小说
西城四月 14:00:49 那我们先来谈点别的
西城四月 14:01:22 你平日里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爱好么
司屠 14:01:38 没有特别的
司屠 14:01:59 听个歌，偶尔打会乒乓，散点步
西城四月 14:02:08 好恬淡
司屠 14:02:20 不恬淡
西城四月 14:03:09 平日里上网多吗
司屠 14:03:17 多，上班就上网
司屠 14:03:37 上网是生活的一部分
司屠 14:04:07 习惯
西城四月 14:04:38 嗯我也常想到这个问题虽说网络世界是虚拟的，但我的社交基本上都是在网上进行，它占了我生活的一大部分
司屠 14:05:05 对，有了网络，事情就不一样了，我发觉我的朋友都是网上的
西城四月 14:05:26 我也是，实际上我快成网络交际花了
西城四月 14:05:50 qq里藏了十九个群
司屠 14:05:54 通过网络认识，然后就见个面
西城四月 14:06:18 似乎网上更加随意些  不那么拘谨
司屠 14:07:03 这个说得是，基本上生活中我话不多，网上有时就可以做到巧舌如簧
司屠 14:07:32 你喜爱那个作家，写小说的，当代，中国的
西城四月 14:08:01 整理一下内心感受，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王小波，虽然觉得他有点啰嗦
司屠 14:08:59 恩，挺好的
司屠 14:09:21 说说活着的
司屠 14:09:25 杨黎读过吗
西城四月 14:09:47 没
司屠 14:09:56 应该读读
西城四月 14:10:09 这名字耳熟是写小说还是写诗的
司屠 14:10:11 都写
司屠 14:11:27 杨黎是当代的一个大人物，也许是惟一的一个，他的诗集是我的枕边书、如厕书
西城四月 14:11:47 我待会儿上卓越看看，正好有个购书计划
司屠 14:12:15 当然，这也是一个缘份，你读到他或不读到他
西城四月 14:12:47 看了才知道合不合拍合拍了就是缘分
司屠 14:13:11 当然，不能勉强了自己
西城四月 14:13:19 还是来谈谈写作吧，我有时也写点东西，但往往开了个头就没了兴趣，我肚子里没计划
司屠 14:13:56 写作就是写，并且你喜爱这种写，就一直写
司屠 14:14:41 你不喜欢写不下去没有动力，那就不是你的路
西城四月 14:14:30 对你来说它是一种爱好吧？
司屠 14:14:46 肯定不是爱好
西城四月 14:14:52 同自我的交流？
司屠 14:15:18 可能有点
司屠 14:15:32 你不上课
西城四月 14:15:35 我大四了
西城四月 14:15:41 没课
司屠 14:15:50 那大四干吗
司屠 14:16:05 我没读过那玩意儿
西城四月 14:16:05 现在在倒腾论文论文检查抽到我
司屠 14:16:18 恩
西城四月 14:17:24 我去以前你的专版逛了逛，有不少练笔性质的小短篇，这是你的写作训练吗
司屠 14:17:43 不是训练
司屠 14:17:45 就是写下来的一个东西
西城四月 14:18:10 一时间抓到的某种火光
司屠 14:18:20 就是
司屠 14:18:42 有感而发，想把它写出来，就坐下来写
西城四月 14:19:10 到目前为止，有那篇作品让你满意吗？或者说比较满意的？
司屠 14:19:20 不过也有可能以后我会把它们化入我的某个中短篇中
西城四月 14:19:35 这样很好
司屠 14:21:00 都还满意，否则也不会保留至今，当然有一些贴出来的后来就扔掉了，这个以后要注意。我自己喜欢的是一个写古代一姑娘的，唐朝的瘦身运动
西城四月 14:21:16 啊那篇有点早的
司屠 14:22:26 重要的是你写得专注
司屠 14:23:29 除了尤其专注以外，我喜欢它可能还有一些别的原因，这里也不便说
司屠 14:24:39 你在看那个戏吗？
西城四月 14:24:55 还在听呢
司屠 14:25:11 这女的手势既在表达唱词，同时也在呈现唱腔
司屠 14:25:20 这和写作是一回事
司屠 14:25:17 哈哈
西城四月 14:25:42 这是化境啊
司屠 14:25:53 这是应该的
西城四月 14:26:18 嗯，我再问问你，我注意到你的小说的叙述者和角色总是很合拍宅一点的说法是同步率达到了百分之四百我觉得这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你在创作时会花大力气去揣摩人物的言行吗？还是说你笔下的人物，大都有原型可循，因此在塑造时会不觉得困难？
司屠 14:26:45 并不需要原型，我就是他她它，呵
司屠 14:27:02 推己及人
司屠 14:27:08 古人说得很好了
西城四月 14:27:09 我自己在写作时会觉得这点很难办
司屠 14:27:39 多写，如果确实喜欢的话
司屠 14:27:50 你那边有余姚的同学吗
西城四月 14:28:06 余姚的同学没有
司屠 14:28:09 我认识几个你的校友，余姚的
西城四月 14:28:13 大学里大家都比较散了
司屠 14:28:31 嗯，大学好像很荒凉
西城四月 14:28:48 你要是主动参与到其中去，还是觉得乐在其中
西城四月 14:29:12 我一个同学就喜欢到处听课
西城四月 14:29:32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司屠 14:29:30 有女朋友吧
西城四月 14:29:35 啊没……
西城四月 14:30:02 一天呆在寝室里，就只能跟电脑谈谈恋爱了
司屠 14:30:18 应该谈一个
西城四月 14:30:57 缺憾，现在大四了，没这闲心，我以前都干嘛去了
司屠 14:31:38 学校里的姑娘好啊，走到社会上就不一样了
西城四月 14:32:14 昨晚群里还谈到相亲节目我家里经常看  以后基本上就是这样子的恋爱了
西城四月 14:32:41 先把家底亮出来，再决定咱谈不谈
司屠 14:33:16 相亲都成潮流了
西城四月 14:33:40 省事呀
司屠 14:34:20 你再问吧，还有问题吗
西城四月 14:34:34 嗯我想的都是关于小说方面的问题
西城四月 14:34:42 我觉得似乎做成问卷给你比较合适
司屠 14:34:45 好的，你说说看
司屠 14:35:17 还是这样说一下好了，访谈也没有一定之规
西城四月 14:35:31 嗯。授奖词中谈到把小说奖颁给你，首先是认可于你“‘标志性的坚恒韧常’的小说风格”。写作这么多年，你觉得在创作中，哪些是你已经改变了的，而哪些又是从未改变的。（这个问题会不会有点泛？）
司屠 14:36:10 他们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一直这样在写是吧
司屠 14:37:15 应该一切都是在继续之中，有所变化是必然的，而根子已在
司屠 14:37:39 就像，我举个例子
司屠 14:38:29 我买了个衣服，买了后觉得不好看，过了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就又穿着它，穿了一段时间，却又觉得它还是不错的
司屠 14:38:52 这说明你当初买它时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司屠 14:39:58 当你写到一定之年，某种东西会产生，顿悟觉悟加速度这都有可能
西城四月 14:40:51 谈谈你创作《同行》时的想法吧。昨晚重看的时候，我还想着问问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细节（当然这可能是句废话），我是说，你似乎想要穷尽角色的观感与心理活动（在你以前的小说里，我也注意到这一特征），一般很少有作者做到这种程度。
但越读到后来越感动，以至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我有个坏毛病，总习惯从技术上去分析一篇小说好不好，而忽略一些更为本质的东西。
我觉得《同行》是你对自己内心与外部世界的一次审视，或者说逼视吧（不知道这么说靠不靠谱），想问问你在写这篇小说时处于怎样的状态。
司屠 14:41:52 我本来在写个中篇，突然想写这个，当然这个在写中篇时一直萦回在我这边，于是就写了它
司屠 14:42:31 这是小说的可取之处也许是在于它有筋骨
西城四月 14:42:45 有筋骨能具体说说么
司屠 14:43:15 一种品质，不知道该这么说
西城四月 14:43:42 嗯我似乎可以意会一下
司屠 14:44:08 必须要穷尽角色的观感和心理，然后取舍形成整体
司屠 14:44:33 惟有面面俱倒，才能游刃有余
西城四月 14:45:32 是不是说你把它吃透了，你才能从容不迫
司屠 14:45:39 对，就这意思
司屠 14:47:01 你喜欢我的哪一个，就你看过的几个
西城四月 14:47:20 我最喜欢的是出山和春游
司屠 14:47:36 哈，大概是你也有类似的经历
司屠 14:47:55 看到你喜欢春游，我很高兴
西城四月 14:48:03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子的
司屠 14:48:09 确实
西城四月 14:48:32 看这篇的时候我几乎想跑回过去再看看我小时候的样子
司屠 14:48:53 再问吧
西城四月 14:49:10 嗯那下一个问题，这里有个例子：“说着，陆萍萍一个转身向前走去了。张固慢腾腾地跟上（“跟”的不明显），一边拿出手机，有看无看地翻看着短信。然而，陆萍萍似乎投入于拍照，她举着相机，一会儿瞄瞄这，一会儿瞄瞄那。而后，（大概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她绕过石凳，走到树丛旁，站住了。张固觉得继续跟着陆萍萍（继续跟着陆萍萍就得向陆萍萍走近，这么一来，也就等于明确了他的跟）未免冒失，毕竟和她不熟；而如果向前走去（总不可能傻乎乎地呆在原地不动吧），在拉开和陆萍萍的距离后，故伎重演，徘徊再三，等她上来，（此等已非彼等了），则会让人觉得他这人可能粘乎，夹缠不清，甚至莫名其妙的。张固就此离开陆萍萍，径自走向前去了。”这是《旅行与艳遇》中的一个片段，这一段看得我直想笑，我觉得很到位。你的语言似乎有一种惊人的准确性，虽然平实朴素，但很结实（我还想用“有力”来着，想想似乎“结实”更合适些），给人一种“哦，原来是这样”、“嗯，的确应该是这样”的感觉——不说醍醐灌顶吧，但的确很容易把读者带入进来，产生共鸣。这让我觉得你对自己的叙述是很有自信的。
司屠 14:50:26 说得是，这些其实都是可以想像的
西城四月 14:50:49 这会不会很费脑力这样子的场景再现就我来说很吃力
司屠 14:50:51 也可以说这是写作小说的乐趣所在
司屠 14:51:05 越难越有意思
司屠 14:51:29 需要一些难的事，呵
西城四月 14:51:41 制造障碍，然后打倒它
司屠 14:51:45 要面对它，要搞定它
司屠 14:53:19 不说别的，这里至少有自我感动——虽然这是应该略过的——“我终于搞定了它”
西城四月 14:53:56 的确很有成就感——你看我走过来了
司屠 14:54:21 这些确实都很结实，准确，这其实是一个基础性的东西
西城四月 14:54:54 嗯我觉得这需要一种积累
司屠 14:55:07 恩
西城四月 14:56:36 那下一个问题，在《同行》与《在继续之中》，主人公似乎处于一种孤独的状态，我觉得你在这两篇小说里潜得更深更沉，更注重内宇宙的开掘，我这么说不知道对不对
司屠 14:57:19 说得很好，这正是我的方向，或者说那就是我的生性，我只是使我更像我自己
司屠 14:57:38 诚实的表达就是这个意思
司屠 14:58:11 相对来说，在继续之中更加整肃
西城四月 14:58:51 我觉得冯与蓝的评论很好，你是“从属于生活的万千沙粒中拣择出适宜磨砺的一小堆，再以自身作贝，磨炼出从沙子到珍珠的距离。”
司屠 14:59:37 是很好，非常好，这些年大家都在成长
西城四月 15:00:01 最近有什么写作计划吗
司屠 15:00:12 一直在写
西城四月 15:00:45 啊这次访谈之后我觉得自己也想写点什么了
司屠 15:01:27 嗯，这就是一个访谈所能发挥的最好的作用了
西城四月 15:01:52 最后按照惯例代表黑蓝生活版八卦一下：两千块钱打算怎么花？
司屠 15:02:09 没打算
西城四月 15:02:33（鲜花）  真是质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