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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与死亡及其他
邹丰朗
据说,余华在起步阶段,曾经模仿过川端康成,但不太成功。这很自然,因为川端是无法模仿的,何况这个模仿者还是余华。
川端是东方之美和东方文化精髓的最高阐释者。他的叙述,是个人与天道完美融合之后自然流淌出来的清澈溪流,是无法解读也永难穷尽的“天言”。正因为这个浮华又龌龊的世界难以涵容这样一股涓涓、纯美的溪流,所以他就提前把它带进了死亡——那个无边的虚无,正是川端心目中最伟大的、终极阐释者和倾听者。一个诗人,或作家,他把死亡看得比生要更加伟大,这样的作家或诗人,他想要不伟大都难。余华何等样人格,一身匠气兼浊气,也敢效仿川端乎?效仿不成,他就开始远离,乃至调侃其从前的崇拜者。于是乎,在他的那些作品中,死亡不是作为生的伟大归宿而呈现,反倒变成了生的陪衬,甚至于生的点缀,而且,如同生一样粗鄙和廉价。这样,《兄弟》的热闹与浮躁,也就属理之当然了。
一篇小小的《水月》——这幽静凄美的死亡之诗——就像那一面晶莹剔透的小圆镜一样,足以照出余华那些作品的伪文学原形。自然,也会让中国作家的大多数们感到羞惭。
从一个作家对于死亡领悟的深浅度,是完全可以探知其境界之高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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