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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我大部分最重要的性格和追求从15岁开始写作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变过。所以往往反思自己的时候,就很难追本溯源,不知道这一点那一点源自何时出于何故受了哪件事哪个人的影响。
因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了很强的“躲避”心理。躲避不意味着不关注,但严格控制自己不要对其发话。
躲避的东西很多,自己也不能够全部知道,但就知道的,比如时事。不知道最初是因为什么了,可能与八九有关?只知道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原因是无所谓的淡定的灰心。我基本上不相信幸福会来自任何国家、政党、体制、时代。想到“亡,百姓苦。兴,百姓苦。”,整个时事就都在眼前消失了。
还有作家。当大家都在谈一个作家、读一个人的书的时候,我就杠着头从这个队伍离开。越热的人我躲得越远越久。博尔赫斯、卡夫卡、米兰·昆德拉、玛格丽特·杜拉、塞林格、罗伯-格利耶、卡佛,无不如此。还有我到现在没看过王小波。无知吧。
还有一个我自己不太能理解的,就是羞于直接向人说:我是真诚的;我一生追求艺术(或真理?)。真诚,艺术,真理,这些词也躲避。为什么不太能理解?是因为,好好想一想自己,记得看着我写作成长的孟秋(我早期很多小说都是他编发的)在一次牌局上说过一句差点让我哭下来的话:“据我所知,陈卫所有的生活都为写作而改变为写作而服务。”哭是因为它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也躲避呢?为什么没有勇气直接表白自己的毕生追求呢?不知道。
当你有了一种性格的时候,你就会不断地从别人、前人那里找到它成立的理由。比如关于时事,“亡,百姓苦。兴,百姓苦。”是一例。“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国。”也是一例。关于躲避热着的作家,当看到纪德“发育最自然的幼芽往往总是顶芽——也就是那些与主干距离最远的。”,才发现原来英雄所见略同,呵呵……但愿不是同时为自己懒惰而找到支撑。
躲避久了,毫无疑问我知道我已是一个懦弱的人,一个没有勇气的人,因为任何大事热点来临,你都选择沉默和无视——虽然这原本也无所谓,因为从小就没感到勇气可以成为我这样一个从不打架的人的荣耀。正在这时,达芬奇的话自动地跳出来:“正如勇敢危害生命,畏惧保护生命。”他维护了理性的懦弱。当你心有所长,必须剪掉其他所有羽毛。荣耀具备唯一性和排他性。多项全能只是幻觉,贻害老年。
也可见出另一个不搭界的话题:虽然我们可以打包票地说,这个球上没出现过也永远不会出现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但你身上的所有因素,都出现过了。你只是这些因素的不同组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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