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老人，我们“做的”怎么样 （随笔）

风衣

善待老人，我们“做的”怎么样
（随笔）

今天。是一个值得我纪念的日子。它当然不是我的生日；亦不是我的结婚纪念日。而是我的“羞耻日”。

人生，虽然值得庆幸的日子实在不少，我们的生辰之日值得纪念；我们的婚庆之日值得纪念；我们的每一项成功或意外的重大收获当然更值得纪念。但，恐怕还没有什么人认为羞耻的日子值得令人感念，并当作值得纪念的日子。这可能会令你如坠五里雾中。

我的烟龄不长，不过也就是二十三四年吧，但却很勤、很重，一颗烟仅仅几口便吸食贻尽。这不，我正在院中忙乎着给秧苗浇水，爱人忽然在外面从“锁门孔”中伸进一条“哈尔滨”牌香烟。并告诉我说“这是我妈给你买的！”听到这句话，我感到心跳，感到脸上发烧，更感到羞愧。缘何如此？因为我的老岳母年已八十多岁高龄，且行动不便。走路都要靠拐杖扶助。更无任何生活保障。手头上的几个零花钱也是他人给的。

老岳父已去世二十多年。膝下两儿三女都已成家。如今老人家寄居在四世同堂的老儿子家中。由于年迈多病，加之爱管闲事儿，唠叨不休，自然很讨人反感。人老珠黄，晚景凄凉。所以，孤独无奈的老人家每年的春暖花开之际，都要到住在县城的三个女儿家待上一段时间。

姐妹三人的家相邻都比较近，也就三五十米的距离，爱人是三个女儿中的老大，但家庭经济生活条件却属我们家最差。可老岳母却偏偏喜欢吃住在我们家。我们夫妻二人的身体都不好，疾病不时地缠磨着我们。家庭的经济收入每况愈下，而支出却越来越高。老岳母看在眼里，愁在心上，但却爱莫能助。几欲归乡，均被我们夫妻好言挽留。由于总感到给我们增加了极大的生活负担，所以才心生愧念，用一条烟来了却自己心中的不安。一条“哈尔滨”，本不值多少钱。但老岳母的心能用价钱来衡量吗？这无异于在我的脸上扇了一个重重地、响亮的耳光。儿子的家是自家的家，难道女儿的家就不是自家的家吗？

天下哪个人没有受过父母恩惠；哪个人又会长生不老呢；难道年迈多病的父母待在儿女家还要感激儿女吗；这难道不是我们这一代儿女的奇耻大辱吗；这种结果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这不仅使我想起了螳螂：为了能使儿女们茁壮地成长，甘愿忍受“碎尸万段”极端痛苦，将自己的身体捐献给了“身怀有孕”的爱妻！用自己的身躯来补给未来的儿女们。虫类尚且如此，人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家乡发生了一桩罕见的灾难：一种状似狼犬（人们称之为：土豹子）的凶猛的野兽，每到天黑日落之时便闯入屯中，咬死咬伤畜禽无数。不仅伤及畜禽，亦伤及人类。直闹得家家胆却；人人自危。

事有凑巧，那晚的“土豹子”偏偏窜入我家的院中，咬住我家大黄狗的大腿上死不撒口，疼得大黄狗连窜带叫，由于房门早已用绳索绑牢，大黄狗便疯狂地嚎叫着要从窗户逃进屋中避难。母亲怕狗将那猛兽带进屋中伤及我们姐弟二人，便用早已准备好的砖块倚在窗户上，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抵在砖上，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事后方知母亲也被吓得满头虚汗，浑身乱抖。但为了儿女的生命安全，自己便咬紧牙关，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就是母爱的高尚情怀！

我曾耳闻目睹过不知多少次的“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动人情景！却未见过“母行千里儿多愁”的场面。难怪一些老人们常常感叹：“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子不愁”啊！

少壮的乌鸦心怀感念，不畏艰难险阻，翻山越岭地去为老迈多病的父母觅食，并亲自喂至在老乌鸦的口中。这是何等的感人！鸟类这般，有着几千年“尊老爱幼”优良传统的中华民族，精神文明的底限到底落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乌鸦尚能反哺，难道我们人类就连鸟兽都不如吗？

但愿普天下的儿女们能够多一些孝敬之心，少一些嫌烦之意。因为，我们也会有老的那一天！

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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