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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后记】
生铁小说《蒿里》创作后记
这篇小说的灵感源自一次扫墓的过程。
试着想像一下——一个男人,他本来千里迢迢回到故地来给妻子扫墓,结果这是这个过程里他还和别的女人发生了私情,本来用来给妻子上坟用的祭食(两罐螺肉)也被他拿到酒局上应酬给别人分吃。这个人会是个怎样的人?他的故事会不会很有意思?会不会在这个时代里有种隐蔽的共性?
而最终,一个疲惫已极的人,他躺在自己至亲的墓床上睡着了,这个很有象征意义的意象也强烈地吸引了我。正如我在另一个小说里,描写女主角在雨中躺倒在一个地堡的顶上,双脚垂到地堡的射击孔前的意象一样,令我自己无法拒绝。
为了这一小说的创作,我动用了我目前全部的经验和精力。表面所见模仿民国白话文的散淡的笔法,事实上内里隐藏着我巨大的情感力。从小说创作的角度来讲,它也是一个“写给我自己看的证明”。它证明了假使我能写这样一篇小说,那么也就意味着我有能力创作通俗的和情节化的小说。反之,为我今后进行更为晦涩、更为个人化的小说创作探索,提供了一个更为良好的心理基础。
从故事情节的角度而言,这个小说实际上存在着我个人的“社会批判”或叫“社会观点”(所有情节均有现实的依据),这或许是我快速地选择了“混淆时代感”的创作手法的重要原因之一。但选择“混淆时代感”的另一主要原因也是源自我个人的审美判断。一个人从“浦角”去往“大都”,坐火车要长达数日,这无疑是为了衬托出主人公内心世界的一种忍耐、受煎熬、麻木、疲惫、不洁的情绪。而“飞行器”则体现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感受——乘坐者可以俯瞰百米下的芸芸众生,他们高高在上,这绝不会让他们产生“众生平等”的主观感受。对我而言,小说的社会观点始终是次中之次的,最重要的还是它的艺术感受。有些读者建议我把小说的时空限定在具体的年代——但我不知大家是否有这样的经验——即越是限定在鲜明的时代里,小说的保质期就越短。我更希望我的小说在时间的河流中能走得更远。
写到这里,似乎对这个小说还有很多话要讲,但一时又讲不出来,应该让小说自己来说话。但总之,从故事内容而言,我相信它在一个更广的时空中存在着普遍的共性;从技术角度而言,也没什么可说的,小说本身已经呈现了一切。
另外,有几位朋友提到了小说的语言有日本小说的感觉。实际上,小说确实戏仿了民国的白话文——诸如丰子恺的一些游记散文还有类似于《在酒楼上》这样的小说。这些东西从上学时就开始读,拿出来用也不是多难的事。
另外小说还有一些我自己的隐藏的“彩蛋”,虽与全文的主旨无关,但谈一谈也无妨,毕竟是创作的一部分。
1、小说的时间定在初春3月。暗示清明节前后,主角回归故地看望死去的亲人——悼亡过去。
2、小说的题目,最初是因曹操《蒿里行》而起的,虽则小说未用“行”字,但突出的却正是这个“行”字。另外,虽然小说里写了些繁华和热闹,但实际上暗合的也是诗中“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意境。同时这个小说名字也和泰山下蒿里的典故相合。
3、浦角、大都——代指上海与北京。“这是第三泡,正好让你赶上。”——暗指喝的茶是碧螺春,也暗指吴律师是南方人。吴既是南方大姓,发音也通“无”,指无此人、小说为虚构的意思。而司童和李军都是讲的北京方言,司童口中的“我操”发音是极轻声、有迟缓的,类似感叹语或虚词,而非发重音的脏话。这里几次用到口语,实在是我觉得人物非用口语不可的,其他不必非用口语的地方,我就用了30、40年代电影中的国语白话来写。
4、“蓥紫居”——影子居。不存在的地方。
写作是一种长期的自我折磨,但我觉得它是值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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