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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评司屠《同行》】而他即将离去/冯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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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1 14:46:45 |显示全部楼层 |倒序浏览
  
  “灯碧辉煌的机场在周围的黑暗的烘托下,像是一艘即将离地而去的外星飞船。不过,直到我们抵达,它也没有飞离。”这是司屠的小说《夜行》结尾处的两句话。这两句话很好地形容了司屠小说的整体气氛,这种气氛或淡或浓地渗透在他的文字之中,与行文混为一体,甚至让人相信他就是这么坚定地以即将离开的飞船自诩——当被黑暗烘托的“机场”呈现出舞台般的奇幻感觉,任何“停留”在内的日常事务均被涂以超现实的油彩,作者之眼和悬挂舞台上方的聚光灯有相同效应,传递的是在短暂时刻之后即将发生之事,“未发生”与“将发生”之间的紧密连接产生奇特张力,“不过,直到我们抵达,它也没有飞离”。“没有飞离”并不代表“永不飞离”,而是“时时刻刻将要飞离”的蓄势待发,这是一个最丰盈的时刻与空间;是阿拉伯数字9,也可能是0;是事件的结束,或者仅仅是转折……
  然而,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间点寻常到几乎遍及人类的每一项衣食住行,其神秘之处在于与之对应的那一小部分(某几个、某一个)个体心理期望的微妙变化:异乎寻常,也无法复制。从这角度来说,观察物本身的性质已经退居其后,包括可能存在的覆盖它们之上的故事薄膜,司屠需要的仅仅是将之撕去,或者压根就是为了撕去而覆盖——这位作者的野心在于永远不允许自己站得比别人更近,他需要一个“安全”距离以便于一览无余,同时他也必须无限制地贴近内心从而彻底掌握个体对“物”的认识。这就难怪有时他表现得像个孜孜以求的恋物癖。在《弦上箭》里,借着对“鞋子”的貌似迷恋,以其为舞台的狂欢叙述带出了一个“鞋子”背后的超物质世界,“惟有使表演更加地出神入化,他便表演起了一个一心一意的购物者”,必须控制在某个恒定温度与恰当距离的巨大意志力避免了深陷其中以至于模糊方向的“危险”。关乎“度”的拿捏,对司屠来说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娴熟。
  另一方面,超越实际意义上的物质层面转向对认识本身的认识,这并不意味着司屠对现实的坚拒。或者说他很早就明白这是通向更高认识的必经之路。如同《故人豫襄》中的豫襄,为刺杀襄子而全然挥别“过去”,改造了外貌,更改了身份,在平静的叙述中带着“故事”的面具慢慢走来……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刺出预想中的一剑。即将到来的“刺杀”再次成为悬空之物,对过程的迷恋才是根本核心。当豫襄被厌倦的情绪击倒,几乎丧失了报仇的欲望时,你多少会为司屠的坦诚而惊讶,这是一个人人都可经历但都讳莫如深的微妙心态,自高自大或是自暴自弃,目的重要么?不重要么?或者跟目的毫无关系。如果说人们的失衡更多在于对“失去目的”的恐惧,为维系这一源泉不得已而将“目的”塑造得更为结实可信的话,其负效应就是更快更多地失去目的本身。这一矛盾根植于每个现实场景,叫人困惑不已却又如影随形,对于如何将之分辨并从日常中剥离,司屠深谙此道。《景园芳》是另外一个体现了作者强大控制力的典型作品。在所呈现的情境里,文中人物以偶然的感觉参与其中,犹如河道中悬浮其上的树叶,不知流向何处,但必须借助水流方能行走。然而无论何时,树叶是树叶,水流是水流。
  无论是早些年对古代志异小说的重构,还是近阶段致力于“内部世界”的挖掘与书写,始终盘桓其中的自我觉察,以及因为洞悉而拓展出的平静的宽阔,都使司屠的小说流露出非同凡响的气息。这种气息也会因为作者日臻完美的自我要求而越发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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