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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老套话说,就是社会存在对文学艺术的影响[很老套,但又很有道理]——说到文艺复兴,意法的大贵族对画家的影响有多么深,是能看见的(比如说美第奇家族),而且那个时候(我是看布克哈特)绘画的市场化已经出现了,先往后说尼德兰的……这扯远了。
单就文字来说,就算是我们的老白话文,应对工业社会也是很不适合的(当然,这时站在今天的观点说),比如说看看太平天国时期曾左们的书信、奏章,再看看北洋时期文人武夫的个人书信或电文,再看看三四十年代人们写的东西——那如果比较一下这三个时期中国的工业化程度呢,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其实,西洋人语言的变化也是和所谓的“生产方式的进步”有极大关系的。就我知道的,法语在大革命前后特别是有很大不同的(很多古老的词语发生了意义上的转变,文法变化也很大)到拿破仑三世时期,诗歌小说的语言运用又出现了新的发展。其实,我觉得单就这一问题来说,西洋的诗歌史特别能说明问题,只可惜这方面我看得不多。不过我好像记得七八十年代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化研究领域有不少人专门研究过这些东西。(多说一句,西马的文化研究是非常有价值的,有机会应该多看看)
至于说好东西被丢掉了——按照布克哈特的介绍,意大利文艺复兴(文学领域特别是诗歌方面)全都是在抄袭古希腊的东西(当然,使用拉丁文——进一步说是14世纪的拉丁文),然后法国人、西班牙人、尼德兰人和德国人、英国人再根据意大利人的“拉丁文”抄一遍。当然,这里面也是良莠不齐,好的比如说薄迦丘、但丁,不怎么样几乎都没什么名气。然而但丁们“抄”的是古人的灵魂,神曲的悲剧性是希腊味道的,而不是当时大行其道的庸俗基督教义。
所以,我认为吸取古代文化的精髓,是艺术化的,思想化的,完全可以用全新的形式/结构来演绎。但现在中国的问题是没有人学到了“内功”,全都是些低劣仿制其外形的皮毛。这就糟糕极了。用一些老句式,比如说刘心武的新红楼梦,似乎是仿古了,其实就是狗屁不通的东西。
对我个人来说,我现在看古诗,因为我觉得,中国古代文艺的精气神在这里。怎样把它们变成自己手里的东西,那就是个人倾向的问题了。
再多说一下胡金铨的“武侠片”,也许你能更了解我的意思。
他的电影我以为不好。不好在两个地方:1,他缺乏将创作思想落实在画面上的必要手段,用批评小说家的话来说就是缺少技巧——侠女里用在老和尚身上的蒙太奇,用在山中传奇里就不合适。如果胡金铨要讲禅,那就不必在空山灵雨里加上女贼等一干人等,套用六祖的小儿科对不熟悉禅宗的人反而起反效果。这一点是胡不认真——也进一步说明了他对禅的理解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所以,落实在画面上的就是空有其表的禅意,本质上则是形而下的神秘主义色彩(山中传奇就更明显)。如果他的画面技巧更高超的话,这些缺陷本是可以遮盖的。2,过分强调氛围,忽视电影本身的限制。这常常见诸于“艺术导演”的身上,但要人闭口不谈,“艺术导演”就得有真材实料,技术过硬,旁人挑不出刺来。但胡显然不是真的艺术导演,他还有求于故事的展开、有求于人物的塑造,这样的话,最好还是遵循电影本身的规律更好。像黑天才的《绝句》就是正面的例子,因为技术过硬,内在的诗气就可以得到升华。诗性气质的展现就不会显得突兀而让人感到小说整体的失焦,也不会显得狭窄而过于个人化。
也就是说,不管怎样,成熟的技术是基础条件,只有达到了这一步,才有资格谈论如何继承、发展,也才能一定的成果。个人的一点看法。今天说的多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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