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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好一個伯母{外二篇}(布考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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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6 10:04:34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仙妮 于 2013-9-16 10:05 编辑

今天刚看了布考斯思的《父亲之死》,写得很简断。想转贴过来,发现有了。这里面是三篇,中间是《父亲之死》,因为是台版的,可能很多人没注意到。我把中文版的贴这里。很好看!

《苦水音乐》之《父亲之死 Ⅰ》

布考斯基
  我父亲的葬礼像是一个冷汉堡。我坐在殡仪馆对面的阿尔布拉餐厅喝了一杯咖啡。葬礼结束后,只要开一会儿的车就可以到赛马场。一个皱纹满面、戴着厚厚的圆眼镜的人走进来。“亨利。”他叫我,然后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
  “嗨,伯特。”
  “你父亲跟我是好朋友。我们常谈到你。”
  “我不喜欢我老爸。”我说。
  “你父亲爱你,亨利。他希望你娶丽塔。”丽塔是伯特的女儿。“她正在与一个老好人交往,但那家伙不让她兴奋。她似乎喜欢伪君子。我不了解。但她一定有一点喜欢那家伙。”他说,笑了起来。“因为当他过来时,她会把婴儿藏进壁橱。”
  “好了,伯特,我们走吧。”
  我们过街走进殡仪馆。有人正在描述我父亲是个多么好的人。我很想要告诉他们另外一面。这时有人开始唱歌。我们站起来排队绕过棺材。我排在最后一个。也许我应该对他吐口水,我想。
  我母亲已经死了。我在前一年埋葬了她,事后去了赛马场还有打炮。队伍往前移动。这时有个女人尖叫:“不,不,不!他不可能死的!”她伸手到棺材中,举起他的头亲吻。没有人阻止她。她的嘴唇吻上他的嘴唇。我抓住我父亲的脖子,还有那女人的脖子,把他们拉开来。我父亲倒回棺材中,那女人被人带走,全身颤抖着。
  “那是你父亲的女友。”伯特说。
  “长得不赖。”我说。
  葬礼结束,我走下楼梯,那女人在等我。她向我跑来。
  “你看起来真像他!你就是他!”
  “不,”我说,“他死了,而我更年轻,更好心。”
  她伸手抱住我,亲吻我。我把舌头推到她嘴唇间,然后我拉开她。“好啦,好啦,”我高声说,“控制一下你自己!”她又吻了我,这次我把舌头深入了她的嘴。我的老二开始变硬了。几个男人与女人过来把她带走。
  “不,”她说,“我要跟他一起走。我必须跟他的儿子说话!”
  “好了,玛丽亚,拜托,跟我们走吧!”
  “不,不,我必须跟他儿子说话!”
  “你介意吗?”一个男人问我。
  “没关系。”我说。
  玛丽亚上了我的车,我们开车到我父亲的房子。我打开门,我们走进去。“四处看看,”我说,“你可以拿走任何你要的。我要去洗个澡。葬礼让我流汗。”
  当我出来时,玛丽亚坐在我父亲的床沿上。
  “啊,你穿着他的浴袍!”
  “现在是我的了。”
  “他爱死这件浴袍了。那是我送他的圣诞礼物。他非常得意。他说他要穿着它出去散步,让邻居都看到。”
  “他有吗?”
  “没有。”
  “这是一件不错的浴袍。现在是我的了。”
  我从床头柜拿出一包香烟。
  “啊,那是他的香烟!”
  “要一根吗?”
  “不。”
  我点燃一根。“你认识他多久了?”
  “大约一年。”
  “你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他是个无知的男人。粗鲁,崇拜国家,崇拜金钱,一个骗子,一个懦夫,一个说谎家。”
  “不。”
  “我很惊讶。你看来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爱你父亲,亨利。”
  “你多大?”
  “四十三。”
  “你保养得很好。你的腿很可爱。”
  “谢谢。”
  “很性感的腿。”
  我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拉开瓶塞,找到两个酒杯,走回来。我为她倒了一杯酒,把杯子给她。
  “你父亲常提到你。”
  “是吗?”
  “他说你缺乏野心。”
  “他说得没错。”
  “真的吗?”
  “我唯一的野心就是根本不成为任何什么人,这似乎是最合理的一件事。”
  “你很古怪。”
  “不,我父亲才古怪。我再给你倒一杯。这酒不错。”
  “他说你是个酒鬼。”
  “你瞧,我还是有了成就。”
  “你看起来好像他。”
  “那只是表面。他喜欢吃煮得很软的蛋,我喜欢硬的。他喜欢朋友,我喜欢独处。他喜欢晚上睡觉,我喜欢白天睡觉。他喜欢狗,我常常拉狗耳朵,把火柴插进狗屁股。他喜欢他的工作,我喜欢闲散。”
  我伸手抓住玛丽亚。我弄开她的嘴唇,把嘴伸进去,吸光她肺部的空气。我对她的喉咙吐口水,然后用我的手指滑过她的屁股缝。我们分了开来。
  “他亲吻我时很温柔,”玛丽亚说,“他爱我。”
  “狗屎,”我说,“我母亲才入土一个月,他就开始吸你的乳头,用你的卫生纸了。”
  “他爱我。”
  “蛋毬。他害怕自己一个人,所以才找上你的阴道。”
  “他说你是个尖酸的年轻人。”
  “见鬼,没错。看看我有一个怎样的父亲。”
  我拉起她的衣服,亲吻她的腿。我从膝盖开始,来到大腿内侧,她为我张开大腿。我咬了她,很用力,她跳起来放了一个屁。“噢,对不起。”“没关系。”我说。
  我又为她倒了一杯酒,点燃我死去父亲的一根香烟,进厨房去找第二瓶酒。我们又喝了一两个小时。下午变成了傍晚,我很疲倦。死亡真是非常无聊。这就是死亡最糟糕的地方。非常无聊。一旦发生了,你就无计可施。你不能跟死亡打网球,或把死亡变成一盒糖果。死亡就像是一个泄气的轮胎。死亡真的很愚蠢。
  我爬上床。我听见玛丽亚脱掉她的鞋子,她的衣服,然后我感觉到她在我身边。她的头靠在我胸口,我感觉我的手指摩擦她的耳后。然后我的老二竖了起来。我抬起她的头,把我的嘴凑上她的嘴。很轻柔地放上去。然后我拿起她的手,放在我的老二上。
  我喝了太多的酒。我上了她,我不停地冲刺。总是好像快要到了,但总是到不了。我正在给她打一次又长又多汗、永远停不了的爽炮。床在弹跳震动,发出呻吟。玛丽亚也呻吟。我亲吻她又亲吻她。她的嘴快喘不过气来。“老天,”她说,“你真的在干我!”我只想要结束,但酒精让我的器官迟钝了。最后我翻身下来。
  “天啊,”她说,“天啊。”
  我们又开始亲吻,然后又重新开始。我又上了她。这次我感觉高潮逐渐来临。“噢,”我说,“哦,基督!”我终于做到了,我爬起来,走进浴室,出来,吸了一根烟,回到床上。她几乎睡着了。“老天,”她说,“你真的干了我!”我们睡着了。
  早晨我爬起来,呕吐,刷牙,漱口,打开一瓶啤酒。玛丽亚醒来望着我。
  “我们上床了吗?”她问。
  “你是认真的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上床了吗?”
  “没有,”我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玛丽亚走进浴室洗澡。她唱着歌。然后她擦干身体出来。她看着我。“我感觉像是一个被干过的女人。”
  “什么事都没发生,玛丽亚。”
  我们穿好衣服,我带她到街角一家咖啡厅。她点了香肠与炒蛋,全麦土司,咖啡。我点了一杯番茄汁与麸皮混合松饼。
  “我实在无法忘怀。你看起来真像他。”
  “今天早上别这样,玛丽亚,拜托。”
  我看着玛丽亚把炒蛋、香肠与土司(涂了果酱)放入嘴中,我才想到我们错过了下葬仪式。我们忘了要开车到墓园看我老爸入土。我一直想要看这一幕。这是整件事唯一精彩的部分。我们没有加入下葬行列,反而跑到我父亲的屋子,抽他的烟喝他的酒。
  玛丽亚把一大块黄澄澄的炒蛋塞入口中说:“你一定干了我。我感觉到你的精液流下我的腿。”
  “噢,那只是汗水。今天早上非常热。”
  我看着她伸手到桌下,到她的裙子里面。然后伸起一根手指闻了闻。“这不是汗水,这是精液。”
  玛丽亚吃完了,我们离开。她把她的住址告诉我,我开车载她回去。我停在街角。“要不要上来?”
  “现在不要。我必须去料理他的遗产。”
  玛丽亚靠过来吻我。她的眼睛很大,悲伤而疲惫。“我知道你比我年轻得多,但我可以爱你,”她说,“我确定我可以。”
  她走到门口时转身,我们互相挥手。我开车到最近的酒铺,买了半品脱酒与当天的《赛马报》。我期待在赛马场上能有很好的一天。我总是隔天会有好收获。


作品在离开作者之前,预先抵达自足的境界;之后,审美标准随之而来,对作品进行了再创造。此时,作品已不归属于作者,作者回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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