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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的疲劳淤积在我影子的每个端点与关节里,狡猾且诡谲。我的皮肤和路边摊一样油腻,他们将伞斜放在地上,背对光源,让自己在阴影中作业、吃食。两辆公交车,都是黄色,从这个一直亮着黄色信号灯的丁字路口经过。车上人不多,大都沉默,驾驶员座位后是一个溺在水桶中的塑料壳,白色,但在阴影中不是。连续的桥被架空在水面,以平常的姿态,使水面形成一阵幻觉,和被温度曲扭的空气一起,抹消掉了不知名的微妙,桥下闲赋的垂钓者,借此将自己安置在水草之中。还需要步行一段路才能到达工场,路的两旁是高过人头的玉米林,它们从根部透露出白昼所隐藏的纹理,使人短促,像一只昆虫。一辆车搁浅在路面,介甲状,掀开的前盖里都是浮尘,人半蹲在车散发的器件焦灼中,光照射出他体表细密的不平整。在远处就可以看到工场的顶端,是一个山体样的群青色障碍,几何状的轮廓提示出它还是人造物。以一种结束的姿态,工场将自己放置在我的面前,安静得可以听到水泥缝隙中的吐息。我又确认了一次门口那块长久滞留的沥青印记和它周围的形状,就像朝熟悉里又吐了一口唾沫。门口密闭,背后会有一片空阔的黄昏,从中经过会被过滤掉身体,只余下加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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