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黑蓝论坛

 找回密码
 加入黑蓝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查看: 4230|回复: 1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创] 应该是03年04年预备写一个长篇的未完成稿

[复制链接]

879

主题

35

好友

1万

积分

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Rank: 7Rank: 7Rank: 7

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3-12-13 09:48: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做一个连载吧。虽然能维持的页数不多,但也足够支撑十几天这个版的活跃啦!

点评

柏仙妮  期待!  发表于 2013-12-13 10:29
分享到: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分享分享0 收藏收藏0 顶0 踩0

11

主题

0

好友

1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2#
发表于 2013-12-13 12:48:58 |只看该作者
快点呗。
不用改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0

好友

0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3#
发表于 2013-12-14 10:01:22 |只看该作者
发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879

主题

35

好友

1万

积分

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Rank: 7Rank: 7Rank: 7

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4#
发表于 2013-12-14 16:02:22 |只看该作者
       少年,你为何如此孤单
 

            题记:愤怒击中忧伤
                


虎皮英雄
   ──他在黑夜里突围   
      踩着疼痛和一路鲜花

1

丁中似乎永远可以把诺查丹玛斯的预言论点继承下去,在99年结束之前,他曾一度陷入极端恐慌之中,他躲在家中日夜查看作者的《诸世纪》,企图想从中找出解救世界的方法。他成天不吃不喝,在1999年的十一月里困苦不堪,他的房间是不允许家人打搅的,也可以说他的家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疯狂的孩子会在家中。丁中在黑暗中严肃地翻开《诸世纪》,事实上这本手抄本的《诸世纪》早在98年就流落在他手上了。丁中看这本书的姿态一直从未改变,后来他看到其他值得一看的书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双眼无光,双手捧书,像遇见能一见钟情的女孩,身体慢慢弯曲直至半蹲到地上,头慢慢垂得更低。就这样,他蹲在自家床边看起这本书,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他渐渐念出声来:我预感大饥馑的临近/它改变路径/随即覆灭世界全部/宽阔的地域永远荒芜/不久树木露出根部/孩子也被从乳房拉走。这是作者对1999年世界末日的一次预言。他一次次念着,又飞快的翻阅全书。等到他被丁孝全发现昏倒在家中时,已是第四天。
丁中躺在病房里,望着洁白色病房,这儿只有一束花。他的姐姐趴在床边睡着了,丁中算了算日期,才记起今天是星期天。他轻轻推醒丁南。丁南醒来,疲倦地笑了一下:“活了?”她马上换着恶狠狠的口吻说:“怎么不把你饿死呢,那就真是你的世界末日了。一点常识都没有。还真相信世界末日?我请假时和我老师讲,她竟然说我请假连个借口都舍不得找。”
  丁中说:“你们老师太过愚昧。你听这句‘法兰西的战争/长年累月/已超越卡斯特罗皇族的统治/不明确的胜利/给三巨头授与王冠/鹫 雄鸡 月 狮子 平息的太阳’这不就是二战说的吗?‘我预感大饥馑的临近/它改变路径/随即覆灭世界全部/宽阔的地域永远荒芜/不久树木露出根部/孩子也被从乳房拉走。’这就说的是世界末日,你看着吧,等到99年的结束,一切答案都会浮现,到时候大家就等着哭。”丁中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姐姐。
他又把脑袋转向窗外,那儿是个走廊,面容憔悴蜡黄的病人慢慢扶着墙走来走去,穿着医院统一的线条病号装。“这些病人有福了,他们过不多久就再不用受这世界的苦难了。我他妈凑什么热闹。”丁中开始为自己前几天的愁闷感到可笑,“世界灭亡,另一个世界不就活了吗?”丁南说:“疯子。”
等到丁南要走时,丁中问:“姐,我那本书呢?你下次来给我带来吧。”
  丁南说:“什么书?”
“《诸世纪》。”
“哦,妈把它烧了,烧成了灰,你要不要把灰拿来喝下去在咱家练个神打什么的?”
丁中气愤的把脑袋缩进被子里。等到丁南跺脚离开他才从被窝里把脑袋伸出来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支烟,点上。
  那本《诸世纪》是去年在一辆公共汽车上偶尔被丁中发现的,在丁中印象里,那本书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瘦高个遗留在座位上的。丁中还记得当时自己和蕾子正做在一个座位上谈情说爱,那人没等车停就站起身似乎非常匆忙,他的脸上却又一片茫然。丁中在他下车前发现了这个手抄本,他并不想递还给那人,而是拿了上手翻开。他被文章的第一句话吸引。“不曾有一个人看到了那么真切的未来/直至这个世界的终结,另一个新世界的起始。”他像是瞬间被人打开了天灵盖,从下车到回他和蕾子合租的小房间,一路他都浑浑噩噩。
  “那本书就他妈是灾难。”丁中很久以后露出恐惧的神色说。


2

“丁中是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他说的话马上就能成真,就他妈像这事从头到尾就他一个人干,而且很没逻辑根本不是推论出来的,搞得很邪门儿。好在他的话大多数都不灵。说起来我他妈有好大半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没想到你也认识他。”张蓝觉在一个饭局上向另一个瘦切的女人举起杯。
  “那好象说起来,我们这桌人有一大半认识丁中咯?我这儿有他电话,给他拨一个吧。”女人拿出手机找着号码,她穿着紧身的紫色小褂子,张蓝觉的眼睛一直在她胸前游离。
  电话似乎接通了,女人马上换上欢快的口吻喊丁中的名字。事实上在此前,这个女人接到的好几个电话使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是小灵,你这段时间过的好吗……我?我挺好的,你还在家?不打算再到处走了?真是遗憾,你什么时候上我这儿?不出来了吗?……你不知道吧,我们在北京吃饭,没想到这一桌上有一大半的人都认识你,你真是交友广阔啊。你要不要和他们说句话?张蓝觉?哦,他在,你和他聊。”她把电话给张蓝觉后,自己就在张蓝觉身边站着,点一支烟。
张蓝觉把电话拿在手中:“喂,你怎么知道我在撒?你他妈朋友好象比我还多,哈,过的好吗?我可能马上和大空唱片签字约了,嗯,星期一去面试,这家可能能成,要成了到时候你到北京来混,这里机会多……我?我哪有什么媳妇?没有……哦,还不错,挺漂亮的……嗯。行,你在家好好呆着撒,有空我上你那玩儿去。挺想你的。挂了?不和其他朋友说说话?好,那就这样吧,再见。你自己好好呆着啊。”
把电话还给女人,女人问张蓝觉:“丁中说我坏话了没有?”
张蓝觉说:“没有吧,才这几分钟,说坏话一般都说很久的。他就问我你是否还漂亮,我说漂亮。”
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想说话,电话又响了。她接起来,听了几分钟只说了声“哦”就挂了,然后她望着张蓝觉奇怪的笑了一下。他们回到酒桌上,继续喝着酒说着话。其他人对丁中并不十分太感兴趣,倒是那些不知道丁中的人问这问哪,在酒桌上调起一些情绪。他们说着有关丁中的故事,渐渐的不像是在朋友,而是在说一个遥远国度里发生的故事,那个叫丁中的人只是主人公而已。特别是这些和丁中有关的故事,都像是被施过魔法一般神奇。“丁中就是一神棍。”张蓝觉酒越喝越快越喝越凶,说话的声音大起来,人也放纵起来。在这餐冷冷的饭局中,他最为活跃。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面色苍白的一直沉默着的人突然说:“有件事我还是说出来吧。”饭局上这才安静,张蓝觉端着的啤酒也不喝了,他站在和丁中关系密切的小灵身后仔细听着。那个人顿了顿,直到整个包厢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带着一丝诡异的神色说:“丁中在三年前和我住在一块,有天晚上他说我们会在一个桌上吃饭,桌上却没有他的位置。他点了我们的名儿,也就是在座的认识他的人,他还说有一男两女他不认识。”他把话停住,点了支烟,接着就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蓝觉才用“卧操!”打破僵局。
  这餐饭吃的极端没趣,请客的人给了钱没到场,大家坐了一会儿就散了。张蓝觉当天喝的不少,走出酒店时由两个男人搀扶,他却一直想往小灵身上靠且满嘴胡说八道念着他写的诗,在醉话中他邀请小灵去听他新写的歌曲。直到小灵凑到他耳朵边上说:“你知道丁中后来那个电话说了什么吗?他说你今天肯定会喝醉,肯定会让我听你弹歌儿。”
听完这话,张蓝觉一身冷汗,站在北京的大街上抽着凉气。小灵已拦了出租车走了,她临走时对张蓝觉说:“好好伺候媳妇吧。”等张蓝觉身边空无一声时,他冲着灰红色的天空大吼一声:“丁中,你大爷!”他的京腔越来越标准了。
  回到家,张蓝觉把那把花了五千块钱的木吉他拿在手里随便拨了几下,觉得没什么意思,放下,回到卧室。他的女人紧紧的抱着他,又像小灵一样在他耳边说:“明天还得打货呢,早点睡吧。”
张蓝觉这年做了许多梦,第二天醒来他没和他媳妇去打货,趁着家里没人,他把久不再用的信纸摊开,在上面写信。信是这么写的:丽丽你好,这几年不见,你过的好吗?
写到这儿,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床上在梦里憋着的那么多句子一句都不见了。他甚至在梦里写了首很不错的诗,尽管他一年多没写诗了。张蓝觉懊恼的摔了笔,又去摸摸琴,弹了几个和弦又没劲儿了。他突然想起来有一年,他和丁中还有其他朋友住在乡下的一个小楼里躲着写东西的岁月。丁中也想给人写信,一整本信纸,每张的第一行都写着“蕾子,你好吗”这两个字,却没下文。整本信纸都是这几个字。
  他现在终于懂了这种感受,不过他没丁中那么有耐心。张蓝觉掏出打火机,将那页纸烧得干干净净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83

主题

3

好友

3003

积分

业余侠客

Rank: 4

5#
发表于 2013-12-14 16:20:30 |只看该作者
似乎是我最喜欢的怪力乱神题材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879

主题

35

好友

1万

积分

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Rank: 7Rank: 7Rank: 7

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6#
发表于 2013-12-14 16:29:22 |只看该作者
根本没有。。。。就是有点神神叨叨的,而且我忘记后面该写什么了。一点都不记得
我刚才去查了原版word,居然有7万字,我手真欠。

点评

夏树森林  看完了,原来是惨绿少年题材。  发表于 2013-12-14 17:57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83

主题

3

好友

3003

积分

业余侠客

Rank: 4

7#
发表于 2013-12-14 18:03:04 |只看该作者
想着诺查丹玛斯好像是射手座的,一查居然是今天生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879

主题

35

好友

1万

积分

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Rank: 7Rank: 7Rank: 7

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8#
发表于 2013-12-15 20:11:12 |只看该作者
3


预言家所书写的那场灾难并没有如期到来,99年顺利的完结,大钟在胜利的敲下了下一个世纪,大家都兴高采烈,2000,这是个圆满的新开始。只有丁中陷入无限的苦闷之中。在元旦那几天,他独自呆在家里,任何人打电话进来都不接,除了蕾子。而蕾子那几天回姥姥家玩去了。整个城市被节日包围,不停有人点燃烟火。从丁中半扇没有窗帘遮挡的窗外,和着那第些尖锐的哨音冲上天空绽开的,并不是大爆炸。不停的有丁中的同学、朋友走进他的房间,邀请丁中出去玩。都被丁中拒绝。
丁中是个活跃分子,他热爱体育运动,每项体育运动他似乎都能弄几下。丁中长的很健康,头发很短,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而且笑得很憨厚。他酷爱蓝球,在丁中的高中年代,他是校蓝球队的尖子人物,可以打球队的任何位置。在丁中的读书时代他接受过一切平凡的欢呼和辉煌。丁中的父亲是教师,丁中从小就继承了他父亲的书架,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好酒量。从他读高中开始,从丁家走出的男人继续都需要人扶着。很多时候丁中的邻居都会看到丁中的父亲和丁中站在门口,父子俩手里都拿着个酒瓶子兴高采烈的问离开的客人:“能走吗?不能走送送你?”假如客人走的比较稳他们也许会把客人拉回来再喝几杯。后来丁中的父亲不怎么喝了,丁中还是很能喝。他在当地读了个电大,拿了张大专文凭。也就是那时候,丁中遇见了诺查丹玛斯和他的《诸世纪》,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大着胆子和在省城师大的蕾子建立了交往。
很多老师回忆起丁中,都说若是没有那本破书出现,丁中没准成为体育明星之类的。而丁中早在99年就看到这条路的将来:一个把口哨挂在胸前的小学体育老师。不过丁中怀念蓝球,在他身体最差和最好的时候都怀念,怀念自己身手矫捷的日子。每次他路过蓝球场手心都冒着汗,脚下的移动跟着篮球的运动变化。他后来在喝酒的时候对张蓝觉他们说,他和蕾子就是在蓝球场上认识的。丁中的兄弟听到这番话都笑丁中是个俗物。“靠一身肌肉赢来的爱情就像我们逐渐步入老年的身体一样萎缩。”张蓝觉说。丁中起先很在意他们笑话蕾子,他决定不告诉他的这些兄弟有关蕾子的情况,而只要喝过了酒,无论是什么场所,厕所、大街、酒馆、天台,他都会拉着他的兄弟说起蕾子,一次又一次。在丁中游荡生涯开始的那一年,他的一切就是:蕾子、末日、诗歌、酒。

  人永远会笃定自己的一些想法,哪怕它扭曲和变形。丁中就是抱着世界末日的态度走出家门的。在2000年的元旦,他坐在家里冥思苦想了四五天,终于得出一条伟大的结论:世界已经灭亡,现在我们看到的一切只是我们在死后飘荡在空中的灵魂们共同构造的虚幻世界。同时丁中也不需要那本《诸世纪》了,他穿戴整齐的走出房间,坐到餐桌前开始和家人吃饭。在这之前他只是夜里思考累了才会跑到厨房给自己做点面条炒饭之类的吃吃。
丁中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可口,他也并不打算把他领悟到的这些告之父母。“那样会让他们难受的,他们肯定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丁中决定,在这个不复存在的世界里,尽可能多的给他的父母一点慰藉和孝顺。他吃饭时候的悲天悯人可想而知,他为自己的伟大而差点潸然泪下。不过,丁中当时确实是饿了。他只是在把食物咽下时发出几声狼壕般的叹息。他的父母从中无法得知儿子的感慨,但他们为儿子从“末日的阴影”中挣脱出来,高兴得不行,老丁特地拿出一瓶老酒和儿子分享。丁中在冥想的这段日子根本没碰过酒,他给自己拿了个大杯子,给父亲斟满后,自己先一饮而尽。一杯二两半。那天丁中喝的酩酊大醉。他跑到蕾子家门口大声哭了起来。在他看来,一切都是虚幻的,一切都已消亡,包括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在蕾子家门口哭到大半夜,口中不停念着蕾子的名字。第二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对夜里发生的时候毫不知情。老丁对他儿子说他昨天晚上砸掉蕾子家的两扇玻璃窗。老丁早知道自己儿子喜欢蕾子,而当时因为他教自己儿子那个班的语文而警告过丁中。就当丁中帮蕾子家安玻璃窗时,蕾子提前回家了。她看着木讷的拿着锤子的丁中很关切的问:“又喝急酒了?”

  丁中后来说:“喝酒还是喝急酒好,一二两都他妈分几口喝实在没意思,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够爽。”不过大多数人不同意他的说法,他们喜欢举着自己的杯子等待丁中在他们身边倒下。关于大口喝酒的说法,丁中讲到他们当地的一个外号“李三两”的中年人。丁中说:“他每天早上起来,去我们附近的酒庄里打三两酒,他就带个三两的酒杯去,在那里买好酒,再到隔壁的代销店去买一粒糖,然后一口把酒吞到肚中,接着把糖放在口里一嚼。今天的酒就喝完了。李三两喝酒的时候总有许多人在旁边看他喝,他也不多喝,每天三两。来,蓝觉,我们再喝,为我们的胜利会师。”
当时是张蓝觉和丁中头回见面,在离丁中家不远的一个小酒馆。很多年后丁中还能记起那个小酒馆的模样:一张张漆黑油腻的桌前,洒下昏暗的灯光。盘子里的菜凉了,几根鸡骨头丢在地上被狗叼得远远的。跷脚坐着那几个长头发的家伙都是写诗的人,当年都有一颗热切的心脏。当他们谈起诗歌,整个酒馆的灯光明亮起来。喝到后来,每个人都说自己的诗最牛。然后,他们听到了张蓝觉的吉他和歌声。”丁中在很多场合都说过,张蓝觉弹吉他弹得最好的一次,就是和他见面的那天夜里,那个酒馆──张蓝觉抱着自己的吉他,整张脸都在长头发的阴影中,整个人都陷入忧郁之中。
  丁中说,那天晚上我们都被他这狗日的给煽着了。


4

张蓝觉说:“只要我拿起琴,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了。”丁中进来时他正说到这句话,这是他对世界产生新看法的某一天,他正在池塘边呆坐着,想这存在或不存在的世界,思念着蕾子。他这些日子总是这么呆在这儿。流光着打着他的面颊上,他突然想写诗了。在他迷恋《诸世纪》以及世界末日最深的日子,他一首诗也没写出来。而他只是那么坐着,并没有拿笔记下什么。池塘上泛着今日最后的光影,水面一片金黄,早夏的清新空气迎面而来。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丁中这么想。不过在他注视下的夕阳正在释放着最后的光芒。
  它在下落,丁中说。
就在丁中说完这句话之后,后面响起另一个声音:你若倒着看,它说不定在上升。
丁中不太喜欢这个老插嘴的同学,陈象,他回过头问:你有事吗?除了蕾子,丁中不喜欢任何人的打搅。来人说,上酒馆去吧,那儿来了一个写诗的,正和侯速明喝着呢。
哦,侯速明,那咱走吧。

侯速明算是当地的一个名人,特别是在这群写诗的人中间。据传他早年和伊沙等人混在一起写口语诗,成日喝酒打架写诗称兄道弟,后来因为诗歌分歧而最终分道扬镳。侯速明其人低调,并不和他那个时代的人打交道,也不在各大诗刊发表诗歌。隐居,这是别人给他下的定义。这个“别人”基本上就是以丁中为首的81、82年出生的少年们。在某次大人们的聚会上他们认识了侯速明,当时侯喝的有些高,就不免露出了当年本色当即念了几首大人们不齿的下流诗。这些当年还青春萌动的少年欢喜万分,在侯喝多后他们主动请缨送侯速明回家。在侯家,他们四处发现了许多诗歌,其中以丁中收获最大。他发现了一本黑封面的《五人诗集》,里面那首《诺尔朗》将他深深的吸引,其它几个朋友也分别找了诗集。三个少年就在侯诗人的家里看诗看了一夜,等到侯速明醒来,几个少年都睡得死死的,只有丁中还在客厅翻看着《顾城诗全集》。他看到侯速明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胆的问了句:这本书借我看好吗?侯速明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他边喝水边含糊的问:以前看过顾城吗?
看过,丁中老实回答。
送给你了。
这是丁中正式接受诗歌,之后他把他写的醇厚带着中国古诗词味道的诗歌递给侯速明批阅时,侯速明一律否决。不过侯诗人还是肯定了中国古诗词的力量。最让侯速明得意也最让丁中羡慕的是侯诗人保存着海子写的诗的手稿。在后来,丁中喝酒聊天一定会提到侯速明,也一定会提到侯速明保存的海子诗手稿,不过他早就对侯速明不屑了。那时候丁中眼里的中国诗人只剩他和顾城了。而当初,和迷恋顾城北岛一样,丁中肯定经过了迷恋现实中的偶像侯速明。至少,他在侯那里看到了不少中国大型诗歌刊物,现在的和以前的。侯速明没有工作,他一直靠自己老婆在外地打工支持着。他没和人说起过自己老婆,丁中在他的房间也没看到任何有关侯夫人的照片以及字迹。只是有一次侯速明喝多了告诉丁中,他老婆非常漂亮,以前也写诗。仅此而已,哪怕侯速明喝得再多他也不会和别人过多谈起老婆。守口如瓶,这就是诗歌的含蓄,其它的,你们自己去想吧。在认识了丁中、陈象等人后,侯速明的生活有了点质量,他终于能敞开胸怀说些什么,也许他一直想说的。不过他为人还算谨慎,并没有过太吹嘘自己当年,他甚至把自己贬到很卑微的地方。只说他是当年那个圈子里最不起眼的角色,这样一来越发的令丁中等人羡慕,隐者至上。大多数年轻人对隐居抱有幻想,当然这种隐居要建立在功成名就和辉煌之上,而且在隐居时刻他们允许在不被人打搅的情况下被人认出而再次得到欢呼,然后再从这种欢呼中迅速退却再消失再隐居,直到再次被疯狂的人们发现和崇拜。这就是少年们的隐居态度,而侯速明很适合这个条件,特别是他的淡漠。
直到现在,丁中也没明白侯速明当时能活下来是为了什么,在认识丁中他们那时候他已经不工作好几年了,在县城里他算有名的闲人,而且他当时也已经不写诗了。认识丁中他们之后他也没写诗。包括侯速明后来的崛起,丁中也是一知半解。在当时,丁中把侯速明当真正的老师看,不过以兄弟相称,就凭他的酒量,侯速明就很爱和他打交道。在他们三人中,侯速明对丁中的评价最高。灵气,诗人若没有这个就甭写诗了,而丁中的灵气可以感染到其它人。关于世界末日这一说法,丁中也和侯速明聊过,侯速明不置予否。他对丁中说:“有关对世界的观点,无论你去怎么理解都有一定的意义,也有非常大的错误。这个世界本身就缺乏正确也不能造就正确。”侯速明是唯一不反对末日之说的人,丁中心存感激,不过他也不多提起,因为当他观摩《诸世纪》时他已经比较看不起侯速明了。
所以当丁中和陈象一起到达酒馆时,丁中只是和侯速明打了个招呼,递上一支烟,尽管他们当年亲如弟兄,尽管他们已有半年没见面了。在侯速明身边,坐着一个皮肤白晰,长发齐肩衣着很邋遢的小伙子。“张蓝觉,游牧为生。”对方向丁中伸出手来。
“丁中。”他说。
  然后他们坐下来一起喝酒,夜里,张蓝觉就睡在丁中家。我们同榻而眠,丁中说。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879

主题

35

好友

1万

积分

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Rank: 7Rank: 7Rank: 7

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9#
发表于 2013-12-15 20:12:39 |只看该作者
确实是惨绿题材,想写是因为一部分趋向于真实,一部分趋向于希望发生的。总之后来想到另一个题材,就停掉了。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879

主题

35

好友

1万

积分

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Rank: 7Rank: 7Rank: 7

Heilan Administrator's 不吐槽会死患者 恋爱渣滓 Heilan Super Team

10#
发表于 2013-12-16 18:36:59 |只看该作者
5

“两年前,我的远行是对的。那次的游历完全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一下子告别了许多东西,但同时也给自己担上了很重的担子,无意识的,或自觉的,它存在着。说真的,蓝觉在横过长江的轮渡上唱出的歌很动人。那也许是一种追求,也许在多数人的表达里,仅只是些音符。那一刻,我在接受烟波浩渺的大江,也开始想念我的淮北平原,我爱恋着的姑娘。那些日子,我在进步着。”丁中说。


6

民吃:
  好!
    
我现在在淮北平原上的一个小县城。这里和黄城很像,满城的灰尘,走在其中像是走进狼烟四起骏马飞驰的古战场,而周围那工业的噪音,喇叭。所以很像,每条街以及不排外的朴实的人说明这个城市比起绿化的过那些都还干净。
哦,还没和你说我这段日子怎么过的吧。我买了把新琴,最便宜的民谣琴,在九市我哥给我买的。我在家没呆几天,只是吃了几餐饭,家乡的同学和朋友现在和以前都不一样,他们在变,我也在变。你说的很对,我会脱离他们,哈哈,也许我他妈也会脱离你。那是另一天的事了,现在你说的正在发生。不过我有自己的体验。在九市没呆几天我就回我奶奶那儿了。那是个面水而居的村子,到处都是池塘,村后还有一条到达长江的河流。我每天只是到处走走,要不就看黄狗撒尿。其它的时候,都在看书还有写诗,其实我更喜欢冥想,在一个地方呆着不动,脑袋里会奇奇怪怪冒出许多念头。这感觉很好,只是孤独。不过这个很好。我知道你要羡慕的,在那个破学校。那几个姑娘你勾搭到手了没有?在诗歌方面,我现在发现你所写的口语并不是诗歌的主流,更不可能逐鹿中原吧。我们应该寻找诗意的乡愁,这好象是海德格尔说的一句话。他们都走了吗?我真他妈怀念做乐队那会儿的日子,你他妈嗓子要没坏也不会这么快结束。有时候真想揍你一顿的。所以你要锻炼好身体撒,别他妈骨瘦如柴的。我懒得和你打电话了,贵。我IC卡没几个钱了,都一路跑完了。
再他妈继续说我的行程吧。我在奶奶家呆了段日子,听了几段黄梅戏,挺有意思的,假如把戏曲和摇滚结合起来将是不错的发展路线,不过有人这么干了吧。每天练练琴,一个人练琴真他妈枯燥无味,不知道我们走了还有没有人接着在女生宿舍下弹吉他了。我估计是没有,他们都是废物。哦,又把话扯远了。这段时间我走了不少地方,你还记得你那个笔友胖宝贝许安吗?我一想你的仓皇离去就好笑。我在湖南师大宿舍住了一段时间,就是她帮我找的床铺。其他她人挺好的,只是胖且丑了点,呵呵。湖南人不太好相处,我和他们打了三次架,换了五次宿舍,也算是上过大学的人啦,有时候去听他们老师讲中文,真他妈叫个臭,只是比较系统。长沙有几个乐队不错,玩的东西比较杂有个写乐评的人和我很熟,是我们的姐姐(小芳)介绍认识的,到时候我们再去长沙我给你介绍一下,和你一样健谈废话多。和你说个事儿,你别和小芳说,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那是一天夜里,去唱卡拉OK,一边喝酒一边唱。小芳的歌儿唱的还是好,音飙得又高又稳,专挑罗琪的歌唱。若是她和我们一个学校,你这主唱估计得下台。就那天晚上,也他妈不知道是她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估计是彼此都有了醉意。我没回宿舍,就和她呆一块儿了,我把东西转她租的房子里了。那把破星辰贝斯我在走之前卖了,两百五十块钱。那人出三百,哈。在你姐那儿(这样叫谁都不欺负谁)呆的那段日子我很喜欢,她有许多外面找不到的老牌摇滚磁带。我听了个够,一边听一边做爱,有时按音乐节奏,有时自己找节奏。呆了段时间,把你姐搞穷了,我是说经济上。我就没再好意思呆,也有想出来的意思,卖了琴就拜拜了。
  城市都是相似的,没有办法避免这一点,他们在城市里交通,都是陌生的。而朋友是那么多,有好朋友也有不好的朋友。我后来去了袁亮他们那儿,他吉他技术真他妈糙,比以前还糙,当初要是李俊当主音,也许乐队会更好。现在他就在一个供电所当小职员,一个月拿六百块,不怎么练琴了。和他们合不来,先还挺他妈好的,后来就觉得自己在屋檐下。那雨,那风。我让家里打了一千块钱跑出来的。一路上我直想卖唱,只是还张不开嘴,一个人卖唱还是有难度的,比不得当年。
在长沙的时候,还认识了一些写诗的人,他们的诗很烂,风花雪月的,不过人相当好。他给我介绍了现在我所在地方的朋友,一个叫侯速明的人。比我们大十来岁吧应该,无业,也不写诗。他以前是和伊沙混在一块儿的,你肯定高兴撒。最要老子惊喜的是,他居然有海子的手稿,我和丁中(一会儿和你说他)商量着什么时候把那手稿偷出来。不过算了,形式的东西还是不要去做。
这一路得到了很多,觉得自己比以前厚些了。比如在这个县城看着很质朴的人,总算是一点慰藉吧。先睡了,关于这段生活我还没得出些什么,但丁中是个你一定喜欢的人。他的安静好象正与你的活跃对应,我想我们三个应该在一起喝酒才对。你们都说那句话,动而王,静而圣。那么,我在想我该如何。这里很安静,我好象又说这句话了。一切,都很好。就像那次在卡拉OK厅里那个穿短裤的中年妇女唱的一样,等到老得哪儿也去不了,坐在摇椅上慢慢熬。
  早日出来。他们都走了。本想和你说说丁中的,但此事拖后吧。

                                             张蓝觉 即日





张蓝觉在丁中家只呆了两天,喝了两天酒。在张蓝觉走后的日子里,他为这位以游牧为生的兄弟感到骄傲和自豪。尽管张蓝觉只来了两天,他仍然能上感到惊人的力量。特别是他们见面的当天晚上张蓝觉弹奏的那些歌和肆无忌惮的演唱。其实摇滚并不是打动丁中的歌曲,他嫌这些太闹,可在当晚丁中的血液和这些充满血性的歌一样在体内运转翻滚,似是要把一个人完全融化和改变掉。在深夜的酒馆里,在县城最阴暗的一角,在几只野狗可以自由出入的场所,丁中目睹了一场来自心灵深处的表演。丁中相信,就算时间再长,他仍把这次会晤当成一次革命性的会师。张蓝觉击弦,丁中拿起筷子敲打着碗一起和着。
张蓝觉先弹了一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简直让丁中心存感激。他们轻轻的和着这首歌,小声音的,仿佛不愿意让人听到这首歌。后来丁中听了唐朝、郑钧和老狼唱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也这么轻轻的合着。张蓝觉弹完后丁中非要他再弹一次,张蓝觉大声说:“操,明天你想听老子再给你唱呗,老唱一首歌就没激情了?”当年,张蓝觉最喜欢的一个词就是“激情”。
丁中喜欢校园民谣,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后来聊天时候民吃说丁中是个很干净的人,想讨好丁中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来首校园民谣,比送礼来得快来得保险。丁中就骂:民吃,我日你老婆。民吃反问:你日哪个?然后大家就笑开了。
张蓝觉那天晚上弹了不少歌,多得他自己也数不清楚了,弹得第二天起床左手手指还生疼按不得琴。他和丁中的嗓子在那天晚上都唱哑了,第二天俩人几乎不约而同的起床找水喝不约而同的拿破开的嗓子骂脏话。他们那天晚上喝多了。丁中还记得的是,他们一人拿着一小瓶红星二锅头,在一条叫淮北路的小巷子里来回穿梭,来回唱着歌,有时候丁中在路头,张蓝觉却在路尾,有时候连自己都找不到了。那几乎可算是一条拥有魔法的巷子,俩人不停喊着对方的名字,在漆黑的巷子里跑着靠声音寻找着对方,找到了就抱在一起,抱在一起还在喊对方的名字。还在寻找对方。他们俩是那天酒桌上的主角,几乎把所有的人都抛在了脑后。张蓝觉忘记了他投奔的侯速明,丁中更是忘了一切。自打他和游牧握手互相认识的那一刹。
  拥抱兄弟和拥抱情人怀着同样的目的,那是我们骨子里的对孤寂的排斥。
在淮北路里,张蓝觉唱起了摇滚,他爬到高高的围墙上摇摇欲坠,开始唱着《国际歌》。没唱两句丁中就在底下喊,蓝觉你下来,下来,别他妈站那么高。他说完之后,自己爬到更高的围墙上一起唱。唱完了之后他们在围墙上哈哈大笑,然后开始骂人,先是骂诗人,后来只要想得起来的人都骂。丁中骂着骂着突然低下了头,颤颤抖抖点上两支烟,递一只给张蓝觉,然后放开嗓子唱《蓝花花》。张蓝觉没听过这首歌,他蹲在围墙上听丁中唱。唱完了,丁中大吼一声:蕾子,我想你。张蓝觉也喊了一句:玫芹我想你。然后他俩同时问对方。这个女的是谁,丁中说她是我的蓝花花,张蓝觉说她是我的初恋。丁中呵呵的傻笑着说:她也是我的初恋。接着,丁中用下定义的口气说:她们是我们的初恋。
他们一言不发的回家,回家的路上张蓝觉支持不住要吐,然后由丁中带着到一户人家门口,丁中说吐在这儿。张蓝觉狂吐起来,吐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擦擦嘴。丁中笑话他说:你丫还用这啊我操。张蓝觉说拉屎用得着。丁中扶着张蓝觉往前走,张蓝觉问刚刚那是谁家?丁中说,我姐以前的男朋友家。然后俩人哈哈大笑。
  回家后张蓝觉很快睡着,丁中趴在书桌前写诗,他抬头看看窗外,天居然快亮了。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黑蓝

手机版|Archiver|黑蓝文学 ( 京ICP备15051415号-1  

GMT+8, 2024-5-2 09:50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