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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说客气话了。
先说说平庸。一个写作者或者评论者,只要他不去粉饰平庸,我觉得就没有问题,因为对待平庸最好的办法似乎是:无视。“这种态度现在连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严肃写作者都染指的话,它将危害的不仅是写作的平庸化统一化,也使为数不多的读者的文学辨别力在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加速瓦解。”这种情况对于读者来说更适用吧,在建立起自己的辨别力之前,他们需要有人告诉自己,什么是好的,什么差的。但对作者,或者评论者本身来说,没有理由要求他们必须把精力和时间放在对平庸的辨别与批评上。
我自己的经验是,不管是阅读一位诗人,还是一首诗,尽量关注里面最好的部分,这一部分更能代表一首诗或者一位诗人。有人说海子的写作青春化,也有人说顾城的写作片段化,我觉得都对,但这种对,是一种平庸的对,属于买椟还珠,没抓住问题的本质和重点。当一个人觉得海子的写作是青春写作的时候,他就很难体会海子“对语言的开放性的真正的洞察。”我相信,是后者而不是前者,更能代表海子写作的本质。
在阅读中,关注作品最好的部分,可能是一种下意识的自利,我希望能从“最好的部分”里获得营养,对于作品里平庸的部分,基本上不会给我留下什么印象,可能都自觉地过滤掉了,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被关注的价值。
“一个批评家真有本领的话,应该去关注别人的优点,而不是死扣别人的缺陷。”这一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说白了,把一个平庸的作品的平庸分析得再明白、透彻,对作者和读者来说,能有多大价值?它尤其对作者没有价值。对读者来说,为他们客观、准确地呈现作品中的好,也比客观、准确地呈现作品中的坏要有价值。比起什么是坏作品,他们更应该知道什么是好作品。
之所以关注臧棣,是觉得一些在我心里模糊和萌芽状态的想法,在他那里都已经得到了成熟、清晰的表达。有些想法,能够在他那里得到验证,比如对短诗和长诗的判断。还有的时候,在对比中,能发现自己的偏狭。这篇文章中的很多问题,我自己都试回答了一下,我发现很多问题我根本就不想回答,因为它们和诗歌写作本身毫无关系。比如第三个问题,如果让我来答,我的第一反映是不回答。这个问题的背景和它的指向,都是“关于诗歌的文化”,而不是诗歌本身,我觉得这是个伪问题,或者说,是只有外行才会提的问题。这种对问题本身的拒斥,看起来当然很酷,也更纯粹,但就失去了做出“古诗的审美范式偏于静观,以意境来协调生命的体验和语言的想象。词语的活动不是向外扩散,而是不断回旋到语言的内部,所以,古诗的伟大在于它的封闭性。而热衷于戏剧性的新诗,总体说来,偏向于语言的动态,它在结构上越来越开放”这样的洞见的机会。这是我觉得他的观点“中正”的原因。
对于臧棣的诗歌本身,就目前的情况,不管是他整体的写作状态,还是但篇作品的质量,似乎都缺乏对“极致”的追求,这可能是你说的“对平庸的容忍”。我的感觉是,我们再等等,尽量多点耐心,从一个更长的时段里去看这个过程。臧棣目前好像掌握了一种方法,一种语言的秘密,他在自己的写作中繁复地使用这种方法,委身在这种秘密乐此不疲。诗人但凡发现了一种技艺,都可能会有一种冲动,就是想穷尽这种技艺的可能性,想看看这种技艺最终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和水平,他在这方面的操练,到底是对自己的重复,还是基于可能性的实验和探索,这需要我们从更长的时间视角中看他的作品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到那个时候,我们才能更准确地对他曾今的这个阶段去定性。
这种讨论挺好,在回答你的问题的时候,好像有更多问题产生了,也让我自己把一些想法理得更清晰一些。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咱们接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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