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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大唐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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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 12:20: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第五章 梦回贞观
高阳公主篇       
  贞观九年的春天,我随母后去大总持寺烧香。母后在大殿中向佛祖摸摸祈祷,而我则偷偷地跑到寺院里玩儿。春天,阳光柔和,鸟儿清脆的名叫点缀着春天的宁静,寺院里繁花盛开。微风拂过,有花瓣飘落,花香染衣,久久不去。
正打算四处走走,却看到有个小沙弥在前边打扫寺院。他看到我,双手合十,施礼,然后说:“小施主,请止步。”
“止步?你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叫我止步!”
“小施主,我叫辩机。后边是方丈的禅房,不便进入。”
我骄傲的看着他说:“小和尚,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大唐的十七公主,高阳公主。”
“公主也是施主。”他不卑不亢,神色淡定。
我惊异的看着他,除了父皇、母后还有我的那些哥哥们,从未有人敢这样与我说话。平等的,好似我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头衔,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我伸手折下一枝梨花递给他:“送给你吧!”
辩机接过这串雪白的梨花,迟疑一阵,我转身跑开了。
繁华盛开的春天在一片雪白的梨花中,只是我和辩机的第一次相遇。
许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那个春天,我总会想起与辩机的那番简短的对话,想起他接过我手中梨花时迟疑的神色,想起他眉梢上的淡定。
辩机篇
  贞观九年,我十五岁。刚刚在大总持寺道岳法师门下出家,成为了一个沙弥,法号辩机。
  这一日春色正好,寺里的梨花竞相盛开,犹如一片花海。
  我正在后院打扫,却看到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忙拦住她。
  “小施主,请止步!”
  “止步?你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叫我止步!”
  “小施主,我叫辩机。后边是方丈的禅房,不便进入。”
“小和尚,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大唐的十七公主,高阳公主。”
她说话时的神情透着骄傲,这个骄傲的小公主轻轻扬起眉毛,稚气却也动人。
“公主也是施主。”
她竟递给我一串雪白的梨花,银铃般的笑着,然后转身跑开了。
许多年过去了,每当我到后院打扫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春天,想起那个骄傲的笑靥如花的公主。
高阳公主篇
我是大唐的公主,唐太宗李世民的第十七女,高阳。可公主又怎样?面对皇帝的圣旨,我依旧无力反抗。
贞观十三年,我被皇上赐婚嫁入房府,成了宰相的儿媳。在别人看来,这是一桩多么般配的婚姻啊。皇帝的女儿,宰相的儿子,真是金玉良缘。
我苦笑着,房遗爱成了驸马,一个鲁莽的武夫竟然成了十七公主的驸马。可笑,真是可笑。难道只因为他父亲是功臣?还是因为他是宰相的儿子?
我陷入了深渊。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婚姻,也是我无法说不的婚姻。赐婚的这天晚上,我坐在窗前,向着大总持寺的方向静静的凝望。月色下,我重又想起了辩机,想起他眉头紧锁时的神色。
嫁入房府的那天,大总持寺的钟声敲得震天动地,天地间仿佛充满着巨大的悲伤。
辩机篇
听说,高阳公主被皇上赐婚了,是宰相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那个骄傲而美丽的公主就要出嫁了。
我是个沙门,这些都不是我该想的事吧。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我知道,我应该离开了。
高阳嫁入房府的那天,我把寺里的钟敲得震天动地,倾尽我全部的力气和所有无处安放的悲伤。
第六章 身世之谜
房遗爱,他只是人们眼中的驸马都尉,却与我无关。我依旧是高阳,而他永远都只能站在门外。
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见到辩机。夜色下,我带着侍静偷偷的出了房府。匆匆赶往大总持寺。在主持方丈的疑惑下,我径直走进辩机的禅房。
昏黄的烛光下,他坐在案边,桌案上摊开一本《楞严经》。关上禅房的门,只是低低的叫了声:“辩机。”他没有回头,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目光一寸也没有离开面前的经书。“公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法师,你那案上的经书中可有教人脱离苦海的佛法?”
“一念回头处,分明梦醒时。公主唯有回头方能脱离苦海。”
“我回不了头了!父皇把我嫁给了房遗爱,一个鲁莽的武夫!你知道吗?辩机!”
“皇帝的女儿、宰相的儿子,可谓良缘。”
我被他淡然的语气激怒了:“良缘?辩机,你说我和他是良缘?”
他沉默良久:“是,良缘。”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你看着我,辩机。”他转过身来,我看到他眼中的忧伤。
“你还记得那枝梨花吗?”
“记得。”两个字,却透着一种绝望。
我抓住辩机的手:“带我走!”
他突然站起身来,轻轻的推开我。“夜深了,公主还是请回吧。”
我凝视着辩机,看到他眉头紧锁,我泪如雨下。
“我要怎么办?”
他没回答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会为公主日夜诵经,祈求公主永远幸福。”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苦笑道:“我最近倒是常常想起那年春天,想起你叫我小施主。那语气,那神态,让我觉得在那一刻我头上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头衔,仿佛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公主亦是施主。”他还是淡然的,倔强的不肯露出半点儿温情。
  “带我走吧,辩机!去哪儿都好,离开这里。”
  辩机抬起头,望着我说:“你是大唐的公主,皇帝的女儿。”
  “皇帝的女儿又怎样?当做东西赏给功臣的儿子?我宁愿不是公主!”想到公主的头衔给我带来的痛苦,我怒火中烧。
“可你本就是公主,无论愿或不愿。”
“公主!虽然从小由长孙皇后抚养,可我连自己是谁生的都不知道!”我哽咽着。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生在什么样的人家。公主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贞观九年,第一次遇到辩机,我只知道他十五岁在大总持寺道岳法师门下出家为僧,只是关于他的身世,我一无所知。
“公主知道杨暕吧?”他低声问道。
  听到杨侗的名字,我先是一惊,然后打了个寒颤。不禁在心里疑惑,隋炀帝的儿子杨暕,难道辩机和隋炀帝有什么关系?
  看到我点头,他接着说:“我,是杨暕的儿子。”
  “听说杨暕的确有个遗腹子,不过他随萧皇后去了东突厥。那你是?”我有点儿糊涂了。
  “我母亲并未嫁入府中,除了我父亲杨暕,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那你为何要出家为僧?”
沉吟片刻,辩机说道:“当年父亲被宇文化及所害,母亲将我送入大总持寺出家。她自己伤心至极悬梁自尽了。”
  “你是因为这样的身世所以才不肯带我走吗?”我轻声的问他。
  “一念心清净,处处莲花开,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我已皈依佛门,尘世的因缘种种,抛了干净。”
  “皈依佛门?你以为剃度就是皈依佛门吗?你的心呢?”我重又握住辩机的手问道。
  他没答话,只是再次挣脱了我的手,双手合十。良久,他轻轻说道:“公主还是请回吧。”说完,他闭上双眼开始打坐。
  这时,侍静敲了敲禅房的门,低声说:“公主,很晚了,早点回去吧。”我还想对辩机说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走出禅房的时候,我看到辩机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角,有泪流下。
第七章 爱别离
高阳公主篇
  侍静送茶进来说:“公主,驸马在门外。”
  “房遗爱?说我累了,不想见他。”听到房遗爱这三个字我甚至觉得恶心。
  突然,听到他说:“公主昨天晚上应该不在府里吧?”没等我传他,房遗爱竟自己进了了。
  听了他的问话,我由紧张进而转为愤怒:“谁让你进来的?你算什么东西,敢过问我的行踪?”
  他一脸谄媚道:“公主说的是,公主贵为皇上最心爱的十七公主,小人怎么敢过问公主的行踪呢。只是,小人听说,昨天晚上,公主去了大总持寺。”
  我怒视着眼前这个卑鄙的小人:“你敢跟踪我?”
  “小人不敢。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罢了。”
  “房遗爱,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主,大总持寺里有个辩机和尚吧?”
  他提及辩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向父皇给你求个官吗?”
  他拱了拱手,窃笑着说:“公主还记得,小人真是感激不尽。不知……”
  “你是想问是多大的官儿吧?”
  “小人不敢。”
  “太府卿。凡四方贡赋、百官俸秩,谨其出纳。”我厌恶的说道。
  他满脸堆笑:“公主的大恩小人真是无以为报。您放心,辩机和尚的事,小人一个字儿也不会说出去的。”
  “官儿也得了,还不给我滚出去。”
  房遗爱走了,想起他竟提起辩机,我不禁一阵恐慌。他知道我去了大总持寺,他还知道什么?辩机的身世……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不行,我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能让他伤害辩机,决不能。
  第二天傍晚,我去了吴王府。
  三哥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内室踱来踱去,焦急不已。这么多哥哥中,我和三哥最好,他最疼我,可是,辩机的事能告诉他吗?正想着,听到三哥从外面进来:“高阳,你怎么来了?”他见到我很惊喜。“我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样,在宰相府还好吧?驸马对你可好啊?”三哥拉着我坐下。
“三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提及辩机的事。
“怎么了,高阳?是不是驸马对你不好啊?看我不教训他,胆敢欺负我们高阳公主!”三哥担心的看着我。
“三哥,你的母亲是隋朝公主。这样算来,你该是隋炀帝的外孙,是不是?”
听到我说“隋炀帝”三个字,三哥的脸浮上一片乌云。“好好的,提隋朝干什么?”
我猛然意识到,隋炀帝外孙的身份是三哥无法成为储君的唯一障碍,触碰到他的痛处,我真后悔刚才的话。“三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的。只是,这和我要对你说的事有关。”
三哥不解的看着我,良久,他说:“高阳,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沉重,不像是我平日里快乐的高阳。”
下定了决心,我想,三哥一定会帮我。“三哥,贞观三年,我在大总持寺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辩机。”
“辩机?辩机是谁?”
“一个值得我爱的人。”沉默片刻,我看着三哥坚定的回答。
“你?高阳,你已经是个有夫之妇,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三哥怒视着我。“帮你?要我怎么帮你?高阳,你已经嫁人了,你是大唐的公主,是宰相的儿媳!”
“三哥,我以为你最了解我。有夫之妇?嫁给那个房遗爱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愿!”说道这桩最为我厌恶的婚姻,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三哥拍了拍我:“高阳,可他毕竟是个和尚……”
“三哥,他不只是和尚。他,他是杨暕的儿子。”看到三哥态度和缓下来,我道出了辩机的身世。
“胡说。杨暕的儿子早就被宇文化及杀了。唯有一个遗腹子也随萧皇后去了突厥。怎么还会有个儿子?”三哥似乎糊涂了。
“辩机的母亲并未加入**,出了他父亲杨暕,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他十五岁被送往大总持寺道岳法师门下出家为僧,他母亲随后便悬梁自尽了。”
听完我的话,三个低下头,若有所思。许久,他轻声叹道:“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兄弟……”突然,他又大声说道:“不,他不是我的兄弟,他是前朝皇帝的后代!”
“三哥,我爱他,求你帮帮我……”我凝视着三哥,此时我知道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可我除了求他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带我去见他。”三哥定了定神,低声说道。
“三哥,你会帮我,对吗?”我哀求的看着他。
他抬起头,从他眼中我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怒火和杀气。“带我去见他!”
我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哽咽的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三哥。他走到我身边,此时的怒火渐渐熄灭,我感觉到了他深深的疼惜。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别哭了,三哥答应你,一定帮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降临了。
我带着三哥去了大总持寺。进了辩机的禅房,他还是那样,手中握着经书,静静的坐在案边。见我们进来,他站起身来,问了声:“公主。”
“辩机,这是我三哥。”禅房里的空气在这一刹那仿佛静止了,我慌乱的想打破这充满危险的宁静。
辩机看了看三哥,施礼:“见过吴王。”
三哥看了看我:“高阳,你先出去。”
我担心着,莫名的担心着,我知道三哥不会骗我。可此刻,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三哥……”
“高阳,出去。”三哥从未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和我说过话。
辩机望着我:“吴王有话要对我说,就请公主到禅房外等候吧。”
没有办法,除了三哥,没有人帮得了我和辩机。是输是赢,我都只能赌上这一把了。出了禅房,我把门虚掩上,想听听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吴王请坐吧。”
“哼!好一个和尚,竟然打起了公主的主意。”三哥瞪着辩机。
辩机不卑不亢:“吴王这话从何说起。”
“我问你,你当真是杨暕的儿子?”三哥突然站起身来,拔出手中的剑,剑锋直指辩机的咽喉。
辩机的神色中毫无畏惧:“贫僧自从皈依我佛,尘世种种,早已如烟如雾,消散在脑后了。”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三哥的身上溢满了杀气。
“一切行无常,生者当有死。不生不复灭,此灭最第一。”
听了辩机的话,三哥竟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剑。“你爱高阳吗?”
面对三哥的质问,辩机闭口不答。站在门外,我多想听到他的回答。
“我再问你一次,你爱高阳吗?”三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辩机。
他双手合十,轻轻闭上双眼。眼角有泪流下。微微的烛光下,他就像是一尊佛像,虽着粗布僧衣,可在我心里却金光闪烁。此刻,我读懂了他的隐忍,他的无奈,更读懂了他深沉的爱。我推门而入,“三哥,别逼他了!”
“好,我不逼他。高阳,你去大殿等我。我还有话问辩机。”三哥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辩机篇
  夜幕降临的时候,公主和吴王来了。她曾说过,吴王最了解他,也与她最亲近。
  吴王,李恪。他母亲杨妃是先帝的女儿。算起来,他应该是我的哥哥吧。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愤怒和杀气。他质问我究竟爱不爱高阳,我该怎么回答,我能怎么回答?许多年了,我伴着青灯古佛,辩法诵经,从未有过如此让我矛盾的境况。
  如果我不是隋朝后裔,不是出家为僧,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他的质问。是的,我爱高阳。从那年第一次见到她,从她递给我那串雪白的梨花时就已经有一种奇异的情愫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她来找过我,我多想带她离开这里。可我不能,看到她泪如泉涌的悲伤,我只能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这一生,我已交予佛陀了。
  吴王把剑收入鞘中,“让高阳对你死心。这是你唯一能为她做的。”
“我明白吴王的苦心,请吴王放心,贫僧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说翠华山的山水风景不错,适宜参禅。”
吴王带着公主离开了,我收拾了包袱,这天夜里,离开了大总持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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