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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自始至终关注着七格的文章
一直也关注“躺着读书”
而七格来到黑蓝,谨以此文表示对他的钦佩!

[书林闲话]谢其章和他的《创刊号风景》


  现在买书淘书不再象以前“追星族”般,跟着书行排行榜、网络排行榜四处瞎奔了,往书店书摊里钻,也会“目能鉴别,心有轻重”,合心的就买,不合心的哪怕是榜上状元也不会受到诱惑。想起早些时候,自己追随榜上有名的那些书目狂热购买不免发笑,许多书买来就买来了,往架上一放,或者是匆匆一瞥;或者是气定神闲地捧着还没读上十页就索然,再无往下看的兴致;亦或看完了最后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那种脑积水似的健忘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前几日又往书店里闲逛,本意是想买张懿翎的《把绵羊和山羊分开》,哪知书店电脑查询有货,偏偏架上遍寻无此书。些许遗憾之时就看见了这本《创刊号风景》,作者:谢其章。

  谢其章的名字是有点面熟的,之前曾在一份记不清的报刊上看见他写的藏书文章。知道是当今藏书颇丰的一位文人。看此书的封面乃蒙皮书,四色彩印,色泽如历经沧桑感,心下先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待随手翻书数页,遂被深深吸引,不由感慨很多时候买书“以貌取人”是多么不明智的心理,凡看到大家、大腕的名字就一概认为是值得一看的好书,对旁的书再无顾暇,殊不知这种行为往往和许多真正有价值的好书“失之交臂”,比如这本《创刊号风景》。

  这本书的体裁还真是无法准确定义,自己倒是把它归为杂文随笔之列。书中谢先生将民国时期的近七十种书刊杂志的创刊号由来及遭遇图文并茂地收纳一起,或感叹或评说,或追记史料或抒情畅意,使我等在增加见闻的同时也大大地满足了心存的怀旧情怀。而最为重要的是,这本书揽括了众多文人的过往,其间小小的典故居然是许多文史没有记载的真实岁月,从这一行又一行的字里行间依稀仿佛看见一个又一个耳熟目详的文人泰斗鲜活的生活足迹、清晰的远去背影。就如谢其章本人在此书小言中借鲁迅《白莽遗诗序》中的一段话说:“东方的微光、冬末的萌芽”,那是创刊号的风景,风景这边独好。

  是的,风景这边独好。让我们跟随作者的步伐,看看书中别致的风景。稍稍了解现代文学的人都该知道,20世纪30年代有个施蛰存,他是30年代著名的小说家,其创作被呼之为现代派,当时有另名曰“新感觉派——海派”。其著作《梅雨之夕》《将军底头》文人们无人不晓。是的,就是这个施先生在谢其章的书中看见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办刊迷,三十年代的《现代》《文艺风景》《文饭小品》等无疑是最好例证。其中《现代》的创办是上海“一。二八”事变之后,给文坛以复兴的一枝“林中响箭”,划破黑寂寂的深夜,刺破长空锷未残(文中语)。可见当时《现代》的影响力巨大,就是这本刊物,刊登了丁玲为什么被捕,郭沫若的“争座位贴”等卖点文章,想来当时的施老就深韵办刊如何吸引读者眼球的道理;说起这施老先生创办的另一刊物《文饭小品》,就不得不扯上鲁迅,在1935年时期,一片抗日讨戈声中,那种没有多少时事意义的小品文是颇遭微词的,鲁迅就讥讽过:“。。。二是有些新出的刊物,真正老京派打头,真正小海派煞尾了。。。”无疑,当时《文饭小品》的创办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如此不合适宜,施哲存偏要逆流而上,似乎就如张中良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图志》中所说:“。。。啖饭之外,文学自有独立的追求,不仅相对于政治而独立,而且相对于文苑中各种标帜而独立,不是对小品文有种种微词吗,我偏偏要高举起小品的旗帜,这正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文坛自由派的一幅傲骨”,不让干什么偏让干什么,书中倒是窥见了文坛先辈们不同的个性和趣味来。别的不说,就单看《文饭小品》创刊号上的“创刊释言“,就实在是“解得妙”——“。。也许是清淡,但不负亡国之责,也许是摆设,但你如果因此丧志,与我无涉;‘小品’云何哉,干脆的,一切并不‘伟大’的文艺‘作品’而已。”

  当今文坛,如果要追溯“鸳鸯蝴蝶派”,周瘦鹃无疑要占据很重要的席位。这是一个以“哀情巨子”著称的文人,诗人陈小蝶曾作诗一首:弥天际地只情字,如此钟情世所稀。我怪周郎一枝笔,如何只会写相思。”世人大多不解内情,周瘦鹃如何“只会写相思”呢?这其中有一点哀婉凄绝的前尘影事。周瘦鹃在中学时代,有一次偶然去看城西务本女子中学的联欢演出,见一位叫周吟萍的女子,活泼秀美,很是爱慕,往还既频,谈到嫁娶。女子家境富足,而周则是个穷酸学生,女家父母坚决反对,并将女儿另许婚配。吟萍是一弱女子,没有办法,只有饮泣。她有一西名VIOLRT(紫罗兰),周瘦鹃对此女子念念不忘,也就念念不忘紫罗兰,案头清供的是紫罗兰花,写文章写信用紫罗兰颜色的墨水,自己的名号为“紫罗兰庵”、“紫兰主人”,是以,他创办的刊物也叫《紫罗兰》。可歌可泣紫罗兰,花开花落总关情。《紫罗兰》是“我国第一份方型杂志”其编排效法欧美,图画与文字并重,其装幀在当时刊物杂志中为最。而《紫罗兰》刊物的最大贡献,在于周瘦娟慧眼识人,发表了张爱玲的成名作《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使得当今文坛初识以后的这位传奇女子的倾世文采。

  既然说到张爱玲,那就不得不提到胡兰成,这个使清高如许的张爱玲也不得不“因爱而卑微”的男子,曾经创办了一份名曰《苦竹》的杂志,这份刊物从创办到结束,都依稀看见张爱玲的身影。《苦竹》的封面装幀者是张的闺中密友炎樱,“以大红做底子,以大绿做配合,红是正红,绿是正绿,我说正,主要是典雅,不奇不怪,自然的完全。用红容易流于火燥,用绿容易流于尖新,这里都没有那些毛病。。。”封面色泽的运用不难看出张对炎樱的影响,众所周知张爱玲是一个对颜色有着超敏感触觉的女子,这份刊物或多或少可见到张的欣赏趣味,她在这份刊物上撰写了《谈音乐》《自己的文章》《桂花蒸阿小悲秋》等许多文章。然而,“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无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张爱玲的话成了这份杂志的终结的注脚,而我想,“苦竹”两字不也正是张一生的写照吗?情是极苦的,而生命依然有如竹的清高和细密。

  30年代文坛第一刊《文学》在上海“一。二八”事变之后横空出世,这份刊物在当时文坛一片寂寥的形式下,迅速恢复了文学界的士气,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各派作家,发表了许多传世之作,其景况很有点“百花竞开”姿态。这不得不感谢郑振铎和茅盾两位大家。郑老是对新文学事业有多方面贡献的大家,是集大成者,是作家、是社会活动家、是藏书家,还是位非常出色的期刊编辑家,新文化运动中的几种里程碑式的刊物,无一不洒下他的汗水,如20年代第一刊《小说月报》,40年代的《文艺复兴》以及上面提到的《文学》。而40年代的《文艺复兴》杂志就第一次刊出了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名著,不失为期刊佳话。茅盾当时是《文学》的主要编委,有评论说:“对这份杂志,茅盾就如慈母对待亲生子一样,鞠养殷勤,推燥居湿”,茅盾自己也说:“我这个编委一直被紧紧栓在那里,不象其他编委可随时拍拍屁股走掉。”正因如此,这份刊物就因其上的功劳,而使得作品中既有“铜笆铁板,豪放激越”的文章,又有“娟娟群松,下有漪流”式的文字,真正算得上是一本好看而又不累的文学期刊。当年大文豪鲁迅就有为数不少的文章发表于此。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需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抒情诗人徐志摩作别了西天的云彩,而他创办的《新月》依然是文坛上高悬的一弯烂漫梦幻。《新月》的诞生就如志摩的一生,充满浪漫和传奇的色彩。刊名“新月”,一说是源于印度诗哲泰戈尔的《新月集》,有的说是源于陆放翁的诗句:“传呼快马迎新月,却上轻舆趁晚凉”,谢其章先生在书中称更喜欢后一说的诗情画意,而我宁信前者,不为别的,就为志摩是如此崇敬泰戈尔,一如我仰慕徐志摩,那份情怀是必得寄于文字的。《新月》的创办就似志摩的孩子一般,除去封面设计的惟美主义,就阅那超长的发刊词,也可知道他的心疼和珍爱,这份长长的发刊词中,一句“我们先不问风往哪一个方向吹”,似可窥见志摩清晰完整的文学主张。《新月》从1928年创刊到1933年结束,共出了43期。之后,1934年,一份由叶公超主编的《学文》诞生,这份刊物实为《新月》的继续,封面的设计就是林徽音,一个令志摩魂牵梦绕,一个泣诉“如果那时候我的眼泪曾不自主的溢出睫外,我知道你定会原谅我。。”(《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文)黯然神伤的红颜。《学文》里的文人聚集,但无疑最耀眼的就是林徽音,从她为刊物封面设计尽显她的专业营造学《建筑学》本色外,她的文采也尽情释放,《你是人间四月天》就在这份刊物中率先“领舞”,在其后的作品中,林徽音的许多作品也尽显其才,《学文》简直成了林徽音个人才华的表演舞台。我想,如果志摩泉下有知,眼睛定会“在那交会时互放的光亮”般看得分明,而徽音呢?你是不是把你的文字当成了慰籍泉下孤伤的志摩的心灵舞蹈?!

  我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就如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对诗人的情怀。戴望舒,那个“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有寂寞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创办了只此一期的《现代诗风》,就象一位叫藏棣的先生在《读书》上写的一篇评戴望舒诗艺的5000字长文《一首伟大的诗,可以有多短》,换个设问,一本伟大的诗刊,可以有多短?这也许是戴望舒终身的痛,但仅有一期的悲惨命运依然掩盖不了这本诗刊的伟大,仅从这期刊物的篇目中的作者就知一二:金克木、徐霞村、施蜇存、戴望舒、徐迟、南星、侯汝华、林庚、周照良、杜衡、严文庄、李万鹤等等,这份在三十年代以专为诗歌而辟的专刊的影响是意义深远的,恰如戴望舒著名的《萧红墓畔口占》: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我等待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在新诗史上,十行以内的诗中,没有一首能和它相娉美”,这份刊物也是如此。

  大凡创办期刊之人,总是希望取一个响彻的刊名,而在三十年代却有份不一般的《一般》杂志。这是令许多出版人士想不到的。刊名实在是背离而行,而作品却是文坛大家颇丰的阵地,当初的作者现在全是令我等仰视的人名:叶圣陶、王伯祥、李末农、章克标、朱自清、刘大白、郑振绎以及胡愈之等等,真正可称不一般的《一般》。而最令我赏心悦目的却是该刊发刊词的不随俗,不发口号,以“对话”形式做开场白,实在有现时某些广告方式的前影:“好久不见了,你好!”——“你好”——“听说你们要出杂志了,真的吗?”——“真的,正在进行中。。。。”——“我很希望《一般》将来成为一般人所欢迎的杂志,给一般人以许多好处。”——“我们自己也希望,但这要看我们的能力了。”——“再会了,以后随时在《一般》上领教把。”——“再会,再会”。。

  跟随谢其章先生的步伐缓行到这里,不由心之悦然。闭卷忆“风景”,想起谢先生文中所提的卞之琳主编的《水星》刊物,那篇发在此刊上的《断章》不就正好合了我观看谢其章先生此书的心情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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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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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18 |只看该作者
谢谢你。我这几天心没法静下来,但我会择日仔细拜读的。~
太空里,要是有一个巧克力做的冰淇淋月球,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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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19 |只看该作者
太空里,要是有一个巧克力做的冰淇淋月球,该多好啊~

GOD,有人偷我的愿望。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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