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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夏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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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11:1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这个夏天是紧锣密鼓,是闲厅信步更是百无聊赖,它那么长,像吐不清的西瓜子。可你总要继续吃。

想再见一面吗?那个你突然想念的人。我突然这么问一句,你是否就要想起谁了?

然后你会想,是否需要看见某些人,某些事,某段文字,比如说我的吧,你看到了,需要想到什么才好。


假如你去怀念,就会发现有更多的东西值得你去怀念,只是我想忘记。

就像汉语里“不安”这个词,你拼命的读它,不停的读,不停的,不停,不,停。我就这么读,它原来是个搬字。我和你在深夜里惊叹兴奋。把它搬走,放在安全的地方,它很重,有八十斤。所有的大力士都想来试试,能不能搬得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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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11:19 |只看该作者

少年夏不安

少年夏不安


*------少年夏不安

  最安静的一个夏天吧,只是偶有几只鸟在午后反复那几个腔调,耳朵伸到大马路上,洒水车发出的音乐。再远些,听到台风,取名蒲公英。颇有花落谁家的意思。只是过于与我等无关,刮了场大风,母亲把养着的植物收进来。第二天又失望的放回阳台上方。植物们毫不知情,毫不动容,它们的根固定着,它们的土固定。它们在花盆里,它们的根也在。
  午后总令人昏昏欲睡,清醒像兑过水的墨,在纸上划出的淡淡黑色,一个不留神你就以为这个午后并没留下什么。时光不再,时光不在,光是可以流动的。时光不在,时光不再,让我们多念几遍,记住念它的时刻。可你不能把所有的都念上几遍。
  这个夏天是紧锣密鼓,是闲厅信步更是百无聊赖,它那么长,像吐不清的西瓜子。可你总要继续吃。你总是抱怨生活太平静,只能抽口烟喝口酒,你掏出钥匙向门上塞顺便和邻居闲聊几句,再往皮肤上抹点清凉的药膏。而且还要抵挡酷暑,抵挡蚊蝇,抵挡隔壁太大声的音乐,抵挡远处施工的机器。我们总觉得自己才刚刚到家刚刚放下行李刚刚洗了个脸,刚刚这样,就又要走出门了。于是,你不安,你在家中四处游荡,在洗手的时候低声唱歌,朋友来了念几句搞笑的台词。若是猎枪来了呢?你是选一条大河波浪宽对付,还是变成豺狼?其实我知道,你的微笑早就习惯了,你的微笑在拐弯之前就露了出来。
  想再见一面吗?那个你突然想念的人。我突然这么问一句,你是否就要想起谁了?
  还是很远,我是说少年,我是说路口那个上了岁数的修鞋匠,我是说打着绿伞的女人,我是说快建起来的一座楼,但和你无关。因为你和这一切很远。然后你会想,是否需要看见某些人,某些事,某段文字,比如说我的吧,你看到了,需要想到什么才好。我可以不出门口半步,可以将孙进西拒之门外,却不能停止追杀房间内所有的响着脚步和嗡嗡的昆虫。
  我暂时不能离开这,离开花盆离开土,这些同样角度的阳光,同样的每天照射和折射。你和我一样,不安,不安,又不安,想要冲不出,带着十万个为什么,带着带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离开你自己。



顶楼游乐场

  如同楼顶,它砌了瓦,横着木柱,砖头,做起隔热层企图阻拦这个夏季的热。再不是当初记得它的模样,仿佛又加了一层很低的房子。这儿,现在没有人,也没有风。八岁那年搬进这幢楼,五楼。也是那年夏天,我开始居住楼顶,六楼。
  楼顶是个快活的地方,住在四楼五楼的人都喜欢还是来,。有人在隔热层里曾经养过兔子,虽然我从没见过活着的完整的它们。除了主人来喂食,它们只是在你响起脚步后的一刹那躲进夹层中。后来它们给一只谁家养的狗吓死了。当年楼顶很住了些动物,在一个个单元的角落,做起了简陋的鸡舍,父亲后来也盖过一个。鸡们十分活泼,公鸡打鸣母鸡下蛋,只是气味不太好闻。有人居然在上面养鸭,去盖了个小水池,鸭子在里面畅游。不过我们过分喜欢在池子里撒尿,丢石块,通常我们去过后鸭子再也不愿意下池游泳了,邻居们毫无办法冬天,他们的投诉轻描淡写,只好把鸭子杀了。池子倒还活得久些,因为尿得次数太多,不得不拆去,只留下一个长方形的痕迹。冬天,我和小伙伴常进鸡舍去关照那些鸡蛋,把它们拿去来,生起火。谁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很小的塑料食物袋,里面有点油,均匀在抹在瓦片上,煎鸡蛋,还没等煎熟就抢着放进嘴里。在家偷红薯烤从来没熟过,我们躲进一个没鸡的窝里拿作业本和蜡烛引火,木柴则现拆鸡舍的。外面风雪会黄州,这里熊熊大火,好多次都烧到鸡舍顶端。烧不了半小时我们就对红薯跃跃欲试,拿棍子戳戳,好象熟了,派我去咬一口,里面还是冷的。
  我们从没烤熟过红薯。因为很快就要在楼顶打雪仗堆雪人了,那些被烤着的红薯身上有很多人的牙印,但就是无法烤熟。我们先对打,直到某个孩子被打哭被大人领下去。或是发现对面房顶的孩子,就向他们掷雪球。开头经常输,后来大孩子教我们做手榴弹。这是种厉害的武器,头天先捏好雪球,放在楼顶上,第二天去取,就成了冰团,像石头一样坚硬。对面的孩子非常惧怕这种集速度、力量与一身的雪球,打不了一会儿就退了。于是打对面口的玻璃,直到所有的孩子都被大人领回去。夜里,我们上楼顶放烟火,雪地里洁白,月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在我们身上。

  这是冬天,楼顶去的人很少,一般只是我们小孩。到了夏天,只要怕热的人都会上来。在黄昏,晚霞流光,我们学过的火烧云,晚风抚面。我记得有好多人就是在天台上学会骑自行车的,基本上都是厂里的妇女。她们刚搬进这楼,和厂有了一些距离,于是学着骑自行车,去工作去买菜去接孩子。母亲也曾经学过,不过后来发现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架上并不坏,就算了。
  真正的夏天来了,竹床多了起来。每个单元的人都早早的把竹床席子放在楼顶,先是需要抢位置,后来成了规矩,谁睡哪片都有了默契。把竹床搬上来,搁好位置,大人们轻摇蒲扇聊天。这也是楼里的人窜门的最好机会,他们或是拿包烟或拿杯茶跑到别人的竹床上闲聊。说说天气,说说工资,说说不在场的。闲聊的大人们很轻松,他们的儿子玩在一起。
  楼顶很凉快,从门洞里出来的人,如包子被揭开了蒸笼盖,几乎每个到达楼顶的人都会马上说:“哎,这真凉快。”有时候我想在楼顶弄个杂货铺,卖卖香烟呀扑克啊零食什么的,保证天天赚钱。最初的楼顶就像个热闹的集会,在我们看来到处都是人。也就是那时候学会了象棋、扑克。父亲们为了不让我们到处跑跌下楼顶,从自家牵来电线,在以单元为界限的地方亮起100瓦的电灯,拿竹竿支着,人影绰绰。我们坐在竹床上逐对撕杀,大人们聊自己的,偶尔会走过来剪着手看看,支几招又走开。可以玩到很晚,再回到各自的大人堆里睡着。所以夏天是最令人兴奋的季节,接近夏天的时候我们总彼此询问夏天到了吗可以上楼顶睡吗?大人说还得过几天,现在露水大。那是敷衍。再吵一两天,天气也吵热了,父亲们只好放我们上去,他们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在楼顶的惬意中得到释放。楼上的灯光也只亮了一年,因为亮起灯会影响别人的睡眠,而且会招来特别多的昆虫围着灯飞。
  后来得到允许可以和伙伴们一起睡,便在门洞上面的小楼顶上占得一席之地,铺上两张席子睡,人却挤在两张席子上玩。那时候差不多快读初中了,没有灯光,就在楼顶唱歌,小虎队、赵传、童安格,我们一首首的唱,把词记得滚瓜烂熟。我记得当时另一个单元的楼顶睡着标致的女孩,她曾经对我笑过,所以我们唱得声音会特别大。她有时候也会哼几首歌,《南海姑娘》、《小城故事》等等,我们侧着耳朵听。很快,她上夜班的大嗓门父亲呵斥。他父亲也曾呵斥过我们,用鼻音在那边说:“这么晚了,睡不睡啊。”如雷灌耳的声音曾经吓住我们,小声唱。后来学了郭富城的歌,常常唱的忧伤的不行,在楼顶上一次次唱着《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有时候玩疯了,夜里骗母亲作业做完,第二天早早起床跑到楼顶角落里补写作业。那里通常有个兄弟已经在写了,我走过去他也不回头,我打开作业本他也不做声,我开始写他也不作声。他做完,就把作业放进书包,在楼顶到处走,或去鸡舍里拆几件趁手的木棍拿在手里挥舞。我做完作业,收拾好书包,然后一起偷偷从另一个的单元飞快的下楼,直跑到返回去学校的路上,俩人才开始哈哈大笑,说话,谈论第二天是否该这么再来一下。




*------少年夏不安

  还是夏天迷人。假如你生在城市,那些暴露的女装,那些裸露出白皙的线条划着光弧,那些高耸的,那些隐秘的,这些足够度过炎热的季节吧。若是乡下,你去湖边守侯,说不定有谁家的女儿正在水中嬉戏。你看看这波光淋漓的水面,是否恨不得马上追逐过去。在这个时候,你是否还会问江南有雨吗?
  夏日永远都在静止,晾晒的衣服上没有风,是一幅巨大的静物画。各种颜色规矩的排列,不动,不动。和昨天一样,被画面遮挡的地方传来机械声,也可以有一辆自行车从画面走过,你还没看清楚,它就流走了。发现每个人的情绪像酒一样烈,身体像冬眠的蛇一样庸懒而僵硬,懒腰是永远伸不够的。每个人都可以被夏天点燃,狼烟四起的日子我们曾经蹲在马路旁边,嘴角叼着烟,看裙子和短裤从身边走过。你有没有听过口哨在身后响起?你说,夏天也不那么迷人了,那是因为你住在空调里。
  去莲蓬头下等着冷水冒出来吧,等到一条条凉水从头上浇下来,像浇在烧红的铁器上,被浇铸成某件坚硬的兵器。夏天是艾草和太阳同时燃烧的味道,飘得满城都是。每年夏天都会记起去年艾草的味道,每年夏天都去记起去年夏天。狼烟四起的日子,我们越过高山,我们路过湖泊,去看一场露天电影。躲在银幕后面,和心爱的女孩一边偷笑一边热情如夏的接着吻。
  喝啤酒喝啤酒,买散烟买散眼。啤酒要冰的,散烟要便宜的。但这就过去了。就想工人们盖楼顶的隔热层走上去看,你惊呼,好快呀!
  你惊呼:好快呀。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就像刚刚降落的乌云,刚刚扬起的暴雨。



顶楼游乐场

  喝啤酒和啤酒,抽香烟和香烟。这恶魔不放过任何嬗变的人,到了BEYOND时代的时候了,从家里搬来大收音机,塞进磁带。A面,B面。我在这儿就不列举这些歌名了,如同周杰伦把双截棍耍得有模有样,当年的你我也是把每句粤语吐词念得标准,偷着背诵,夜里在人前炫耀,谁唱的最好,谁的鼻音,谁的嗯。那时候若有把琴,嘿,若有把琴。
  有引歌高亢的年月,就应该干点坏事。深夜里所有的人睡着了,少年们还醒着。悄悄摸下楼,悄悄走到街上,去看卖西瓜的汉子睡觉。他们枕着自己的钱包,睡在街边的竹床上,面前是大堆的西瓜。那是财富,也是少年们胆量的测试。胆子最大的通常会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抱上两个西瓜然后慢慢走到隐蔽的地方,他说,该你们了。
  该胆小的人去了,比如瘦小的,比如薄弱的,比如年纪最小的。比如我。我通常是最后一个走到西瓜摊上,一样要学习他们大摇大摆一点,心也摇摇摆摆变成纤维。还得学他们拿手轻轻在瓜上拍拍看熟了没有,那砰砰砰的声音几乎可以传遍整个宇宙。然后找到最大的那个,假如胆子够大就去看瓜人身边的那堆大西瓜里去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得到了宝贝,也要紧锣密鼓和闲厅信步,最后一个总是倒霉些,等你到了隐蔽处,发现所有的妖怪都不见了。怪物们早拿着瓜回山里去了,你只好小碎步向前,向前。
  一般是我回家拿西瓜刀来解剖战利品。怪物们的从不落空和作贼心虚使我们一夜要吃掉许多西瓜。那瓜又大又圆,开头几日家伙们吃得很带劲毕竟这是自己勤劳得来的果实。瓜皮随便扔,西瓜子随便吐,吃完拿西瓜皮洗个脸,端着硕大的肚皮躺倒水着。吃不掉就得丢弃,因为怕大人们发现。我们把很多瓜丢到楼下,那东西在地上爆炸,摔成无数片。每一声都很可惜,可谁也没办法。如果我现在口渴还常能听到那种砰砰的声音。后来发现偷窃确实是种不道德的行为,我们决定屏弃这种恶习,皈依正途。后来还有一种说法是,瓜皮丢在哪儿那儿就招苍蝇蚊子,让人不得安睡,而且夜里吃多了瓜会一次次站起身找地方撒尿,实是麻烦。
  后来偷瓜经常被我们在喝酒时提起,还谈到看瓜人第二人的破口大骂。但再提到去偷一次瓜,都说那不值钱偷个球,不如买几个快活。又复而陷入莫名的感伤。

  酒和姑娘,这是我们的,也是楼顶的。那时候的我们,身上的钱加起来常常也只有十来块钱,决不够上馆子里四五个人吃一顿,甚至酒都喝不够。更不要说去哪里逛逛,玩玩,我们在炎热的街头逛着,吃着便宜的雪糕,给每个路过的长腿妹妹打分吹口哨。街上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们,我们看着街道,逛着街道,看着大家在找自己的东西。他们在找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他们自己。但包括我们,也都不知道。在楼顶,那就完全属于我们,只是我们。
  那时候传说有一种虫,简称酒虫,我们几人很不小心在楼顶上遇见了,看见好朋友就像看见了酒。望着渐渐远去的阳光,在傍晚的夜空中盘旋着的蝙蝠,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乎同时想起了喝酒。胖强首先掏空口袋,把钱一张张捋开,像老人在轻抚自己的胡子。其他人照做。我们这儿一瓶啤酒是一块五,店家放家冰箱里冰冻着,只等我们去取。三四个人,运气好每人两瓶,运气不好就一人一瓶。那时候流行干吃方便面,河北生产的“北京方便面”五毛钱一袋。拿着面,先放在双手里捏碎,如捏碎谁的骨头;然后把作料撒进包装袋里,拿住封口上下摇晃,如提着头。我的牙齿当年号称开瓶机器(一如我在踢街足时号称射门机器),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拿牙齿启开瓶盖,对着瓶子先大喝一口解渴。然后就看谁喝得慢了。若有狂饮者喝光了,就会媚着眼去讨别人的酒喝,保证都是一副猪八戒与人参果的嘴脸。心情好,赏一口还得托着瓶底不让他多喝,心情不好,就把酒瓶搂在怀里如心爱的姑娘也是楼顶上不可缺少的风景。我记得那时候有个姑娘住在附近一个小山坡上,她家的窗户就能看到我们楼顶,于是我常常在楼顶做阔胸运动。她的好朋友是胖强的当时的女朋友,常常半夜从自家床上爬起来,悄悄打开门打开门打开门,一直把门开到我们楼顶。然后我们围着我们唯一的女性开始唱歌。少年啊,那正是歌唱的好年纪,我们喋喋不休的唱,她喋喋不休的听,一边在月光下微笑。那个女孩很美,我们兄弟都很喜欢她,然而她却是兄弟的女朋友,于是我们都喝醉了,最深的夜,胖强和他的女人会睡在五张席子的最角落。其他人在这时会装睡等待着,看他们会干什么,时而发出咳嗽声警告他们。然而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俩在角落里做了什么,因为他们总在等待我们睡去。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也很美,她说喜欢听我唱歌,喜欢看我咬开酒瓶盖的样子。她家开了一个杂货店,暑假她就在店里卖着饮料。每天晚饭过后,我们趿着拖鞋,在那个小山坡对面的大马路的护栏上坐着吹口哨,抽烟。她在对面望着我笑,有点羞涩。接下来,我就得鼓起勇气去对面买一瓶汽水喝,边喝边和她又诡异的秘密的语言交流,打着哑谜问她夜里来不来楼顶。她一般不同意,因为喝汽水的时间绝不够劝服她了。
  那时候的夜真长,可以做许许多多的事。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在一个小山坡上,她可以看到我傍晚做的阔胸运动。好几次,我摸上那个小山坡,跨过那扇用木栅栏围着的墙,在她的窗下和她低语,在她的窗下蜷伏,在她的窗下让她出来,到楼顶。只是她不敢。拒绝邀请后,我和与我同去的兄弟踢着响彻黄州的易拉罐回到楼顶。喝酒。再喝酒。后来有一夜,她终于爬上楼顶,我和她被安排到最角落的地方,但我和她比所有的兄弟都率先睡着。第二天早上,我从东方醒来,在太阳光里已经找不到她了。再后来些,我离开了楼顶去往另外的城市,再没见到她。那个她住过的小山坡也拆掉,我也没再做阔胸运动在楼顶。这样的再后来还有很多。
  后来有更多的女孩上了我们的楼顶,我们依旧很穷,依旧没有地方去玩,夜都他妈长,谁也不知道该唱多少歌才能度过。不过很快乐,就像那时候有首奇怪的歌,结束的时候老是反复地唱着“快乐地不得了,快乐地不得了,快乐地不得了……”渐弱,渐弱。大家在歌声里远去。
  楼顶上还发生着很多故事,有时候我走在街上,听到老人推着小车,车轮的吱吱声,摇摇晃晃的前行。再过了几年,从小一起的伙伴们和生活不欢乐而散,到了其他更多的地方,包括我。偶尔夏天回了家,也在自己房里陪着老婆,扇着电扇或打开空调。那些小时候就开始在楼顶乘凉的大人们也不见了踪影。这几年夏天我若回家抱着席子毛毯子枕头上楼顶,母亲就对我说:“你这几年不在家他们就没上去睡。”俨然我就是上楼顶睡的主谋。我去了,他们也不在。我记得有一夜,我独自睡在楼顶的角落,半夜里一个影子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猛然坐起身,那是小柴,他打着赤膊站在我面前说:“没带席子,共用一个撒。”不由分说就钻到我毯子里,我们聊到半夜,又爬起身去消夜摊上买几瓶酒喝。第二天醒来,他已经上班去了。我知道,第二天他又要来。
  楼顶的故事还发生了很多,假如把它罗列完,就可以罗列出一群人的大部分生活。在楼顶,增增减减的共有七个人,号称东郊七兽。我们在楼顶预谋着我们的将来。要有钱,要发财,我们就做一幢七兽大楼。每人一层楼,但每人在每层都有其他人的房间,楼顶,我们共用。我们躺在楼顶上这样预谋并一步步企图将它实现。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个梦,每个人不一样的梦的集结,就像你的梦那样。梦缠绕的时候。老人的吱吱嘎嘎的小车推远了吧,楼顶也被封起来了。你惊呼,好快呀!就这么被封起来了。



*------少年夏不安

  云压得窒息,所有的生物都在摇摆之中。雨像猛兽一样冲过来,是繁华的手指在钢琴上移动,这样的天气仿佛持续了很久。遮盖了天,黑暗照进房间,音乐里有一根琵琶弹着。可以闻到灰尘被溅起的声音吗,那是太阳的味道吧,正在退缩的迹象和气味。
  夏天的雨总有股霸气,就如同你常想在雨中走走,肆无忌惮的,狂放的。你不想打伞又不想毁了好看的衣服,刚做的头发。还是回到空调里吧。我给这个夏季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空调王子。你说,叮,以为是多么好的宝石。雷,这是个很响的字,从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它就开始响了。也算是粒不小的宝石。但咆哮着向我们冲来,雷,和叮的一声,你无法阻拦自己害怕的后退,那脚步之中仿佛有谁在推着你。它又很快消失,只要你多在灌木丛里躺几天,在陌生人的火炉前喝一杯热茶,去街市上和卖水果的女人多说几句话。如此,也许会使耳朵里的声音更小,那些千篇一律的来自他人的问话
  那天你还在不适中,或许已睡去,我走进雨里,走进情深深雨蒙蒙里,走进并不寒冷的傍晚和荒芜人烟的偏僻街道。这儿没有炊烟和野狗,没有可以问路的人,那几个红绿灯指示着人类的方向。在交通岗亭的下面,我看见她们躲着雨,手里拿几张毛票。我听到她说:“你一角,我两角,她七角,这样就差不多了。”她算得太清楚,没看见你这些年家里的角落,有多少硬币遗失着。有时候听到这些,我恨不得马上冲进雨里。可我已经在雨里了,可还有什么办法?
  我们再没法站在更高的地方向远方眺望,眺望是一个书面用语,是用来抒情是用给你在脑海里产生一幅带风的画面的。但谁又能阻止我们走出去并走得更远呢?谁又能阻止我们走到有风的地方,而不是拿手掌接几滴你看来清亮看来可以消解盛暑的雨水。这篇是写不完的,假如你去怀念,就会发现有更多的东西值得你去怀念,只是我想忘记。就像汉语里“不安”这个词,你拼命的读它,不停的读,不停的,不停,不,停。我就这么读,它原来是个搬字。哇,多么好的宝石,一个怪物身上爆出的武器。我和你在深夜里惊叹兴奋。把它搬走,放在安全的地方,它很重,有八十斤。所有的大力士都想来试试,能不能搬得动它。
  
 

                     就于24岁生日的后一天   黄城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7-14 19:08: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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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0:17 |只看该作者
写散文绝对是你的强项,因为在我看来你的作品已经具备了优秀散文的全部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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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0:16 |只看该作者
一些絮叨的口水
迷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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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0:18 |只看该作者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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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全是废话啊,在你的作品里也能找到“对时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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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0:20 |只看该作者
这本书我正打算买来看看,可太贵了,就想问朋友借一本 在网上看过几行,相当喜欢。
废话俩字,送给他的成分多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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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你根本搬不动它。
你说:起码我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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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1:27 |只看该作者
所谓版主就是每天发很多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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