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我又多了一个伴儿 ZT

骑老虎上天

<p>这个世界，我又多了一个伴儿 <br />——写给我刚出世的闺女 </p><p>●刘忆斯 </p><p>时至今日，我闺女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整整一周了。回想起过去的七天，不矫情和夸张地讲，绝对是一次神奇之路、梦幻之旅。我成为了一个人的父亲，比孩子带来的快乐和升级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我的另一段人生开始了。 </p><p>10月29日 <br />上午6点 <br />在刺鼻的拖地药水的刺激下，我醒了。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老婆不时地起来上厕所，要抱她起床，搀她下地，把一次性马桶垫撕好、铺好，待她解毕，再搀她回屋，抱她上床……一晚上，我都在重复着以上动作内容，到后来，手脚颇麻利了，两次伺候老婆如厕用的时间比前面的一次还短。 <br />连着两个晚上，我都是在待产室的地板上睡的，地板和我之间还隔着一条睡袋。刚躺下去的时候，还觉得热，但到了后半夜，身体渐渐冷了起来，也没有盖的，只好缩成一团。实在冷的受不了，就爬起来看室内温度——26度！不至于这么冷啊，细想想才想明白，原来都是因为水泥地板持久的凉。 <br />我睡不熟的原因还有一些孕妇因为宫缩带来的疼痛而不断发出的呻吟声。隔壁屋，一个带着四川口音的女人几乎叫了一夜，声音很是凄惨，让人心惊。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的预产期已经过了10多天了，孩子就是不出来，没办法，只能打催产素，人为催动宫缩。催产素一打就是两天，宫缩倒真是来了，但一来就停不了，即使八小时药劲过去了，她的疼痛依然不止。就这样，女人连叫了两个晚上，声音都嘶哑了。 <br />上午10点10分 <br />虽然宝宝的预产期是10月31日，但老婆已经破水、见红好几天了，到了不生就会有危险的地步。老婆最初的选择是顺产，原因是顺产带来的挤压对婴儿好，而且产妇出院快、下奶快、体形恢复快，可苦于一直都没有宫缩，我们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老婆像那位四川女人一样打催产素。决定了以后，我白痴地问老婆：那疼怎么办？老婆苦笑道：没办法，疼就疼吧。 <br />不知道其他地方医院的产房是怎么规定的，深圳妇儿医院的规矩是：产妇只身进产房，家属一律不得陪同。问了医生，说是这样的安排有助于产妇减少对家人的依赖性，最大程度调动自身的能力和潜力直至最终顺产成功。当时，我被这位瘦小枯干、一脸捍相和不耐烦的医生给唬住了，可当得知产妇可以携带手机进产房以便与家人联系时，我怒了。不是吗？有了手机，产妇对家人的依赖性并没有消减半分啊，并且还徒添了产妇独自一人的无助以及家人不明情况的担忧，忒不人道，忒不科学了。 <br />老婆要进产房了。临进门时，我抱了抱她，用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想给将来留个纪念，但更增添了离别的伤感。想跟老婆说句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老婆微笑着跟我说：别担心，我和宝宝一定都会好好地回来。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不过心里还是紧，大脑迟钝，懵懵的，目送着老婆走进产房后，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吗，只是发呆。当时想了些什么，全忘了。看来，关键的时候，还是女人更坚强、镇定。 <br />下午6点 <br />打发岳母回家休息，产房前十几个等待婴儿出生的人里再没有一个与我有关。我一直觉得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有时还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当面对这种等待一个生命降临而又为两个生命担心的时刻，孤独一个人就好像一个死刑犯不知道绳索何时套上脖子一样，心里猫抓似的悸动，没着没落的。这真是一种折磨，心神不宁，坐立不定，反正怎么都不是，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种不安凶猛袭来，只好大口大口地喝水。 <br />真希望这时候能有个亲人、朋友什么的在我身边，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要能在我身边待着就成。可是，当一个朋友在电话里说他马上过来陪我时，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绝没有“享受孤独”的矫情，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 <br />晚上9点 <br />老婆进产房快12个小时了，我们也打了几十个电话。几乎每一次，都能听到电话那边的老婆一边说话一边呻吟。为了让老婆加速宫缩，医生又给她打了一针催产素，这次实在忍不住了，老婆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对我说了句：我疼。当时的感觉啊，真是像万箭钻心一样，可钻就钻了，你还是没法子。我忽然发现，当人面对的事情越大时，无助的心情就会越重。算起来，我们能掌控、扭转、改变、搞掂的事，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br />除了打电话，产房一门相隔的我和老婆还用短信来联络。很多时候，老婆因为疼，短信只发来了一两个字：好、嗯、疼……而我除了千篇一律地安慰、鼓励外，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词语真匮乏啊，文字真乏力啊，拇指真的无法表达内心情感的万一啊…… <br />为了缓解压力，我开始找身边的一些人聊天，一个好玩的哥们跟我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啊，阳历10月29，阴历9月19，还是“观音诞”哦！我跟我老婆说一定要争取在今天把孩子生出来。我可不在乎什么三个9，什么“观音诞”，什么黄道吉日，我只是希望我的老婆、孩子能平安回到我的面前，即使付出什么、失去什么、没赶上什么，我都在所不惜。我等着。我也只能就这么等着。 <br />晚上10点 <br />已经受了12个小时痛苦煎熬的老婆在产房里痛苦不堪，但她还坚持着顺产的意志。然而，一切就在我一个短信发出后改变了。我说：实在不行就做无痛分娩吧。她考虑了（或者说又忍耐了）半个小时，同意了。又一个小时后，她的决定又改了，说：我改做剖腹产吧。就这样，她坚定的顺产信念崩溃了。 <br />我发现，即使意志再坚定的人，只要有一丝妥协或者退让的念头，那意志马上就会崩溃，就如同再坚固的大坝如果破了一个缺口，很快也就会崩塌。我同意了老婆改做剖腹产的决定，她给我发来信息：我真的很没用。我回道：不，你是伟大的妈妈！ <br />一个小时之内，我连签了四份协议：选择无痛分娩、打麻药、做剖腹产手术、如果产妇大出血输医院血库里的血。不同的医生，相同的嘴脸和语气，都是把不同的医疗措施所带来的最坏可能冰冷地告诉你。可能他们是出于让产妇家属了解真实的情况，但，聆听这些话的内容无异于一次又一次地遭受酷刑。比如他们说打麻药有可能会造成产妇瘫痪，当然，这种情况非常少；他们又会说剖腹产可能会导致婴儿夭折，当然，这种情况非常非常少；他们还会说输血有可能会使产妇受到一些疾病的感染，当然，这种情况非常非常非常少…… <br />我的内心痛并愤怒着，可字还是得签。手是哆嗦的，字写的歪七扭八，总共要写不到十个字，我写错了三个，连“妻”字都忘了该怎么写。这是我一生迄今为止写的最重要的几个字，因为它们事关我两个亲人的生命。 <br />10月30日 <br />凌晨0点30分 <br />一阵慌忙之中，老婆被推到手术房前，我把一顶帽子戴到她头上，喊了声：医生！一切拜托了！双手合十，面前这个穿白大褂的人此刻就是我的上帝。我也忘了那时候我流泪了没有，大脑一片空白。 <br />我和赶来的岳母坐在手术室的门外，窗外起风了，角落里垃圾桶边的几只塑料袋被风吹的簌簌地响。一切尽在人手，我们只能等待以及祈祷医生和上帝的帮助。我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啊，希望你的一生平安、快乐，遇事总能有贵人襄助，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想：孩子的名字就叫有襄吧。 <br />凌晨0点52分 <br />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在老婆被推进手术室20多分钟后。一分钟后，一名护士出来报告信息：你老婆给你生了一个女儿，2.8公斤，挺顺利的。慌忙间，我还真没有之前想像中的兴奋，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称好，太快了吧！ <br />岳母说：小娃子的哭声挺大，好！我这才得以仔细回想刚才我闺女那第一声啼哭，好像是“哇”，又好像是“哇呜”，哭声虽响，但并没有拖得太长，想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让她觉得太害怕，她很快就适应了。 <br />我亲爱的闺女，此刻你终于来到了我们身边。在这个世界上，有妈妈，有爸爸，有奶奶爷爷，有姥姥姥爷，有嘟嘟哥哥，有童童姐姐……我们都是爱你的人，不管你漂亮还是不漂亮，不管你聪明还是不聪明，不管你听话还是不听话，不管你出息还是不出息，我们都会全心全意地爱你。 <br />我亲爱的闺女，此刻你终于来到了我们身边。爸爸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是精灵，都是天使，都是天上的星斗。天上有那么多星斗，可只有你这一颗落到了妈妈和爸爸的怀里，这是缘分，宿命，是生命的奇遇。 <br />我亲爱的闺女，此刻你终于来到了我们身边。告诉你吧，虽然这个世界爸爸爷没有完全闹懂，但它肯定没有多美，也没有多丑，没有多好，也没有多坏，没有多少快乐，也没有多少悲伤，没有多少希望，也没有多少绝望…… <br />凌晨1点40分 <br />老婆被推出手术室，脸色苍白，有些浮肿。闺女就放在老婆身边，被一条蓝色的浴巾包裹着，双眼紧闭，口中大哭。老婆下半身被打了麻药，但神志是清醒的，不停地在说：别让宝宝摔着了。 <br />我扶着担架床，凑近仔细端详我闺女：她是如此的瘦小，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虽然没有睁眼，但看得出她的眼线很长，估计是个大眼睛，随我。眉毛还比较淡，但很直很长，眉梢上还有一个折线，又随我。因为哭，脸颊一使劲，嘴角两侧就各多了一个浅浅的酒窝，这随孩儿她妈。脸盘是尖的，虽然身上很瘦，可两个脸蛋子是鼓的，圆圆的。这些都是好看的地方，当然，她也有不好看的地方：因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宫缩挤压，她的脑袋暂时被挤尖了；因为长期泡在羊水里，此刻她一脸的皱纹，一哭更是明显；虽然已经洗过澡了，但她的头发上还是留有一丝丝血污，大大的脑袋（又随我）上头发有些稀（又随我），湿漉漉地一绺一绺地搭在宽宽的前额上，而肩膀上黑色的胎毛也是清晰可见。 <br />看着看着，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幸福的眼泪、喜悦的眼泪，就是心酸的眼泪。老婆遭罪了，闺女也遭罪了，望着瘦弱、哭泣的闺女，就一个感觉：真是一个小可怜！ <br />凌晨3点 <br />来到病房，一切安排妥当，老婆、闺女、岳母都睡着了，我走到楼下，在医院的后停车场里忍不住又流下眼泪，这次的量比较大，顺着腮帮子直往地上掉。不为什么，就是想哭。 <br />然后擦干眼泪，我就开始想，从闺女来到世上的这两个多小时想起，想她什么时候才会叫妈妈爸爸？想她学会走路以后最先迈出的是左脚还是右脚？想她第一天上学时还会不会戴红领巾？想她到时候喜欢吹长笛还是弹钢琴？想她多少年后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然后找到了自己爱的人，出嫁了，然后也成为妈妈了……想啊想啊，也就一根烟的工夫，我好像过完了好几十年。 <br />晚上9点 <br />终于可以睡觉了，掰指一算，在过去的38个小时里，我也就合了两回眼，每次还都不超过10分钟。白天基本不敢坐着，因为一坐下来就犯困，只好一瓶一瓶灌葡萄适，强打精神，应付每一个前所未经历过的变故。 <br />临睡前，我还挣扎着翻了翻《辞海》，找到了我给闺女起名“襄”字的注解：1、相助而成。2、上举。3、高。4、扫除。5、驾车的马。6、移动。都是好意思啊，有助，是高，还不缺驾车的马。我高兴地闭上了眼睛。 <br />10月31日 <br />因为请来了一个有二十年护士经验的月嫂，昨晚我是回家睡的，本以为平安无事，没想到还是出事了。由于在出生时闺女呛到了羊水，所以昨晚孩子总是作呕、吐水、吐奶。后来，在医生的建议下，闺女被送去洗胃，听说洗出了半纸杯的羊水。 <br />为了让我多睡会儿，老婆就没给我电话，而自己则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晚上。当我听到这件事后，眼圈再次湿润了，我一面在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回家睡大觉，一面又觉得愧对闺女，望着她可怜价的眼神，听着她可怜价的呀呀儿语，心里很疼——宝宝，爸爸答应你，从今天起，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br />还有一个念头特别强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br />11月1日 <br />因为呛着羊水的缘故，胃里依然不舒服，闺女整个白天进奶进水都很少，我和老婆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晚上，闺女的胃口开始好了起来，嗷嗷待哺，一夜吃了好几次，一次竟然吃了30毫升奶！创下了她出生以来饭量的新纪录。 <br />我和老婆相视而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望着她大力吸吮，爱不释“头”，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我发现，有了闺女以后，我的快乐变得容易多了，她吃多了几毫升我高兴，睡的久了一点我高兴，生活不再是原先的麻木机械，而是充满了生机和快乐的素材。 <br />11月2日 <br />闺女的胃口好了，老婆的奶下的也不错，吃的问题解决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睡不好。不知为啥，闺女总是睡不熟，老醒，醒了就抽抽哒哒地哭，有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br />闺女不算爱哭的孩子，就算哭起来，也不属于山呼海啸那种，基本上是抽泣、饮泣居多，属于婉约派，但更让人听了心疼。临床的产妇每当听到我闺女的哭声，都会跑过来瞅瞅，帮忙出谋划策，哟哟唉唉半天，真所谓：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br />11月3日 <br />新生儿的变化一天一个样，速度远远快过你的想像，因此，我和老婆的情绪也总是扑空，刚高兴没一会儿，就出了新的状况，刚开始担忧，事态又马上趋好。也许是闺女懂事了，不想让妈妈爸爸太担忧，她的觉睡得渐渐久了，就是比较敏感（又随我），觉特别轻，听到稍微响一点的声音立马就有反应。另外，在睡觉时，她还经常一惊一乍地猛地高举一下双臂，听月嫂说，这是因为她在长个儿。 <br />我闺女真是一个天使，她给我带来的快乐是无穷无尽的，而且让我觉得为此不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用月嫂的话说就是，我闺女特别会逗人，不仅时不时地露出笑脸，展示她那对可爱的小酒窝，而且出的怪声还很多，咿咿呀呀地，也不知说些什么，你越跟她对话，她说的越来劲。别看瘦，我们家闺女的劲可不小，双脚乱蹬，脑袋乱摇，经常还会摆出招财猫、黄飞鸿的POSE，奉献精彩的视听特效，搞笑画面层出不穷。 <br />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这一天我第一次抱我闺女超过30分钟，而且居然还慢慢地把她哄睡了，博得了老婆、月嫂的交口称赞。为此，我欣喜不已，心花怒放，倍儿有成就感。 <br />11月4日 <br />手术后第二天就能下地，接下来几天胃口和睡眠都不错，老婆身体恢复得很好。早上拆了线之后，医生通知说可以出院了。在回家的路上，直到回到家中，闺女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直都没闲着，四处张望，兴奋的要命。 <br />终于回家喽！回家的感觉真好，一进家门，就觉得心立刻就踏实、安稳了下来。老婆这样对我说，我也这么觉得，不晓得是不是要从今天算起——我，真正成为了一个住家男人。这个当年我鄙夷的词汇，现在给我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成为这样的人，我一点也不觉得有多惭愧、傻逼。 <br />11月5日 <br />不知是换了环境的缘故，闺女出黄疸了，脸色和眼睛都泛上了一层黄色，而且眼睛里的分泌物也多了起来，黄黄的，随着眼泪，一片片流到脸上，干了以后，一脸的嘎巴。 <br />出黄疸，一定要晒太阳。天公作美，连续阴了好几天的深圳的天空也适时地放晴，于是，我们把闺女放在阳台上投满阳光的地方，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她很舒服，口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她的小曲，小脚丫也在惬意地乱蹬。 <br />11月6日 <br />凌晨，醒了的我来到闺女的小床边，盯着她的小脸蛋看。可能熟睡的她正在做梦，还是一个美梦，因为她不时地露出笑容。此刻的我感觉到很幸福，是啊，我随她快乐随她愁，因她难过因她忘忧，感觉自己的生命倏然又多了第二种属性，心甘情愿地不完全属于我自己了。真好。 <br />王朔说岁数是比较操蛋的东西，能把好的东西变成次的。我倒没有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次了，只是感到随着岁数的增加，我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总是怕。回顾以前的自己，大多时候都是些一知半解的无知者无畏，而现在更多地知道了什么叫敬畏，因此现在经常有一激灵、出一身冷汗的时候。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以前自己觉得挺牛逼的地方，现在怎么就这么不值一提。 <br />还有就是以前自己的很多看法都改变了，有对生活的妥协，有水到渠成的修正，也有柳暗花明的豁然开朗。说到生活，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明白，有时又犯糊涂，自己还没有琢磨清楚，现在又要开始为另一个人而活，因为我是爸爸了。 <br />不过，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压力，因为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女儿命运的守护者、策划者、操控者。闺女，你也不是我的附属品、升级品以及生命的延续、爸爸未竞心愿的完成者，你有你自己人生，你自己的世界，你自己的路。 <br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我又多了一个伴儿。 </p>

生铁

<p>首先声明我没有任何诋毁的意思。</p><p></p><p>不过，我看到男人这么脆弱，总有一种内心的鄙视。什么天使啦、小可怜啦、最最伟大的老婆啊、什么生活在瞬间改变啦……至于么？</p><p>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为手术签个字都会“痛并愤怒着”的男人，往往到了外面，又摇身一变成了最冷酷最自私、开车宁可堵着也不给别人让一下的那种人。</p><p></p><p>第二个想法，就是我觉得这文字的通篇，恰好都是海明威在小说里省略的。想想海明威要省略这么多字，也不容易。这是个异想天开。</p><p></p><p>反正，虽然我认同这个男人的感情，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他在这文章里表露出的东西。我的嗅觉有时还是挺灵。</p><p>不知道这个文章是不是某个熟人写的，我这么说了一堆搞不好又要得罪人了。抱歉了，没有要贬低人的意思——中国人全这样，包括我。而且，我也经历过这些，所以有点发言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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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娉

不要把柔软看成脆弱，也不要把脆弱看成缺陷，也不是所有的缺陷都是要命的，因为人，还有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么一个脆弱而又充满缺陷的事实存在。为人父，为人母的感动，人人都是容易有的，但真正难做的，是将一个生命抚养成一个身心健康的人。作家里，尤其是好作家里，从来都少有像样的父母，因为作家总是不能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培养孩子的琐事上。但作家类型的父母最大的恩赐可能就是对孩子的不怎么管吧。看到生命降生，是需要感动的，就像看到生命死去，需要悲哀一下，这都是人的感同身受，是基本层面的事。在这个基础上，才有更多的可能。

介事

这是刘欢吗......

袁群

做父亲真恐怖~

顾耀峰

做了就不恐怖了。

袁群

还是不要做的好~

锁真真

<p>即使老爹有错，也不适合说破……</p>

凌丁

<p>我觉着吧，能有时间写这些东西的新生儿老爹，多半是也没干太多啥的，没累着，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把这些写下来。我媳妇带小孩比我忙多了，我看她就没时间写，是真的没时间。我也许有写这个的时间，但还是算了吧，要写就还是写点将来更值得让孩子看的吧。个人感觉，这种日记孩子看多了，也许会有不必要的压力的——设身处地一下，你现在很喜欢听父母经常讲你娃娃时他们是如何辛劳、如何受罪、如何可怜你、心疼你的事情吗？作人子的，应知感恩，作父母的，可别把这些辛劳放在心上，义务而已，即便记了下来也不必示之于人、传之于后，让小孩子随便一点，轻松一点，这样子就好——</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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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丁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生铁</i>在2007-11-07 14:13:39的发言：</b><br /><p></p><p>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为手术签个字都会“痛并愤怒着”的男人，往往到了外面，又摇身一变成了最冷酷最自私、开车宁可堵着也不给别人让一下的那种人。</p><p></p><p>&nbsp;</p></div><p>尖锐。不过，很可能正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