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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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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2 23:33:1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asui1003 于 2010-8-21 13:37 编辑

  今晚是我和许永长连续上的第四个通宵夜班,再过一天,就轮到我们上白班了。我们在一家国有加油站上班,因为位于城市近郊,所以工作并不怎么忙。
  这会儿,许永长正在外面招呼车辆,我在兼营便利店的收银室里坐着。一般来说都是这样分工,男的在外面站,接待车辆;女的在里边坐,照看收款机。这时已经是十月初,秋分刚过,寒露未至,虽然我们在南方城市,但仍有些冷,尤其是晚上,呼呼的北风夹着雨,刮在身上的感觉就像泡在水里一样。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这个城市的秋天从不下雨。
  我看到许永长在外面百无聊赖地转悠着,一会儿弄弄油枪,一会儿挖挖花坛里的泥,有接近半个小时,一辆进站的车都没有。有时候,他会兴冲冲地跑来跟我说,他把外面下水道的盖砖数了一遍,一共是多少百块。他太闲了,我知道,我以前也常在外面站。油站有规定,除了收银员,其余员工不能呆在室内。这是因为公司管理层不希望看到顾客把车开进自己的加油站后,连个活人都找不到。但晚上没有领导,来加油的车辆也不多,有时候一整夜才开来几辆车,所以他总是不把规定当回事。而且,油站也规定不能打手机,他照打不误。他脑袋里这方面少一根弦。
  虽然我和他上同一个班,但我并不喜欢和他聊天。他这个人讲话基本上与风趣绝缘,而且总是反反复复扯那几件事。他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没有学历,靠一点疏薄的关系找到这份工作,但企业又正在改制,他朝不保夕。因为是临时合同工,所以尽管他和我们干一样的活,工资却低不少,也没有各种医疗养老保险。他对此很不满意,却又不敢向上级抗议。大概他也知道,在这座城市的几百万外来工里,他已经算是混得不错了。有时候他会和我说到他的一些老乡在这个城市的情况,带着庆幸和得意的语气,但有时他又歇斯底里地抱怨这份工作,发泄自己的不满,说话前后不一,自相矛盾。我最厌烦的一件事情是,我怀疑有时他把怨气撒到了我身上。因为他觉得我拿的报酬比他高,干活却没他累,所以有几次,他莫名其妙地对我冷言冷语。可他也不想想,难道我要主动放弃福利来讨好他吗?那些本来就是他的事情,他觉得不公平,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去,谁也没拦他阻他。可他跑来找我诉苦,到底要我怎么表态?
  
  “嘿,你在看什么杂志?”许永长跑进来对我说。
  我手上拿着一本《知音》,但并没有在看。我是见他要走进来才故意拿起来的。我不太想和他说话,尤其是在他抱怨的时候。而他太喜欢抱怨了。
  “知音,你要看吗?”我说。
  “我不看那个,”他一边说一边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我暗自皱了皱眉头,他接着说,“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一只飞蛾,有巴掌那么大,趴在柱子上面。”
  “是吗?”我随口应着,但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这个月份,在我老家早就该见不到飞蛾了,更别说那么大的一只。”他说。
  “南方跟北方气候不一样嘛,”我说,“我们这里冬天还不下雪呢。”
  “其实我老家也算南方啦,长江以北,秦淮以南,离这里就一千多公里。”他说。
  “你老家在哪里?”我问。我记得以前他说过,但我忘了。
  “枣阳市啊。”他说。
  “枣阳市在哪里?”我又问。
  “在湖北的北部,离襄樊很近的。”
  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我并不想他知道我还是没弄明白他的老家具体在哪。
  他看我不大想说话,随手拿起了货架上的一瓶冰红茶,我连忙提醒他说,“三块钱一瓶哦。”
  “行啦,”他一边拧开瓶盖一边说,“我工作服里没揣钱,下班后一定把钱给你。”
  “记住哦。”我说。他还欠着好几瓶饮料的钱,都是我垫上的。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开进了加油站,我先看到了,就提醒他出去接待。他不紧不慢地把饮料瓶盖扭紧,重新放回货架上,慢吞吞地推门迎了出去。
  我走过去把他喝过的饮料拿了下来,放到他坐过的凳子上,然后回到座位,从抽屉里翻出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这台收音机不知道已经放在这里多久了,大家上夜班的时候都会拿来听,但白天可不能这样做,在白天的时候每一项公司规定都得遵守。我用拇指旋动调台旋钮选台,这是一台很老式的东西,用两节一号电池供电。除了它以外,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电器能用得上这种大电池。我调到了好几个电台,全是深夜医疗热线节目,每天晚上只要过了十一点,所有收音机就被这群得了难言之隐的患者霸占。我想扭出点别的东西,记得曾经有过一个电台,喜欢在深夜串烧式地播放经典流行曲。可是那个电台我有好久没有扭出来过了。我徒劳地把FM波段扫了几遍,然后把收音机关掉。这时,我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许永长好像跟丰田车的司机在争论着什么。
  我推开门走了过去。那个司机见到我从屋里出来,大概误以为我是加油站的领导或负责人,于是撇下许永长向我说道,“嘿,你们的伙计是怎么回事?”他说,“竟然给我的车加了90号汽油,”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许永长,许永长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他又接着道,“刚才我明明跟他交待了要加97号汽油,他说好的,结果却这样,你说怎么办?”
  我问许永长,“他刚才跟你说过加97号汽油吗?”
  “没有啊,”许永长说,“他刚才跟我说粤语,我听不懂,但他指着这台加油机让我给他加的,”说着他拍拍旁边的加油机,那是台提供90号汽油的加油机。我们油站有四台加油机,两台提供90号汽油,两台提供97号汽油。“我是按他吩咐做的,他说要加这台机,我就帮他加了。”他说。
  “你既然听不懂他说的话,你为什么不问呢?”我说。
  “刚才是他指着这台加油机的,是他用——手——指——的!”许永长恶狠狠地强调道。
  “先生,真的很抱歉,”我面有愧色地回过头对丰田车司机说,“因为你把车停到了90号汽油机的前面,所以我的同事误以为你要加90号汽油了。”
  丰田车司机听了我的话后很生气,这我能理解,换了我也会生气,“我第一次来你们加油站,我怎么知道哪台机加什么油?”他说。“我开车进来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指引我?”
  “我这个同事他刚来上班几天,还不熟悉情况,实在是抱歉。”我替许永长辩护道。其实许永长已经在这干了大半年,不过对于第一次来我们加油站的他来说,肯定分辨不出我在撒谎。
  “既然他不熟悉情况,刚才我跟他说加97号汽油,他为什么对我点头?”丰田车司机继续生气地质问。
  “他刚从湖北来这里,听不懂你说的粤语。”我说。其实我也是刚知道许永长的老家在湖北。就像我说的,他刚来的时候大概曾提到过,不过我早忘了。
  “那现在怎么解决?”
  “其实偶然用一下90号汽油对你的车也没什么影响,很多车都加90号油,我曾经还给宝马车加过90号汽油呢,”我说,“这是真的,我绝对没骗你。”
  “我的车从出厂到现在,从来没加过90号汽油!”丰田车司机喊着说。他一定很生气,我想。不过凭直觉,我认为最后他一定不会为难我们。就在刚才说话的时候,我观察到,这个司机很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操一口标准的粤语。他的车牌号是“粤B”开头的,加上他说从来没在这加过油,所以我猜他很可能刚从深圳开来这里。这么晚还在路上,一定有要紧事,所以,只要我们死皮赖脸地跟他耗着,他一定没时间跟我们纠缠。而且,他一身的穿著也很考究,整套深灰色的外国牌子西装,系领带,特别是,他身上还喷了香水。我相信,一个身上喷香水的男人,不会为这种事情为难我们贫苦老百姓的——他好意思吗?
  果然,一如我所料,他在发泄了一通后,还是付过油钱把车开走了。虽然我说有宝马加90号汽油是骗他的,但我想,就算是再怎么宝贵的车,加一趟90号汽油也不至于报废吧?不过,我也确曾见过比这棘手得多的司机,也是遇到这种情况,硬要我们把油抽出来。那次事情发生在白天,油站站长也在场,于是就帮他把满满一箱的油泄掉,当作废料油处理,又再给他重新加满97号汽油。后来,加错油的那个同事,不仅赔了这一整箱油的钱,还被扣了当月奖金。用他的话来说,半个月就这样白干了。
  我跟许永长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放机灵点儿,宁愿多问几句,也别妄自判断。更重要的是,别和顾客顶嘴。他边揉着自己的帆布手套边看着我,没说话,脸上一点感激的意思也没有。这真让我恼火,我并不欠他的。有时候我真想让他自生自灭。我想起他刚来时的情形,凡是有下班后的活动,几乎没人会叫上他。他好像也不在乎。大家用粤语聊天的时候,从来没人给他翻译过,他就远远地独自站着,看着我们。还有,加油站虽然规定不能用明火煮食,甚至连微波炉也不许用,但我们还是偷偷地在二楼的员工休息室放了一台微波炉。而他几乎连一次也没给自己带过饭。他总是独自一人到旁边的快餐店买五块一份的盒饭,就像一只落单的候鸟。直到今天为止,他在油站可以聊两句的对象都只有我一个而已。我并非没有同情他,可他的孤僻难道还能怨别人吗?
  我回到收银室,他也跟了进来。我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好,有时候他很健谈——尽管说的东西很乏味——但有时候他简直是个闷葫芦,气氛有点尴尬。
  他拿起凳子上的冰红茶,把瓶盖拧开,喝了两口。我坐回收款机前,拿起《知音》,继续装样子。
  忽然,他对我说,“那些开车的都不是好人。”
  “刚才那人已经对你很好了。”我说。
  “他看不起人。”他撇着嘴说。
  我心想,你不也看不起他吗?可是我说,“谁让他有钱呢,看开点吧。”
  “假如我有钱了,我不会住在这里。”他说。
  “那你努力赚钱吧,”我说,“然后回家盖房子,讨老婆。”
  “我才不回老家,”他一边跷起二郎腿一边说,“有钱的话,到哪里讨不到老婆呀?”
  “那你要去哪里?”我问。
  “我要搬去上海。”他说。
  “搬去上海做什么?”
  “我要搬到上海的郊区,在那里买栋房子。”
  “搬去上海的郊区做什么?”我继续问。
  “那里发达啊。”他瞪着眼说。
  “上海人那么多,出门多不方便呀。”我说。
  “我有车子啊,”他说,“怕什么?”
  “你有空帮我扫扫地吧,我今天还没扫地呢。”我站起来对他说。
  他一动也不动,“急什么,”他说,“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天亮呢。”
  我到墙角拿起笤帚,从最里面的货架开始往外扫。他坐在门的旁边,大概扬起的灰尘让他很不舒服,“下班前再扫也行嘛。”他用手掌捂住嘴说。
  “扫好地我要趴在桌上睡一会,”我一边继续扫一边对他说,“有人的话你叫我一声。”我白天没法好好睡觉,我家房间的窗户开向大楼走廊,隔壁的几家人总是得弄出些声响才安心。
  
  我在工作服外面盖了一件深绿色的棉芯防水风衣,趴在收款机前的桌上睡了一会。当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冷。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我睡眼惺忪,看东西模糊一片。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子里没有钟。本来上夜班把手机带在身上也不打紧,没人检查,但我习惯性地把它锁在了储物柜里。我想问问许永长现在几点,就往门外望去,却见到外面有两辆的士停在加油机旁,而且靠得很近。我没见到许永长,可能他正站在加油机后面。我把盖在身上的风衣穿上,推门走了出去。
  “现在几点了?”我问。我看到许永长从加油机后面拐了出来。
  “他们在吵架。”他说。
  “什么?”我刚睡醒,脑子还不大灵活,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们的车碰了一下,现在吵起来了。”他向我解释。
  我走过去,见到两个出租车司机正互不相让。真是见鬼了,我想,这里地方这么空旷,他们的车是怎么碰到一块去的?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大声问,怕他们听不见。
  两个司机都是中年的样子,其中一个剃了平头的说,“我刚才加好油,往后倒车,他就撞上来了!”说完看着我,像在等我主持公道。我怀疑他喝了酒,因为他的脸红得不正常。这时候另一个个子矮一点的司机说,“我看到他加完油,就跟在他后面排队,结果他的车不往前开,却往后倒车,你说谁有道理了?”
  “你的车蹭过来的时候我连油门都没还踩呢。”平头司机恶狠狠地说,“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不想在这种情形下招惹一个醉汉,于是问矮个子司机:“那边不是还有一台油机吗,你为什么不用那台?”
  “我每天都在这台加,我习惯了。”他对我说。“而且我开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加完要走了。”
  听到他这样说,我也感觉对他有点印象。特别是看到他车顶上的出租车公司牌,我知道那家公司的停车场就在附近,他们的车是我们加油站的常客。
  我检查了一下两车碰撞的地方,平头司机的后保险杠挨在了矮个子司机的前保险杠上,贴得紧紧的,但两方都没有明显的凹陷或松脱痕迹。原来只是不太严重的小刮小蹭。假如两人是同一家出租车公司的,就种小摩擦根本不会吵起来。可我看到平头司机的车牌甚至不是本市的。我估计他是刚跑了一趟跨市的长途生意,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我看就这样算了吧。”我对矮个子司机说。我感觉他应该是个比较讲道理的人。
  “我没所谓啊,算我倒霉呗,”矮个子司机说,“是他要跟我吵的。”
  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要解决了喝醉酒的那个外地司机,问题就解决了。许永长插着两只手站在旁边,好像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大哥,”我对平头司机说,“我看这样吧,大家都不容易,出来混口饭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看你的车也没伤到什么,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他拉长声调,“这又不是我的车,我现在和他算了,回去怎么和公司交待?”他说。
  “你自己看看嘛,”我说,“你的车又没碰坏,你把车往前开一点,我保证没有损伤。”
  “我把车往前开,他就不认账了,你让他赔两百块给我先吧!”平头司机说。
  “赔你娘!”矮个子司机骂道,“你倒车撞到我,还敢要我赔?”
  “不要吵,”我制止他们,“不许在我的加油站吵架!”我说,“要吵到外面吵去!”现在的情况是,这方指责那方倒车导致碰撞,而那方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倒过车。老实说,我根本不关心他们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在这种情况下,弄明白事情经过没有太大帮助。
  “你们听着,”我说,“大家辛辛苦苦工作,都是为了赚点钱过好生活,没人是出来搞事的对吧?”
  两个司机看着我,都没回答。我又重复了一遍,“告诉我,没人想搞事,对吧?”我想我说话的时候表情一定很凶。
  “我也不想这样啊,是他要吵,我有什么办法?”矮个子司机说。
  “那好,”我对他说,然后转过头,对着平头司机,“你也不想搞事,对吧?”我摊开双掌说。
  “但是他把我的车撞坏了,那怎么算?”平头司机咕哝着说。
  “你听着,假如你要向他索赔,我猜他一定会叫交警来。”我对他说,“晚上也有交警值班对吧?”我问。没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但是,我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刚才没有喝过酒吧?”我看着他。
  “我没有喝酒,喝什么酒?我才没喝酒!”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左右摇摆,不敢看我。
  “听着,”我说,“假如找交警来处理,你绝对讨不到便宜。你想我这样做吗?”我问。
  他盯着我,做出气鼓鼓的表情来。但我这时候已经不害怕他了。因为他并没有醉到搞不清楚形势的地步,而许永长和矮个子司机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好,算我倒霉,”他恶狠狠地咒骂道,“我以后都不会再来这破油站!”
  “赶快走吧,挡着地方了!”矮个子司机在后面说。我马上瞪了他一眼,“你别说话!”我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他道。
  平头司机哼了一声,矮身钻进车里,狠狠地拉上了门,开走了。
  这时候许永长才说话,“加满吗?”他问矮个子司机。
  “我自己来。”司机说。
  
  我回到屋里,感觉应该快天亮了。过了一会,许永长也坐了进来。“刚才那个司机喝醉了。”他说。我嗯了一声。他又说,“他加好油后想开走,可能挂错档了,车往后退了一点,结果就碰到后面的车了。不过,后面那辆车也贴得太近了。”
  事情已经过去,刚才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已没有兴趣知道。不过我还是随口问了句,“既然你看到了,刚才怎么不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并且还笑了笑。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又对我说,“刚才那只飞蛾被碾死了。”
  “什么飞蛾?”我抬起头,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刚才那只趴在柱子上的飞蛾,”他用手指了指外面,“后来飞到地面了,然后被车碾死了。”
  哦,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很大的一只,”他举起巴掌,“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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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4 08:24:26 |只看该作者
这一篇的语言已经很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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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游子  发表于 2010-6-14 10:29:50
语言各方面,包括节奏,人物对话,真的非常好。作者对于一些故事,场面的处理也看得出娴熟。如果,如果可以再加上一些思考进去,则更好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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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4 10:37:05 |只看该作者
2# wqawqa

熟的意思是指成熟还是指模仿痕迹太重?我确实在模仿一些翻译小说的写法,刚起步,语言还没有自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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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4 11:45:03 |只看该作者
4# asui1003


这样的语言你用的很娴熟了,是这个熟。至于模仿的痕迹也没什么,怕什么模仿呢?自己的“风格”我倒不觉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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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1 00:30:01 |只看该作者

90期网刊特邀评论

【特邀评论】

wqawqa|评《病休》、《跟我有什么关系》

  接电话、洗衣服、修电脑。《病休》中的“我”就是这样度过自己病休中的最后一天,不能不说,这通常看起来无甚特别的一日却对“我”有了格外不同的意义:“我”在胡思乱想的同时,发觉到自己突然地感慨可能和生活的节奏相关——空闲,且将这种思考铺展到更普遍意义的人生上,这是“我”无意间做到的,但是否也说明这是生活在为“我”这样的人,一直准备着?
  本身三件毫无瓜葛的事穿插在一起,起到的连锁反应暗含微妙,这些作为生活的平凡事,却由于偶合我这一日心境的特殊,有了意料之外的启迪,这一日的烦闷转而让“我”怀疑过去的平静,而对于两种生活的看法并没有使“我”就此决定,或偏重于哪一种生活方式。“我”是缺乏道德评断的一种人,而作者必然是有的,虽然作者会隐匿其给别人这种破坏平衡的印象。但在控制人物去提问或被磕绊时,他自然会流露出价值的取向及观察。所以当“我”在长夜睡去,准备第二日周而复始的工作时,旁边睡着的那只弃猫就是质问这种平衡的声音——变了,看起来又是一样。搁置开得思考在悬而未决的答案面前似乎是最合时宜的做法。那么生活到底该是什么?“我”对生活的拒绝、迎合是一致且相对成立的,他既可以在自己如此“偶然”的情态下小心翼翼地对人生产生怀疑、同时也能安于这样的日子并“无忧无虑”地过下去。实际在生活中我们也应验着相同的矛盾,尤为感到我们的生活便是来自于一个整体的扶持和调和,人天性的复杂根本容不得真正简洁明快且毫无负担的人生,这看起来也相关于我们对于小说的要求,就好比结构、节奏、语言,一切都是需要控制的,但总免不了需要控制以外的惊鸿一瞥。
  《病休》中有这么一段“专注”的闲笔。
  “吃完面后,顺手把碗涮了。百无聊赖之中,我想到了读书。我有买书的习惯,但没有读书的习惯。买书很方便,上卓越或当当搜索点击确认,花不了几分钟。可是阅读却需要静下心来。我很难静下心来,原因之一是我的工作比较繁忙,之二是我很孤独。我的经验是,孤独的时候,千万别静下心来。我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高我一届的师兄,本来性格就比较孤僻,碰上大学里课程不紧,于是就开始怀疑起人生来,后来就自杀了。假如他一直念高三,我想能活到九十九。不过这事还得看人,虽然我和那师兄都是不能闲的人,但被高考的繁重压力逼上绝路的也大有人在。”
  通过“我”的个人经验,实际是作者明确地对读者进行了指向的暗示,在这段朴实无华的自述中,却有感动人的力量,这无疑也与下文中收养弃猫的情节相仿,虽然这不可能脱离开“生活的无奈”“小人物的彷徨”这样的主题色彩,但具备这种普遍的情感及懂得思考,而并未去妄加议论和刻意延伸。这就达到了一种小说要求的形式美。
  作者擅长发掘生活、工作的琐事去揭示人物惯常的心理及人与人微妙关系。尤其是人与人关系,细节的描写衬托出庞杂的感情要素。这种个人体验存在一个安全分数,在这个基础上只要把控得当。描写的人物,或是人物和人物的关系就更容易引发共鸣、客观真实。
  《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节奏比病休更加自如、慵懒一些。在和作者的谈话中,作者谈到他在追求一种更加个人风格化的写作,为的是尽力摆脱模仿别人的影子,这种目的无外乎是作者对自己的保护,以及严肃写作的素质要求。但在具体写作的表现中我反而是感到作者的变化是进一步将那些从译文转换而来不及消化掉的琐碎的语言、句子的形式,思考的方式经过锤炼——应该说是更注重和发掘自己善用的语言的形式,让所谓风格隐匿无形,取而代之的是语言的规范、准确。这当然是一种有意为之的操作,但我不晓得是否脱胎于作者本意的操作,或者是中途偶然的发现?看过的几篇作者发在黑蓝的作品,前后几篇在语言上还是很有些不同的(这里有作品相隔时间跨度、成熟的问题)。这种转变也是渐变式的,并非一时的突发奇想或是有意的训练,也很可能是在训练的过程中对语言的苛刻,因为过度的警惕,拿捏出相对安逸,更容易将这种探索和训练维持下去的语言,适合变化、发展,也为了留出空间兹待解决前后稽留的问题,这样疲惫般的权宜之计。训练中我们常常会尝试各种语言的形式,继而去找到自己适应和适应自己节奏的语言,以确立属于自己的那种风格。显然,作者曾经尝试过区别于现在的语言,而在他真正解决那些以前,他就试图摆脱那些模仿的影子——不如说是找到了更好的模仿对象。其实我是不排斥模仿的。作者意识到的模仿我认为在当下这个阶段,是有必要再多写几篇,甚至写长,尝试着用这种语言和节奏去处理更复杂的格局,再去从接下来遇到的问题中找到“变通”的方向。
  《跟》在语言上的把握,是比《病休》更加成熟的。《跟》的对话更加生动、真实,作者模拟现场的功力也显见打磨的力度,事件冲突在平常口吻下剔除了多余暴躁的色彩,而脱离于这一夜的事件发展,另一种暴力始终潜伏在“我”的认知中,“我”感到问题所在,深知其中的严重,并最终还是要将其藏匿起来为好。在叙述这些时作者表现出了极好的耐心,作者没有特别的抒情(在更适合抒情的《病休》中也没有,作者这点控制的特别好),似乎语言的抒情不见得那么必要。
  在细节上,作者在描述人物关系时,通常制造一种怀疑、不肯定的氛围,加强人物关系不确定的、变化的因素,而语言的务求准确就与态度的模凌两可搅拌在一起。这可能会延伸出一个题外的话题:作者这样的礼貌、小心不仅在他的小说中附着有他这样可爱的个性,在他参与到的其它的黑蓝小说的评论也是如此,非常的客气、小心。我不知道这是作者初来乍到才会有的常识里保护自己的姿态,还是这样的素养来自于他的认真,对语言一丝不苟的态度。在强调诚恳的论坛气氛中,这是一个受到欢迎的标志,而相对于小说的语言,诚恳肯定也是受到保护的。总之这让我想到自律是否应该作为艺术喜好的趣味。因为一味的自律就如同一味的求变一样,或许并不能应征我们真正艺术上的认识。

http://www.heilan.com/periodical/heilan_90/novel_4.htm#1
还有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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