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之四：镜子

John

之一  背面

1
欲望，穿过柔细的手指，
在黑暗中，盛开
丑陋的梦魇，肆无忌惮的舒展，
同样是眼睛，
我为什么会恐惧你的注视。
蜷缩在角落里，脆弱不经的贞节阻挡着
诱惑。
来自镜子的诱惑，我凝视你的时候，
你同样在向我挥动
妩媚。
百无聊赖的床上，我目睹
尸陈的自己和开始腐烂的
欲望。

2
穿过镜子，
我在寻找背面。




之二  背面

1
背面有细致的花纹，虽然覆盖着灰尘，
可是纹理间演绎着一出，耐人寻味的
悲喜剧。收场的时候，我看到你，在人群中
驻足。是回味还是绝望。

2
记起你把誓言写在纸上，一种细纹路的
绢纸，塞进漂流瓶。
然后对我说，你想去流浪。没有负担，没有寄托，漫无目的的
那种流浪。

3
我是航灯，还是彼岸。
或者，我什么也不是。
等待着，寻找着，我渴望看到爱情的背面。
是否就是那封搁浅在沙砾和礁石之间的

4
恒久。



之三  背面

雾霭，
远处的都市虚无飘渺，泥泞的路蔓延
蔓延无法触及的想象。

1-1
引导者粘满圣洁的光辉，
轻软的话语抚慰疲惫的祈求，
这就是方向，去你的

1-2
目的。

2-1
还有你的人民。无辜的羔羊，
惩虐和怜悯。
卓绝的跋涉仅为着一个或许有的

2-2
假设。

3-1
绝妙的戏剧。
愚弄者用被愚弄者的虔诚作为
砝码。这就是

3-2
玩笑。

4-1
放下背包，我歇息在朝觐的方向里。



之四  背面

1
我们热烈相拥着，一起守望
广袤的田野。

岁熟的憧憬，让孤独变得美丽。
不同的风有着不同的味道，
却因为雷同的理解，而变得平庸。

你说你很疲倦，做出这样的姿势

2
我看着你看着远方，无法掩饰
焦躁的彷徨。

有一只鸟，落在你的肩上，用柔嫩的喙
啄食枯萎了的想往。
你想过吗？有一天我们的爱情

也会经历衰亡

3
我想触摸你的思想，虽然不能阻挡
注定的凋零。
但是，至少你会死在，我抱拥的怀里。



之五  孩子们


还是那么大，在那个年龄，我们可曾想过
相爱。

有一个喜欢海的孩子，他住在山脚，
有一天，他想翻过山脉，
寻找那个在童年时曾经给过他回忆
很久远，而近淡忘的记忆。
你是否是这剧作的主角，我看着你不经意的
注视。和叹息。
有一个故事就要开始，就像我要忘却的
美丽。我们就在一起，看晚霞，
我指着天边，说：
看，有一个故事正在演绎。
你于是，说：
你更想看到彩虹。阅读时，我散开了我的
思想。

还是那么大，像我们的孩子。我听不懂盟定的
誓言。

你终于看到了海，还有海边，曾经失落的
梦想。像零散的贝壳夹杂在潮湿的沙里。
轻轻拨开，
是已经干涸的童年和你的眼泪
演变成的珍藏。

在那个年龄，我们相爱，
直到把爱与被爱的约定，风干在暧昧的
呼吸里。




之六  卫道者的清白


          我看着蓝色的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沉默
        还是等候。绝望的背面是不是，依旧绝望。

      塑料的瓶子漂在海面，在风的抚弄下，
    浮浮沉沉。漫无目的的方向划破了最后一点，残照。

  把诗写在纸上，清晰的字迹带着墨水的味道，我
躺在长椅上，享受太阳温暖的，覆盖。

  亲爱的，这样开头会不会落入俗套，或许我有更好的
    措辞。修饰就像一只猫，融入深邃的黑暗，只有眼睛依然透射着，深邃。

      终于的，我可以放肆舒展四肢，再也不怕
        你的阻隔。卧室里无规则的摆放和你尸陈的，愚蠢姿势。

          下一个剧作就要开演，我已经换掉了你讨厌的那些
        演员和台词。还有灯光和布景，甚至是，舞台。

      我现在只有2个选择：前面还是背面。前面是悬崖，背面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