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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的人》
路边的乞丐
都有一副铁打的身子骨
他们可以在冰冷的水泥路上
躺上整整一夜
流浪的乞丐
像是肿瘤,生长在健康的人群中
养优处尊的人
却早早离开人世
死得心甘情愿
没有人逼迫他们
他们是自杀而死
一瓶毒药或是一个刀片
就结束了他们高贵的生命
而贱一点的人
病毒般地生长着,简直让人绝望
《自相矛盾的人》
昨晚的烧猪腰
让我心火大盛
半夜三点仍然手足发烫
辗转难眠
后来带着一颗沮丧之心
渐入乱梦
现实中不爱红脸的爷俩
梦里竟反目成仇
这源于我深藏不露的内心
醒来后,我手脚冰凉
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
刚刚清理完毕
《在我的家乡》
我现在的家乡
每天都在辞旧迎新
而我家乡的人
却一天天变得苍老
我的堂妹也呈现出中年之态
这里的人都在以一种心急火燎的速度
衰老下去
恨不得马上结束他们的生活
开始儿孙的幸福时代
在我的家乡
随处可以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面色苍老的人
住在翻修一新的二层小楼里
这些光鲜的小楼阿
我真想上去摸一摸
《手印》
我们周围
充满了手印
黑色的、黄色的、红色的
残缺不全,拥挤一处
新鲜的手印覆盖着旧时的指纹
刚刚洗净的皮肤上
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躲避不及的巴掌
藏在一只只手印里
侵占着一切能触到的表面
有时也抵达破碎的内部
心脏、脾胃
忽然就被什么
狠狠一捏
《爱情重伤》
近乎完美的恋人
也存在着猜忌、动摇
背叛似乎刚刚开始
面对擦肩而过的女人
面对窒息般的寂寞
内心早已裂开血口
一位年老的父亲
痛苦地蜷缩床上
双手紧捂裆部
缘于儿子与情人的一阵呻吟
这天下午
我静静地看完影片
勃起的器官
突然软了下去
我非常害怕
离我而去的
不仅仅是体内那些
坚硬的部分
《你回来一周》
你回来一周,我也不上班
我们哪也不去
就躺在床上,说说话
哪也不去,好不好
老婆在电话里哭着说
然后又问我
怎么不讲话?
我说,在想上一次我们这样
是什么时候
她说
我也记不得了
《一个梦》
公交车上,一个面目凶狠的人
用刀威胁年迈的奶奶
接下来的场面让我诧异:
奶奶用一把匕首,刺死劫匪
而我,则像一串行将消失的声音
沙哑而含混不清
以前的旧屋前
奶奶指着地上一滩红色说
这就是我刚才吐的血
《两个行乞者》
我站在公司楼下
准备打车
一位老人向我走来
低声向我讲述
寻人不遇的不幸遭遇
等我回过神来
他已经拿着一元人民币
走远
我又想到在国贸
另一位从我手中拿走
半瓶绿茶的老人
他在夏天的烈日下
反复说一句话:
给我喝了吧,我渴
《水身》
他相信深挖下去必见井水
甚至比井水更宝贵的石油
也能随镢头、打井机
机械地插入,喷薄而出
夜里,他常常振臂呼喊
似乎已打透世间万物
如今,钻头锈迹斑斑
遍生老茧之手也长出新肉
方圆百里冒水之井均出自此手
嫩如婴儿,不辨方位
他一生都在挖掘、深入、打通
变换体位,无非求得一射
惟有身下女人,柔软却不可通透
亭亭玉立,宛若春风
水可养颜
她在梦中,拉回男人高高举起的
手臂,并让子孙顺流而下
像一片大好的琼浆
《趁人之危的人》
人人都有危机
面对躲不掉的陷害
他们干脆认了命
受害者爱上对手
主动亲吻陌生的嘴唇
趁人之危的人隐匿其中
像个无比有趣的故事
慢慢展开,任意转换叙述角度
从一具具水分
充盈的肉体穿过
越来越虚弱
几乎成了惟一的受害者
早在受害之前
受害者就放弃了抵挡
放弃了成为别人猎物的可能
他的唇滑过对手的脸颊
舔去悄悄流落的泪水
那是体内的花朵
有毒但不至于要命
《街道是属于酒鬼的》
每天早晨或傍晚
路边总能看到滩滩秽物
他们的主人却不知所踪
醉鬼将街道当成了自家马桶
我从没遇见正在呕吐的醉鬼
在我路过之前他们就已倒下
深夜,或是凌晨
刺鼻的恶臭飘散在街道上空
我也曾有过
深夜呕吐的经历
的车拒载并扬长而去后
只有街道接纳了我
望着花枝招展的路边野鸡
我快乐的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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