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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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

在万事万物面前
我们多么寒酸
多么寒酸地把脸
献给明天
在万事万物面前
我们的下跪被价值判为死缓
此刻正在循环的
一根喜玛拉雅的象牙
正在循环
于耻辱中溃烂
阳光普照下
花枝扶墙
尸骨未寒地徘徊在人间
一只象征的苍蝇
正在研究人权
“人道主义”
它说，“我只在博爱中产卵”

《祖国》

我在这个古老的国家
我在山坡上放羊
我赶着羊群娶妻生子
我把她叫做羊的女人
狼和北风来了
我和我的羊群
顶着风雪向南
在儿子出生的地方
我落泪是金
我的父亲是个老实沉默的人
我的母亲是个胆小善良的人
我的妻子是可温顺单调的人
我在放羊的时候
看到太阳从东方升起
从西方落下
在羊群走过的地方
我和我的祖国
在暮色沉沉中相互陌生

《书写》

我要书写风中举着的树叶无题
我要书写寒冷的雪地抽烟
我要书写寡妇不贞的耳环
我要书写你有金子般的心
上面有十个耀眼的黑斑
我要书写恭顺的呼吸
被暴徒两脚踏翻
我要书写十个跛子的舞蹈
比所有的表演好看
我要写到我的舅舅
在贫穷的乡村
下贱地活着
死一样瘫痪
我要书写半上流的夫人过马路
她的狗使她面色潮红
正在优雅地用狗眼
把这世事旁观
我要写一个中文系的奴才
一生也写不出真实的春天

《枪击艳阳天》

我没有看见你
我看见热火朝天的灾难
好人在白天打洞
新娘在夜晚
哭敌人的丧 以泪洗面
卖笑的人 请你暂时收摊
我不要伤及无辜
等那些杂种们把谎言撒满天空
我要枪击
艳阳天
使万里无云
也无湛蓝
连这虚空的日子
也要被子弹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