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子

寒蝉噤

我要建一所房子，在某个突然
醒来的早晨对自己说，要建一所房子
用大地的血肉和毛发构筑，期待以久的包围
这时，阳光在另一面墙上抽泣，肩膀耸动





城里的好地段都住满大肚子的男人和一些
希望肚子不要再大的女人和还没有大肚子的小孩
我得去郊外，是的，我要找到囚禁胡狼的地基




关上窗，关上最后一扇亲手装上的木窗户
关上眼睛，关上我不再关心的景物
坐在我没有绿油漆和白墙壁的房子里，那个
阴暗角落无人掠夺。就是这样，我不能
不能保证这里总是充满阳光，再多窗户也不能




我造了一所房子在郊外，看不到城内的惊恐
于是我的惊恐也不为人所知
草丛中的蚊蝇奔波着，那里吃饭，这里休息




冬天真冷，我烧了许多书来取暖
看知识在炉火里妖娆着舞蹈。我多希望
我的房子象个白瓷杯，干净整洁
可以让我从容地慢慢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