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小说＞

乌弟

<>　　＜夜里的街道＞</P>
<>　　十点钟的街道，不算冷清。总有些人忙忙碌碌走来走去，我不知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人告诉我说，人为了生活就必须这么来回地走，有时是毫无目地的，但走来走去就会感到生活充实起来。在虚耗时无关紧要的肢体动作会减轻心灵的痛苦，我学着他们，在街道上目光迷茫，动作僵硬地走。走过热闹的商场门口，走过关了门的新华书店，在人群中我保持清醒的警惕，我不能受周围的花花绿绿所诱惑，五色使目盲。五味使耳聋。我不停地告诫自己“我在生活中而必须高于生活”。走着走着，我灵魂出窍，只感知自己的身体在街道人群里飘浮，因为飘浮我又想到了＂在生活中而高于生活＂的理想。我想笑，禁不住就笑出声来。嘻嘻，哈哈。从身边走过的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稀奇的动物。我意识清醒，警告自己不要去理会外来的目光，我必须坚持让这骨瘦如柴的身体继续在人群中飘动，我必须目光痴呆，六神无主地去走完这县城的所有街道。这将是伟大的历程。我想。 <BR><BR>    我的想法美好，可是身体很快就疲劳了，感觉关节在咯咯地响，脚也有点麻。我想我必须让这躯体停下来，蹲着或都站着，吸一根烟，吐一口痰什么的，然后再继续伟大的历程。穿过隆兴街之后，我感觉迈出一步都很艰辛。在一个已经打烊的商场门口找了一只印有百事可乐标志的长椅坐下，我突然想到“静观其变”。 <BR><BR>    坐下来之后，我发现从身边走过的女人挺多，其中不乏妙龄美女。她们穿着大胆，超短裙超短裤，露出雪白无暇的修长大腿，有些还穿着露脐上衣。那个脐眼色迷迷地引诱着注视它们的眼睛。我第一眼就盯住她们的胸部，接着就是腰，大腿，最后才去看那张标志的脸。我大饱眼福，不放过每一个美丽的细节。后来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女人，套着一又水晶般的凉鞋，让我魂不受舍。还没看清她的脸蛋，已经被她的神韵彻底征服，无可抗拒跟着她走了几步，、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完全沉浸在一种欲望的幻想中。 <BR><BR>    她走进了X方大酒店，我跟在后面在门口被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伸手拦住。被告知今夜酒店已全包出去，有请柬才能进入。我说我想进去还要什么请柬，我又不去制造恐怖活动，不谋财害命。我只不过想进去看看，看看我就满足了，满足了就出来，又不呆久。我明确地告诉他，我不是赖皮。他问我看什么？我指着在大厅黄色灯光下渐渐远去的白套裙背影。他骂我神经病，硬用力把我推出来，我拗不过，我说：“你丫真没良心，不懂成人之美”他警告我不要再吵了，再吵要把我抓起来。我大声喊喊“你他妈，算什么，你凭什么抓我，我看女人关你卵事？”他看着我态度硬起来，摇摇头微笑着，啥话也不说。我心里也怕他真叫人把我拉走，便没有企图再走进去，部在门口，我又想到静观其变。 <BR><BR>    过了一会，陆续来了几靓车，从车里又钻出几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带着妩媚的笑声进入酒店。我想这里无非就是这样，也观不出什么变了。我怏怏不乐地走了，最后丢给保安一句话“美丽的女人是狗日的！”他追上我说：对，对，对，你说得太有道理了。他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可就是想不出什么语言可以表达。没想到我在这进候说了一句让他解开千年之迷的话。真是谢天谢地，他表示以后他可以在很多场合说出这绝句。他们会对我刮目相看，他们会对我的艺术修辞大加赞赏。保安赶紧掏出烟派给我，又毕恭毕敬地给我点了火。这时又来了一部靓车，在酒店门口不停地按喇叭要求保安指定停车位置。他很不耐烦地走了过去，边走边说以后要多向我请教，不时还回过头来傻笑表示极端的友好。 <BR><BR>    这个世界疯子很多。 <BR><BR>    我想，我也疯了。 <BR><BR>    离开酒店，走在街上（其实我一直在街上，根本就没进过门），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老权，告诉他街上充满诱惑，让人想入非非。“你也到这边转转吧，也许能碰上桃花。”“我也有这样有感觉，马上到！”我们约好在商场门口见。 <BR><BR>    商场打烊了，门口的照明灯关掉，剩下路灯。我早先坐的那张长椅给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占去了。他侧身躺在上面，旁边放了七八个塑料袋，装的鼓鼓。我打量他，看他神态安祥，估计不是疯子，不会突然抽刀子什么的置我于死地。我放心穿过他身边，闻到一阵酸楚的泥味。我到他对面找了一张同样印着百事可乐标志的椅子坐下。乞丐可能突然给我惊醒，嗖一下子坐起来，以为我偷了他的东西，伸出食指去点数，点了二回，知道数量没少，才放心地向我招招手，我也向他招招手。 <BR><BR>    不到十分钟，老权坐摩托车来了，穿着衬衣，很阳光。下车变向我招手，估计他在摩托车尾架上就已经搜索到我的位置，下车之后手式不假思索。我迎上去，再一次从乞丐身边走过，再一次闻到那股醉楚的泥味。我觉得特熟悉唤起某种痛苦的记忆，可是这种痛苦又是莫名其妙的，若隐若现，一闪就过去了，这痛也没根基。 <BR><BR>    我说我们到处走走吧。 <BR><BR>    街上的店铺其本上都关了门，剩下一二间透出光搓麻将的声音也掺杂着灯光一并透出来。在这里特别剌耳。“打麻将过日子，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喜欢赌跟喜欢上帝是一个样的。”老权边走边说，我说上帝也赌，他更喜欢赌，造人就是赌的第一局，他输了，人后来不听他的话了，人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甩开了上帝的苦心。第二局他输得更厉害，他造男人也就算了，还造女人。男人本来就不听他的话了，女人一出来。男人就完全不信任他了，妇人比上帝能征服男人。他们传宗接代，一代一代疏远上帝，一代比一代不把上帝当回事。你看现在上帝算个卵，那老头子只能一个人蹲在某个角落，早晚孤独而死。 <BR><BR>    我又想起那披头散发的乞丐，我想他是上帝，他会孤独而死。 <BR><BR>    街上仍然有人忙忙碌碌地走，他们总在为什么而忙。我搞不清楚，我想那个躺在黑暗角落的乞丐才是我的知音。他才真正理解生活的含义。我叫老权回到商场门口，我想去问个究竟。老权问我，问什么，我说到了就知道了。我们折回商场门口，乞丐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桌面上放了七八个矿泉水瓶，点数过来，点数过去。我开口问：“大叔——”，他扬起手，意思叫我不要说话。“不是，大叔，我想问一下……。” <BR><BR>    他又扬起手阻止，斜着头看我，“你烦什么呀，不看我正忙着吗？”说完又低下头去点数。我站到他身边给他派一根烟，他又扬起手说不要。 <BR><BR>    “我想问一下人为什么……” <BR><BR>    “你神经病呀，疯子。”他打断了我的话。 <BR><BR>    我哭笑不得，我说我是疯子，真真确确的疯子。我和老权又重新坐在夜里的街道上，神情木然。 <BR><BR><BR><BR>    05/10/29  兴宁站完<BR></P>
<>＜死而存＞　</P>
<P>　　　　　　是的，我走过阴暗的幽谷。――圣经  <BR>　　</P>
<P>　　上帝说人来自于尘土，也必将归之于尘土。归之于尘土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死亡。死亡是人生的大事也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没有死，人生也不完整，没死就像故事没有结局一样。对死大可不必害怕，坦然是最好的手段。我们对于死亡的习惯印象就是人死之后不能复生，永远杳无音讯，渺无踪影。 <BR><BR>  可是有时人死了也不见得就完全杳无音讯，精神元素或说精神化身是可以持续的，大概类似的说法是“其死犹生”，粗俗一点就是说没死得干净，没死得彻底。有几个故事就是这个说法的论据。 <BR><BR>  少文和玉环从学校开始相恋，恋情甚深，毕业后一起分到一家电子公司上班，在公司后面的村里租了一个套房，二人同居，过上了甜蜜幸福的准夫妻生活。早上一起上班，晚饭后一起散步。周末到市区逛书店、逛街、逛公园。家务也由二人共同完成。可少文什么都聪明能干，就是不会叠衣服。不管玉环怎么教，他总把衣服叠成一团。后来玉环干脆把这项业务揽下来。由于玉环生得娇艳，人也随和，常挂着微笑在脸上，让出租房片区的所有男人咋舌流口水，回头率达到百分之百。 <BR><BR>  秋天的一个晚上，少文升任公司业务经理，要汇总业务呈报，晚了一个多钟头回家。玉环说先回出租房煮饭等他回来吃，在七点就回去。少文呈报完业务总结天已经黑下来，在家门口敲门没有应，以为玉环在家忙以没听见，便在门口蹲了一下，想等一下敲门（二人共用一串钥匙）。当他把烟点燃蹲在门口左侧吸时，偶然的抬头瞬间，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从门口闪了出去。除了头发散乱不像玉环之外，身段和样子都一模一样。少文想喊，可是影子一下子不见了，门也压根儿没开。可少文想是自己的幻觉。起身敲门，一直没人开，少文敲了几分钟急了，向房东要了备用钥匙开了门。吓了一跳，屋子里乱七八糟，玉环赤条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少文撕开喉咙喊了几声，没反应，过去推她，她也不动，身子有点冰冷。少文确认出事了，赶紧报擎叫救护车。用被单把玉环的尸体盖上，由于受了过大的精神刺激，他只感到一阵眩晕便倒在床脚边晕死过去了。 <BR><BR>  醒来时，少文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警察过来问他为什么报假案？空里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警察怀疑他是精神分裂症，要他安心养病。医生给他打了安神针，一天到晚糊糊涂涂的睡，大概到了第三天，少文想到眩晕前那一幕，实在受不了，便躲回出租房想看个究竟。回到家里，所有的东西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该在哪儿还是哪儿，整整齐齐，没点儿零乱的迹象，衣服和被单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阳台上的花刚浇过水嘀嘀嗒嗒的余水滴到楼下的阳台铁皮上。少文看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秀气的字体正是玉环亲手所写的。“亲，我回家了！25∕11 20.17分”少文想起这个时刻是三天前回家时蹲在门口的时刻，也是在看见影子之前几分钟。 <BR><BR>  少文感到一切都很巧，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左右寻思，想不出所以然，突然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来听，嘟，嘟，嘟，三声之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不用担心，我会常回去看你，我在家很好，我们永远相爱。”少文听出是玉环的声音，想说句什么，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了，电话一下子又挂断，嘟，嘟直响，少文拿着电话发了一阵呆，看见阳台上的衣服在秋天的晚风中飘荡。像是刚洗完挂上去，有些还在滴水下来，这时药力发做，少文又咕噜睡过去了。 <BR><BR>  第二天给一阵敲门声吵醒，一个民警给他送来了玉环的死亡通知书。“玉环于11月25日19点35分死于心肌梗塞。” <BR><BR>  回到屋里的时候，被单和昨夜凉在阳台上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玉环的家人和朋友都给少文证实了玉环的死亡，可少文依然不相信玉环的死去。因为他把门锁得再严，每晚阳台上的衣服第二天早上都会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上。睡着的时候，他也真真实实在感到玉环就在身边，虽然醒来时，他什么也没摸到。经过多次的证实，玉环确实死于11月25日19点35分，尸体也在当晚也由家属主持火化，少文相信玉环的精神仍然活着，影子也没有消失。 <BR><BR>  湖南某地方的一个老人，已过八十，六十多岁就下半身不遂，活动范围就是房子里和门槛上，不管什么季节，白天基本上是坐在门槛上渡过的。在门槛上坐了近二十年，他已在一年前死去，可村里的人经过他的门口，经常看他仍然坐在门槛上，有人还和他打过招呼，像他生前一样热情，而他的笑和容貌也基本上没有改变。 <BR><BR>  看了论据，我还是心生怀疑，可是有些东西不得不让我们相信，死只是一种方式，而人的生活是按着习惯进行的。<BR></P>

赵松

这两个短的都失之于说教。在这样短的篇幅里说教，不可能不引发小说本身结构的倾斜。相对而言，第一个要比第二个好得多，主要是前面，但上帝那段一出来，也就漏气了，再无力后继。

乌弟

<>谢谢指教，</P>
<>小说中的说教是否就会坏了小说本身？</P>
<>还是想不明白</P>

介事

<DIV>＜夜里的街道＞</DIV>
<DIV> </DIV>
<DIV>我看了老半天仍觉得是白天啊</DIV>

六点亡羊

<>我开口问：“大叔——”，他扬起手，意思叫我不要说话。“不是，大叔，我想问一下……。” <BR><BR>    他又扬起手阻止，斜着头看我，“你烦什么呀，不看我正忙着吗？”说完又低下头去点数。我站到他身边给他派一根烟，他又扬起手说不要。 <BR><BR>    “我想问一下人为什么……” <BR><BR>    “你神经病呀，疯子。”他打断了我的话。 <BR><BR>    我哭笑不得，我说我是疯子，真真确确的疯子。我和老权又重新坐在夜里的街道上，神情木然。 </P>

<>这一段描写让整个作品的虚假和无力上升到的歇斯底里的高度；整个作品而言说你说教是因为（第一个）你太急于说出你所见到的东西和你的态度。你把观点的集合变成了破碎的小说，不可取。同样是小题材，你截取的片断完全能够再小些，再简单些，清晰些。<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