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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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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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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2: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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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楼主刚刚看完SIN CITY（也许不是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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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的是我也是昨天才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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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最近不是忙昏头，也许也会写一篇类似的东西，来佐证楼主的确是欲望过强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8 14:33:5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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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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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7-8-4 13:32:14 |只看该作者

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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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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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时候，会忍不住爬出棺材来，来写些东西。 ?? 这是一个吱呀吱呀叫的木楼房，主人张三经常从凌晨的雨里钻回家，用拖板把地板拖得污秽不堪，然后就去厨房做饭。职业杀手李四摸清了张三的这个规律，李四这个凌晨一点就蹑手蹑脚地跟来了。李四透过隔音效果很差的墙听到厨房里有响动，便拿身份证一插门缝，门开了。 ?? 李四小心地关上门，又小心地坐在沙发上，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厨房门口。急匆匆从厨房里走出的张三一看到房里多出的这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先自尿了一裤子。张三发出了声音，和女人一样，“你是怎么进来的？” ?? “这个你不要管。” ?? “你来干什么？” ?? “我来杀你。” ?? 在下一次对话来临之前，张三手上多了一把颤抖的菜刀，那菜刀把自己身上的藕丝都要抖掉。李四并不害怕，只是翻了一下裤腿，那里有一个枪套，李四掏出枪，上了膛，开了保险栓，然后把枪放在沙发边缘。张三的眼睛看得都要突出来了，舌头也停留在齿前，仿佛要就此窒息。 ?? 张三悲愤地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 其实这是一个圈套，张三说这话有声东击西的意思。这个李四清楚的很，李四看到张三的双腿紧绷，时刻就要夺机上前，抢走沙发上的那把枪。李四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慢条斯理地又从肩下抽出一把枪，照样上了膛，开了保险栓。李四手里提着枪，就像提着一个硬不起来的阳具，随便晃荡着，但是无论怎么晃荡，枪口都不离张三。 ?? 张三的目光随着枪口转来转去，突然吃吃地笑起来。这笑声李四听起来很恐怖，但是吓不倒李四。张三高举了菜刀，对李四说，“来吧，看是谁死！” ?? 李四知道张三想什么，张三是不相信这枪是真的。李四还知道，一般一个人处于危险之中时，总是按照自己的希望把对方的枪理解为仿真手枪。李四又不慌不忙地从包里的外袋取出一个消音器。李四把消音器装上去后，就对着地板上的一个早已屈死的洋娃娃射了一枪，那洋娃娃因为受到冲击，竟然在地板上跳了几跳。这下张三吓坏了，双膝一软，菜刀掉地。 ?? 张三抬起头来时，两眼已经灌满泪水。李四看到这个，就想到牛之将死，牛也会流这么剂量大的眼泪。张三哽咽着说，“你怎么杀我？” ?? 李四轻蔑地回答：“那个买家要你四肢里的一半。但不要你的命。” ?? 张三突然又很悲愤地说：“要了我手脚，还不要了我的命！” ?? 李四将包里的东西抖落在地，计有大砍刀、割猪刀、急救包、止血药各一。李四说，“你的命没了，我也就丢了信誉。” ?? 张三的眼球几乎就要撑裂，声音突然很大地说：“是谁这么心狠？” ?? 李四拿枪吹了一下，说，“这个你不要管。” ?? 李四接着说：“你可以选择留哪两只。” ?? 李四接着补充：“也就是说，你可以留一条腿，一只手；也可以留两条腿……” ?? 趁着李四说话的当儿，张三又尿了自己一裤子。李四知道，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了。李四顺手抄起一只毛巾和两只臭袜子。果然张三憋足了所有的劲，对着窗户那边就大喊，但他只喊了一个“救”字，嘴巴便被赶过来的李四用毛巾和袜子塞住了。这张三也不吃素，一挣脱，一俯身，顺手就操菜刀，横着劈了过来。 ?? 李四知道张三有这招，跳了起来，拿了粗硬的手从上面就劈了张三一手腕，菜刀再度掉地。李四决定教育一下张三，便用膝盖顶了张三下体一下，张三马上鼻子流水，酸胀不堪，软软地就坐了下去。 ?? 李四说，“不要跟我玩名堂。你玩不过的。” ?? 张三的嘴巴被塞着，只剩一双惊恐的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 李四加重语气说，“我只是来杀你，也不是来委屈你。你要不想受委屈，就不要想逃跑，不要大声喊，你懂我的意思不？你懂的话，你点个头。” ?? 张三马上点了好几个头。这样，李四便示意张三自己卸掉那毛巾和袜子。张三刚一抽开那堵塞物，便吐了。李四对此早有准备，李四拿了洗衣粉铺洒在上边。这个房间马上漂起了一股工业的茉莉花香。 ?? 张三缓了好久，才拿出气力说话：“是不是我可以自己动手？” ?? 李四说：“当然可以，不过这样，你将少掉一种选择，你一只手都不要的希望没了。” ?? 张三眼睛绝望地看着李四，又对着李四申请：“那……我动手了？” ?? 李四哈哈大笑，说，“你动手吧。” ?? 张三摸索着找到割猪刀，拿刀小心地往自己的左臂比划了几下，然后说：“你能保证我不会失血过量死掉？” ?? 李四说：“我能保证，我还能保证你自己砍不下这一刀。” ?? 张三像是被激怒了，拿刀就往左臂砸去。 ?? 张三马上啊呀大叫起来。 ?? 李四再度哈哈大笑，说，“那是刀背啊。我早知道你要用刀背。” ?? 张三彻底怒了，张三说，“那你还知道我要干什么啊！” ?? 李四说：“我知道你还想拿这把刀杀我。”说完，李四又晃了几下枪。 ?? 张三说，“还有呢？” ?? 李四说：“你还想自己中了一弹，但是死不了，你大无畏地掐死了我。” ?? 张三说：“还有呢……” ?? 李四说：“还有？还有就是，你和我一起在构思。我们一起构思你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 张三把刀一抛，仰天长叹，说，“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和你现在的关系不是猪头和职业杀手的关系，我和你的关系只是小说人物和叙述者的关系。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你要我死我就死，你要我生我就生。可惜你现在变态得就想我不死不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看了清宫秘史？你是不是还想把我剩下的两肢择日再卸了，然后再把我装在瓮内？像养盆景一样养着？” ?? 李四，那个伪装的职业杀手，也就是写这篇东西的我，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仍然很镇定，“对啊，就是这样。难道你还能改变么？” ?? 张三霍地站起身来，拿起刀指着我，愤慨地宣布：“刚才我想杀你，是想逃命。现在我想杀你，是想杀死你这个无所不为、无所不知的上帝。我要自己去走自己的路，寻找自己的生活，做我的梦，唱我的歌，我不再需要你这样一个鸟人来为我安排这安排那。即使你不杀我，不玩我，将我写成总统写成皇帝，我也要杀你。我现在就是要杀你。” ?? 我说，“那你就来吧。” ?? 我对自己的神力充满自信。我见到张三拿着菜刀划过来，我看到自己从沙发上屈下去，躲过去了。我看到张三和我在这房间里玩了十分钟杀与被杀的游戏，他怎样也奈何不了我。他想做什么，我还不清楚？！ ?? 无奈的张三望厨房看了一眼。他这一眼我也清楚是什么意思。他想到了厨房里还有一扇窗户。他想冲破窗户，跳离这个我写了十几年的木楼。他想扬长而去。但是怎么可能呢，我在小说的上一章已经把窗户封死了，一只细菌也别想逃出去。 ?? 作为这个木楼的主人，张三自然也清楚自己刚才的那一眼是无用的。张三疲软了，累了，坐在地上了。他茫然地看着我说，“来吧，算了，抽根烟吧，我们一起想怎样去掉我四肢里的两肢吧。你既然知道我自己下不了手，你也不可能破坏自然规律，让我自己动手，那我们一起想，你怎么动手吧。我们一起商量下吧，要是你是张三，你是选择双腿呢，还是双手？或者……” ?? 张三捡起了我扔过的烟，摸出打火机，镇静地打起火来。他一打，我就知道，完了！ ?? 张三每天回家都会炖一种叫鱼穿桥的汤，所谓鱼穿桥就是鲫鱼炖藕。在我们在沙发前边彼此说话时，那火已经把汤煮旺，溢出的汤水进而把煤气灶的火苗扑灭。这老式煤气灶并不会自己关上，它依然在勤恳往外提供煤气。这样，趁着我和张三一直斗争，煤气其实已经把这个密封的房间占领了。而作为一个粗心的叙事者，我一直在想怎么玩弄张三，我忽视了自然规律。 ?? 在我想作出紧急修改的时候，老天爷和张三已经不答应了。于是木楼爆炸了。我和张三一起被炸成几截。 ?? 多日后，我虽然被人安葬了，但是活在棺材里的我，却仍然保留了太强的创造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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