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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一<BR>“先生,还要车啊?”我刚走出大门,就有三轮车司机迎上来。我摇了摇头。<BR><BR>我来这个城市两个多月了,已经适应了这座南方古都。刚才司机是问我是不是需要车。也是到了这里以后,才有人叫我先生,虽然只是三轮车司机。<BR><BR>门前是一条新建的公路,很宽,中间的一条绿化带将其分为两段,那个就是绿篱吧。听人讲过绿篱的故事。他说有些民工横跨绿篱,急驰的汽车刹车不及,会把他们撞的血肉模糊。看到绿篱,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我父亲是民工,他会不会也乱穿绿篱,被撞得脑浆迸裂呢?自从到这里,还没打过电*话回家,不知家里现在怎么样了。等会我也要穿过绿篱去站牌下等车,会不会被撞飞呢?就像汽车驶过,带动落叶腾空飞舞一样。<BR><BR>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我穿过绿篱,刚好有一辆运混凝土的卡车驶过。我闭上眼睛,躲避沸沸扬扬的尘土。来到站牌下,知道公交车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到,就转身看那些高高低低的小山丘。这里到处都是荒山野岭,只有一路公交车通往城区。如果不是因为几个大学的新校区在这里安家落户,这条公路也许根本就不会存在。<BR><BR>运混凝土的卡车过去了好多辆,每辆驶过都带动尘土飞扬,然而仍不见有公交车来。这时天已经黑了,我忘记了,这条路是没有路灯的。那些小山丘成了黑色的曲线,在灰蓝的天空下蜿蜒而去。我低头看了一眼皮鞋,很怕已经蒙上一层灰土。今天我在仅有的那几件衣服中选了自认为最成熟也最考究的穿在身上。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裤,黑色的加克。穿这种衣服走在学校里,肯定会被认为是奇装异服——太老气了。有好几次我都想穿这样的衣服去上课,只为标榜与他们不同。一想到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好奇目光,心里却又退缩了。<BR><BR>公交车终于来了,两盏前灯不甚亮,不像别的车子,前灯白花花的,照得人眼都睁不开,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BR><BR>我整了整衣服,上了车。<BR><BR>二<BR>我在这个城市读大学,今天晚上要去见一个人,他说要给我做<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blowjob</FONT>。这辆公交车会把我带到城区边缘的一个小车站,然后换车从西面直达市中心。<BR>我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左右都是学生,男的。我本以为会遇到美女,那样就可以对她展开遐思,这一段路还可以走的快些。车上人很少,连座位都没坐满。司机没开灯,车厢里昏惑不明。靠近后门的座位上坐着一对情侣,趁着黑暗,在偷偷接吻。好象很怕人家看见的样子,断断续续的,遮遮掩掩,或是男的在女额头上亲一下,或是女的在男嘴唇上蹭一下,看得我直想笑。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旁若无人地热吻。车上的所有人,都是准备在市区度一个疯狂的不眠夜的,现在都蠢蠢欲动,谁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们。<BR><BR>刚到这个城市时,看见情侣接吻,心里还会悸动,甚至狂躁不安。后来也就熟视无睹了。除了看见极漂亮的女学生和极丑陋的男学生搂在一起还会愤愤不平。<BR><BR>我笔直地坐着,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既然穿着成年人的衣服,就应该有成年人的样子。<BR><BR>不一会,车子驶到了另一条路上。这是大学城的出路,比刚才那条路宽,也有路灯。路上的车子变多了,隔着玻璃窗都可以听到喧嚣的鸣笛声。黄色的路灯光从车顶的小窗户照射进来,我看见自己细长的影子。随着公交车的行进,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模糊,最后消隐不见,仿佛离我而去。然后又是影子,又消隐不见。如此周而复始,看得我惊惧不安。<BR><BR>公交车停下,下去了几个人,又上来了几个。平时我也是在这里下车的,然后换车从东面进市区。<BR><BR>车子继续往前行使,现在要经过一段坑坑洼洼的破公路。其实这条路本应该废弃,但是为了方便大学城的学生从西面进城,特许一路公交车行驶。<BR><BR>车子颠簸得厉害。司机倒无所谓,油门加得比刚才还大,仿佛不颠死我们不罢休。算了,我说过我习惯了这个城市,包括公交车司机。<BR><BR>借助前灯,我看见了路两旁的梧桐树。枝枝桠桠以一种凄哀可怜的姿态静穆在空气中。枝上最后几片黄叶也摇摇欲坠,树上沾满尘土。这些梧桐树真是时运不济,被栽在这里。每天都要迎接汽车扬起的尘土,从生到死。其实哪里的梧桐树不迎接尘土呢?只是这里的更倒霉罢了。<BR><BR>车子里面仍然很暗,那对情侣分开了。可能老是接吻,而且又不能痛痛快快地吻,也无趣吧.<BR><BR> 三<BR><BR>终于到终点站了,车子狠狠地喘了口气,我也长舒了一口气,下了车。<BR><BR>站内灯光大亮,将院子照得如同白昼。只是枯黄的灯光不像太阳光那么纯洁明净。置身其中,人总觉得恍恍惚惚的。<BR><BR>刚下了车,就看见一辆开往市区的公交车准备出发,连忙跑过去,顾不得礼义廉耻拼命往上挤。看见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座位,急忙冲过去坐下。心定之后,就看窗外那些仍努力往车门口挤的男男女女。今天不知怎么的,喜欢坐最后一排,好像害怕别人看穿我,知道我要去做不洁的事情。<BR><BR>车子发动了。几站之后,车厢里就密不透风了。左三层,右三层,六队人摇摇晃晃地往最繁华最浮艳的市中心进发。<BR><BR>我知道要过很久我才下车,所以先闭上眼睛休息,今天晚上将是一个不眠夜。眼睛闭上了,心里却平静不下来。每一秒钟我都觉得他在向我走近,然而他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我在想我第一句要讲什么,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许什么样的表情都无关紧要,很有可能在迪厅里见到他,那里光线幽暗迷离,不管什么样的表情看起来都冷酷无情。听他自己说他很高,那天在视频里看见他,觉得他还不丑,如果做男人的话。也许应该把他从迪厅里叫出来站在外面聊一会,好让路人都知道我和一个高个“美女”在一起。可是路人都不认识我,这有什么意义?他会在哪里给我做呢?洗手间?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抑或在他家里。最好是在他家里,可以顺手牵羊拿点东西。我想他一定很有钱,住敞亮的华美大屋,家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在他家里也有危险性,他会不会给我注射什么药品,把我也变成他那样?或者他的男朋友突然冒出来,痛打我一顿。也许他们早就合谋已定,设计这个陷阱,让我成为他们的工具。<BR><BR>我越想越多,越想越离谱,到后来竟害怕起来。也许我不该冒这个险。欲望,怎么样都是解决,用手也可以,不一定要 blowjob 。<BR><BR>就这样想着,已经到了,我下了车。<BR><BR>已经身在市区了,高楼大厦,霓虹灯,匆匆的行人,匆匆的车辆。已经是深秋了,身上有一点冷。站在站台上,我倒迷糊了。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方,将往何处。又看见一对情侣在卿卿我我。两张脸靠的很近,痴痴地互望着,眼看就要吻上了,可是没有。我是看不起这些情侣的,连在公共场合接吻都不敢。<BR><BR>沿这这条街向前走,边走边搜索脑际,想根据回忆找到那家迪厅。没走几步,就在一个巷口远远看见那家迪厅艳俗的巨大招牌。<BR><BR>奇怪,记得上次它是面朝北的,怎么这次变面朝南了?到底哪一次错了?<BR><BR>在这个大城市,置身高楼广厦之间,觉得自己如同蝼蚁一般,分不清东西南北。既然如此,就不在乎方向,看准一辆公交车就跳上去。只要能到达我想去的地方就行,管它是往东还是往西。<BR><BR>四<BR><BR>上次来找过他。坐同样路线的公交车,只是到了市区后,我找不到他说的那家迪厅。我就沿着那条街不停地往前走,走到脚都抬不起来了。看看十字路口的路标,我早已走出了所说的那条街。<BR><BR>十字路口的路灯,总是很明亮的。橙黄的灯光照在身上,只觉得迷离惝恍。穿梭的汽车,耸立的大楼,无限高远的天空,都让我有漂泊流落之感。真后悔出来寻求这次艳遇。<BR><BR>那时身上的钱还有不少,经常上网,一上就一整天。一次和一个本地女的聊天。问她是干什么的,她说她跳钢管。我心中一动。<BR><BR>“钢管?只听过没见过,可以去见识一下吗?”我说。<BR><BR>“好呀”。她回答说。<BR><BR>接着她把她的名字和她上班的那家迪厅的名字告诉我。我们又聊了一会。她说她要走了,上班时间到了。我们约好国庆节我去看的表演。<BR><BR>后悔归后悔,可就这样回去,心有不甘。我顺着原路往回走,实在走不动了。问一个青年男子可否知道那家迪厅。他怔了怔,好像在考虑该如何告诉我行走路线。他说了老半天,我只是不停地点头,可是根本就听不明白。等那人走后,我咬了咬牙,决定乘的士,并自我宽慰说:“等会有进项也说不定。”<BR><BR>原来也不是太远,还在三公里以内。刚才路过,在巷子里,刚才路过,只是我没注意到。站在门口,倒不敢进去了。心想先在四周走走,熟悉一下地形,万一有什么事端,可以跑的快些。迪厅两边的景象截然不同。一边是旅馆和饭庄,另一边全部都是洗头店。我朝洗头店那边走。大城市的洗头妹总比老家的开放吧,免*费看看酥胸和美腿也不错。<BR><BR>每家门口都有广告灯柱,上写“全套 28 元”。说是 28 ,进去了要付多少,谁知道啊。和老家的洗头店略有不同,并不是每家都是粉红灯光,也有灯光大亮的,像个真正的理发店。每家店里都有几个女的,或站着,或坐着。站着的双手抱在胸前使劲往上顶,仿佛要把已经十分暴露的大乳房挤出来似的。坐在沙发上的双腿分开,可以看见各色底裤。都很漂亮,都像怨妇似的看着门外。看见有男人经过,站在门口的立刻兴奋,娇声喊到:“先生,进来吧”。<BR><BR>一路看了十几家,见了不少乳沟和底裤。正想返身一鼓作气去找那个跳钢管的女人,却看见路南一家洗头店里的一个女子。她坐在椅子上,上身前倾,露出大半个丰腴嫩白的乳房。短裤极短,双腿叉开。面容很漂亮,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美。她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路上的行人。看着她,只觉得她不像个洗头妹。<BR><BR>我决定回去找她。迪厅门口的迎宾小姐高挑漂亮,进了门,才看见几个保安。都坐在一张长桌后面,仿佛要开审判大会。去问有没有一个姓沈的在这里跳钢管。一个摇头说不知道,另一个笑着说:“找美女啊?在下面。”笑得让人难以捉摸。我下了地下室,一层是包间。一个房间的门没关好,从门缝里看见几个男人正在调弄一个女人。女的蓬头散发,看不清脸面。两只手东南西北地不停比划,以招架来自不同方向的几只淫手。<BR><BR>我继续往下面走,来到地下二层,这里才是真正的舞厅。走到入口时,一个服务员拦住我,是个男的。他问我找谁。我手上没门票,肯定是找人的。我说找一个跳钢管的,姓沈。他说没有。看我并不死心,他又问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说是女的。他说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个姓沈,是跳钢管。可是他是个男人,男扮女装。<BR><BR>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这个城市找的第一个女人居然是男扮女装!幸亏灯光暗,服务员看不见我自嘲的苦笑。也许要故意作弄我,他笑着说:“他就在那边,你可以去找他”。说完,他指一个人给我看。我看见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单手托腮,一副慵懒疲惫的样子。大眼睛,大嘴巴,披肩黄发,很有欧美女人的模样。化很浓妆,不过仍然能看出来是个男人。如果不是服务员告诉我,也许我认为坐在那里的就是女人。<BR><BR>一切都变了,那些在脑中预演过千万次,修改过千万次的种种幻想,一下子全都破碎了。<BR><BR>我对服务员摆摆手,逃似地出了舞厅。<BR><BR>缓缓地在大街上走着很久才平静下来。其时是初秋,满大街都是短秀 T- 恤,只有我一个人穿着长袖薄棉衬衫。这是我最得意的衣裳,还是名牌,可惜今天晚上并没有派上用场。看见两个小青年,也是女性化装束。紧身裤使屁股显的浑圆、诱惑。<BR><BR>心里开始害怕。难道我也有那种倾向?不可能的。从发育开始,就只对女人感兴趣,从来都不愿意和同姓朋友睡一张床。有一次上当买了一张男同性恋的碟片,看见第一个画面就立刻把碟片退出,将其弄得粉碎。可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骄傲地自称不反对同性恋,真的是思想放达,还是潜意识里自己也是其中一员?<BR><BR>我收住思绪,害怕得到错误的心里暗示。<BR><BR>已经九点多了,回不去了。又在满是洗头店的那半条街遛了一遍,主要是想再看一眼那个令人难忘的女孩。走到那一爿店的门口,并未看到刚才那个女子,也许有客人了。听说这里住宿贵得吓人,只能到网吧包夜,勉强过一夜,明早回去。<BR><BR>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网吧,网管是个美女。她问我有没有身份证,我说忘记带了。她又问有没有其他证件比如学生证。刻意掩饰,可还是让人看出来了。校园卡行不行?她笑着摇了摇头。不带身份证,是怕这次会面是一个早已设计好的陷阱。果真是个陷阱,可是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BR><BR>出了网吧,在附近逡巡了一会,发现一家旅馆,看起来不上什么档次,正喝我意。料想不会贵到哪里去,于是放下心来到附近一条小巷溜达,刚才来的时候发现那里也有几家洗头店。<BR><BR>这里的比我刚才看的那十几家差多了。大多玻璃门紧闭,粉红色灯光使人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开着门的那几家,女子长的又太差劲,脸面、身材都不行,一无可观。漂亮性感的女人都在通衢大道上的娱乐城里做,接的都是有钱客人。这些次一等的,青春已逝的只能在阴暗的小巷里,守着一间小店面,等候属于她的男人。这些男人都邋里邋遢的,也没有钱。<BR><BR>失望之余,我又折回刚才那条街。又看见穿着暴露的那些女人,下体不禁有了冲动。刚才第一次走的时候,觉得这条街不算短,现在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只觉得街道太短,十几家店,几十个女人,一晃而过,过眼云烟似的。可能某些女子已经认识我了,心想哪里来的穷鬼,来来回回地走,大包眼福,却不进门。我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害羞了,直接贴着店门走,这样可以看的真切些。对她们的邀请,不作任何表示。<BR><BR>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细声轻喊道:“帅哥,进来玩玩吧。”我顺从地进去了。<BR><BR>她引我到里间,有两张按摩床,从中间用布隔开,和老家的一模一样。她让我躺在外面的一张上,里面已经有人了。我摘掉眼镜,因为要从头部按摩开始。她边按摩边和我说话,说什么都无所谓,等我出了这个门,她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我就现场编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没过一分钟,我的手就不安分了,从胸部开始。她的乳房很大,很柔软,也许是经常被人抚摸的缘故。还带着胸罩,刚才我以为她没带呢。蕾丝白色胸罩,没什么特殊的手感,是劣等货。乳房里有硬块,是硅胶吗?我摸过的几对乳房都有硬块,都是按摩女郎的。是乳房的结构天生如此,还是她们都隆过胸?我的经验太少了,这点小问题都迷惑不解。<BR><BR>她的手到了我的胸部,我的手到了她的下面。她轻轻牵引我的乳头,我轻轻摩挲她的大腿,并且从短裙里伸进去。她捉住我的手,抱歉地笑着,说:“不行,来月经了。”我立刻觉得难以抵挡的恶心。怎么今天老是碰到倒霉事啊!她还怕我不信,把腿叉开,指着卫生巾让我看。我看了一眼,是真的,赶紧将眼睛移开。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是她!这么愚笨,还有月经!<BR><BR>嫌恶归嫌恶,反应还是有的。她说要不要打飞机,我说要。<BR><BR>她快速地上下运动着,似乎急不可耐,比我自己平时用手要急。我闭上双眼,什么都不理,也不想碰她的身体。不一会就出了。好多哦,她说,算是鼓励。<BR><BR>收拾完毕,讨价还价未果。我付了前,走了。<BR><BR>折回刚才那家旅馆,门灯暗暗的,大堂的灯也很暗。我走近柜台,问可有房间。柜台后的一个小孩子问:“两个人吗?”我说一个人。看来出入这里的都成双成对。费了许多周折才把入住手续办好,因为我没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住宿费贵得惊人,远远超出我的预想。但是也只能如此,我已经无其他地方可去。<BR>房间极其简陋,可能是这个城市最低级的旅馆了。<BR><BR>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出去上个厕所,发现天还没完全亮,到处都影影绰绰的。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电视。一个频道正在播一部香港电影,任达华主演的,血腥暴力的黑社会仇杀片。香港人早年累死累活拍的电影,现在便宜了大陆的电视台。来之前我甚至想过通过这个跳钢管的朋友,在这里混出点名堂呢。真是可笑。<BR><BR>看完电影,我离开旅馆。找不到回去的那路公交车了,换了好几次车,才辗辗转转回到大学城。<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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