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桶的故事

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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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年的一天，我的电扇坏了，炎热使我坐卧不安，似乎大雨将至。由于我所租住的这间房子年久失修，每逢下雨搞得我房子的地面像沼泽。我来到住在楼下的老太婆家里问她有没有水桶来接雨，在我走进老太婆家里直到开口向她借扇子的过程，我听见她一直在嘴里絮叨，但只能偶尔从一大堆音节里听懂一两句，直到我拿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P>
<>       “看你急匆匆的进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P>
<>       “把你的桶借我一下，房顶上漏水。”</P>
<P>       老太婆用灰蒙蒙地眼睛望了我半天，最后“哦”了一声。</P>
<P>      “我的桶只有一只，你可不能给弄坏了。我的桶是一只锡桶，还是我们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当铁匠打的。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身体好，自己拿一把剪刀，锤子，从店里偷来一块铁皮，就打好了这桶，用了十年过后，这桶的底子坏掉了，老头子又去店里偷来一块铁皮，把桶补起来，又用了五年，老头子又去店里偷来一块铁皮，这回做了两层的底子，用了二十年，这时他有五十五岁了，我也有五十七岁了，那一年老头子得了肺结核死去了，而我活到今天都有八十岁了。”</P>
<P>       “老头子临死前给我说了一件事，他说他的锡桶是偷来的。那个时候，那只桶已经放在房间的一只角里生了锈，一些砖头放在上面把它压扁了，形状有点像一只布袋子了。他说为了加固桶的底子，以避免用几年后又得换桶底，我把桶底做了两层。我正想夸他只有这一次还做了一次牢固的事情，他就咽了气了。”</P>
<P>       我顺利地借了桶放在屋里漏雨的那个角落，一连几个月的泞雨天气使我没有及时把桶还给老太太。每次经过她的房门，仍然听见她在里面絮絮叨叨，她就像这些天的雨一样，自顾自地下着。水桶里长期装着四分之一的水，超过四分之一时我会把它倒进下水道里。我的下水道看上去十分阴暗，有时我会害怕里面会爬出一个鱼人或其它怪事物，造成不幸的后果。</P>
<P>       本想把桶还给老太太，又怕她没有功夫来回答我。她整天像个孵蛋者似的蹲在火炉旁，似乎过于炎热的天气已经使她麻木不仁了。看到木桶我就会想起那个老太婆，想起她说那个桶是有两层的底的。使我想到她的丈夫逐渐形成的质量意识。</P>
<P>       有一天，天上又下起了大雨，我照常把水桶搬到那个地方，雨水连着线滴滴嗒嗒落进桶里，水满后我又一次把桶里的水倾进下水道，这时我突然听到“咚、咚”地重金属碰撞声，我停下动作，发现周围除了雨声外并没有别的声响。于是我试着摇了摇水桶，桶里再次发出“咚、咚”声，我把耳朵贴在上面，那个声音正是来自于桶底，我开始找了一把工具刀去划桶底，工具刀一次又一次地断掉。我找到一把电锯，终于把桶底锯开，锡皮朝两边翻卷开去，一团黄色地东西重重地落在地上。</P>
<P>       我看到那是一团金子。我把桶交还给了老太太的时候，只说了：“桶坏了。”三个字。只要一看到那只桶，老太太就会想起当年她男人像一个军人一样挥动铁锤的样子。每当老太太想到叫男人再打一个铁桶，老太太心里便会感喟：来不及了。</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15 20:39:46编辑过]

介事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盖子</I>在2006-8-15 3:43:27的发言：</B><BR><BR>
<>       1994年的一天，我的电扇坏了，炎热使我坐卧不安，仿佛感觉到将要下一场大雨似的。由于我所租住的这间房子年久失修，每逢下雨搞得我的房子像沼泽。我来到住在楼下的老太婆家里问她有没有水桶来接雨，在我走进老太婆家里直到开口向她借扇子的过程，我听见她一直在嘴里絮叨，但奇怪地是只能偶尔从一大堆音节里听懂一两句，直到我拿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P></DIV>
<>洁癖患者看到这些语言上的问题根本就看不下去了
<>“仿佛感觉到”
<P>“房子像沼泽”
<P>“但奇怪地是只能”</P>

盖子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深圳小明</I>在2006-8-15 15:52:07的发言：</B><BR>
<>结尾过于关注老太太了吧。</P><BR></DIV>
<>老头子难道不是已经死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