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蜻蜓（另一篇）

刘少言

蜻蜓（另一篇）<br/>　　文/刘少言<br/>　　1．<br/>　　<br/>　　香樟树村的村中央有块几亩地大的晒谷场，晒谷场边留有一间坏旧的平房，路过那间平房时，你能清晰地闻到一股潮湿、霉坏的味道。年少的我们，每次经过那都经不住透过虚掩的门朝屋内望去，屋内仿佛是个洞，一个充满神秘、无人敢涉足的洞。洞里住着个不知年岁的老妇人，她眼睛由于皱纹堆积而成了一条缝，年少的我，从不敢直视那条缝，我对那条缝的恐惧如同夜晚对村西坟山的恐惧，坟山上长满了一个个长有腐毛的馒头，馒头里住着夜晚会提着萤绿灯光散步的鬼魂。<br/>　　<br/>　　老妇人除了和村里所有老年人一样喜欢在有阳光的日子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外，她还有一个令所有人奇怪的习惯：在夏天漫天飞舞着蜻蜓的季节里，她会跟我们小孩子一样，在棍子的顶端绑个圈成圆圈的桃竹枝，在圆圈上粘上蜘蛛丝，用它粘蜻蜓。当然，她不会跟我们小孩一样四处飞奔，而是搬个板凳，坐在门口，当蜻蜓飞过她跟前时，她便扬起蜘蛛网，扑蜻蜓。我们从没见到她扑上过蜻蜓，她只是徒劳地把网挥来挥去，每挥一下，脸上会露出微笑，仿佛她捞到某种比空气还虚无却甜蜜异常的物质。<br/>　　<br/>　　一天， 母亲因为我偷了人家西瓜把我揍了一顿。<br/>　　我跑了出来，很生气、很沮丧。一个人来到晒场这边，心里祈望着有伙伴在那扑蜻蜓。<br/>　　结果让我失望，一个人伙伴都没，惟独见那老妇人和往常一样，拿着网扑蜻蜓。那时我内心的孤独感，让我觉得，我和那老妇人一样，是个没人管没人疼的人。我躲在离老妇人不远的草丛边，看老妇人一次又一次徒劳地挥动着网。她一次又一次的徒劳，让我心情焦急，我不由走向她，在离她有一定距离时（我心里想，以免发生什么，可以逃跑。），对她说：“老奶奶，我帮你扑吧！”<br/>　　“你是小群吧！”那声音很慈祥。<br/>　　“恩。”<br/>　　“我看到你爸爸抱在你奶奶手里，如今你都能扑蜻蜓了。时间过得真快。”<br/>　　我没吭声。<br/>　　她伸出手，把网递给我，由于远，我够不着。那时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她说：“过来！孩子。”<br/>　　我迟疑不决地走近些，拿过了网。<br/>　　不一会儿，我就粘上了一只粉红的蜻蜓。我从网上把蜻蜓拿下来，捏着蜻蜓的翅膀，走了会，然后又把它给粘回网上了。我隔着一定距离，把粘有蜻蜓的网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捏着蜻蜓的翅膀，看了看，把蜻蜓放了。<br/>　　“老奶奶，你怎么把蜻蜓放走？好不容易才粘上啊！”<br/>　　“孩子。我问你，如果蜻蜓没了翅膀它能飞吗？”<br/>　　“没了翅膀，拿什么飞？”我反问。<br/>　　“恩。我总做梦，我梦里的蜻蜓，没了翅膀，也能飞。朝着太阳飞！”<br/>　　我没回答她，而是问她：“你每天不是扑蜻蜓吗？怎么好不容易我帮你扑上了，你还把它放飞掉？”<br/>　　“肯定是，死了就能飞。”她说话的气息让我感到害怕，我慌忙地跑远了。<br/>　　在我奔跑的背后，还响着老妇人的话：“死了就能飞。”<br/>　　<br/>　　2．<br/>　　<br/>　　头一次跟老妇人对话，她就这样跟我说起死亡，尽管那时我不懂得死亡蕴涵的意义，然而因着我对漆黑方型棺材和村西坟地的恐惧，我长时间都不敢经过她的门前。仿佛那次我和她的对话，就是和鬼魂对话。然而对那老妇人的好奇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越加强烈。她为什么扑蜻蜓？扑到了还要放掉？为什么说起没翅膀的蜻蜓还能飞？死了就能飞？在那整个扑蜻蜓的季节里，凡是被我扑到的蜻蜓都被我扯掉了翅膀，把它们抛往空中，然而无一不掉落在地，没有一只蜻蜓能没了翅膀还能飞舞。<br/>　　<br/>　　在我没长大之前，我一直和祖母睡。祖母每个夜晚都会给躺在她边上的我讲故事。祖父在我父亲十多岁的时候，他就生病死了，祖母带着父亲一直寡居着。祖母给我讲故事时，从不考虑我的年龄，她讲的故事通常带着鬼魅气息。她跟我说，死后的祖父曾很多次来到她床边，跟她说话。她详尽地叙述祖父的衣着、神情，说话的口吻，我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祖父，一个英俊说话文雅的男人。她说祖父时，我没一点害怕，而有种温情在我心间弥漫。然而当她跟我讲起其他有关鬼魂的事时，我时而恐惧地躲进被子里，时而探出头来，因为她迷人的讲述，让我不得不听下去。<br/>　　<br/>　　一个夜里，她问我，想听什么故事。<br/>　　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她说，我想听听，晒场边扑蜻蜓老妇人的故事。<br/>　　祖母诧异地问，你不怕她？她被蜻蜓精迷了心窍。<br/>　　有点怕，可是想听，我说。<br/>　　<br/>　　祖母开始了她的讲述：<br/>　　“她真是个老不死的。她那一辈的除了她，没一个没进土。她的故事还是人家给我讲的。我嫁给你祖父时，她已是老太婆了。那时她也和现在一样拿着蜘蛛网扑蜻蜓，不过那时她还能四处跑，晃晃悠悠地追着蜻蜓。别人给我说她时，第一句话就是，她是妖怪，是恶人，是婊子。她杀了她野汉子，杀了她父亲。不过发生这一切都在她被蜻蜓精迷了心窍后。她12岁那年，母亲病去了。从那时起，她就担起所有家务、农活。因为父亲自她母亲去世后，成了酒鬼、赌棍、偶尔还滚上别人媳妇家的床。她越往大里长，越是漂亮。当她到了17岁时，村里以及邻村的几个村子的后生，夜里就埋伏在她家门口吹口哨。结果她和一个邻村的后生好上了，偷偷地去村后山上约会。纸包不住火，被他父亲当场给逮住了，他父亲不同意她跟那后生，那后生家很穷，只有间稻草屋。她父亲想把她嫁给他赌友的儿子，一来可以还债，二来还有一份不少的聘礼。然而她不管父亲的一再堵挡，还和那后生去村后山上约会，就在她偷偷约会的日子，她被蜻蜓精给缠上了。蜻蜓精是个男妖精，他也看上她了，当他附在她的身体里，他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一次当她和后生在后山约会时，蜻蜓精让她把那后生给杀了。那后生，被她用尖刀足足刺了12刀。刀刀刺得都很深，一点都不象个女人干的，如果不是蜻蜓精附体，她肯定干不了。那后生死时，正好是夏天，漫天都是蜻蜓，从那时开始，她就一天到晚拿着蜘蛛网扑蜻蜓，疯疯癫癫的。她被蜻蜓精迷住了，就是这时他父亲说出来的，他父亲说出她被妖精附体的种种迹象。后生死后没几天，她父亲也死了，胸口插着把尖刀，她嚷着说，父亲是她杀死的。由于那时兵慌马乱的，没人管。从那时直到今天，她就一个人寡居着，不跟任何人交往，也不怎么说话。都是蜻蜓精把她一家给彻底毁了，可怜的女人啊。”<br/>　　<br/>　　祖母沉浸在她叙述的语调里，我问：“这世界真有妖怪吗？”<br/>　　“老人们都说有。”祖母说。<br/>　　“鬼魂呢？”<br/>　　“有。真的有。不然，我怎么跟你祖父讲话呢？”<br/>　　“那她为什么杀了她父亲？”我问。<br/>　　“是蜻蜓精要她杀的，他想独占她。”<br/>　　“那蜻蜓精会不会找上我？”我有些恐惧地问祖母。<br/>　　“不会的。孩子。妖精只找那些不听话的，她就是没听她父亲的话，才有的报应。所以你呀，要听话。”<br/>　　我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br/>　　<br/>　　3．<br/>　　<br/>　　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冬天来临了。<br/>　　冬天的早上，香樟树村的草地上、树叶上、黑色的瓦片上，结满了白色的霜，好象是谁在夜晚乘大家熟睡时朝整个村庄偷偷地撒上了盐，以此保证香樟树村永不腐败。村人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袄，端着碗粥蹲在阳光底下边晒太阳边“呼、呼”地喝粥。从他们的碗里、鼻子里、口腔里，冒出白色的雾。<br/>　　<br/>　　村中晒场阳光是最充足的，我家离晒场隔着好些屋子。当我喝完粥走向晒场时，晒场还有很多喝着粥或是和我一样喝完粥来这晒太阳的人。人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家长里短、田里的收成等等。老妇人也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她的门口，眯着眼睛，不声不响地晒太阳，似乎她只是村中的一棵树或是一堵废弃的墙，没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不和人打招呼。在那个早上，我惊奇地发现，老妇人的头发上也如同撒上了厚厚的霜或者盐，雪白一片，或许她本身就是被盐阉制成的某种物质因而不腐烂、溃败。村人们如同地上、树叶上、瓦片上的霜随着阳光的逐渐强烈而慢慢消失，晒场中央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老妇人还坐在那里，温暖而强烈的阳光包裹着她，她头发上雪白的颜色并没随霜消失而消失反而更加璀璨、闪闪发亮。原来她的头发是银白色的，是从昨夜或者远久到我未出生之前的某个时刻开始的，不过直到那个冬天的早上，我才察觉。就在那个冬天的早上，我们进行了第二次对话，她也给我讲述了个有关蜻蜓的故事，和祖母给我讲述的故事有些相似，更多的是不同。那时年少的我，对她讲述的故事似懂非懂就如同我对祖母给我讲的故事的似懂非懂。这是她最后一次对着人说话，没几天，她干瘦的尸体被村人装进棺材，埋进了村西坟山。村里那时流行一句话：原来，老不死的也会死。似乎他们发现了个真理，因而窃喜不已。<br/>　　<br/>　　她朝着晒场中央晒太阳的我，招招手。<br/>　　我犹豫不定地朝她走去，当我走到离她一米远左右，我停了下来。她张开她紧握的右手，手掌里躺着几颗雪白的米糖。她对我说：“给你吃！”声音绵弱无力。我站着没动，我说：“我家有。”<br/>　　“你喜欢蜻蜓吗？”她问。<br/>　　“喜欢。它们很漂亮，特别是粉红的那种。”<br/>　　“那你听过蜻蜓的故事吗？”<br/>　　“听过。我祖母跟我讲过，她讲的是蜻蜓精的故事。”我一说完，很后悔也很恐惧，不由地后退了几步。害怕附在她身体里的蜻蜓精跑出来害我。不过祖母说妖怪只进不听话人的身体，我停下了往后移动的脚步。阳光很大，四处闪着亮光。妖怪是怕光的，只在黑夜出现。<br/>　　她说：“孩子别怕。我给你也讲个蜻蜓的故事吧！这个故事，只有我知道，村里村外的所有人都没听过！”<br/>　　“那你怎么不讲给别人听呢？好多人喜欢听故事的，我祖母就常常给别人也给我讲故事。”<br/>　　“他们？他们听不懂。”<br/>　　“大人们都听不懂，我小孩能听懂？”我问。<br/>　　“你听了就知道了。这是个秘密，谁不知道的秘密。”她话语的神秘把我给吸引住了。<br/>　　我说：“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信，我们拉钩。”我握起四根手指，弯曲地伸出小拇指，朝她走去。走了几步，我停了下来，把弯曲的小拇指握了起来。<br/>　　“不用了。没几天，我就会变成蜻蜓，飞来飞去！”<br/>　　<br/>　　她在讲述，那时我才知道，这个几乎不说话的老妇人讲起故事来一点都不亚于我的祖母。<br/>　　<br/>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祖父还没出生，就算出生了，也还是抱在怀里的婴儿。那年我们香樟树村发生了件可怕的事。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姑娘和她的父亲。姑娘叫陈渔，父亲叫陈一清。那年姑娘17岁，她喜欢的人死了，她杀了她的父亲。陈渔12岁那年，她母亲生病死了。她担负起家里所有的家务和田里所有的农活，因为自她母亲死后，父亲成了酒鬼、赌棍、还时常滚上别人媳妇家的床。姑娘任劳任怨，很细心地照顾着她的父亲。姑娘越往大里长，越变得漂亮。在她17岁那年，村里和临村的后生都躲在她屋前的草丛里吹口哨。她喜欢上了临村的一个叫春根的后生。他们时常去村后的山里约会，约会的时候，他们在山里最喜欢的是扑蜻蜓。轻手轻脚地走向落在花丛里的蜻蜓，就跟你们不用蜘蛛网时扑蜻蜓一样，不过他们抓住了蜻蜓，然后又把它放走。一天，春根送了一只蜻蜓给陈渔，那是只很漂亮很漂亮的蜻蜓，全身的粉红色，只是翅膀被春根扯去了，因为他怕蜻蜓会飞走。陈渔见那么漂亮的蜻蜓被扯掉了翅膀就责骂起春根，说，蜻蜓没了翅膀它怎么飞？陈渔嘴上在责怪，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等蜻蜓死了后，她用手拍包了起来。没过多久，他们在后山约会时，被她父亲当场给逮住了。父亲不同意她和春根，春根家很穷，家里只有一间稻草盖的房子。父亲说他早承诺等她长大了，要把她嫁给他赌友的儿子，他赌友承诺，不只不要他还债，还给他一批不少的聘礼。被抓的当天晚上，陈一清喝得醉熏熏才回家。一回到家里就问陈渔，她跟春根做过什么没？陈渔低着头没说话。她父亲仿佛在梦中醒悟过来一样低声说道，怎么把姑娘长大了都给忘了。便宜了别家后生。陈一清醉眼朦胧地盯着他女儿，他说，真是越长越像她母亲了。村里人也说过，陈渔越往大里长越像她妈妈。陈渔听到这些，她很高兴，在她心里母亲就是只漂亮而贤惠的蜻蜓。陈一清说完，就把手往女儿的身体上摸，嘴里说，让别家男人占便宜还不如自己也占点便宜。反正是别家的人。陈渔站了起来，她父亲偏朝她压去，因为她长期干农活，身上挺有力，挣脱掉了父亲，跑到了屋外。陈一清在屋里气急败坏地对她吼着，不管怎样都不准她嫁给春根，她必须嫁给他赌友的儿子。陈渔径直朝春根家走去，她想他把她带走，远远地离开这里。正当春根带着她翻山越岭时，她父亲追了上来，拿着把尖刀。吼着说，如果他们敢走，就把他们一个个刺死。陈渔跪在地上哀求父亲放过她，让他们走。接着春根也跪了下来，当他低着头朝陈一清磕头时，陈一清的尖刀朝春根的后背刺去，陈渔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尖刀一刀又一刀地朝春根刺去，足足12刀，春根倒下了，后背上汹涌地冒着黑色的液体。陈渔软弱无力，瘫痪在地上。等她醒来时，她已是躺在自家的床上。那时阳光已晒过了她家窗户，阳光亮亮的，蜻蜓在阳光底下自由地飞来飞去，屋里的摆设如同以往，似乎不曾发生过任何事。父亲坐着门槛上抽着旱烟。陈渔睡过了中午，当感觉身体有了点力量时，她就起了床，做了个扑蜻蜓的蜘蛛网，在阳光底挥来挥去扑蜻蜓。村人们看着她，跟看怪物一样，指指点点，指手画脚。陈渔听到了春根死了，他们还说，就是那个被蜻蜓精迷住的女人把春根给杀了。陈渔没说话，依旧扑着蜻蜓。在床单下放了把尖刀，就是那把刺死春根的那把尖刀。接下来几天，陈一清忙乎着把女儿嫁给他赌友的事，结果他花了几天去游说他赌友，赌友说什么都不要了陈渔。他绝望了，喝了很多酒，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里，那时陈渔躺在床上。他朝女儿扑过去，嘴里说，别人不要，我要。陈渔下意识地摸起床单下的尖刀，尖刀顺理成章不偏不移地刺进了他的心脏。滚烫的鲜血，汹涌地冒了出来，流过尖刀、流过陈渔的手臂，淌在床单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渔醒悟了过来，声撕力揭地喊着，她杀了她父亲……”<br/>　　<br/>　　老妇人停止了她流畅而虚弱的讲述，我不由地朝我曾恐惧的那条缝里望去，那缝里浸溢着泪水，泪水在她皱纹的沟壑里，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地游动。那缝原来不是想象中的如村西坟场的可怕，而是跟条流淌着浑浊河水般小沟的亲切。<br/>　　<br/>　　我对老妇人的故事似懂非懂，不过我被她情绪感染了，也流出了泪。<br/>　　我手足无措地对她说：“老奶奶，你别哭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你给我讲那故事了！”<br/>　　老妇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好孩子。都过去了。只是个故事。没几天我就会变成自由飞舞的蜻蜓了。我也该到时候了。他早召唤我呢！”<br/>　　……<br/>　　<br/>　　4．<br/>　　<br/>　　老妇人具体的死亡时间谁都不知道，发现她时，她已经僵硬地蜷缩在床的一侧。令所有村人奇怪的是，她右手紧紧握着块陈旧的手拍，村人发现它时，很兴奋，他们都以为手拍肯定包裹着贵重物品，比如戒指、花扁什么的，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手扳开，打开手拍时，才发现里面躺着的只不过是一只干瘪的没有翅膀的蜻蜓。<br/>　　<br/>　　2006/9/20 凌晨1：51 完。<br/>

凌丁

<p>“那时我内心的孤独感，让我觉得，我和那老妇人一样，是个没人管没人疼的人。”这句话很不贴切，尤其“内心的孤独感”，措词有点草率。</p><p>“孩子。我问你，如果蜻蜓没了翅膀它能飞吗？”<br/>　　“没了翅膀，拿什么飞？”我反问。<br/>　　“恩。我总做梦，我梦里的蜻蜓，没了翅膀，也能飞。朝着太阳飞！”<br/>”</p><p>这里的对话，显得有点造作。尤其“我总做梦……”一句。</p><p>老妇人的故事那一段太不像老妇人讲的啦，也不适合给孩子讲，而且这个故事本身也没有多少意思。</p><p>结尾人为痕迹太过明显，与题目《蜻蜓》的呼应也显得老套，带点僵硬。</p><p></p>

刘少言

<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凌丁您说的前面几句情绪描述，我得承认，是不好。</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我提出下我其他的看法．</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对白的用词符合人物所假设的空间还是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出来重要？</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她为什么要对小孩子讲？而不对大人讲，这就涉及到她性格、社会因素了，我在文中有暗示。</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关于故事有无意义，这我倒不明白。</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结尾的蜻蜓，并不人为，并不是为了标题而呼应，而是文中本身的要求。</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您肯定没看清楚吧，不过呢，都是我的失败，因为没吸引你，在你看来是个老套的故事。</font></strong></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20 12:17:48编辑过]

凌丁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刘少言</i>在2006-9-20 12:15:37的发言：</b><br/><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对白的用词符合人物所假设的空间还是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出来重要？</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她为什么要对小孩子讲？而不对大人讲，这就涉及到她性格、社会因素了，我在文中有暗示。</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关于故事有无意义，这我倒不明白。</font></strong></p><p><strong><font color="#ff0000" size="1">结尾的蜻蜓，并不人为，并不是为了标题而呼应，而是文中本身的要求。</font></strong></p><p></p></div><p>1，合适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重要，如果不合适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并不重要，因为小说不是专供作者表达自己意思的舞台，那样的舞台其他地方多的是呢。</p><p>2，她不太可能对孩子用那样的方式讲。</p><p>3，我说的是“意思”，不是“意义”。</p><p>4，请相信我看懂了你的小说和叙述的技巧，所以才说它显得人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