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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热胡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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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热胡桃核<br/><br/>一、眼镜<br/>&nbsp;&nbsp;这是一座学校(至少曾经是)一楼的一间教室,现在成为了一个“革命组织”(现在有很多这样的组织)的广播室。屋里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各种无线电、调音、扩音等设备,冬日中午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屋子里。由于全城的供暖设施全部瘫痪,所以这间教室里的人弄了一个煤球炉子取暖,屋里的空气因此变得异常浑浊带着一股烧焦东西的味道。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两个穿棉衣的男人松松垮垮的坐着。<br/>&nbsp;&nbsp;那个皮肤白、头发较长的男人开口说话了。<br/>&nbsp;&nbsp;“老么!你真他妈虽!让那帮兔崽子把眼睛给打飞了!”<br/>&nbsp;&nbsp;坐在他身边的那个黝黑皮肤、短头发的人没有回答,像一条鱼一样任人嘲笑,后来嘴里哼了一声,就开始摆弄桌子上的麦克风和一打演讲稿,而实际上以他现在的视力根本就看不清楚演讲稿上的任何字。<br/>&nbsp;&nbsp;长头发站起来向路子那边踱去,然后说,“你就是松!新眼镜什么时候去配?这年头配个眼镜可不容易……”<br/>&nbsp;&nbsp;“我正愁呢……对了,袁隆,你帮我问问吧,啊?”老么勉强挤出这么一句请求。<br/>&nbsp;&nbsp;袁隆从炉子上拿下一包东西,又将一个盛满凉水的铁水壶放到了炉子上,转过身返回来。<br/>&nbsp;&nbsp;“行啊!我看最后还得他妈的找‘大哥’帮忙!”<br/>&nbsp;&nbsp;袁隆依在桌子边,将手里那一包东西按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打开纸包,原来是一包胡桃仁。<br/>&nbsp;&nbsp;“吃!这玩意儿现在可希罕那!补脑子。”袁隆给老么抓了一把,一个一个的很像人的脑子。<br/>&nbsp;&nbsp;两个人嚼着胡桃仁,“嘎吱、嘎吱”的<br/>&nbsp;&nbsp;“香么?”袁隆问<br/>&nbsp;&nbsp;老么嚼着核桃挤出了一个字“香……”这是袁隆开始整理桌子上的演讲稿。<br/>&nbsp;&nbsp;“什么时候开始念?”老么一边吃一边问。<br/>&nbsp;&nbsp;“你眼都这样了,还你妈念嘛!我念!”<br/>&nbsp;&nbsp;“近……视……,近视离近了看字没事。”<br/>&nbsp;&nbsp;“一会儿你脸都扎到纸里去了!还你妈怎么念出来!我来吧今天!”<br/>&nbsp;&nbsp;“那又麻烦了……”<br/>&nbsp;&nbsp;袁隆笑着拍了拍老么的肩膀,“客气嘛!核桃好吃吧……”<br/>&nbsp;&nbsp;老么咽了一下,喘了口气,这才边点头边说“不错,香……”<br/>&nbsp;&nbsp;袁隆开始专心看那一打演讲稿,看了一会儿便又和老么闲聊起来。<br/>&nbsp;&nbsp;“你知道最近有个枪手,总在咱这片捣乱么?”<br/>&nbsp;&nbsp;“嗯,听说了……”老么正把炉子上刚烧开的水壶提下来。<br/>&nbsp;&nbsp;“是个小矮个儿,听说每次出现都是那一身打扮”<br/>&nbsp;&nbsp;老么听着,一边将铁壶里的热水到进桌子上的两个茶缸里,一股白花花热气冒了出来,水倒得太满从茶缸子中溢了出来,袁隆看着骂了一句。<br/>&nbsp;&nbsp;“瞧你那眼神儿!这是嘛?”袁隆闻见老么的茶缸子里飘出淡淡茶香。“你这点茶叶都沏了二十几遍了,还不折了!”<br/>&nbsp;&nbsp;老么将铁壶稳稳地放到了地上,又直起身看了看自己茶缸子中上下游走的发黄了的茶叶,闻了闻。<br/>&nbsp;&nbsp;“没辙!我就好这一口儿!”老么乐了出来,牙上有很深的茶渍。<br/>&nbsp;&nbsp;“接着说!”袁隆继续刚在的话题,“都冬天了,你猜那小子穿什么?小白衬衫,过膝盖的短裤,就这天儿,可真够呛的!”<br/>&nbsp;&nbsp;“嗯……”老么入神地听着,端着茶缸子,吹了几下后吮了一口热水。<br/>&nbsp;&nbsp;这时,窗外走过一个乞丐一般的人,蓬松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深颜色的布料冬衣,脏兮兮的就像衣服是缠在身上一样,脖子上的棕色围脖遮住了嘴。那人晃晃悠悠的走着,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里面澄清的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br/>&nbsp;&nbsp;“又是这哥们儿!”袁隆说,“一收破烂儿的天天喝成这样儿……他哪来的钱啊?”<br/>&nbsp;&nbsp;老么刚抬起头要看,那人已经从窗前走过去了。有过了一会,两个人快要在这温暖安静的气氛中睡着时,门外传来了三声清脆的响声。<br/>&nbsp;&nbsp;“啪!啪啪!”之后门外边乱了起来,有人开始大声叫喊,有人开始在走廊中奔跑。<br/>&nbsp;&nbsp;两个人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出去看看!”袁隆快步走到门前说,“你眼神儿不好,别出门,呆在这……”然后他就出去了,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老么喊了一声,“快点回来!”在这一刻,老么觉得这门便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外面是猛烈的暴风,而这门后的屋里依然平静、安全……<br/>二、书包<br/>&nbsp;&nbsp;现在街道上非常冷清。三年前就开始这样了,从那时起,街道便只剩下两种状况,混乱而且嘈杂的游行,或者死一般的冷清。就如现在这样。冬日中午的阳光洒在街道上非常温暖,但是地面上躺着的建筑物的影子边缘就像被裁剪的白纸的边缘,除了古怪的黑色之外什么都没有。<br/>&nbsp;&nbsp;一个瘦小的人走在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他头上扣着一顶帆布船帽,裹着一件明显比他身材大很多的土黄色军大衣。袖管随着走路的节奏前后摆动着。由于穿着短裤,雪白并且干燥的小腿裸露在外,一双白球鞋。他紧了紧衣领,低着头默默地走着。<br/>&nbsp;&nbsp;这条街道可能让他回忆起许多往事,就是所谓的触景生情。其实那不过是一种借口。实际上,今天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动乱中的国家了。正像他哥哥三年前希望的那样。<br/>&nbsp;&nbsp;他抬起头,再过四、五个路口就到了。他要去一个被“革命组织”占领的学校,毁掉那里的广播设备。<br/>&nbsp;&nbsp;想到这,他摸了摸藏在军大衣下面的冲锋枪和书包(背在大衣里面)里面的两个装汽油的玻璃瓶,已经让身体晤的温暖了。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出现在前面的路口,使他不得不再次紧张起来,他停下脚步,注视着那个人。那个人穿着深色的冬衣,棕色的围脖向口罩一样遮住了下半张脸,拎着一只酒瓶,晃晃悠悠的也向学校方向走着。<br/>&nbsp;&nbsp;他决定先等一会儿,等拉开一段距离在继续前进。于是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举动让他晕了一下,向醉酒一样轻松,又使他想起了许多事……<br/>&nbsp;&nbsp;三年前,也是冬天,他正在上学。是个留着辫子的可爱女孩,和哥哥一起生活,他俩儿是战争后的孤儿,那时国家正在进行战后的重建,生活虽然艰苦,但每个人都充满激情,积极地面对新的一天。<br/>&nbsp;&nbsp;可是有一天,她在教室里刚上完上午的第二节或第三节的课,广播里播出了一条奇怪的指令:从现在开始,全国所有学校开始停课,全体师生立刻离开学校……然后她就走出了学校,当她正为此感到纳闷的时候,更奇怪的事儿出现了,全城的人都涌上街头,本来宽敞的街道变得拥挤不堪,公共汽车没有了,地铁关闭了,她只能挤在人群中一点一点的向家的方向移动。<br/>&nbsp;&nbsp;她的家本来不远,可是她到天黑时才回到家中。那天晚上她很兴奋谈论着发生的一切怪事儿。可是哥哥却一直很焦虑,最后严肃地对她说:<br/>&nbsp;&nbsp;“不管是为了什么,运动到来时一切只会变糟……”<br/>&nbsp;&nbsp;那天哥哥要求她不要再出门。后来有一天,哥哥出门去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现在这些东西即使有钱也买不到)很晚都没有回来。<br/>&nbsp;&nbsp;第二天,一个人来到她家通知她,她的哥哥在买东西时遇到打砸抢,头部受了重伤流血不止,而且所有的医院都关闭了。幸运的,她的哥哥活了下来,却成了一个傻子。<br/>&nbsp;&nbsp;她还记得那天她把哥哥接回家。然后穿上了哥哥的土黄色军大衣,把哥哥的帆布船帽扣在头上,背上了哥哥的背包,背包鼓鼓的,她打开一看,<br/>&nbsp;&nbsp;是一包胡桃核,她最爱吃的胡桃。<br/>&nbsp;&nbsp;再后来,也就是那个告诉她哥哥出事的人,他自称是哥哥的朋友,可以帮助她报仇。就在那一天她把自己的一切身份证明都翻了出来,将自己的名字“李冉”改成了“李燃”最后付之一炬,她还把头发剪断了,现在她已经准备好了愤怒,她要愤怒,她要复仇。<br/>&nbsp;&nbsp;那个“哥哥的朋友”教会了她射击,纵火并让她攻击了许多自称“革命组织”的地盘,作为交换她得到了足够的食物和钱度日。但是她始终不知道是谁把哥哥弄成了这样,不知道报了仇没有。<br/>&nbsp;&nbsp;时间很快到了昨天,“哥哥的朋友”在给她说明任务之后,格外大方得给了她两张“船票”和一沓美金,她在两个月前就听说过“船票”的事儿,有钱人可以弄到“船票”从上面指定的地方坐船(这个城市是个有名的港口城市)然后偷渡到国外避难。现在,只要她完成最后一单任务,就可以和哥哥用这两张“船票”离开这个动乱中的国家了。正像她哥哥三年前希望的那样。<br/>&nbsp;&nbsp;想到这里,李燃又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初冬的温暖阳光下继续向前……<br/>三、船票<br/>&nbsp;&nbsp;城市边缘的一条郊区公路上,冬日里午后的阳光穿过路边的一排道旁树,在地下印出一条条整齐的影子。一个衣衫褴褛穿着深色冬衣的人正赶着一辆马车走在马路的中央。拉马车的骡子十分瘦,身上黑一块灰一块的像一面斑驳的砖墙。马车是由一张木头板和两个自行车轮子拼凑成的,木板上码放了四个麻袋。<br/>&nbsp;&nbsp;那个“乞丐”神情紧张,走在马车旁边,刚刚在城里还有一队巡逻的武装纠察队注意他,现在虽然出了城,他还是心有余悸,于是拿起手中的酒瓶,猛喝了一口瓶子里面的澄清液体。<br/>&nbsp;&nbsp;走着走着马车就开进了一段颠簸的路段,一个码在最上面的麻袋打开了一个口子,一只占满血迹的手伸了出来。<br/>&nbsp;&nbsp;“哎!真是闷死了!”麻袋里的声音说。马车又颠了一下,那个口子扩大了,一张白净的脸从麻袋里探了出来。那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人,长得很秀气。身上穿着白衬衫,衣领周围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一直蔓延到胸口。“乞丐”倾过身仔细看了一眼,那个人白净的脸上也有一点一点的血污,她的致命伤在脖子上,那里已经血肉模糊。这时,那个人深吸了一口气,满足的微笑着说:“空气好凉啊……”<br/>&nbsp;&nbsp;赶着车的“乞丐”一开始非常害怕,他想起“学校”像打仗一样死了人,一个表情凶狠的男人抓住了他,他本来是去收些废品,却被那人拜托去把马车赶到郊区,再把四个麻袋中的尸体埋掉。那个人揶给他一把钱,还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纸包一并给他。是一包核桃仁。他当时不饿,可是看到核桃仁就馋了起来,他以前最喜欢吃核桃呵!现在核桃吃光了,又险些被纠察队发现,他有些后悔了,不过幸运的他已经出了城。<br/>&nbsp;&nbsp;他回头看了看,这条道路上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他才松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酒瓶又喝了一大口。然后看了一眼躺在马车上的尸体,这是他才看出来,原来这个穿白衬衫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br/>&nbsp;&nbsp;“你叫什么名字?”姑娘转过头问他,但声音有些嘶哑,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嗯……对不起,有一颗子弹嵌在我喉咙里了……”<br/>&nbsp;&nbsp;“我?……我叫王迪。”那个人没有责怪姑娘,他向,作为尸体肯于他说话已经很幸运了,“你呢?”<br/>&nbsp;&nbsp;“死人是没有名字的,呵……”姑娘好像有心事,继续说,“刚才被我打中的人呢?”<br/>&nbsp;&nbsp;“死了的三个人就在你身下,”王地回答她,“你要和他们说说话么?”没等姑娘回答,王迪就扯开了下面其他的三个麻袋。<br/>&nbsp;&nbsp;“谢谢,”姑娘感激地看着王迪,但是她想转身却动不了。<br/>&nbsp;&nbsp;“你已经死了,别勉强!”王迪双手扶住了姑娘的肩膀,帮她从其他三个尸体上移开,“我来帮你……”<br/>&nbsp;&nbsp;姑娘感激地笑了笑,对王迪说“您真是好人,麻烦您了……”<br/>&nbsp;&nbsp;一个尸体开口说话了,“我们真好像躺在睡袋里啊!……”逗得其他的尸体笑了出来。<br/>&nbsp;&nbsp;“都你妈死了!还他妈扯淡!哈!你真是他妈……”一个皮肤白、头发较长的尸体笑着说。<br/>&nbsp;&nbsp;就这样尸体们开心的聊着天,王迪看着马车。时间过得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从前的垃圾填埋场。王迪赶着骡子下了公路,然后又向前走了二百多米,停了下来。这里地上都是各种颜色的塑料垃圾袋,就像一座花园,一座永远不会枯萎的花园。<br/>&nbsp;&nbsp;“到地方了,我会给你们埋得深一点的!”王迪说着卸下了套在骡子身上的辕子。<br/>&nbsp;&nbsp;这是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姑娘开口了打破了沉寂的气氛。<br/>&nbsp;&nbsp;“天气太冷了,我这里有汽油,请让我们燃烧吧!你们说呢”<br/>&nbsp;&nbsp;“好!”其他三个尸体异口同声。<br/>&nbsp;&nbsp;王迪将手伸入了姑娘的那个麻袋,抓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帆布书包,打开里面果然有两个装着汽油的瓶子。王迪将所有的尸体从麻袋中拖出来,一个一个把他们的衣服脱下来,这些衣服拿回到家里让妻子洗干净再补一补,就可以拿出去换一些吃的了。<br/>&nbsp;&nbsp;在脱下姑娘尸体上的衬衫时,她摸出衬衫口袋后面有一个夹层。于是扯开一看——是一沓美金和两张塑料卡片。他十分诧异的看着姑娘赤裸瘦弱的身躯,雪白而且干燥的皮肤,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竟然可以弄到这么多钱。<br/>&nbsp;&nbsp;他又仔细地看那两张手中的塑料卡片,上面有一串小子,是地址,<br/>&nbsp;&nbsp;“11月2日&nbsp;下午4:00&nbsp;新港,15号码头”<br/>&nbsp;&nbsp;王迪一开始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使他很快就想到了,这就是“船票”,一定没错!这“船票”他早有耳闻,但却一直没有见过。以前他并不相信有偷渡这件事,现在看来的确存在,而且多么幸运,就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了!一下就是两张“船票”<br/>&nbsp;&nbsp;“我的天啊!”一时间王迪激动得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像被冻住的鱼一样。然后他的脑子里就闪现无一个想法:<br/>&nbsp;&nbsp;逃离这里,逃离这个该死的国家,逃离这个该死国家的该死运动,和他的妻子一起!远走高飞!在新的世界重获幸福与自由!<br/>&nbsp;&nbsp;但他还是首先把四个尸体在地上摆好,洒上了汽油,点燃了,在一团熊熊大火旁起到他们飞向天堂……<br/>&nbsp;&nbsp;然后他转身拼命地向家的方向跑去,心里一边盘算着,现在是一点多,到家也是刚过两点钟。在里还有一辆自行车,使他“捡”的,骑车驮着妻子去新港四点之前一定能到!他甚至想像到日后到了国外,先与妻子做些小买卖。有了钱就开一家小饭馆,许多外国佬都喜欢吃这里的菜。他的眼前呈现着一幅美丽的画面,他和妻子并肩站在偷渡船的船头,看着下午四点时天边的太阳,那金灿灿的天边和红色的快要落下去的太阳。&nbsp;<br/>四、胡桃核<br/>&nbsp;&nbsp;老么在屋里没有等多久,袁隆就推开门冲了进来。门打开时,走廊中那种死亡的恐怖气息混合着刺耳的尖叫涌入了这间有着脆弱平静的教室中。<br/>&nbsp;&nbsp;“操!”袁隆喘着粗气大骂一声,然后便冲老么大叫,“外面没路了!快!从窗户!”<br/>&nbsp;&nbsp;老么像一只受到针刺的蜘蛛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直接爬上桌子,打开窗户然后用脚猛踏外面的铁防护栏,防护栏已经锈蚀得非常厉害,所以很快的松动开来。<br/>&nbsp;&nbsp;袁隆打开了桌子的抽屉,拿出了一把手枪,然后返回到门口,探出身子向外面小心翼翼地看。<br/>&nbsp;&nbsp;“她过来了!你快点!”袁隆的声音中渗透着一丝恐惧。<br/>&nbsp;&nbsp;“这就开了!你先过来!”老么拼命蹬着防护栏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br/>&nbsp;&nbsp;袁隆焦急地走回桌子这边。就在这个时候,防护栏作了最后的挣扎,然后掉了下去,斜挂在外面的墙上。老么跳出窗外。袁隆正爬上桌子,可是突然表情痛苦的滑了下去。<br/>&nbsp;&nbsp;“怎么了?”老么在窗外问他。<br/>&nbsp;&nbsp;“操!我的腿!”袁隆摸了摸右腿的外侧热乎乎的。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中了一枪,现在才感觉到。<br/>&nbsp;&nbsp;“擦伤!没事儿!”袁隆再次尝试爬上桌子。这次成功了,然后他一步一步地向窗口蹭去。<br/>&nbsp;&nbsp;在这时,门开了。<br/>&nbsp;&nbsp;当袁隆刚要转过身看个究竟时,老么也发现了屋里的动静。他立刻下意识的趴倒在地上,这样就能躲在墙根儿后面不被发现。<br/>&nbsp;&nbsp;枪声终于还是响了。子弹一口气打出了五、六发。玻璃全碎了,碎片掉落在老么的身上(由于衣服厚没有被划伤)屋子里,袁隆中了枪,从桌面上直接摔到地上,血从他的身体下涌了出来,流淌在瓷砖地上。<br/>&nbsp;&nbsp;李燃端着枪小心走进屋子,移到了袁隆身边俯下身子,用左手摸了一下袁隆的脖子——已经没有脉搏了。她站起身,目光落到了散落在桌面上胡桃仁上,于是抓起一大把就往嘴里塞,顺手把冲锋枪放到了桌面上,然后又脱下书包也放到了桌面上。这时他的手恰好碰到了纸包下面压着的厚厚的一沓演讲稿。<br/>&nbsp;&nbsp;她扫了一眼,立刻就抓起了第一张,攥在手中。<br/>&nbsp;&nbsp;“党中央指示,严厉打击本市“偷渡”反革命行为,武装部队已于昨天起开始行动,采取极端武力手段予以打击……”<br/>&nbsp;&nbsp;这扇窗户的另一边,正趴在地上的老么缓缓的抬起头,发现袁隆的手枪就掉在面前,他一把拿过手枪,然后把枪上了膛。<br/>&nbsp;&nbsp;李燃攥着那张演讲稿,想起了“哥哥的朋友”昨天那慈祥的笑容,想到了他对她所有的“帮助”。<br/>&nbsp;&nbsp;“骗子!”李燃猛然把纸团作一团,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全是骗子!”泪水涌出了她的眼睛。<br/>&nbsp;&nbsp;也就在这时,老么猛地站起身来,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在李燃面前,李燃一下子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与老么隔着一扇窗面对面站着。<br/>&nbsp;&nbsp;老么这才看清楚了李燃,一顶大号帆布船帽扣在头上,一件白色的衬衫,而正是这个人刚刚杀死了他最要好的朋友。<br/>&nbsp;&nbsp;老么猛地扣下扳机,一发子弹打进了李燃的喉咙里。血浆一下子就喷了出来,鲜血溅在她白色的衬衫上。她仰面躺到在地上,由于无法呼吸而拚命的挣扎。<br/>&nbsp;&nbsp;老么压低了枪口,将所有子弹连同复仇的怒火一同射入了李燃那瘦小的身躯。子弹打光时,李燃已经静止下来。<br/>&nbsp;&nbsp;在这个时候,老么忽然感到非常的安静,就如一小时前一样的安静,桌子上茶缸自立的水还依稀地冒着热气。炉子里的木材燃烧着发出轻微的爆响。初冬中午那温暖的阳光正洒在老么身上,地面上的落叶已经铺得像地毯一样后了,踩上去会发出干脆的声音。<br/>&nbsp;&nbsp;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李燃家的房门敞开着。客厅中的饭桌上铺了一层核桃仁就像许多的人脑子,还留有一张字条:<br/>&nbsp;&nbsp;“哥,多吃核桃仁,补脑子,你就会好起来的!”<br/>&nbsp;&nbsp;这时李燃的哥哥早已跑出了家门,他正在一片海边的荒滩上奔跑,向大海冲去。幸福地叫着,<br/>&nbsp;&nbsp;“幸福冲啊!”然后就被一块铁棍绊倒了,倒在了松软的泥土上。他跪起来歪着头看,原来是一块路牌,生锈的铁制路派,上面只剩几个油漆字能辨认得出。<br/>&nbsp;&nbsp;“……新港……15……”<br/>&nbsp;&nbsp;李燃的哥哥若有所思,然后傻呵呵的笑起来,抬起头,看着退色的天空,忽的继续向前面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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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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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2 |只看该作者
<p>除了尸体那部分比较新颖外,其他部分好象找不到什么亮点了。全篇小说在叙述上,传统小说的痕迹还是蛮重的。一个道具,一个围绕这个道具展开的情节或者故事,似乎是很多作者经常用的套路。当然,这样的套路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只是想出点新意来,就需要用点心了。在小说的背景方面,这篇似乎是以70年代为背景,可能你对这方面的信息了解都是来源于一些间接的渠道,因此用起来就不那么自如了,看来有点吃夹生菜的味道。</p>
博客:http://laocan2008.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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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2 |只看该作者
<p>这是我第一次想打破时间顺序去写一个故事。我感觉我的结构可能不够明晰。</p><p>呵呵,现在想来我写这些在技术上还不成熟,自己也感觉到很生硬。</p><p>最后多谢斑竹的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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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hum I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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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2 |只看该作者
<p>天津人?哈哈,对话真够野的,还好比较自然,这种句式我耳熟能详,我感到亲切。</p><p>“老么!你真他妈虽!让那帮兔崽子把眼睛给打飞了!”<br/>&nbsp;</p><p>虽 应为 尿</p>
给你蛋子打鬓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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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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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0:02 |只看该作者
<p>呵呵 连我是哪里人都被看穿了</p><p>的确是尿 不过我总怕大家说niao</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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