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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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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你的假想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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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7-8-4 13:42: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很安妮宝贝，名字取得尤其是。喜欢安妮宝贝的人很大程度取决于自我成长自我改变。否则就像病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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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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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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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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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消息

2^#

发表于 2007-8-4 13:43:01 |只看该作者

[原创]我在这里

Noctambulation    我在这里（第一次发，旧小说。）     我在这里。     我从梦中醒来时这样说。而黑夜把它的酱汁涂满了我的眼睑，拿着刀叉准备享用我的梦魇。     我在这里。     可是没有人聆听，只有无声的黑夜，在悄悄吞噬梦魇，让我忘记所有的事。     我将五指伸展开放在面前，它们慢慢地融进黑暗中里去了，很墨很墨的。我惊慌地想要把他们从里面抽出来，可是它们还是那样很墨很墨，它们不理我。     我没有见卓已经有十个夜晚了，我不知道这十个夜晚是从哪里溜走的，我总觉得自己是睡着了，每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总是在说一句话，我在这里。     我的确在这里。     可是你在哪里？    乡下的天气也是很冷很冷的，我原以为到这里以后可以让这个冬天没有这么难过，可是好像我错了。程说我的手总是那么冰冷，和去年前年大前年的我都不同。我的手从来不会冷掉的，在冬天我的手是很暖的，暖的可以融化任何人心里的冰。林说我的心冷了。我想是的，如果心冷了，大概手脚身体也会一起变得冰冰凉。     程就用他也很冷的手来暖我的手，我们的手就一直这样冷，贴在一起时就好像要结冰冻在一起。那时候我回想起卓，想起他的一样冰冷的手抓着我的手，然后慢慢变暖，潮湿。我和卓的手总是不失时机地促成它们自己阴险的暧昧，而让我们异常的尴尬。     现在我很想念卓和他的那只暧昧的左手和他领口透出来的无力的味道，我想念在他身边做的每一件事，去教室上课，去自习室自习，去图书馆借书，去游泳池游泳，所有的事，在他身边都显得生机盎然。至少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夜晚，我们两手紧握时两个人都不会再抱怨手冷。     我说程你别暖了，你的手也很凉。     然后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拿出一根烟点着，蹲在广场上抽起来。     程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天很黑，我看不出来，我只是知道。     他说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我没回答他，只是挑衅地把一口烟喷在他脸上。     我听见他沉重的鼻息声，然后他说乔你变了。然后他把我手中的烟拿走，狠狠的摁在他自己的手臂上。     乔你听清楚了，我知道你会说不在乎，可是如果你再让我发现你抽烟，你的每一支烟都会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个疤痕。以后你可以看看，到底你让我伤心了多少次。程捏着那个象是小丑一样的烟蒂对着我说。     程，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我闭上眼睛说。     你也许以为我不明白，我不想说我明白，可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让我明白的机会，乔，我不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程说。     程伸出他冰冷的手指来抚摸我的眼睑，你知道吗乔，你的眼睛会亮，在黑暗里面。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快要睡过去了，我很默默地站起来，然后不看路地往程家走，我觉得我已经睡着了，可是我还是在向程家走。     那里不是我的家。     哪里才是我的家？    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在梦游。我这样对林说，他正在准备年夜饭过后要给小辈们的红包，那些从村口的杂货店里买来的红纸上斑斑驳驳的，看上去颜料和纸张正进行着挣扎。林用林妈妈熬的糯米浆糊封口，手指上就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我很馋，用手沾了点浆糊来吃，感觉很像林妈妈最拿手的米糊糕的味道，我记得每年冬天我都会坐在林家的小厨房里看着林妈妈煮米糊糕，开锅的时候阳光下有许多泡泡，泡泡变大变大，然后破掉，空气里就都是米香。我会不怕烫地用手去刮锅沿上的米糊，然后吃，味道真得很香很香。     脏死了。林打我的手。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我问他。林，我觉得我是在梦游。     乔你怎么了？怎么老是睡觉？林说。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闭起来了。于是我睁开眼睛，林正用他那双小眼睛瞪着我。     干吗？我瞪瞪他。     乔你这小姑娘不对劲，怎么眼睛老闭着？如果累了你和我说，去睡就可以啦。林摇摇头继续糊他的红包。     我乐意。我又闭上眼睛。     乔乖，回房间睡觉，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林说。     乔乖，回房间睡觉，做个好梦，明天我们去程家拜年。林说。     乔乖，回房间睡觉，你的头压得我手麻了，我又不是枕头。林说。     乔……     我知道自己醒着，或者半睡不醒，可是我睁不开眼睛。     乔……     我在这里。我含混不清地说。我在这里。     乔……     乔乖，回房间睡觉，有什么事，睡一觉把它忘了，别总记在心里。林说。     林，我忘不了怎么办？     林，你能帮我忘记吗？    林家妈妈，我来给你们拜年啦！哟！儿子长那么大啦？这个是准儿媳妇吧？长得可真漂亮啊！     来林家拜年的人真多，我陪着林站在林妈妈的旁边，笑靥如花，看上去幸福而甜蜜。每个拜年的人都以为我是林的妻子，我也就这么默默地笑。     然后林悄悄地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们该到程家去拜年了。     嗯。我答应，向正在和林妈妈聊天的乡亲笑笑，然后和林一起走出去。     说你是我媳妇你一定不乐意了吧？林看着前方说，感觉不是在和我说而是在和别的什么人说。     没有啊，我挺乐意的。我晃晃头，头发在风里飘开来，哗哗地响。     那将来就嫁给我吧。林还是不转头地说。     你这算是求婚吗？算是的话我就答应你。我转过头去看他。     你说呢？林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不看他，开始踢脚底下的石子。踢踏踢踏。啪啦啪啦。     那你将来就嫁给我吧，我惯得起你。林又转过去，向着前方对那个未知的人说。     惯得起我的人多了，又不止你一个。干吗一定要嫁给你啊？我继续踢石子。啪啦啪啦。踢踏踢踏。     林不回答我，只是一直走，步子迈得很大很大，我只好停止踢石子，赶快跟上快走。     很快程家就到了，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那里待到午夜才走，程妈妈一直一直地摸我的头发，一边说小乔你要是我家的女儿该多好该多好。我一瞬间还以为程妈妈就是自己的妈妈，我抱着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肚子上，听里面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今天程妈妈是笑着走出来接我的，她一直就是笑着来接我的，每次我到乡下来，她都是笑着从屋子里走出来，张开双臂来接我。每次我都觉得，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妈。     我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了，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和爸爸一起，这是奶奶告诉我的。她说他们去的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就开始抹眼泪。     奶奶从没告诉我那个地方是哪里，她不愿意告诉我。所以我一直没有妈妈。     现在有那么多妈妈象爱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我，我觉得，妈妈其实一直在我身边。     所以我什么也不想了。我觉得已经很好很好了。     程站在门口，背靠在门上，他穿着很厚的棉袄，脸上是很憨的笑。我知道他一直是象哥哥待妹妹一样地待我，程家就象我家一样。     可是我知道那里不是我的家。一直就不是。     程妈妈我小乔给您拜年了！我跑过去做个万福，然后扑到程妈妈怀里。     哟，看小乔说的，都是自家女儿一样了，客气什么呀！来，程妈妈给你压岁钱。程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纸包，塞到我手里。     我看着程妈妈的脸，甜甜地笑。     然后我跑到程身边，使劲撸起他的袖子管，他很慌地使劲向下拉，可是那天晚上他用烟头烫的伤疤还是暴露在阳光下面。我用手指摸摸，已经结痂了。     疼不疼？我问程。     不疼不疼，快不要看了。程忙去拉袖子管，然后对着我憨憨地笑。只要你答应我再也不……那个。     嗯。我乖乖点头。     在白天，我是个看上去很乖很乖的小女孩。可是晚上我会变得很怪很怪，我不知道为什么。卓说和我在一起的夜晚他总要很小心。     我也许是真的很怪很怪。    新年就这样过，纯朴无比。     大年初一的夜晚，林让我和他睡一个房间。     过一夜你就是我妻子，从今以后我照顾你。林一边铺床一边说，我坐在板凳上看着他，手不自觉地去摸口袋里的烟。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抽烟？林转过身向我走过来，然后蹲在我面前。     我乐意。我嘟哝着。     别老是说我乐意，我知道有原因。林看着我的眼睛。你说不说？     不说！我倔强地扭头。     那我就把你抱到床上去。林来抓我，我一下从板凳上跳起来，可是还是被他一把抱住。     不要！不要！我乱蹬腿，可是林很高很结实，根本不理我的乱动，把我抱起来然后放在床上。     乔乖，好好睡一觉，林会看着你，不会有事的。林坐在床头看着我，然后吻吻我的额头。乔乖，都会过去的。     我把被子蒙过头，眼睛里流出一滴眼泪，被我擦在有阳光气味的被子上。林妈妈洗被子很辛苦，我真是不乖的小孩。我想。     然后我把头又从被子里伸出来。林还是那样看着我。     蒙头睡觉不健康，把头摆被子外面，乖。林又说。     嗯。我眨眨眼睛，然后闭上眼睛。     乔乖，好好睡一觉，都会过去的。我隐隐约约地听见林说。     乔乖，好好睡一觉，都会过去的。我隐隐约约地对自己说。     乔乖，好好睡一觉，都会过去的。梦里有人在这样对我说。     然后我睡着了。我真的是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站在林家的院子里。面前是很墨很墨的天和夜，什么也没有。我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冷风里，而黑夜把它的酱汁涂满了我的眼睑，拿着刀叉准备享用我的梦魇。     我在这里。我说。     我在这里。林说。乔，你怎么了？     我在这里。我说。     乔？林说。乔你怎么了？乔你在做什么？     我在这里。我说。    卓，你在哪里？我说。     电话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我从来就没有打通过这个电话，卓留给我的电话是个空号，从来就没有通过。     大年初二我一直拨打卓的电话。     林在一边看着我。乔别打了。     不，我要打。我继续拨号。     林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只坐在边上看着我。     卓？     电话那头有个女人用古板的声音说，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空号？     卓你在哪里？乔要你在乔身边。     卓你来乔身边。     卓？     林摇晃我的肩膀。乔你干吗？怎么又睡着了？     嗯？我没睡。我睁开眼睛。我没睡。     那干吗老是闭着眼睛？林看着我。     没有啊，我不是睁开着么？我歪过头去看他。     没有？你一天到晚总是闭着眼睛还说没有？林摇晃我的肩膀，眼睛里凶神恶煞的。     没有嘛，没有嘛，我不是睁着眼睛嘛？我使劲想挣脱林的两只大手。     我要带你去看看医生。林拖着我就往屋外走。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看医生！我想逃跑，无奈林的手实在是太有劲了，挣脱不得。于是我就开始哭，希望林能够放开我。     你弄疼我了。我一边哭一边说。     林放开手，俯下身来看着我，我象是个三岁的小姑娘因为哥哥不买糖给她就哭起来一样，满脸的眼泪。     我很久没看你哭了。林叹了口气。弄疼你了？     嗯。我点点头。     那我们不去医生那里了。林又叹了口气说。     嗯。我擦擦鼻子。现在不去，以后也不去，永远不去。     好好好。林用袖子给我擦脸上的眼泪。     嗯。我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抽烟。林站直身体。     我不是说了，没原因，我乐意。我低下头看地面，地上有很多灰，我突然很想拿扫帚把它们扫干净。     那我说句话，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林又俯下身来。以后不开心了就来找我，拿我撒气就行。     我不说话，我觉得很困，我很想睡觉，真的是想睡觉。     乔？     嗯？     你怎么了？     我困，想睡觉。     现在才上午九点啊？！     我困……我含糊不清地说。     乔乖，去房间里睡……     我觉得我真的是睡着了，要不然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呢？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看见卓了，他过来拉我的手，他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抓着我的手，然后慢慢变暖，潮湿。它们有不失时机地促成它们自己阴险的暧昧。可是我不觉得尴尬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的手应该这样。然后卓就俯过来吻我，我们的手放开了，我们拥抱在一起，很温暖很温暖。     突然我怀中空了，卓不见了。我惊慌地到处寻找，可是我看出去就只有很墨很墨的夜，所有的东西都看不见，很墨很墨。我的手一下子就冷了，冰冷冰冷的。     我问卓你在哪里？     卓你在哪里？乔在这里，卓你去哪里了？     卓？     没有人回答我。     他们都不理我。     突然天亮了，我站在街道的中间，两旁来来往往的车从我身边擦过去，刮起一阵阵的风。     我听见卓对我说话。     我在这里。卓说。     可我看不见你。我说。     我在这里。卓说。     我抬起头盲目地找，街道的上面就是天桥，于是我很容易得就看见卓站在天桥上向下看着我。天桥上居然没有栏杆，可是卓就站在那里。     我在这里。卓说。乔，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我说。卓你别靠过来，我就上去。     我在这里。卓说。乔，我就过来。     然后我看见卓向天桥的边上走过去，然后他纵身一跃，如同潜入深海一般向下跳。我耳边响起很剧烈的风声，啪啦啪啦。     啪啦啪啦。     我在这里。卓说。乔，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我说。     我醒过来。     我在这里。我说。眼泪顺着脸流下来。     林坐在床头看着我。     乔乖，都会过去的。我听见林对我说。会好的。     我在这里。我说。     我知道，再没有人会离开你。林紧紧地抱住我。     我在这里。我说。我看着面前很墨很墨的夜，冷风呼呼的吹过我的身体，有很多草在摩擦我的脚踝，我看见面前只有很墨很墨的夜。     而黑夜把它的酱汁涂满了我的眼睑，拿着刀叉准备享用我的梦魇。     我知道，卓，我在这里。     可是你在哪里？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I\\\'m blind here and waiting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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