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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5"><font face="隶书" size="4"> </font><font face="宋体" size="4"> 明天去爸妈那里,你把这个带上,他老人家一定会喜欢的。妻子娟把一个精美的包裹。摆放在林清跟前。不去,要去你去。林清说这话倒挺执拗。<br /> </font><p><font face="隶书"><font face="宋体" size="4"> 稍停了几秒,娟忽然扒到沙发上大哭了起来,抱怨说:我为了谁呀,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嘛?<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哭是女人的天性,做男人的林清最受不了这套,一睹气夺门而去。<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记得娟刚结认林清那会,是在大学的时候,林清个子挺高,人长的也满帅气,又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不用说也是那种放在人堆里就很容易挑出来的人,很受女孩子的庇护和青睐。但那个时候的林清家境一般,相比之下搞房产开发的娟的父母就差之甚远了。所以娟出得起,不怕折腾钱,林清需要什么,她就不遗余力地送什么。就这样久而久之,便轻而易举地在林清的心里搏得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毕业后他们喜结良缘,林清也就顺其自然地进了娟父亲旗下的公司。林清工作很出色,很快在公司斩露头角,得到岳父的赏识。这不,趁老父亲的生辰,娟特意精心挑备了一份厚礼,让林清在那天奉上。林清性情耿直,不愿用这种方式讨好岳父,以免让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说他不就是有岳父这座靠山吗?于是,才出现了上面的一幕。<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林清走进车库,钻进车内,拉开油门一溜烟窜出大门上了街道,不巧的是刚起步不远,就赶上了红灯,120秒的等候对于一个心情糟糕的人来说的确漫长,林清点支烟,猛抽了几口,沉闷在一片憔虑中。正当他还在发呆时,只听见后面一排刺耳的喇叭声,原来是后面的人在催着他赶紧赶绿灯呢,林清恍过神来拉开油门急速向前奔去。<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绕来绕去,他最终把车停在了酒吧门前。 酒吧内,挺杂,疯狂的摇滚,颤动的人头,妖舞的身姿,让人越呆越不是味,也让林清本来就烦闷的心更加烦透了,猛灌了几杯啤酒便旋即离开。<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林清开着车在街上兜了几圈,感觉还是没地方可去。便把车停靠在路边。抽完几支烟以后,他突然心血来潮,索性打算不再回去了,到酒店呆上一休。<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开了房,林清窝在松软的绵被里握着摇控器,选来选去也没选出个好台来,索性把它丢在一旁。烦忧的他此刻最是想找个人随便聊聊,权当诉诉自己心中的压抑。哪怕是一个未曾相识的人也行。可酒店哪有如此闲人,当然除小姐外。林清最终还是拔通了床边的电话,果不其然,很快就上来一位小姐,妖艳的小姐走着模特步,潇洒而骚情地往林清旁边一坐,张口闭口都是些训练有术的“专业术语”。说着说着,小姐就摆出一副迷人的眼神并将手搭在了林清的左肩上。林清感觉挺别扭,立即就把她那涂得花花绿绿的指甲的手移开了。从没见过像他这样自负的男人,小姐在内心里卑视他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她见得太多了,就像茅坑里的蛆,表面上风度翩翩,正人君子,脱光了还不都跟禽兽一样彰显无疑。但在表面上她还得骚情地配合着男人在兽性发作前的那点虚伪。<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林清深明其义,知道她一定把他误解成骠客之类的人物了。好话歹话说了一通,其理由在明显不过了,无非是想让小姐相信他不是来取乐的,而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唠唠嗑而已。小姐透着似懂非懂的鄙夷的神色,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现在还真让她对这个男人产生那么一丁点的“刮目相看”的味道。她思想一转,算了,管他呢,顾客是上帝,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听之任之与别人。<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干这一行多久了?林清颇显轻松地凑过来有意与她攀谈。六年了,小姐直言不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算得上斯文,在道上碰到过那么多的混虫中今天总算遇上了个益虫。她觉得没有必要相信一个人,也没有必要怀疑一个人,反正自己来挣票子的,对方爱唱什么戏,悉听尊便,只要你买得起单,一切都容商量。 </font></font></p><p><font size="4"> </font></p><p><font size="4"> 当初为什么想到做这行呢?林清绕有兴趣地继续调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不经意的一句话,碰巧穿刺到了小姐心底隐暗着的最伤最痛的疤痕。她沉默下来,并顺手抽出一支林清放在床边的香燃轻轻地引燃,泯上一小口,吐出一个个环形的烟圈,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模糊,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试图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子去分辨那些辉煌的灯光。在这样一个熙熙攘攘,人满为患的大都市,陷于随便扔块砖就能砸死几个大学生的时代,像她这样长途跋涉才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奔出来的村野山妇,大字不识一个,难道仅凭出卖自己的苦力来过活?谈何容易。仅仅想生存都不能被保障的时候,谁还有心思去谈生活的意义,生命的本质,以及人格的高尚,纯粹是一种扯淡。恨就恨那些个吃饱了不饿的所谓的专家、学者之类的在报上瞎倒腾什么思想道德,精神文明建设,惹的祸,让她们这群做小姐的没了社会地位不说,活着都觉得寒喧,自卑地缺乏起自尊来。全是群站着说话不腰痛的家伙,有本事跟她们这群人换个位子试试看,看他们是择取轰轰烈烈的饿死,还是和她们一样去苟且偷生地求安。<br /> </font></p><p><font size="4"> 忆起那些个寄人篱下的岁月,她的眼睛湿润了,并悄悄地划下了一滴眼泪,滚烫的珠子滑落到她的手背上又溅到地上,仿佛有声音掷出。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跟前表现的如此脆弱。尽管她连这个男人的名子还不曾知晓。但这个男人给了她正经的表帅,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我们都知道,无论一个怎么样卑贱,如何穷凶极恶的人,在她心灵的最深处,仍暗藏着一份莫名的善知,就像沉闷的火山在某一刻等待良知的呼唤后迸发。<br /> </font></p><p><font size="4"> 瞥见她残留的泪痕,林清随手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示意她拭去眼泪。她细端详了良久,六年了,六年来的压抑和委曲,从不被人关怀,看在眼里。而今这一小小的善举,足以打动她落魄孤寂而又伤痕累累的心灵,给予她的是最深最浓的爱的滋润。她呆望着眼前这洁净的携刻着朵朵梅花的手绢,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那样的脆弱,像弱不禁风的小树在这暴风雨般的爱中,完全经受了另一个无以名状的温馨的世界,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六年来,从未想过在今夜,就在今夜,一个陌生的男人给过她如此细微的关怀。其实更多的是人格上的尊重,这或许是她思想意识里难以捕捉得到的东西,像凡人一辈子也难遇到一回神仙那样遥远。<br /> </font></p><p><font size="4"> 就在屋内陷于一片沉默的时候,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林清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妻子娟担心他才打来的,因为之前他就像学堂里的寄宿生一样,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现象。林清倒无心理会,“啪”一下就把手机重新合上了。“一定是你爱人打来的吧?”小姐讽趣地问。如今她早已见惯了这些夜不归宿的男人们接到一个又一个催命似的电话。<br /> </font></p><p><font size="4"> 林清对小姐的话,点了点了头表示默许。闹别扭了?她倒挺有兴致地关心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的私人生活来。林清对她这样的提问颇感不爽,更不乐意回答这个无聊透了的问题,因为他叫她来的目的可不是找不开心的,而是想聊那些舒心畅快,让他排忧解闷的事。于是他话逢一转,问她你打算要做多久才肯罢休?这样又一脚把话球踢给了她。她觉得他是不愿提及自己的事情来,她也就不好意思在追问下去,毕竟人家是来客,人家花了钱是来寻开心、找乐子的,不是来让她提问题的,就算提,也是对方提,轮也轮不到她。</font></p><p><font size="4"> 夜很快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越来越深了,她就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身边原封不动地躺了一夜,直到天明。<br /> </font></p><p><font size="4"> 清晨,洗涮罢以后,林清邀她一块出去透气,她欣然同往。银白的别克车内散发着桂花的淡淡幽香,给人一种温馨四溢的感觉。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正是一个极赋有品味,有质气的人。汽车穿行在晨道上,稍稍开点车窗,立刻有一股晨风拂来,给人一种从未有点的清爽。再加上车行一路畅通无阻,还有李湘富有情调的演唱着不绝于耳的《新鲜》,的确让人感觉生活其实是这么新鲜,美好,令人心驰神往。这是她和千百个男人出游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一天里,他没有嫌弃她的身份,而是把她当作好朋友一样,请她吃浪漫的法式西餐,带她逛公园,坐过山车,去蹦极,最后又带她感受了一回难得的“天上人间”洗浴。填补了她多少年来想要感受一下这个城市却一直苦于没有时间的那个夙愿。临下车的时候,林清给了她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的头衔是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然后他孩童似的仰起头来问她,你叫什么?飘红,她一手仰起他送的名片一边跑着回答他,很快,那声音与她本人一同消失在那个本就属于她的去处--世纪大酒店。对于她,这个名叫林清,留给她珍贵记忆的男人,她将永远记住他,并记住他的好。而对于林清来说,也不知道认识她,是一种幸慰,还是一种遗憾。<br /> </font></p><p><font size="4"> 我们通常形容时间快过的很快都会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等这些俗之又俗的词汇,但无论怎样形容其目的只不过让人觉出它的速度确如耳边的风驶过一般。唯一值得证实一下的是,无论它穿越的多么神速,但在我们的记忆里那一刻发生的事,来过的人,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消失而消失的,反而因为时间的长久记得更牢。对于像小红这样工作性质的人来说,一辈子要遇到过许多擦身而过的男人,但非要像梳子一样把她遇到过的男人再梳理一遍,也很难找出几个正二八经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好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拾到一块金子还宝贵。她常常在烟雾缭绕的不眠之夜,审视着这张名片,端望着名片上那个端庄潇洒的人,林清,副总经理。纵然她没什么文化,写不出什么铿锵有力的文字来表达一下对生活的苦思及感情,但多年来被它折磨至今,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言语来描术,她已经看的很透彻了。如果我们觉得生活实在没有意义,活着还不如死了,或者说跟死了一样的话,那么我们仍然死皮赖脸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肯走的话,那一定是还有什么牵挂割舍不下,也就是传说中的尘缘未了。以前飘红对生活的态度是过一天讲一天,与人们常说的当天和尚撞天钟没什么区别。但就在认识林清之后,完全改变了对生活的态度,她似乎开始重新审视生活,解压自己对生命的看法。重又改观先前在心底里完全默认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执着的偏见。而这个使她的内心产生180度大转的男人恰恰就是林清。</font></p></font></p><p><font face="隶书"><font face="宋体" size="4"> 稍停了几秒,娟忽然扒到沙发上大哭了起来,抱怨说:我为了谁呀,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嘛?<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哭是女人的天性,做男人的林清最受不了这套,一睹气夺门而去。<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记得娟刚结认林清那会,是在大学的时候,林清个子挺高,人长的也满帅气,又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不用说也是那种放在人堆里就很容易挑出来的人,很受女孩子的庇护和青睐。但那个时候的林清家境一般,相比之下搞房产开发的娟的父母就差之甚远了。所以娟出得起,不怕折腾钱,林清需要什么,她就不遗余力地送什么。就这样久而久之,便轻而易举地在林清的心里搏得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毕业后他们喜结良缘,林清也就顺其自然地进了娟父亲旗下的公司。林清工作很出色,很快在公司斩露头角,得到岳父的赏识。这不,趁老父亲的生辰,娟特意精心挑备了一份厚礼,让林清在那天奉上。林清性情耿直,不愿用这种方式讨好岳父,以免让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说他不就是有岳父这座靠山吗?于是,才出现了上面的一幕。<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林清走进车库,钻进车内,拉开油门一溜烟窜出大门上了街道,不巧的是刚起步不远,就赶上了红灯,120秒的等候对于一个心情糟糕的人来说的确漫长,林清点支烟,猛抽了几口,沉闷在一片憔虑中。正当他还在发呆时,只听见后面一排刺耳的喇叭声,原来是后面的人在催着他赶紧赶绿灯呢,林清恍过神来拉开油门急速向前奔去。<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绕来绕去,他最终把车停在了酒吧门前。 酒吧内,挺杂,疯狂的摇滚,颤动的人头,妖舞的身姿,让人越呆越不是味,也让林清本来就烦闷的心更加烦透了,猛灌了几杯啤酒便旋即离开。<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林清开着车在街上兜了几圈,感觉还是没地方可去。便把车停靠在路边。抽完几支烟以后,他突然心血来潮,索性打算不再回去了,到酒店呆上一休。<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开了房,林清窝在松软的绵被里握着摇控器,选来选去也没选出个好台来,索性把它丢在一旁。烦忧的他此刻最是想找个人随便聊聊,权当诉诉自己心中的压抑。哪怕是一个未曾相识的人也行。可酒店哪有如此闲人,当然除小姐外。林清最终还是拔通了床边的电话,果不其然,很快就上来一位小姐,妖艳的小姐走着模特步,潇洒而骚情地往林清旁边一坐,张口闭口都是些训练有术的“专业术语”。说着说着,小姐就摆出一副迷人的眼神并将手搭在了林清的左肩上。林清感觉挺别扭,立即就把她那涂得花花绿绿的指甲的手移开了。从没见过像他这样自负的男人,小姐在内心里卑视他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她见得太多了,就像茅坑里的蛆,表面上风度翩翩,正人君子,脱光了还不都跟禽兽一样彰显无疑。但在表面上她还得骚情地配合着男人在兽性发作前的那点虚伪。<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林清深明其义,知道她一定把他误解成骠客之类的人物了。好话歹话说了一通,其理由在明显不过了,无非是想让小姐相信他不是来取乐的,而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唠唠嗑而已。小姐透着似懂非懂的鄙夷的神色,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现在还真让她对这个男人产生那么一丁点的“刮目相看”的味道。她思想一转,算了,管他呢,顾客是上帝,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听之任之与别人。<br /> </font></font></p><p><font face="隶书" size="4"><font face="宋体"> 干这一行多久了?林清颇显轻松地凑过来有意与她攀谈。六年了,小姐直言不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算得上斯文,在道上碰到过那么多的混虫中今天总算遇上了个益虫。她觉得没有必要相信一个人,也没有必要怀疑一个人,反正自己来挣票子的,对方爱唱什么戏,悉听尊便,只要你买得起单,一切都容商量。 </font></font></p><p><font size="4"> </font></p><p><font size="4"> 当初为什么想到做这行呢?林清绕有兴趣地继续调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不经意的一句话,碰巧穿刺到了小姐心底隐暗着的最伤最痛的疤痕。她沉默下来,并顺手抽出一支林清放在床边的香燃轻轻地引燃,泯上一小口,吐出一个个环形的烟圈,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模糊,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试图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子去分辨那些辉煌的灯光。在这样一个熙熙攘攘,人满为患的大都市,陷于随便扔块砖就能砸死几个大学生的时代,像她这样长途跋涉才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奔出来的村野山妇,大字不识一个,难道仅凭出卖自己的苦力来过活?谈何容易。仅仅想生存都不能被保障的时候,谁还有心思去谈生活的意义,生命的本质,以及人格的高尚,纯粹是一种扯淡。恨就恨那些个吃饱了不饿的所谓的专家、学者之类的在报上瞎倒腾什么思想道德,精神文明建设,惹的祸,让她们这群做小姐的没了社会地位不说,活着都觉得寒喧,自卑地缺乏起自尊来。全是群站着说话不腰痛的家伙,有本事跟她们这群人换个位子试试看,看他们是择取轰轰烈烈的饿死,还是和她们一样去苟且偷生地求安。<br /> </font></p><p><font size="4"> 忆起那些个寄人篱下的岁月,她的眼睛湿润了,并悄悄地划下了一滴眼泪,滚烫的珠子滑落到她的手背上又溅到地上,仿佛有声音掷出。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男人跟前表现的如此脆弱。尽管她连这个男人的名子还不曾知晓。但这个男人给了她正经的表帅,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我们都知道,无论一个怎么样卑贱,如何穷凶极恶的人,在她心灵的最深处,仍暗藏着一份莫名的善知,就像沉闷的火山在某一刻等待良知的呼唤后迸发。<br /> </font></p><p><font size="4"> 瞥见她残留的泪痕,林清随手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示意她拭去眼泪。她细端详了良久,六年了,六年来的压抑和委曲,从不被人关怀,看在眼里。而今这一小小的善举,足以打动她落魄孤寂而又伤痕累累的心灵,给予她的是最深最浓的爱的滋润。她呆望着眼前这洁净的携刻着朵朵梅花的手绢,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那样的脆弱,像弱不禁风的小树在这暴风雨般的爱中,完全经受了另一个无以名状的温馨的世界,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六年来,从未想过在今夜,就在今夜,一个陌生的男人给过她如此细微的关怀。其实更多的是人格上的尊重,这或许是她思想意识里难以捕捉得到的东西,像凡人一辈子也难遇到一回神仙那样遥远。<br /> </font></p><p><font size="4"> 就在屋内陷于一片沉默的时候,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林清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妻子娟担心他才打来的,因为之前他就像学堂里的寄宿生一样,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现象。林清倒无心理会,“啪”一下就把手机重新合上了。“一定是你爱人打来的吧?”小姐讽趣地问。如今她早已见惯了这些夜不归宿的男人们接到一个又一个催命似的电话。<br /> </font></p><p><font size="4"> 林清对小姐的话,点了点了头表示默许。闹别扭了?她倒挺有兴致地关心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的私人生活来。林清对她这样的提问颇感不爽,更不乐意回答这个无聊透了的问题,因为他叫她来的目的可不是找不开心的,而是想聊那些舒心畅快,让他排忧解闷的事。于是他话逢一转,问她你打算要做多久才肯罢休?这样又一脚把话球踢给了她。她觉得他是不愿提及自己的事情来,她也就不好意思在追问下去,毕竟人家是来客,人家花了钱是来寻开心、找乐子的,不是来让她提问题的,就算提,也是对方提,轮也轮不到她。</font></p><p><font size="4"> 夜很快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越来越深了,她就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身边原封不动地躺了一夜,直到天明。<br /> </font></p><p><font size="4"> 清晨,洗涮罢以后,林清邀她一块出去透气,她欣然同往。银白的别克车内散发着桂花的淡淡幽香,给人一种温馨四溢的感觉。让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正是一个极赋有品味,有质气的人。汽车穿行在晨道上,稍稍开点车窗,立刻有一股晨风拂来,给人一种从未有点的清爽。再加上车行一路畅通无阻,还有李湘富有情调的演唱着不绝于耳的《新鲜》,的确让人感觉生活其实是这么新鲜,美好,令人心驰神往。这是她和千百个男人出游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一天里,他没有嫌弃她的身份,而是把她当作好朋友一样,请她吃浪漫的法式西餐,带她逛公园,坐过山车,去蹦极,最后又带她感受了一回难得的“天上人间”洗浴。填补了她多少年来想要感受一下这个城市却一直苦于没有时间的那个夙愿。临下车的时候,林清给了她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的头衔是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然后他孩童似的仰起头来问她,你叫什么?飘红,她一手仰起他送的名片一边跑着回答他,很快,那声音与她本人一同消失在那个本就属于她的去处--世纪大酒店。对于她,这个名叫林清,留给她珍贵记忆的男人,她将永远记住他,并记住他的好。而对于林清来说,也不知道认识她,是一种幸慰,还是一种遗憾。<br /> </font></p><p><font size="4"> 我们通常形容时间快过的很快都会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等这些俗之又俗的词汇,但无论怎样形容其目的只不过让人觉出它的速度确如耳边的风驶过一般。唯一值得证实一下的是,无论它穿越的多么神速,但在我们的记忆里那一刻发生的事,来过的人,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消失而消失的,反而因为时间的长久记得更牢。对于像小红这样工作性质的人来说,一辈子要遇到过许多擦身而过的男人,但非要像梳子一样把她遇到过的男人再梳理一遍,也很难找出几个正二八经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好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拾到一块金子还宝贵。她常常在烟雾缭绕的不眠之夜,审视着这张名片,端望着名片上那个端庄潇洒的人,林清,副总经理。纵然她没什么文化,写不出什么铿锵有力的文字来表达一下对生活的苦思及感情,但多年来被它折磨至今,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言语来描术,她已经看的很透彻了。如果我们觉得生活实在没有意义,活着还不如死了,或者说跟死了一样的话,那么我们仍然死皮赖脸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肯走的话,那一定是还有什么牵挂割舍不下,也就是传说中的尘缘未了。以前飘红对生活的态度是过一天讲一天,与人们常说的当天和尚撞天钟没什么区别。但就在认识林清之后,完全改变了对生活的态度,她似乎开始重新审视生活,解压自己对生命的看法。重又改观先前在心底里完全默认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执着的偏见。而这个使她的内心产生180度大转的男人恰恰就是林清。</font></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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