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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1 21:58: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错误 错误 ——向马原半致敬 （一） 这事说起来要从我们高中语<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暗恋我开始，不过一直以来我并不知道她暗恋我，所以我们没有发生杨过小龙女的爱情。不过后来听老屁说，她怀孕了，老屁说他无所不知，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都是从他那听说的。 我现在已经在读大学，中文系，秃顶的老教授说我们这个专业在二三十年前是响当当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总是气喘吁吁，让人觉得底气不足。我高中学的是理科，不瞒您说，要是没有那一档子说不清的事，我跟老黑说不准都能上个清华北大，最差也是复旦。 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写小说，有个挥金如土的女朋友。她不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也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我知道她不爱我，这一点她比不上死去活来的江晓燕，但是江晓燕没她漂亮。这点我不否认。我告诉她说，高中暗恋我的那个语<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怀孕了，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从这一点我就能看出来她没江晓燕爱我，当初江晓燕听说邬娜（高中时坐在我前排的交际花）怀孕了，就哭得死去活来，硬说我是她肚里孩子的爸爸。从这点就看得出江晓燕很爱我，不过我不爱她。这是有原因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原因我等会儿再告诉你。 多说一句，我们高中语<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怀孕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点老屁可以作证。她怀孕的时候，我已经高中毕业。不过老屁说，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毕竟是因为怀孕的邬娜跟我之间的那点暧昧关系才让如花似玉的刚从学校毕业的语<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心灰意冷从此不问爱情随随便便找了个老男人嫁了。 忘记补充一点，我挺喜欢那个叫马原的小说家，他在二十年前跟我们这个专业一样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比郭敬明韩寒他们有名多了。这话不是那个秃顶的老教授说的，是我说的。 （二） 很多人问我邬娜是怎么怀孕的？我说我又不是孩子他爸，我怎么知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语<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对她说，你不能因为我坐的离邬娜近就认定我是孩子他爸，生孩子那档子事不是隔着空气就能干的，等你生过孩子你就不会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了。然<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后语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后语文<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掩着面边哭边说我龌龊。 我从办公室里回来，很多人就知道邬娜怀孕的事情。无所不知的老屁称他知道谁是孩子的爸爸，谁给他五块钱他就告诉谁。那时候我们不相信他无所不知，假如当时我知道他有个当副校长的舅舅，那么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也不至于弄得现在妻离子散，兔死狐悲的下场。 现在我们再来说说邬娜。 邬娜是高三体检时查出怀孕的，老屁说那年体检时查出怀孕的女生不止邬娜一个。但是学校只解决了邬娜一个案子，这要感谢老黑作的贡献，假如没有老黑，那些管不住自己裤裆的杂碎就要全部滚蛋。 老屁说他知道都是哪些杂碎干的好事。 我问，真的全知道？ 老屁说，真的全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他看我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发怵。 （三） 江晓燕哭哭啼啼骂我没人性，把邬娜的肚子搞大还不认账。听江晓燕这么一说，我自己都不知道邬娜怀的是不是我的孩子。 刚才办公室里被老师们威逼利诱一口咬定我就是孩子他爸，我差点就坚持不住。后来才知道，<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那帮"></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那帮<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对谁都用这一套，老黑跟雷刚还有其他所有男生就顶不住压力承认自己是孩子他爸。不过一个孩子不可能有这么多爹，所以他们又都被放了回来。我心里没鬼，所以我不承认。现在所有人都承认，就我一个人不承认，反倒成了最大的嫌疑犯。校长把我的耳朵都差点扯出血，我还是不承认。我们学校体罚的办法多得跟渣滓洞能有一比。校长最后让我在一个下午写五万字的检讨，要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否则重写。 江晓燕就是在这时候扯我的衣服弄得我心烦意乱，为了让她恢复理智我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你不打她她哭，你打了她她却不哭。 我对江晓燕发毒誓说，如果邬娜肚里的孩子跟我有半点关系，那么就让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惩罚我早十年当爸爸并且考不上大学。 本来那天上午我正准备带江晓燕去天桥下找那个包治百病的老军医。我认识的很多哥们出了事后，都拖家带口的去找那个老军医。如果你留心新闻，你就会知道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尤其是在我们那个学校里。谁知道那天上午竟出了邬娜的事情，漂亮女生怀了孕所有男人都脱不了干系，我说的所有男人包括男学生也<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包括男"></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包括男<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老屁他舅舅也在其中。 我被叫到办公室，我就知道这下子完了。早我进办公室的男生，一个个都光着屁股站成一排等待检查，我那时候不太懂，以为这就是所谓的亲子鉴定。这样一耽误就是一个上午，江晓燕他们班是下午第一个体检的班级，我心说听天由命吧，否则还能怎样。 写到这里，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坏男人，为了负责任，我跟江晓燕到了大学才分的手。至于原因，我刚才说过，等会儿再告诉你。 （四） 那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说不清的事，我新买的手机被偷了。之前我一直把它放在书包里，等到我从办公室回来就发现手机不见了，教室门一直是开着的，有人说可能是被外班的摸走了。但我不信，因为整个班级就丢了我的手机，谁的东西都没丢，不过似乎老黑刚中奖的足球彩票也被摸走了。显而易见是自己人干的，我跟老黑都放下狠话，要是被我们逮到那孙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不过恐吓没有收到效果。班长让我们好好想想，别诬赖好人，说不准是我们自己放哪忘记了。 我说，你他妈的只会放马后屁。我看你贼眉鼠眼的最像小偷。 老黑在旁边不搭茬，我跟班长打起来的时候，他偷偷的跑了出去。我心里疑惑不解，老黑平时可不是这种人。 班长是好学生，打不过我，被我压在身下嗷嗷直叫。我说你帮我找出谁是小偷，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天天打你。 班长站起身，便又气宇轩昂起来。我对教室里的同学说，我要一个个翻包。没人说话，班长让同学们都到外面等，等我翻完包再进来。女生倒是很合作，有几个男生骂骂咧咧的想要挑事儿。我虚张声势的把手里的凳子敲的嗡嗡作响。 我对带头的雷刚说，哥们给我个面子，我手机丢了千百来块钱不要紧，里面的信息可是人命关天。 雷刚长着一脸横肉，全班打架我就怕他。他朝我蔑视的看了看，看得我说话的声音都一阵阵打颤。最后他没说话，转身出了教室。 我把教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手机，班长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把我跳梁小丑看。 把他们都叫进来，我要搜身，我气急败坏地吼到。 雷刚这颗钉子终于还是冒了出来，他抓着我的衣领要打我。 我说，我不搜你，我只搜他们行不。 雷刚说，不行。他说话的时候吐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猜他中午肯定是吃了学校后门的牛肉包子，一嘴的大葱味。 我往地上唾了口吐沫说，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他妈的还想当国际警察。 雷刚冷笑了声说，孙子，我给你搜，搜不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雷刚说到做到，这小子是我们这一带声名显赫的混混，下手最黑。 我哆哆嗦嗦的让英语课代表帮我搜女生，我搜男生。摸了一遍没发现手机，我用余光瞥了下雷刚，他正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把凳子一下一下的敲在地上，敲得嗡嗡作响。 我说，不对，班里少人，有几个人还不在。 话还没说完，雷刚的凳子就横扫了过来。与此同时，我听到咔嚓一声，腿上一软我就瘫在了地上。 雷刚把凳子放下来，若无其事的看起报纸来。教室里除了我在那里嗷嗷直叫外没人敢开口说话。班长跑过来看了看我的伤势后，转身又跑了出去。 等他再跑进教室的时候，后面跟着刚才一直不见的老屁。老屁跑过来看了看瓷牙咧嘴的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他已经打了电话，救护车马上就来。 我说，你哪打得电话，千<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万别让王"></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万别让王<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personname>老师知道我又打架了，我刚跟她保证要好好学习。 老屁说，你放心，我用你手机打得，她不知道。 雷刚一听到我手机在老屁那，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老屁提了起来。雷刚知道我手机的确是被别人拿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才开口对我说，周扬这事我错了，我把欠你的还你。然后他放开老屁，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转身把手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我又听到了咔嚓一声，雷刚的自残又一次牵动了我敏感的神经，教室里就只剩下我跟雷刚在那里哼唧着，老屁为了缓解我们的痛苦，在旁边不断地跟我们讲着话。 我说，老屁你干吗拿我手机不跟我说一声，你这次可把我们都害惨了。 雷刚也想说点什么，憋了半天只憋出了“操你妈”三个字。 老屁直摇头说，手机不是我拿的，是老黑半路碰到我，让我把手机还给你。 放屁，雷刚骂道，你说老黑偷了他手机，老黑自己也丢了足球彩票。 老黑刚才还把兑换彩票的钱给我呢，让我把手机还给周扬，彩票钱给孩子当奶粉钱。 老屁人呢？我忙问。 不知道，他说他要走了。我没问他要去哪里。 估计是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刚才在办公室我就看出他神情恍惚，被校长那个老太婆一吓就立马承认。真是个孬种。雷刚在旁边意犹未尽的骂道。 噢对了，老黑让我帮他对你说声对不起，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你永远是他好兄弟。老屁转述老黑的话说。 雷刚说，看来他本来是想把你手机也一起卖了，没想到最后良心发现。 我对雷刚说，老黑不是那种人，他敢作敢当。再说大家好歹都是同学一场，你干吗总把他往坏处想。 雷刚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候班长急匆匆地跑进来说，老黑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刚才还碰到他呢？老屁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说。难道我遇到鬼了？ 就刚才，说是故意闯红灯被一辆卡车从身上碾了过去，现在他家里人都跑到学校来闹了。 雷刚冷冷的说，怪不得救护车到现在还没来。 我傻在那里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到他们一个个面部表情生动，还有嘴唇在动。我觉得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挺不真实。 后来我跟雷刚被抬到救护车上，邬娜也跟着一起去医院。本来说是要让老黑的尸体也一车都送走，但我跟雷刚都不同意跟个死人同车，虽然生前我跟老黑称兄道弟。 再后来，邬娜被勒令退学，学校见死了人就不敢再追查其他人。我跟江晓燕的事情总算没有败露。 雷刚后来跟我成了好朋友，我没让他赔医药费，他手好了之后帮我打残了一个跟我抢江晓燕的混混。我伤势比较严重，在医院里躺到高考，雷刚那一凳子正好砸在我右腿的膝盖上。粉碎性骨折外加半月板完全碎裂，基本上告别了所有的球类运动。不过士为知己者死，我跟雷刚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残废我认了。 （五） 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很多人都能够心安理得。毕竟老黑入土为安，这个世界的纷纷绕绕都与他无关。我也犯不着要在他死后戳他的脊梁骨。 最后还是让我来说说读了大学之后的事，本来我不想回忆起这段往事的，但是就在几天前我碰到了老屁。他跟我考在了一个大学，但是我们两个交情本来就不深中间又隔着老黑这件谁都不愿意提起的往事，所以到了大学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更淡了。但是那几天，江晓燕正跟我闹分手，原因是她无理取闹怀疑我跟现在的女朋友暧昧不清。 等你上了大学，你就会知道大学里的那点感情戏其实还没有青春偶像剧的剧情来得精彩。 我心情不好就找老屁去喝酒。 老屁问我知不知道邬娜死了。我说不知道，老屁就自顾自的为邬娜扼腕叹息，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我问老屁邬娜怎么死的？老屁说，还不是因为受不了别人的白眼，这又不是在美国，单身妈妈在中国压力太大。 我说，当初干吗不打掉？ 老屁说，她查出怀孕的时候，已经七个月大了。打不掉了，怀孕七个月竟然都没被发现，我们这帮做同学的也都是傻子。 我说，我们那时候都忙高考，谁有闲心看她的肚子。再说她那时候还穿那么多衣服，当然看不出。 我几杯酒下肚，听老屁旧事重提也忍不住说了起来，我说，邬娜死了也好，也算是给老黑黄泉下面作了个伴。 老屁说，邬娜跟老黑之间不搭界的，怎么作伴。 我说怎么不搭界，你不是无所不知的老屁么？当初你要是早跟老黑说邬娜的事让他有点准备，老黑能死么？ 老屁笑了笑不说话，他本来就无话可说，他跟他那个当副校长的舅舅一样圆滑。 我说，老屁你既然无所不知，你知不知道我跟江晓燕之间的事，我对不起她。 老屁说，我知道，但你没对不起她。 我酒劲上来，指着老屁的鼻子说，你个老屁，你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我对不起江晓燕，我现在差一点就爱上别的女人了，可你知不知道江晓燕高中的时候为我付出了一切。 老屁说，我当然知道，老黑死的那天我看了你手机里跟江晓燕的短信。 我愣了愣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说我是不是对不起她 老屁说，你没对不起她，我说过我什么都知道，江晓燕怀的那孩子其实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我问。 江晓燕怀的孩子是老黑的。 （六） 江晓燕怀的那孩子是老黑的。我红着眼睛对雷刚说。 雷刚没考上大学，现在跟他爸在厂里修汽车。我们现在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就跟当年我跟老黑的关系一样。 谁跟你说的，他把耳朵上夹着的香烟递给我问。 老屁说的，他什么都知道，他舅舅是我们高中的校长。 老屁话你也信，他知道个屁。周扬，既然你都跟江晓燕分了。哥们我也不想再瞒你，江晓燕当初怀孕是被我干的。 怎么可能，我说，你又拿我寻开心。 别不信，江晓燕跟我说了，你和老黑的那次她还在安全期。所以……你心里也别有什么疙瘩，毕竟咱俩好兄弟同穿一条裤子，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是不？ 我说，那老黑…… 过去的事还是忘了吧，来，抽烟。老屁若无其事的表情让我想起那年他打断我腿后看报纸时的样子。 我哆哆嗦嗦的把烟接了过来，又哆哆嗦嗦的用牙齿咬住烟屁股，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朋友妻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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