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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MsoNormal" align="center"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align:center"><b style="mso-bidi-font-weight:normal"><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性格不同的孪生姐妹<span lang="EN-US"><p></p></span></span></b></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我现在要提到一个名叫<span lang="EN-US">R</span>镇的小县城,你大可不必去考虑这座县城具有什么特色,也不必去考虑它位于中国的哪个省哪个地区,更不要去关心它建于公元前某某年的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朝代。作为读者,你只要记得它叫<span lang="EN-US">R</span>镇,并且只在我的小说里出现过就可以了,其余的任何内容都与本文的故事情节无关。或者也可以将它当作是我虚构的一个地名,它不存在于这个真实的世界上,只存在于小说家被意识和想象力充斥的头脑中。我需要为<span lang="EN-US">R</span>镇介绍的只有一点,它太普通了,和中国所有的小城市或大城市的周边乡镇差不多,几乎就是它们的翻版或是等比例模型。在这个普通的县城里,生活着八万多居民,他们以血缘关系或配偶关系为基础,建立了两万多户家庭。虽然不是每家每户都幸福和睦,至少他们都真实地存在,并且以身为<span lang="EN-US">R</span>镇的居民为荣;虽然不是每家每户都知晓天下大事,至少他们都知道本县城关于一对孪生姐妹的故事。如果不告诉来这里定居的外地移民,他们一定想不到这对出生于经济贫寒家庭的孪生姐妹会成为全县城家喻户晓的人物,也不敢相信由她们演绎的故事会成为比爆炸性的国际新闻更具有影响力和震撼力的事件。然而她们两人的行动证实了群众的判断是正确的,她们不愿意看着关于家族的流言蜚语被人们扩展出去,可是又没有能力遏制它们。一九七八年,相貌清秀的宋玉茹嫁给当地一位穷书生,日子过得清贫而寒酸,似乎天天就为了柴米油盐的生计忙活着,生活的色彩已被磨得黯淡无光。正当夫妻俩为生儿育女的事情操心的时候,孩子却迟迟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一九八一年,在计划生育之风袭击中国大地之前,这对苦苦等待孩子多年的夫妻终于得到一个喜悦的消息,宋玉茹怀孕了。紧接着几个月后,她的腹部就逐渐膨胀,到后来明显比其他育龄妇女大出许多;见到她的邻居都说穷书生对老婆关怀备至,不但把怀孕的老婆养胖,还把她胎里的孩子都养得这么肥。当初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一切都听天由命。直到当年的秋末冬初把孩子生下来了,事情才真相大白:原来宋玉茹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并且都是女孩。这件事着实让全家父母长辈都兴奋了一阵子,虽然老年人都喜欢男孩,就连穷书生自己也喜欢男孩,可是老婆生下的一对双胞胎还是给他们全家光宗耀祖的。穷书生自知读过几年书,比别人多一点文化,所以就独自担任起为孩子取名字的任务。他将早几个小时出生的孩子取名为安娜,晚几个小时出生的孩子取名为安妮,都是简单容易记住的名字,全家人同意了。随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新的问题产生了,就是如何根据相貌区分她们是姐姐还是妹妹。你不要以为这是个无足挂齿的小问题,真正处理起事情来,就不是小事一桩了。比如她们日后要走进学校、走上社会与人打交道,要是对方分不清她们两人到底谁是谁,那该怎么办好?现在是到了这样的时刻,不要说让她们到外面与别人说话去,就是放在自己家里,连她们的父母都认不出来。这对孪生姐妹从外表上看几乎完全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妹妹就是姐姐的克隆体(虽然这样的话有伤安妮的自尊心)。她们有着相同的脸型、相同的眼睛、相同的鼻子、相同的耳朵、相同的眉毛和头发、相同的身躯和身高、相同的四肢,所以一般的人根本不用想去把她们区分出来。宋玉茹夫妇为此伤透了脑筋,她因为无法区别两个女儿,只好用称呼的办法提醒女儿她在跟谁说话。这样的办法虽然很烦琐,需要经常性地呼唤她们当中某一人的名字,但是在这个小家庭里确实还是管用的。进入小学后,两人差点因为同样的问题而被校长要求分校就读,后来由于穷书生和他的老婆苦苦说情才被允许留在一起。当时的学生分班采取抽签制,而姐妹俩又幸运地被分到同一个班里,这样一来,区别她们长相的问题就得马上解决了。由于人的长相先天决定,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而只能改变她们的穿着打扮了。最初的设想是让姐姐安娜围一条围巾,用以和妹妹区分开来,可是方案很不切合实际。你想想看,要是冬天围着围巾倒也是正常的,可是其它三个季节呢,特别是炎热的夏天也要她围着围巾那不是想闷死她吗?第二个设想是让姐姐安娜戴一只戒指或是挂一串项链,用以和妹妹区分开来,可是方案也很快地被人们否决。因为小学里是不允许学生佩带珠宝首饰的,任何人任何特殊原因都不能例外。最后想到了一个后来一直沿用下来的成功设想,就是让姐姐安娜在外衣的右上角佩带一朵小花,鲜红的小花既能做装饰品用又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和学习,因此这是一个人人都满意、她自己也喜欢的好方案。安娜在小学里读了六年书,戴了六年小红花;安妮也在小学里读了六年书,做了六年不戴小红花的妹妹。小学毕业后,姐妹俩进了不同的学校,从此这个困扰她们多年的问题开始得到解决。在家里姐妹俩仍然被父母以她们的名字来互相称呼,不过随着两人的女性第二次生理发育的到来,她们差不多不再被父母天天呼喊着名字了。因为这对孪生姐妹的性格有了很大的不同,经过了那次青春期的洗礼,她们对生活的独立性表现得越来越明显,似乎都产生了一种想摆脱家庭束缚的倾向。有了这种青春期特有的性格独立性,宋玉茹夫妇觉得两个女儿越来越不像一个整体了(以前她们都将两个女儿当作同一个人来看待),她们的自我意识似乎要带着各自的理想向相反的方向奔跑。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了很明显的好处,夫妻俩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了。宋玉茹是根据姐妹俩在行为举止上的差异来区分两人的,姐姐安娜具有一种安分守纪的性格特征,她聪明、能干、好学、体贴父母;而妹妹安妮则是个典型的叛逆狂,全世界好像都与她过不去似的,她在中学时代已学会了逃学旷课、夜不归宿,并且自负得很。我在这里可以很简单地向你描述一下,如果回家后亲切地跟父母打招呼,帮助他们做点家务活,并且在晚上自觉地完成功课的那个一定就是姐姐安娜;如果放学后在外面逛上三四圈,回家后吵嚷着要吃热菜热饭,并且从不复习功课,父母讲她几句她就得和他们争吵顶嘴的那个一定就是妹妹安妮。正因为姐妹俩的性格特征呈现出那么大的不同之处,而且几乎有向正反两个极端发展的趋势,所以导致父母对她们产生不同看法也就在常理之中了。穷书生有一次在老婆面前炫耀说大女儿之所以这么懂事是由于受了他的遗传,而小女儿之所以这么不懂事是由于受了她的遗传,气得老婆当场扇了他一巴掌。穷书生虽然笨嘴笨舌,说不出几句让人赏心悦耳的话,但是这句打击老婆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宋玉茹从小家境较好,又由于在家庭的兄弟姐妹中排行最小,所以长辈都比较疼爱她,这么一种不恰当的疼爱方式导致她日后形成了傲慢无礼、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在嫁给穷书生以前,她还一度成为<span lang="EN-US">R</span>镇的几个受人关注的风流女人之一,许多涉及到女性的不规矩的事情她都会来两三下。结婚生孩子以后虽然生活需要她学会适度地享受安宁和平静,但是她内心的夜行人火苗还是没有彻底熄灭。一对双胞胎姐妹中,大女儿的性格和父亲比较接近,小女儿的性格和母亲比较接近,这可能也是遗传学上的原因,一般的人无法解释清楚。不管宋玉茹夫妇俩是否承认,现实就这样明确地摆在她们面前,一对模样相同的孪生姐妹在社会上扮演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角色。姐姐安娜初中毕业后考上一所省级重点高中,高中毕业后又如愿以偿地进了某综合性高校攻读医学专业。妹妹安妮初中毕业后没考上任何学校,经过父母好说歹说才极不情愿地进了一所职业学校,读了两年就因为厌学症而退学在家。失去了学校的纪律约束,再加上父母无力管教她,安妮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高中退学后结交了一些不良的男女朋友,开始学会抽烟、饮酒、在外聚众赌博,夜不归宿更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在安娜外出读大学期间,安妮和一群狐朋狗友惹出了不少事端,最后都用父母口袋里的金钱来把它们摆平。她家不是贵族大款,没有永远也用不完的钱,出了什么事都去找家里花钱摆平,这个家不垮掉才怪呢?她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渐渐地变成了这种单纯的金钱关系,除了向她们伸手拿钱以外,她几乎不和父母说一句哪怕是日常生活中很平常的话。宋玉茹有时候看着这个女儿感到心里难受,可是又不敢责骂她,只能将火气全部发泄到那个没本事的丈夫身上。穷书生逆来顺受,在家怕老婆,在单位怕领导,好像这世界谁都是上帝,只有他才是奴仆。他渴望着小女儿变得懂事,这样老婆的脾气也会温柔点,他也可以少受些罪。可是继承了母亲叛逆遗传因子又倍受家庭宠爱的安妮可能一下子就安分起来吗?当她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城市像光环一样笼罩着她,当她感受到那群江湖朋友天天带给她异样的惊喜与快乐,当她回家后看到这对老夫妻冰冷似铁的面孔时,她内心被时间久久压抑着的愤怒情绪终于像火山爆发一样地发泄出来。她的吼叫声响亮而有威力,仿佛猛烈的地震或山洪爆发一样,使得那破旧的房子都摇摇欲坠。那声音直向着这对老夫妻扑面而来,这里面夹杂着她对世界的仇恨、对家庭的仇恨、对人生的仇恨和对命运的仇恨,种种仇恨的力量糅合在一起,汇成一条愤怒的河流,冲击着她想要反抗的一切东西。<span lang="EN-US">20</span>岁那年,安妮忽然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她想不依靠这个没有生机没有活力的家庭,决心自己独立地出去赚钱。然而这个决心是好的,但是要把它付诸于实践却是件不容易的事。我在前面已经说过,安妮高中未毕业就早早地退学了,文化知识少得可怜,而自身的社会阅历又相当有限,因此适合她做的工作屈指可数。她先在一家棉纺织厂做了一名操作工,两个月后辞职;接着又去了一家小茶楼做服务员,半年后辞职;第二年又去一家洗浴中心应聘洗脚工,在那里还算工作了比较长的时间,比前两次都长,不过也没超过一年。零零碎碎的工作让她在接触社会的同时,也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增加了人生阅历。不过安妮的从业经验印证了中国的一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她接触交流的同事都是一群不爱学习、缺乏文化知识、素质低下、没有崇高人生理想的青年,和他们(她们)交流只会将她拉向更加堕落的边缘。经过这三份工作的尝试后,安妮萌发了赚大钱的冲动,于是在一位好姐妹的介绍下,她走进了<span lang="EN-US">R</span>镇的红灯区,在那里的一家妓院里当坐台小姐,工作是为前来这里的男宾提供服务。如此龌龊的工作对于长期与社会底层打交道的安妮来说,已经不感到任何奇怪了;她当时只是稍微犹豫一下就答应了那位姐妹,同意和她一起从事这高风险高刺激高回报的工作。就这样,安妮当起了她满心向往的妓院坐台小姐,以牺牲身体为代价换取高昂的物质回报。她没有把自己从事这份工作的事向家人说过,但是父母很快便通过街坊邻居的口知道了此事,马上命令她辞职另找工作。已经在堕落的深渊里越陷越深的安妮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向老实巴交的父母投降呢,为了完全摆脱家庭的约束力,获得心灵深处的自由,她从家里搬了出来,提着一只行李包住进她工作的那家妓院。在那条臭名远扬的红灯区步行街,许多行色匆匆的男人用口袋里的金钱喂饱了整条街的服务小姐。而身材与面容都很不错的<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安妮">安妮</personname>小姐更是大受男宾们的宠幸,有不少男人特意打听到那家妓院点名要和她同床。一时间,安妮成为整个红灯区最吃香的小姐之一,身价立即抬高了好多倍,口袋里的钱也赚得满满当当的,从那以后人们会经常看到她往餐馆和服装超市跑。看着她受男人们青睐的程度,许多同行姐妹都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她早点离开这里,别和自己争夺饭碗;有一位长得不太好看的小姐心生嫉妒,声明自己要找机会灭了她,还好她后来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让安妮躲过了死亡的一劫。不过说句实话,这种职业如同在刀锋上舞蹈,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不但要受到同行的嫉妒与排挤,而且自身的名誉也将被全部摧毁。就拿安妮本人来说吧,自从她做了小姐的职业后,她原本平静的家庭再没有一天安宁过,不是邻居来取笑她们几句,就是夫妻两人争吵半天,可怜的穷书生是再也没有脸面出去见人了。<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两年后,姐姐安娜大学毕业归来,在<span lang="EN-US">R</span>镇最有名气的人民医院做了一名内科医生。她继续发扬着自身高贵善良的品格,尊敬领导、团结同事,对待病人如同亲人一样细致周到地服务,业余时间不断充电以提高自身业务水平。短短半年多时间,安娜就在医院里树立起良好的口碑,让病人、同事、领导都用一种信任和钦佩的眼光看待她。大女儿的归来,使这个受人歧视的平凡家庭稍微出现了一点转机,安娜的诚实与善良、活泼与孝顺为家里枯燥烦闷的生活注入一股新的力量。于是这对性格不同的孪生姐妹就这样在各自的世界里生活着,她们以相同的模样扮演着相反的角色,这在当地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家名为《<span lang="EN-US">R</span>镇新闻早报》的媒体竟然派记者去采访这个普通的家庭,让作为受访者的穷书生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讲大女儿的好还是该讲小女儿的不好。为了使得家丑尽量不外扬,这个七十年代的知识分子用大篇幅讲述了大女儿的乖巧与懂事、勤奋与孝顺;只用一点点小篇幅讲了小女儿的叛逆与不懂事,给观众留有想象的空间。其实不管他怎样修饰自己的语言,熟悉他们家庭状况的人们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新闻报道的目的是为了给那些不知道这件怪事的人们了解点情况。果然到了第二天,由于头版头条地介绍孪生姐妹的事,这份报纸的销量大幅度上升,一时间洛阳纸贵。报社增加了报纸的印刷量,派邮车送往各大书报亭,立刻又被热情的市民抢购一空。看过这份报纸的人都知道了本市有这么古怪的一对孪生姐妹,纷纷当作笑话向周围的人传播出去,最后连没看过报纸或不识字的老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幸好这份报纸的销售范围仅限于本地区,要是对外销售的话那肯定不得了,弄不好穷书生和她的两个女儿会成为全国的新闻人物。采访事件结束后,很多募名而来的群众要去人民医院看看这位白衣天使,很多病人主动要求她为自己看病,安娜突然间成了当地的明星医生,在她办公室里排队的病人超过了有经验的老牌内科医生。而妹妹安妮却没有因为采访事件取得超人气的效应,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们的父亲没有介绍她的职业和工作地点,所以当地群众很多都不知道妹妹的情况,只了解到她的性格很叛逆,和姐姐是不同类型的女孩而已。当然啦,这也是人之常情,有哪个做父母的会把孩子不光彩的事情像打宣传广告一样地说出去,那不是给自己脸上和整个家族抹黑吗?看着姐姐生活在受人赞扬的光环下,而她却在边缘世界默默忍受着别人的冷漠与白眼,内心顿时失去平衡。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她拉下水,让她和我一样堕落。”<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这对孪生姐妹就这样生活在两种对峙的世界里。姐姐安娜站在父母这一边,由于各种原因,姐妹俩之间的鸿沟也拉得很大,平时几乎不怎么沟通,加上安妮回家的时候少,这种内心的交流更显得弥足珍贵。导致姐妹俩日后站在同一平台上交流沟通的还缘于安妮对安娜以及家庭的无意间羞辱,她的行为由于人们的误会造成安娜名誉受损。她天天晚上坐在红灯区的步行街上向男人献媚,经过那里的这么多人,每一百人或两百人里面总有一个人会记住她的长相吧;万一这个记住她长相的人又去人民医院看病,一不凑巧遇上了姐姐安娜,这种可能性并不是绝对没有的。果然有一天,一位中年妇女在安娜的门诊室里看到她时吓了一跳,她惊讶地问道:“这家医院怎么搞的,<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连坐台">连坐台</personname>小姐都会请来当医生?”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说道:“不会吧,你这么说人家有根据吗?”那位中年妇女自以为是地向周围的病友讲了她前天晚上刚刚在步行街看到的情景,这个医生穿着诱人的衣服坐在某妓院门口招引男人,还不时地朝外面摆摆手。别人问她是不是看错人了,妇女说她敢保证绝对没有看错,因为事情过去还不到两天,记忆还是很新鲜的,当她现在看到那个女人竟然出现在医院里而且还穿着白大褂时,不禁人都吓晕了。周围的群众纷纷骚乱起来,很多人都拿着病历卡往外跑,安娜知道妇女所讲的人就是她的妹妹,急忙站起来向别人解释这是一场误会。可是她一个人怎么解释得清楚呢,幸好后来医院的领导过来了,他拿出一份刊登有孪生姐妹的报纸向群众说明那是她的妹妹时,别人才相信了她与红灯区的事情无关的事实。谢天谢地,如果没有那份《<span lang="EN-US">R</span>镇新闻早报》,安娜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那些知道事情真相的群众又在大发议论,说这位白衣天使有那么个不争气的妹妹也算是倒八辈子霉了,她的整个家族都要脸面丢尽呢。那天下班后安娜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她决定先瞒着父母自己去找安妮谈一次,如果妹妹能听从劝说改邪归正那当然最好不过了,如果她拒绝听从别人的劝告,那就只能告诉父母全家协商解决了。安娜去红灯区步行街找到她的妹妹安妮,这是姐妹俩很久以来才面对面进行的第一次接触。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安妮,人各有志,我也承认咱们的性格爱好不同。可是天下有那么多职业,你非要做这一行不可吗?你不为我考虑可以,可你一定要为父母和我们的家庭考虑,你不觉得害羞吗?”安妮丝毫没有被她打动,依然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没有你那么有才能有出息,不做这行我还能做什么呀?”安娜问她:“可你知道这是什么职业吗?这就是旧社会的卖身,你要被别人当作妓女看待。”安妮大笑不止:“你以为自己有多纯洁啊?”“至少我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不会像你这么下贱。”安娜火冒三丈地说,“你不要动不动就以自己没文化当挡箭牌,如果我像你一样没文化,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工作。”安妮笑得更加疯狂了,她说:“你口说无凭,现在我也请你记住一句话,天底下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会对性感魅力的男人不动心,除非她不是女人。”“难道你说我也跟你一样?”安娜不服气地反问。“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只要是女人,在这个方面都一样。”“你要为你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安妮说:“那是当然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好办法,你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身实践一下。我可以与你打赌,你要是赌赢了我就立刻跟你回家,从此不来这里半步。”安娜听了心里一阵高兴,没想到这个固执的妹妹竟然会产生主动放弃这种职业的愿望,不禁愉快地答应要跟她赌一次。“只要你说话算话就可以,我们赌什么?”安妮说:“这很简单,你刚好遇上了一次好机会,明天晚上号称本市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人吴家雄公子将来红灯区享受服务,我们老板利用各种关系把这单生意拉到我们店里,正好明天你可以和他见面。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你只要进包厢里和他谈上两小时的话就可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沉默地面对他。我不需要你去做那种像我们小姐一样的特殊服务,两小时过后你马上出来。只要你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主动和他上床,就算你赢了这次赌局,我将乖巧地跟你回去。不过你尽管放心,吴公子虽然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但他绝对是个正人君子,决不会主动地拉你上床,就是说他永远把主动权让给和他演对手戏的女人。”听完了妹妹的条件,安娜很有信心地答应了:“好吧,明天晚上我们在这里见面。”<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第二天晚上,安娜做了点简单的装束就来到妹妹工作的店里,安妮在那里热情迎接她,并径直将她带到二楼的包厢里。安娜在心里作好了准备,她要以最冷静最不动声色的姿态完成妹妹交给她的任务(或者说故意刁难她的事情),两小时之后她马上就能够获得解放。她按这样的步骤上了前线,那个英俊男人吴家雄公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她的到来。当安娜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不觉为之一动:这真是一个长得非常帅气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那些楼下的小姐对他的夸赞丝毫不过分。可是她的思维马上来了个<span lang="EN-US">180</span>度大转弯,她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的责任,她是来接受残酷考验的,而不是来和他相亲。安娜用自己的斯文性格和他打了招呼,以证明她是个知识分子,<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和那帮">和那帮</personname>小姐不是同一类的女人。吴公子也有礼貌地向她回了礼,热情地邀请安娜在椅子上坐下来,并给她和自己沏了两杯浓茶。安娜在品尝了两口茶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她把抵抗男人的最有力的杀手涧用了出来——保持沉默,她真的就像昨天妹妹所说的那种最糟糕的做法行动。吴公子刚来到这里时,就听说今晚的陪客有些与众不同,她专门为了抵抗他的诱惑而来,便在心里打好了谱子。他是个久经情场的男人,各种各样的女人(从少女到妇人)都有被他制服的成功经验。尽管如此,安妮还是十分担心,她怕姐姐安娜的顽强固执、不为情欲所动的英雄本色会最终使吴公子败下阵来,那样她就只得老实地跟着安娜回去了。不过比赛没到最后一秒就不能轻易地下结论,安妮在心里祈祷着吴公子能使出全身魅力来制服她的姐姐。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都没有动静,唯一的不同是桌前的茶水替换成了葡萄酒。吴公子的雍容大方和彬彬有礼使安娜很快就放松了警惕,她觉得自己在这里的两个小时是极其安全的,淫荡和不贞洁决不会侵犯她的身体。她看看手表离结束游戏还剩多少时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音乐响了起来,温柔舒缓的曲调令她心醉神迷,当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吴公子缓缓向她走来,为她呈上一挂闪闪发光的银项链。他没有把项链直接摆在桌上,也没有把它放在她手心,而是解开项链的搭扣直接为她戴了上去。安娜本来想要拒绝,可是当她看到这么有教养这么懂得女人内心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时,她无法将任何拒绝的话语说出口。是啊,是这样的温柔与体贴,使这个素来以圣洁著称的女人放松了她心里的第一档障碍;如果男人稍微对她流露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贪婪与占有欲,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加以反抗。在她内心,反抗的欲火远远没有丧失殆尽,只要有一点微弱的火星,它就会趁机越燃越旺。吴公子从他的绅士包里取出一件透明时尚的女性内衣,在征得她的同意后他主动为她换上了这件轻薄的内衣。吴公子用那双为她佩带项链的手轻轻解开安娜的旧上衣,在她的配合下两人共同完成了这个具有决定意义的动作——为安娜穿上轻薄的内衣。她没有发现这件衣服与她有多么吻合的特征,也没去想象穿上这件衣服的她会成为多少男人热烈追捧的对象,她只感觉到一双火辣辣的手轻盈而妩媚地滑过她那无限光滑无限有弹性的肌肤,在她心灵深处培育下关于情欲的最初幻想。她又一次看了手表,不过含义却和前一回大不相同,这次她希望时间过得慢些,最好把流逝的一切东西都凝固住,让她慢慢享受这温柔而舒适的夜晚。她陶醉了,她完全陶醉在这美男子的世界里,忘记了自己是来替妹妹执行任务的。服务员推门进来烧热水,顺便为他们带来几瓶饮料和葡萄酒,安娜竟然莫名地对她产生了仇恨,认为是她破坏了他们两人和谐美好的秩序。吴公子故意避开了她,独自走进洗浴间去洗澡,把她一人丢在包厢里(洗浴间在包厢的内部)。安娜听着优美柔和的音乐,品尝着甜美的葡萄酒,内心一种被压抑了多年的欲望缓缓地浮上来,继而占领了她的全身。她觉得自己犹如一头闯进了猎人笼子里的狮子,想要竭力摆脱束缚它自由的铁索。过了一会儿吴公子从洗浴间出来了,他赤裸着上身,浑身松弛而有张力的肌肉和光滑白皙的皮肤在少女安娜眼中看来几乎是一道她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她被如此优美如此有魅力的外型迷住了,内心的情欲之火勃勃地燃烧。忽然她听见吴公子对她说:“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本来我们之间谈话的时间为两小时,现在我同意你提前一刻钟回去。”说着亲自走过来为她打开房门,像修女一般贞洁的安娜起身犹豫一下就准备从这间包厢走出去,她好像在对自己说终于完成任务了。她穿上自己原先所穿的外衣,然后向吴公子告别,接着一步一步地走出曾在里面待了近两个小时的包厢。吴公子没有对她说一句挽留的话,径直看着安娜离开自己,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远去,他关上了门。安娜还在慢慢地下楼梯,可是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她仿佛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从小到大她就在无爱的海洋里独自遨游,而才华和能力都不如她的妹妹却在情场里大受青睐,她的内心怎能平衡呢?她顿时产生一种想要与人竞争的欲望,她要和她妹妹竞争,她要占有这个男人,以证明自己在各方面都比她强。安娜发疯似的返身跑回楼上,使劲地敲打着木质房门,像要竭尽全力冲破障碍闯进房间里一样。门开了,英俊魅力的吴公子站在门口迎接她,安娜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扑进他怀中,无法控制地和他拥抱起来。之后她主动脱去身上的衣裤,一丝不挂地横躺在吴公子面前。<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indent:24pt"><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天亮了,服务员打开包厢的房门,安妮带着身后的一大群小姐走进吴公子的床前。安娜面红耳赤地从床上起来,急忙穿好自己的衣服。她知道和妹妹的赌局宣告失败,那个诡计多端的小妖精计划得逞了。她不怀好意地向旁人点头哈腰,好像在证明她的观点是正确的:世界上的所有女人其实都一样,没有贞洁与下贱之分。从那一天起,这个令人叹为观止的消息经过《<span lang="EN-US">R</span>镇新闻早报》的炒作,很快走进了这个小县城的每条大街小巷。人们在好奇与怀疑的态度下纷纷奔走相告,一时间这对家喻户晓的孪生姐妹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就这样,妹妹安妮战胜了姐姐安娜,坐台小姐战胜了白衣天使;黑暗遮掩了光明,邪恶压倒了正义,淫秽最终战胜了贞洁。后来安娜依然去她的医院里救死扶伤,而安妮依然留在红灯区享受以身体换取金钱的生活,只是她们从此拉近了距离。县城的青年男子得知此事,更加放纵地去对待初恋中的男女感情,他们从这件新闻事件中确定,世界上已经没有绝对的不为情欲和淫秽生活所动的女人了,<span lang="EN-US">R</span>镇就更加没有。于是他们肆无忌惮起来,突破了传统守旧的少女贞操观念,把心爱的女友当作发泄性欲的工具。我们所提到的<span lang="EN-US">R</span>镇就像中国许许多多的普通县城一样,成了青年男女放荡淫乱、声名狼藉的罪恶渊薮。孪生姐妹的风波过后,<span lang="EN-US">R</span>镇又一度平静下来,恢复了往日慈祥安宁的面貌。只是那里的居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正义压不倒邪恶、贞洁战胜不了淫秽,为什么纯洁善良的高尚精神却无法抵抗蠢蠢欲动的放荡肉体?聪明的读者,您能告诉他们吗?<span lang="EN-US"><p></p></span></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0cm 0cm 0pt"><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 </p></span></p><p class="MsoNormal" align="right" style="margin:0cm 0cm 0pt;text-align:right"><chsdate wst="on" isrocdate="False" islunardate="False" day="26" year="2007"><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2007</span><span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年<span lang="EN-US">8</span>月<span lang="EN-US">26</span>日</span></chsdate><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10pt;font-family:宋体"><p></p></span></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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