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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boss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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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5 14:20: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今天早上我做了个混乱的梦.昨天宿舍的人挑灯夜战到两点多,惟有我在她们复习时互相问答的轰鸣中艰难入睡.“考拉和袋熊是同一种生物么?”会说法语的准奥运志愿者爬上床后问.我听见她手压着床边的护栏,轻轻,轻轻的嘎吱声;身体微微前倾等待答案的感冒的呼吸声,就像是呆望着满满一枝桉树叶的树獭,不知道从何下口的缓顿.然后我突然坠入无边的黑暗里:她关上床头灯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是九点四十七,看了手机得知的.时间比我想得早.整个宿舍默然无声,她们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小心,像是在安抚头痛欲裂的我.我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感觉到更深的睡眠仿佛一座悬空的岛屿压在我的意识之上,这说明我还在它之外.我理应象往常一样急切的扑向它.可是我在犹豫什么呢?恍惚闲我加入了一只剿灭残暴怪物的队伍.这群乌合之众由时下常见的三流的武士和巫师组成,此外还有几个同样常见的准考生和重考生.我们除了那目标便一无所有,而这目标本身多少有那么点莫名其妙.但作为前辈的他们不质疑,我也就只能求助于回忆.他们不交谈,我也不交谈.他们行走,我跟上. 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事实上,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当中没有人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是脚下的道路没有分岔,来路也已经不知去向.路两旁一无所有:并非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而是我看到了”没有”.每个人都漫不经心的走着,空气稀里哗啦的流动.仿佛在睡眠中行进;仿佛行进在睡眠中:我又困了. 当我再一次聚焦,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很大的平台上.不,这不是平台,而是一个四面封闭的大房间.它的墙壁远在我视力所及范围以外,然而毫无疑问,它在那里,它靠近并让我发觉了.地板由灰色的大块大块的地砖铺成,空间里没有任何摆设,任何标志性的迹象都是不存在的.除去我们,这房子拢住的就只剩无边的雾气.然而地上有洞.不知道是谁发现的,也没有惊喜和惊恐.在前面的人机械的进入并消失在洞口.我也进去了.洞里是原始的土质甬道,尽头的门处有不是太厉害的守门人,无法阻挡我们的前进.仿佛一个过关升级的游戏,而且是最轻松的玩家级别.武士挥舞的长刀没有光华,巫师释放的魔法也没有辉彩,发生的事件被我迅速的忘却,我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回忆,以及更大量的时间用于判断这重塑记忆的过程有否背离真实.这真是个蹩脚的游戏,它让我疲倦. 然后,我们到了. 另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洞口,一条银白色发亮的美丽的台阶,通向地下.这是这次经历中第一次让我有了明确记忆的事物.我觉得它很优美,像是一个少女袅袅婷婷的背影……记忆到了这里就陷入了感觉的深渊。我听见我的心脏沉重的唱起了歌.然而我却返回了洞外.没有为什么.也许是肩负领下一队人接应前辈们的重任,也许是单纯的临阵脱逃.我自己倒觉得,是因为那台阶想看看我的背影,这空间希望我去而复返.总之我走开又回来,像是找到了归宿,有一种激烈而隐秘的,轻松的熟悉感.我抢了守门人的钥匙赶来,毫不犹豫地迈下台阶.在那一瞬我发觉所有人都期待着看到激战的场面.血肉横飞,飞龙喷出硫磺味的火焰,而英雄用宝剑抵住恶魔的咽喉. 然而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这样的.台阶通向一个小瞭望台.我颤抖着向下看.在低处,是一座巨大的花园.它小径分岔,绿树成荫,鲜花缭绕,有稀落的房屋和街道.人们三三两两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大片的绿色像灌入脑中的温泉,圆润饱满.而湛蓝的是天空,清澈得如同情人的眼眸中最美好的梦境.同行的人陷入微妙的情愫,他们表情由僵硬变得柔和,色泽由灰暗变得鲜明,而气息由冷僻变得温暖. 前辈们在小路旁的树荫下打乒乓球,十分投入.汗水随着运动像溢出的灵魂般轻飘飘的上升. 这真是一个蹩脚的游戏,没有终极boss的游戏.我陡然惊醒,睁大了眼睛,看见自己愤怒的毁了那美丽的园林,掘地三尺寻找恶魔的气息.同伴们吃惊的望着我,忽然亮出了各自的武器,带着仇恨向我冲来.他们的杀气一直冲到我脖颈后边.我不曾回头,但我看到我后面黑压压的讨伐我的人群……原来我就是终极boss. 此时是十点二十三分.“考拉和袋熊是同一种生物么?”会说法语的准奥运志愿者爬上床后问.我听见她手压着床边的护栏,轻轻,轻轻的嘎吱声;身体微微前倾等待答案的感冒的呼吸声,就像是呆望着满满一枝桉树叶的树獭,不知道从何下口的缓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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