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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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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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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6 15:01:5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1 首先要声明一点的是，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作者。相比较一些有着丰富想象力的人来说，我只会蹩脚地复述自己的生活。而我的生活恰恰又是毫无生气近乎霉烂的，这更加令我感到不安和气馁，仿佛对读者犯了罪，于是殚精竭虑，冥搜枯肠，总想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补偿他们受到愚弄的眼球。 也许你们当中一些聪明的人已经在发出不屑的嗤笑了：难道这个故弄玄虚的题目就是你用来安慰我们的有价值的东西吗？这除了让我们回忆起令人厌恶的语文考卷还有其他意义吗？我们早已厌腻了耍猴式的互动，对悬念、思考什么的失掉了兴趣，我们需要明晰的指向和清楚的结果。你如果给不了这些，就他妈趁早滚蛋，少在这儿叽叽歪歪故作深沉。 你们要真是这样想，我只能非常抱歉地说对此我无能为力。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刚开始在电脑上打下的题目是：记忆被河流截断。然后我走到阳台上，点着一根烟，苦思与众不同的开场。在这个过程中，许多长着翅膀的闪亮的词汇从我眼前飞过：爱情被记忆截断；空气被爱情截断；呼吸被空气截断；等等等等。 我面临抉择。 或许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一个胆小怯懦毫无主见的人，三十年来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选择。换句话说，在面临抉择的关键时刻，我往往选择逃避。在无助的困境里艰难地转身后，我寄希望于读者。我有理由相信你们一定会用宽宏大度来包容和原宥我的脆弱。 好在我还没有受到哲学思想的荼毒，所以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弄些玄言微旨的玩意儿让你们劳心费神。说到底我只是想写一篇小说而已。但是我缺乏最基本的叙事技巧，我不得不从前人的作品中去汲取养分。为此，我阅读了大量成名作家的作品。然而令人觉得难以接受的是，我发现前人几乎把地球上已发生、正发生和将发生的故事写完了。我无论再写什么，都只能是浅薄幼稚的重复：大同小异的人物，大同小异的情节，大同小异的语言。在大同小异的背景下，对文字作重新排列组合不会再有任何意义。把毫无意义的文字抛售出去，哪怕再廉价，都不啻于掠夺他人的时间，谋杀他人的生命。 这个念头长时间笼罩在我的头顶，象伦敦街头的浓雾，久久不散。我甚至做好了放弃继续写作的打算。 2 上官非我双手伸进上衣口袋，同时掏出烟和打火机来，随着喀的脆响，烟雾升起，他本就轮廓模糊的脸顿时隐在缭绕的云彩后面，如同拙劣的画家提着多蘸了水的毛笔，笔尖一颤，墨色一下子洇到事先描好的线条外面去了。他知道我不抽烟，所以没发给我。我乜斜着桌子上的一叠文稿，不怀好意地说，可是，你毕竟还是把这篇小说写完了。 上官非我神色木然，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有写完，这已经不是那篇小说了。 我把稿子推到他面前，指着封面上的标题说，《□□被□□截断》，这不是小说的题目吗？ 上官非我把封面缓缓撕下，用烟头在空格部位烫了四个孔，然后举起来遮住脸，把眼睛从烫孔中露出来，灰褐色的瞳孔被分割成横倒的8字型，怪异之极。你看，现在我眼睛里的你还是你，可是你眼睛里的我已经不是我了。说完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文稿，走到门后面，将文稿塞进碎纸机，揿下摁钮，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水果被打成了浆液，吐出白色的泡沫。他拍了拍手，走回来坐下，说，好了，这下你该相信，我没有写完了吧？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明天要到杭州去出差，我将会在那里呆上一个月或者更长，有事你打我手机。哦对了，这次去杭州我要见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天台雪。 3 很难说我到杭州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坐在火车上看了一会儿千篇一律的田野和村庄，感到头晕目眩，便把目光收回来。对面的中年妇女一边兴致勃勃地啃一只鸡爪，一边咿唔不清地和身边的男子说着什么。她的嘴角两侧堆积的口沫越来越多，迫使我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别处。 车内温度开始升高，乘客们纷纷脱下外套。男乘客的目光象联防队员的手电，刷的集中到我隔壁座位上的一个姑娘身上。不用说，这个姑娘长得很漂亮。但这尚不足以吸引他们。她外套里面的衣服领子开得很低，奶酪般的胸脯如同航母气势宏伟。更为难得的是，在一轮又一轮目光的轰炸下，她居然泰然自若。这份镇定从容使我想起了许飞琼。许飞琼的乳房曾经那样让我着迷。每当我的手掌抓住她们时，她总是露出粉红色的笑容而不会故作忸怩。她的笑容潮湿而温暖，氤氲在淡淡的雾气中。这个突如其来的画面让我倍感哀伤。 请原谅我在这里用乳房这个词语，我在其他小说里从来都没有用过它。我主观的认为女性读者在看到这个词汇时会有难堪的感受。但是对于许飞琼，我没法用其他词语去替代。对于她和她的身体，使用任何比喻和隐语都是徒劳的。语言在这里只能成为障碍。 我不能让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我想从包里把格非的《欲望的旗帜》拿出来，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一向不能在行进的交通工具上阅读。 我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天台雪。 天台雪当然是一个网名。我和她是在侠客岛认识的，不，准确地说，我是在侠客岛认识她的。侠客岛是一个诗词论坛，在那里混迹的都是些自命不凡的才子佳人。侧身于那些才气纵横的诗人中间，我顶多算个三流角色。我的那些不咸不淡、枯燥乏味的诗作点击率低得可怜，回复率更是凄凉到兔子不拉屎的地步。而天台雪的声名正如日中天。在谢无名搞的《网络诗坛点将录》中，她的地位是及时雨宋公明。据说她在西湖东岸经营一家咖啡馆，那里常有一些网络诗人的雅集活动。 我的印象里她一共在我的贴子后面跟过一句话，大意是无病呻吟有句无格之类。我想即使我站到她面前，大声报出我的名字并背诵我的诗作，她恐怕仍然不会想起我这号人物。我的理智一点都不指望她能降尊纡贵来接见我。事实上除了网络短信外，我没有任何与她联系的其他方法。糟糕的是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出门前是否给她发了短信。 可是我必须见到她。她是我这篇小说里不可或缺的人物。我可以到西湖东岸所有的咖啡馆去寻找。那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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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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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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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6 15:25:00 |只看该作者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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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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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游民

银河系垃圾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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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7 00:00:16 |只看该作者

框框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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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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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7 09:53:48 |只看该作者

4 安徽有一个地方叫做巢湖，它以前可不是湖，而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有一年江水暴涨，护城河里不知从哪儿游来了一条大鱼，可能比海里的蓝鲸还要大。洪水退后，这条大鱼搁浅了。在太阳的暴晒下，大鱼三天后死去。你想，这么大的鱼不能浪费了不是？于是老百姓你一块我一块把它吃掉了。只有西城的一个孤寡老奶奶没有吃。一天老奶奶遇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对她说：那条大鱼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整个城里只有你没有吃他的肉，而其他人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记住，等到东门石龟的眼睛红了，这个城市就会塌陷。老奶奶对此深信不疑，每天都颠了个小脚到东门去看。几个顽童就问老奶奶，为什么每天来看这石龟呢？老奶奶可不是会说谎的人，当然据实以告。几个小孩子私下里一商量，决定戏弄一下老奶奶，第二天就把石龟的眼睛涂红了。老奶奶一看，立刻跑到城外最高的山上去了。刚爬到山顶，就听嗤啦一声巨响，整个城塌陷了，江水倒灌，变成了一个湖泊。 这恐怕是关于偶然性和必然性的最典型的故事了，好象记载在《搜神记》里，我记不大清了。 5 说实话，秋天的杭州美得让人窒息。伸出双手的拇指和食指，随便一框，都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把小说的背景安放在这里，可能是最佳的选择。如今都市小说盛行，在温润如水的城市发生一点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是最讨巧的噱头。 可是骨子里农民的劣根性让我腻烦所有的大城市。即使这个城市已经最大程度地归化于自然，它毕竟还是一个城市。不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我完全可以在小说里把故事的地点作相应的改动。 我想象中理想的背景应当是一个古镇。古镇的名字应该省略——任何奇丽的符号都将干扰读者的视觉神经。古镇依山傍水，春雨潇潇。青石板码头旁，一个女子撑着油布伞站在船头。雨很大，女子的脸模糊不清，只在伞下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抹桃红。我不想欺骗读者，这其实是我三年来不变的梦境。我多次想在梦中低了头去看她的脸，却总在刹那间醒来。 象所有自恋孤僻的作者一样，我也认定这个梦一定在向我昭示着什么。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从断桥走到雷峰塔，发现湖滨路和南山路一共有大大小小五十七家咖啡馆。我没想到西湖东岸有这么多咖啡馆，这确实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我坐在湖滨路的一家咖啡馆里，窗外就是开阔的湖面。明净如少女皮肤的湖水让我自惭形秽。我生活的城市里只有运河穿过。但对我来说，运河的浑浊似乎更为亲切。我的记忆里常常泛起一双眼睛。那是一个小女孩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一点杂质。 我记得十几年前的运河河道上常年驶过装满了粪便的水泥驳船。船身稍一摇晃，便有黄色的粪便溢出，落入同样泛黄的河水当中。而我们一些男生对此毫无顾忌，照样在燠热的夏季扑通扑通跳入河中玩耍。黄昏时分，我们赤条条爬上岸，躺在河滩上让太阳把身体晒干。有一次，一个男生带了他妹妹一起来玩。我们在河里扑腾，小女孩就坐在河岸上看着我们格格的笑。她的笑声象芦苇的穗，搅得我心里毛茸茸的。我在水里忽然产生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我大声说出后立刻得到了伙伴们的赞同。我们象黑鱼一样游上岸，扑向小女孩。她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我们扒了个精光。我们好奇的掰开她的双腿，观察那个与我们迥异的部位。她居然没有叫也没有哭，而是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她的眼睛象黑色的水晶。黑得发蓝。那一刻，我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卑琐。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可是那双眼睛却象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了根。 若干年后，我遇到了许飞琼，她只朝我看了一眼，我的全身就僵硬了。我几乎错以为她就是那个女孩。她的眼睛象施了魔咒的水晶瓶，将我的魂魄吸得一干二净。 6 我说，你的小说没有丝毫的逻辑性，没有人喜欢看的，我劝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或许还能混点名堂出来。 上官非我把老旧的椅子坐得咯吱咯吱响，说，你真没劲，太没劲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俗了？ 我说，你得学会面对现实，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当作家的，你小子天赋不够。 上官非我说，我什么时候想当作家了？我和你讲过要当作家吗？我只想写一篇属于自己的小说。你明白吗？属于我自己的小说。 我说，那你写小说干吗？写日记不就行了吗？ 上官非我失望地摇了摇头，说，你不懂。顿了顿又摇了摇头，说，没有人懂。沉默了几秒钟，他突然举起左手，在太阳底下仔细端详。他皱着眉头的样子颇有几分象正在研究古尸的考古学家。隔了很长时间，他说，你听说过吗？ 我以为他会接着说下去，谁知道又隔了很久，他却连个屁都不放，似乎把刚才的话忘了，我只好提醒他，听说过什么？ 他这才慢悠悠地说，古时候有一个人，他的左手有一道竖线，直通到中指第一个关节，有个叫师圭的相师对他说，如果这道线可以通到横节上面，你下半辈子一定前途光明。那个人就用针把线挑破了，血溅在墙壁上，赫然是个公字。后来他果然做到了公卿的高位。你相信这是真的吗？人的手纹真的和命运有关吗？我可不信，编这个故事的人也太弱智了。 他高高举起的左手竖在半空，被午后的阳光照射着，几近透明。因为光线极为明亮，他的手纹毫发毕现，密集如蛛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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