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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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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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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5 12:53: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大家批评吧，我有心里准备。《蜂（借题）》1我很怕蝎子，贾君也是。第一次被蝎子咬是六岁，那个时候大伯父还在人间赌钱，人们都说我天赋异禀，因为我很喜欢玩赌博的游戏，而那时候我也学会了村里所有的可以用来“赌”的游戏，奶奶就经常骂父亲教子无方，说把我给带坏了。被咬的那晚，父亲和伯父在我家里打牌，母亲不在的时候家里很容易就成了赌场，没有电，就用了俩煤油灯，绿色的烛台，深绿色，做的很精巧，是木匠爷爷传下来的，还有一个烛台是父亲结婚后自己亲手做的，作为学徒的作业，有些粗糙，但也足见父亲不是当木匠的材料，后来村里来了油漆匠，就给它漆上了淡红色。油灯下，伯父和父亲的胡子显得有些混乱，并且沾有尘土，眼睛使劲地睁着，以图看清楚自己的牌，或者别人的牌，以及地上的牌，有时候眼睛累了，就喊我加点煤油，或者用一根小铁丝把灯捻揪出来一点，不能揪太长，否则煤油费得太多了，母亲回来就会知道真相。我被咬纯属是为了学习技艺，那次正好伯父是庄家，叫了牌，我就凑过去看他有多少主牌，多少副牌，并且怎么打，结果在我手撑在炕上的一刹那，感觉被针刺了一下，后来逐渐痛起来，就哭了，父亲一看我的手掌，知道被蝎子咬了，就和伯父以及另外两赌友胡乱找了一下，灯很暗，没找到，就继续打牌了，还呵斥我不能哭，教我以男子汉的大义，而我也着实搅乱了伯父的思路，最后把一副必赢的牌给打输了。我猜第一次咬我的蝎子一定是个小蝎子，因为我竟然能忍住疼痛，而且根据后来多次被咬的经验，那次毒液扩散的并不是很厉害。由于没有找到蝎子，那天晚上我不敢先去睡觉，而他们也必然是要打到深夜的，村里的一位叔叔就说蝎子咬了一次之后第二次咬人就不疼了，我半信半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村里有电的那一年正好是我出生的那一年，母亲生我的时候大家还对电这个东西很好奇，只是觉得比煤油灯亮，而且不用老是摆弄它，后来发现电也不好，因为线路老是出问题，而且一旦出问题，村里没有人会弄，于是煤油灯又成了家家户户必备用来救急的东西了。父亲赌钱后的第二天，母亲就从外婆家里回来了，看到我的手，我就说被蝎子咬了，母亲问找到那只蝎子没有，听说没找到，就把父亲数说了一顿。后来我才知道，在母亲的价值体系里，伤害她儿子的动物都要接受惩罚，一般情况下是咬付出生命的代价。从第一次被蝎子咬到目前为止，我被咬了很多次，自然也就杀了很多蝎子，它们的死法各有不同，有的放到尿盆里盖上盖子，一晚上就死了，有的活捉，用放大镜在太阳底下炙烤而死，还有的干脆用脚直接踩死，或者随便提起一只平底鞋拍死在墙上或地上。2贾君是村里的大学生，比我大好几岁，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单位，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开除了，整天无所事事，在村里晃悠。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希望能有个人使他走上正道，好好过日子，因为他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长得也清俊，父亲常说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其实父母是很喜欢贾君的，觉得他见过世面，有知识，因此，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玩。我和贾君熟起来的是因为他曾经给我们上课，他不是教师，只是临时代父亲，因为那一年奶奶得了癌症，去了太原的大医院，父亲陪床，就委托贾君来管理这些小学生，其实学校里也没有多少学生，只有三个年级，都是村里的孩子，贾君也不怎么管，只是让他们不要打架，闹事。而在那段时间里，我唯一记起的事情就是知道了海子，贾君给我们朗读海子的诗歌。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德令哈┄┄今夜/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读这首诗歌时候天下着大雪，我忘记了担心远在太原的奶奶和父亲，想象着德令哈是什么样子，教室门的最下面开了一个口子，风呼呼地吹进来，贾君在讲台上朗读，很显然他也不是耐冷的人，但我能感受到颤抖后面的激情，他也不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他讲的海子对于大山里的孩子来说没有吸引力，我却不停地想象德令哈，就问贾君德令哈是什么样子，他说他也没去过，之后他就经常给我讲海子，在农田里给我朗诵《四姐妹》，后来又逐渐讲到骆一禾。村子里没有一块麦田，麦子在村里的收成老是不好，可能是水土的原因，逐渐的，大家就都不种麦子了。我告诉贾君外婆的村里有块麦田，他就拉着我走了二十里地去那里的麦田给我朗诵了《四姐妹》，之后又歇斯底里地喊道：请告诉四姐妹，这是绝望的麦子，永远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从外婆家回来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甚至打起了呼噜，母亲后来知道就说我那天应该和贾君一起住到外婆家里的。奶奶后来又去包头做手术，贾君自然而然就回到了学校，这次我我知道了戈麦，我就问他戈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难听，他笑笑了事，后来我随母亲帮助外婆家收麦子的时候，问他们知不知道戈麦，我就叹了口气，那时候母亲就笑着说我和贾君一副德性。3 村里有个女人，从我记事起，人们都喊她二寡妇，长得不错，脾气也很好，婆婆公公走的早，丈夫去世之后，她就守着一个儿子过日子。每年的秋天和春天，村里忙，二寡妇总是要请别人帮忙，而大家都很忙，除了贾君，她就经常叫贾君去帮忙，贾君也无所谓，顺便还带上我，因此，贾君的父母深恨二寡妇，骂贾君自己家的事情没干就去帮别人。每次帮忙，我和贾君总要在二寡妇家吃饭，我觉得她做的饭比母亲的好吃，人也比母亲漂亮，就很乐意和二寡妇在一起。孤儿寡母的，难免要欠别人很多人情，二寡妇就在自家门前种了很多树，都是花果树，到秋天就给帮过忙的人送一些果子过去，也给左邻右舍，父母在这个时候就夸我有用。二寡妇和贾君的关系在大家看来有些不正常了，有的眼馋的男人，有的光棍就开始四处造谣，贾君的父母十分无奈，骂贾君已经丝毫不起作用，有时候来我们家串门，说起贾君，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要父母帮着劝说劝说贾君。 4蜜蜂在村里是一种很常见的动物，有花的地方总见它们到处乱飞。和蛇一样，所有人都觉得蜜蜂很危险，因为它们会蛰人，每当看到自家周围有蜂窝的时候总要找个机会捅掉，而捅蜂窝又是一个刺激而且有一定技术含量的事情，我们家周围的蜂窝自然由贾君和我搞定，父母觉得贾君人年纪大，稳重，而且不会出坏点子，就放心地让我们干这些事情。可能是捅的蜂窝多了，自己也有愧疚感，深深感觉到蜜蜂会来找我报复，自己也就不敢去花多的地方，因为那里不好防御，而且到处潜伏着敌人，后来我就干脆说自己花粉过敏，也算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甚至用这个理由骗过了贾君。其实，蜜蜂至今也没有伤过我，但是我依然很怕它们，它们一直是我最好的假想敌。不过和蝎子比起来，我觉得蜜蜂要好多了，它们在天上飞，只要你不碰它，它们不会咬你，关键是你很少有机会触到蜜蜂，而蝎子不一样，它们爬行在你不注意的角落，一不小心就触到它们，而一旦触到必受其害。现在想来，我应该对蜜蜂心怀愧疚才对，可是假想敌的力量实在强大，我依然在蜂窝之外杀死很多蜜蜂，主要是集中于坏梨上的。有一种梨不是很好吃，皮很厚，但是村里人家很多都有这种树，它的优点是果子很多，而且很大，喂猪或者喂羊，这种东西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不是人吃，自然对它的照顾就少了些，总有一些梨掉到地上没人理，过段时间坏了之后蜜蜂就爬上来了，它们是那样热爱那坏透了的梨，贪婪地吮吸，直到我把它们活捉，捉到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破坏它的杀伤力，用小钳子揪掉它尾巴上的刺，然后撕掉翅膀，让它不能逃走。我对蜜蜂的恨或许不仅仅因为它是我最好的假想敌。村里，收入单靠农作物的人家很少，一般情况下，都会饲养家畜，猪啊，羊啊。割猪草，割羊草就成了每天必备的功课，因为猪羊与人一样，一天吃不饱也不行，就会掉肉，就会不高兴，一不高兴就长得不是很快，二寡妇的孩子还很小，像割草这类的事情只能全部落到她自己头上。有一次我和贾君刚好经过二寡妇的门口，就看见她失魂落魄地跑来，抱着自己的儿子，并且叫我们赶紧进屋把门关上，我刚反应过来，就听见嗡嗡嗡嗡嗡的有大片的蜜蜂后面追来，贾君拉了我进屋关了门，大家才定下神，二寡妇的儿子倒是没什么，镇定得很，或许在母亲怀里根本没感到害怕。这时我看到二寡妇的神情有些不对，她因为急促而红了的脸开始显露出痛苦，然后从怀里抖落一只大蜜蜂，我慌了，赶紧要看看有没有蛰到，二寡妇把衣服解开，贾君看了一下迅速扭过了头，我看到了二寡妇的乳房，在离乳头不远的地方被蛰了一个大包，我根据日常经验，赶紧吐了唾液涂到手上，抹在那块红了的地方，二寡妇把衣服收紧，贾君就拉了我出去。5贾君一直没谈过恋爱，至于他和二寡妇之间的事情大家都风言风语，我却不相信。因为贾君老告诉我，有个诗人曾和他说海子的爱是一种残酷的爱，海子到死还是处子之身，不会跳舞，不会骑自行车。贾君还说海子诗歌里的姐妹都是他的恋人，后来贾君被父母赶走，当了吹鼓手，伯父自杀的那次是我最后见到他从事自己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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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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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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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8-5-15 13:49:49 |只看该作者

按阿城的话讲，就是这副“下水”不错，但人都只有一副下水，掏光了也就没了。所以持续的写作才显得重要。希望看到你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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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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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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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8-5-15 16:50:16 |只看该作者

很不冷静，对于记忆、时代、情感等的追究仅体现在对“情怀”的抒发上，即便3、4两段的乡土描写很细腻，也给人一种堆砌的“素材”的感觉，说明没有被你完善地利用进小说里，因为，假如对小说本身的信念不够纯净的话，那么，这些情怀、感慨、记忆、岁月等素材，就会乘机填补你的写作欲望，那个时候，即便你写再多，也触及不到你自己的“灵魂”，也就创造不出属于你自己，并被读者认同的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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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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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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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8-5-16 09:02:41 |只看该作者

又读了一遍，结合金特说的，我想是个“以手写心”的问题。有一种可能不得不考虑，就是作者处理这些素材时可能并没有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方式，结果体现出来有“堆砌”感，这可能和作者平时的阅读，接触到的同类乡土题材的施加的不良影响有关，从这方面说，就需要“手”的勤，对语言不断地打磨、磨炼。但同时，另一方面就是，即使在语言或者说表现方式成熟之后，面临的另一种更迫切的危险就是：语言反过来（手）掩盖了你的心。在这上的取舍就要靠作者时时的反思、靠功力来达到一种“清醒”了。我觉得这篇小说的好的一面是，那种猎奇的倾向还是被压制住了，而且一些描写还是向“质朴”做了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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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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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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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8-5-17 10:12:47 |只看该作者

谢谢不有的建议。呵呵，其实这些东西基本是信手打出来的，对我来讲，简单的很，就是想说这么个编出的事情，原来是想写得更长的，但是因为没有很好的准备，感觉写多会控制不好，不过，现在想补一些出来。 金特说的对，说得致命，对小说本身的信念不够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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