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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7 21:51: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div class="Section0" style="layout-grid:15.6pt none">                                                              1.我从来不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活着仅仅是为了继续活着。后来，当我大一些的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是为了享乐活着，有的是为了子孙活着，有的是为了理想活着……。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活着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好样的，不仅不比别人差，而且还能比别人好很多。这就跟喝酒是同一个道理，我父亲一生都在证明他对酒的渴望无比强烈，而且酒量无人能敌。这就够了，在临死前，他在墓碑上刻下一行字：酒鬼孔辉长眠于此！我那酒鬼父亲满腹经纶，却又长年累月在地里干活，不喝酒的时候满脸忧郁，又黒又瘦。有一次酒醉之后，他失足掉入小溪里。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上衣的纽扣都被抓落，胸前衣服也撕破两大块。据说，肚子胀得滚圆，用手拍打，好像打鼓一样响亮。母亲说，父亲是酒后胃出血，难受得把衣服都抓破了，然后跌跌撞撞掉到小河里淹死的。那一年我十三岁。父亲的死给我的生活创造了一些麻烦。虽然不必再天天帮他打酒，我却不得不提早干起一些男人的重活。我在他的棺材边掉了不少眼泪，但他的形象就好像以前做过的梦，渐渐淡忘了。以至于只记得他是个酒鬼，我笑呵呵，傻乎乎的成长着，每天跟着一群野孩子屁颠屁颠的跑着。我们玩爆竹，抓鱼，偷西瓜，烤地瓜，一个傻瓜的童年可以永远快乐着。                         2.我也渴望像朱由那样妙语连珠，虽然实际上我的话讲得不少，但总体而言，还是显得很木讷。我经常张着嘴巴傻傻听着朱由讲述他的所见所闻。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面孔越来越接近北京猿人的面孔，这证明了我在一天天地退化，四肢粗而有力，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返祖”现象。写到这里我想到日本人南京大屠杀的事件，日本是一个充满恐怖和色情的国度，据说日本人的头颅多了一块骨头，所以，他们的本能更为强烈。朱由是一个很会搞怪的人，他一生的事业就是搞恶作剧。还有，他是我的邻居。朱由的长相巨丑，我猜想，如果有人要画钟馗的现代版，找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有的女同学说他心理阴暗，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的故事或者误会。据说他曾经偷看母亲洗澡，为的就是研究女性的生理结构。隔了这么多年，朱由带我去那破楼房看李老师做爱的那件事我却一直没忘。十三岁是一个男人的叛逆时期，内心的躁动像火山下面的岩浆压抑不住。有些男生开始尝试谈恋爱，有些沉迷于黄色小说，有的学着抽烟和打架。朱由的与众不同在这时候显示出来了，他选择了偷窥。朱由在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上有惊人的天赋。十三岁那一年的夏天，王大叔的西瓜园成了他的战场。每天晚上，我们都要吃三四个大西瓜，第二天早上拉出来的东西都还没消化干净。谁也没有想到，西瓜会和李老师的性事扯上关系。有一天晚上，这样满脸笑容，脸上的青春痘都有笑开花了，他说：“我带你去看样好玩的事情，绝对刺激！不过你要答应，永远不许别人说。”照朱由的意思，他是要得到我的保证，“呵呵，我保证，永远不说，西瓜带来了没有？”我更关心的是西瓜，流汁的西瓜肉，就像母亲的乳汁一样甘甜。我的口水一直往下咽。“回来再吃，你不想看女人的屁股吗？”朱由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淫荡的暗示。“我要吃西瓜！”我心里只有西瓜的形象，女人的屁股对我没有吸引力，上次母亲换内裤的时候我就看过了，没什么好看的。“回来再吃，你不想看女人的奶子吗？”朱由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淫荡来形容了，因为他的口水流了长长一条挂在嘴角，好像一根透明的面条。“我要吃西瓜！！！”我又一次向厨房走去，朱由用赃得要命的袖子充当手帕的角色，抹了一下口水。“我是说李老师的奶子，你不想看她的奶子吗？”朱由的口水又开始要流出来，我忍不住说：“你先把口水擦一下，我不想看奶子，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奶子我也不想看。”朱由的欲望爬到他的眼睛上，眼白布满了血丝，头发倒竖，忽然又全部倒下来，眼神黯淡地说：“我保证，奶子比西瓜还好吃，你不想看比西瓜还好吃的奶子吗？”“奶子比西瓜好吃？我要吃奶子，奶子在哪里？”朱由的头发又开始竖起来了，最后，我赞同他的提议，我们向目标方向出发。                               3.这座宿舍房是瓦片房，多年的风吹雨打造成墙壁的粉层脱落，好像掉了妆的老女人的脸，散发出一股尿臊味。中间的菜地把学校的公厕和宿舍房连在一起。公厕的排泄物定期有人拉去当肥料。公厕的发酵气味和排泄之声经常影响老师的午休。由于这一层关系，公厕与老师更是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哪位闲人在公厕门口写了一行字，字体端正(正楷字体）：“午休，请勿打扰！”宿舍楼又叫飘香阁。每次看到王大叔就地取材把一勺勺的不明排泄物浇在果园里。男老师就低声咒骂：“还让不让人活了？！看以后谁还敢吃你的西瓜。”女老师就用两手捏住鼻子，手绢挥动着飘来的气流，说：“大叔净干这种缺德事，以后西瓜只能自家吃了！”李老师就住在这么一个地方。李老师是出了名的美女，还是一个出了名的老处女。一个女人就像一件时髦的衣服，过了季节就只能打折出售。当时的李老师就是这么个情况。新来的田老师木讷口呆，参加了七年的高考才考上大专，应该也称得老处男。田老师教我们数学的，他的肌肉NBA明星差不太多，除了话少以外，没什么明显的缺点。这两个大男大女都住在飘香阁，而且很快就要结婚了。那天晚上，少说也有十二点了。朱由带着我进了厕所（离宿舍只有一个菜地的距离）。一进厕所，我就想小便（西瓜吃多了）。朱由说小便的声音会引起老师的注意。在这么一个低矮的农村破公厕里，我大胆冲着墙壁撒了一泡尿，力度不敢太大，宣泄的快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排出了肉身。我说：“舒服，真舒服！朱由，现在我们去哪里？”朱由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楼，在一扇窗户旁边，有一束光线很突兀的射在旁边的菜地上。我们两个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西瓜园跟厕所一样臭，这证明今天才下过肥。朱由全然不顾艰难险阻，臭味扑鼻，赶在我前面蹲了下来。他的背靠着墙，好像流浪狗一样，眼光和头部协调地做出一个甩头的动作。我终于知道他是暗示一切正常，叫我也去蹲着。走路的声响过大，我直接翻身再翻身滚了过去，好像作战中的士兵。我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感到满意。朱由的脸上充满了无奈，（这么短的距离有必要在臭气熏天的菜地里滚吗？）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背后掏出一只笔，在我的手上写了两个字：傻逼！里面的人在说话，我们俩大气不敢出，是田老师的声音：“打铃！（亲爱的）这几天想你想得好苦！晚上一定要好好喂喂你这只小白兔。”接着隐约听到一个女的呻吟声。过一会儿，我真真切切听到小孩吸奶子的声音。“死鬼！轻一点！”是李老师的声音。朱由的眼神和头部又向我发出一个讯息。他两只手向上举起，一直拍着自己的肩膀。我知道他是叫我踩到他的肩上去，这样才能看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我踩着他的肩膀，终于看到两个光屁股。我的眼珠子差点把眼眶挤破了，由于强烈的视觉冲击，我只好用左手塞住自己的嘴巴，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痛。朱由在下面撑得两脚发抖，我从他的神情看出他很渴望分享我的视觉经验。于是，我开始想一个手势可以描述我所看到的场面。我像大猩猩一样用左手的大拇指含在嘴里，吸了几口，然后进进出出地抽动着。这个窗户是用报纸糊的，我从缝隙看到这一切。很快，田老师就发现了我，他喊了声：“谁？谁在外面偷看？”我和朱由吓了一跳，马上就一口气跑到了操场。我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大人和小孩不一样。朱由一路追问我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很刺激。“一个屁股，还有两个奶子。”我说我就看到这些，朱由很不满意，说：“还有呢？还有呢？有没有看到鸡巴？”“没有，你自己脱下裤子就可以看到了。我们回去吃西瓜吧！”我一脸的不耐烦，朱由的眼神又开始有一些淫荡的味道，说：“难道你没看到很多的毛毛？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他们在造人呢！”                           4.我和朱由就干着这些猥琐的小事，至于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我们都还没有考虑过。对朱由而言，一件事只要足够刺激，能让人激动，就值得去做。这就可以解释在很多年以后，朱由始终不走寻常路的做法。他说这是生活中的一个小调节，以免生活过于单调，无趣。我和妹妹就和温柔勤劳的母亲住在一起。母亲极爱干净，她嫁过来之后，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打扫卫生和帮我们洗衣服和做饭上。随着我和妹妹一天天的长大，姥姥和姥爷也越来越老了。终于在一个夏天，双双撒手而去。家里没个男人是不行的，每次农忙季节，邻居朱另伯伯就会过来帮把手。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家里人都感情更为珍贵。邻居的朱由和我成了拜把子，那一夜的经历证明了朱由是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兄弟。姥爷的死倒是值得一谈。在他上吊自杀的前几年，他发现头皮上多了一个疙瘩，后来才知道那是肿瘤。自杀的决定就在知道那个事实后不久确定下来了。姥姥到庙里去抽过签，算命的说姥爷活不久了。那算命的神通广大，居然算出姥爷家门口不远处有一个湖，连方位都说得一丝不差。姥爷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颜容枯槁。尸体是傍晚的时候发现的。当姥姥背着一捆干柴回到家里的时候，眼前挂着姥爷的尸体。他的两手垂直向下，两手拳握，舌头吐出，领子上沾满了流出来的口水。姥姥走进尸体的时候，闻到一阵臭味，直到帮姥爷换内裤的时候才发现姥爷拉了一裤子的屎。他的两眼紧闭，表情有点忧郁，说明姥爷自杀时虽然有点痛苦，但还是死得瞑目的。参加葬礼的时候，我还不懂事，加上大脑发育不够健全，只觉得和婚礼一样的热闹。吃的，玩的应有尽有。有一群女人在棺材边哭得撕心裂肺，（母亲也是其中一个）而我却两眼发直，莫名其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哀乐的鼓手乐手卖力的打着吹着。看到母亲哭得惊天动地，我吓得也慢慢哭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哭累了，就让母亲背回家。                            5.我和朱由这些人的生活漫无目的，净干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有人将生命描述为“纯粹的偶然，绝对的自由，但却是盲目的。”既然地球的生命是偶然出现的，那么我们就更是偶然中的偶然。达尔文的进化论提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说明了生命的繁殖是人生重要的内容。但是，如果只把生命的价值等同于繁殖的成败，那就太过于低俗。为此，人生应该有一个主题。当然，人生各个阶段的主题是不同的。比如说，我现在天天相处的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的主题就是赚钱，娶老婆。当然，这个主题本质上也是为了生存和繁殖。等到有了孩子，主题又不一样了。这时候的主题就是培养孩子，教会他们赚钱的本领，想方设法让他们完成婚事，自己就等着抱孙子，进黄土。我不喜欢这个主题，我是孔龙，孔龙不喜欢，朱由也不喜欢。陈景润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一个主题上：证出哥德巴赫猜想。萨特一生的大部分主题是寻找存在的价值，这导致他发明了流行一时的存在主义思潮。萨特一生都没结婚，因为结婚并不是他人生的主题，也就是说，萨特并没有留下后代。我怀疑他是不屑，而不是不行。王小波的主题是寻找有趣。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在临死前说一句：我敢说我走过了美好的一生。我很羡慕他们。这些人有时候傻里傻气的，那是因为他们有很多可爱的想法，老是想创造奇迹。我也希望临死前说一句：妈的！这辈子总算没白活!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临死前会不会有人听我讲这句废话。生活中的事大部分都无聊透顶，没什么好说的。文学的使命应该是使生活更有趣些，虽然文字并不能让更多的人避免挨饿。从表面上看我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是骨子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鬼。后来我跟王大叔的女儿偷食禁果。这就是个证据。王大叔的女儿身材苗条，那双勾魂的眼睛总是散发出母牛的气息。嘴角不经意的一个微笑，饱含浓浓的爱意。这足以使三岁到八十岁的男人为之神魂颠倒。况且王大叔的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这么一个年纪就像《洛丽塔》里面那诱人的小魔女。王大叔的女儿就是均儿。均儿小我两岁。王大叔和朱伯伯家接下世仇之后，朱由和我却一起爱上了那浪漫的小魔女均儿。均儿自娘胎出来就懂得浪漫。他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嫁给一位白马王子。这位白马王子必须身高一米八，有着匀称的比例，头发干净，指甲修得不长也不短，动作优雅，身上长年有一股古龙香水加淡淡的雪茄烟味。每天晚上，他都幻想着这位白马王子牵着她纤细的手，拖着华丽的晚礼服出入上流社会的party。这么一来，她立刻成为整个晚会的焦点，多少男人为她疯狂，其余的女士气得抓狂，一个个恨不得拿蛋糕吧她砸死。想到这里，均儿经常就会感到一种由衷的开心，之后又觉得这样做未免过于残忍，于是心情变得有点糟糕。再加上身边都是一些丑男人，这时候只好偷偷垂泪到天明。像均儿这种情况，可以说是魔鬼与天使的混合体。我和朱由同时在暗恋她，但最终由于一件意外，均儿对我以身相许。这件事发生在高中的时候，学校扩建，有不少的民工经常会在校园内出没。我和均儿是同一班的学生，由于校内的宿舍不够，很多人都在外面租房子。均儿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户出租户家里。那路上有一条小巷子阴森恐怖。附近经常有一些人打架，有时候情况严重，还会发生枪战（用的是打鸟的猎枪）。那巷子两边是两排荒废的旧建筑物，这里是小偷和吸毒者的聚集地。那时候上高中，每天都要到晚上十点才能回宿舍。偏偏在那个下雨的晚上，整个小镇都停电了。均儿当时有点儿感冒，她说要回去睡觉。就一个人打着那把小花伞走着，那晚的雨不是暴雨，也不是毛毛细雨，而是那种可以打到人心里的淅淅沥沥的雨。她的白色旅行鞋进水了，她生气的跺了跺脚，索性不去管鞋子，进水就进水吧。她皱着眉头咳嗽了一阵子，两道眉毛干净整洁，随着眉毛舒展开，整张清秀的脸呈现出来：喂喂上扬的嘴角线条分明，秀气的鼻子稍稍隆起，偷着灵气。她走到小巷子的路口，旁边以前都有一盏路灯，今天一片黑漆漆的，她手里的手电筒射出一束微弱的白光。我一看到她离开教室就跟在他后面。在班里，均儿从来也没把我列入谈恋爱的对象。朱由是在隔壁班的，他读的是理科。我打着一把坏了边缘的破伞，伞的顶尖有点漏水，这说明我非常的简朴，舍不得花钱买把新的。我穿着一双拖鞋，其实我平时一向是穿皮鞋的，就恰好那天晚上穿拖鞋。看着均儿瘦小的背影在风雨中飘摇，我的心像她的鞋一样湿透了。她走进了巷子里，腋下还夹着几本书，小心翼翼地走着。我决心护送她到宿舍。在这多雨的夏夜，有一桩强奸计划正在进行着。当时是晚上九点左右，谁也没有想到这那个黑漆漆的夜晚，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巷子的路口，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我听到均儿的喊叫声。她用感冒的厚重鼻音喊着：“救命，救命！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一个穿着皮鞋的青年男子把她硬拖到车上去。那男的穿的白衬衫，在这样的雨夜特别显眼。我甩掉拖鞋，扔掉破伞，一直追着那辆车。这种感觉好像百米冲刺，后来就像跑马拉松。均儿挣扎着，她的眼神充满恐惧，无助。我当时健步如飞，很快就赶上那辆跑车，我边跑边敲着那犯罪分子的车玻璃，雨还在下着，我说：“喂！哥们儿，能不能放了那个女孩？”那家伙没怎么理我，反而踩足油门一直往前冲。我只好加快脚步跑着他前面，以此显示我有充分的实力超过他的车速，让他死了摆脱我的决心。结果，那犯罪分子，脸上充满惊讶，他把车停在一边，伸出一个大拇指，说：“兄弟，一起去抢劫怎么样？我估计你这速度没有那个警察追得上你。这女的是你什么人？这么拼命，你带走吧！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肯定有你的好处！”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最近这几天感冒了，你是不是想强奸她啊？这么做不好吧！犯罪分子此时拿了一把伞，站在雨中，我猜他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岁。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他从车里拿出两瓶啤酒，甩了一瓶给我，说：“我是想强奸她，其实我不强奸她也可以，但能强奸的话为什么不呢？给我个理由！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被我姐姐虐待，细节我就不说了。我老爸是个酒鬼，动不动就用皮鞭抽我，后来我一直想杀他，可谁料到，在我动手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出车祸死了！其实我很想让警察来逮捕我，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那群警察都是饭桶，他们都在干嘛？抽烟，赌博，玩女人，唯一不干的就是抓贼。你知道吗？我痛恨这个社会，那些当官的，清廉到每个人都贪污；那些女人，纯洁到出卖自己的肉体；那些警察，尽职到吃黑钱；而那些女学生，个个都在装可爱，哥们儿！你知道吗？”我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每个人背后都有这么多的故事，这很不错。他既然这么痛恨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去自首？均儿坐在车上听着他高谈论阔，居然忘了哭，忘了下车。我躲到他的车里，雨下得有点大，我说：“兄弟，你说你很痛苦，干嘛不去自首呢？”他把酒瓶子放在车上，有点嘲笑似的，说：“我干嘛不自首？其实我也很想自首的，但是我既然能不自首，为什么要去自首呢？我才不像你那么傻呢！我平常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干的，比如说，我会去偷窃，我会去抢劫，偶尔心情不好还可以放把火把超市烧掉，这些事情都不错，蹲监狱肯定没这么有意思。”最后，我说，那我就没辙了，你这人主要的问题就太自私，太没责任感。他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缺乏相互了解，把你女朋友带走吧！祝你好运！我就牵着均儿的手往她的宿舍走，她的手很暖和又很光滑，她的泪痕还没干呢！她忽然挽着我的胳膊，把脸枕在我的肩膀上，说：“你对我真好！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受宠若惊，说：“你别这样！后面有人呢！”她就放开手，跳起了舞，喊着：“今晚的月色好美！”我怀疑她产生幻觉，雨天哪来的月亮？当晚，我就和均儿私定终身。我们一起去了旅馆，就这样我们有了第一次，那是在高三的时候。那时，她一丝不挂的躺在被窝里。我问她：“你后悔了吗？”她诡异地冲我眨了一下眼睛，说：“不会，就是觉得干这事没意思，就那样！”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说：“什么什么没意思，我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憋了很久之后尿尿的感觉，挺好玩！”她理了理头发，靠在我旁边不说话了，无尽的沉默。                          6.上了高中之后，个子没怎么长高。但是自从发现自己有健步如飞的特异功能之后，我在校运动会上一举拿下了短跑、长跑、接力赛等项目的金牌。很多人排着队等我签名，我成了小明星。均儿经常很满足的牵着我的手漫步在昏黄的校园中。王大叔知道自己的女儿跟我谈恋爱，火冒三丈，当场就砸破一个茶杯。第二天又心痛地花了十几块钱买了一副新的茶具。像王大叔这种情形也发生在不少其他家长身上。王大叔毕竟是我的同乡，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开始策划一桩绑架案。那次我和均儿一起回到了老家。均儿被王大叔严刑逼供，最后均儿耐不住酷刑，把各种细节都向王大叔说了。那天晚上，均儿就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跟我商量，叫我在老地方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她说的老地方我也不知道指的是哪一处，我就直奔王大叔家，想去问个清楚。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连续几天的暴雨，所以我是穿着雨衣出门的。雨水漫过了乡间的小路，整个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只听见流水声，雨水“哗啦啦”下着。我心想：均儿在搞什么鬼，这么个雨天叫我去老地方见面！难道我们的丑事被王大叔知道了？我指的丑事是亚当和夏娃干的那一件。还没走到王大叔家，就感觉有个黑影冲我左右两侧跑来。夜幕下的农村像一个墓地，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这两个黑影一大一小，大个子按着我的手腕，小个子忙着把握捆成粽子。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们就一前一后扛着我跑了起来。那样子像是两个屠夫扛着一头猪，正要送往屠宰场呢！我死命挣扎，可是嘴里又被塞了一块抹布。刚走了一小段路，后面的小个子就开口说：“不行了，太重了，我快撑不住了！”大个子低声骂道：“鸡巴，就你这身手也敢吃这碗饭！”我一听他们在聊天就想讲几句话，比如说，哥们儿，你们这是干嘛啊？无缘无故绑架我，我可是一穷二白啊！可是，我一句话也不能说，因为嘴里塞着抹布。雨水弄得我全身都湿了。那个小个子的摔了一跤，大个子说：“狗日的！先停下来休息吧，累死了！这头猪真重！”他们都穿着雨衣，还把脸蒙了起来。但我还是从声音辨认出大个子是王大叔。我用脚踹了一下大个子，然后使劲点头，又使劲摇头，这意思是说，我有话要讲。王大叔真是天才，他一下子就领会到我的意思。他把我嘴里的那块抹布拿了出来。我说，王大叔，你要把我扛到哪里？王大叔吼声如雷：“你还有脸问？你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我要你拿钱来赔！”我说我对均儿是真感情，我一定会负责的。王大叔还没等我说完就大叫：“谁要你负责！狗日的，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想，我家均儿跟你这么一个傻子能幸福吗？你先赔偿精神损失费两万元再说！”这时候，旁边那个小个子开口了：“我是均儿的母亲，我家均儿是个好姑娘，现在你们两个的事情连隔壁村都知道了，你能保证给他买幢大房子，开辆名牌跑车吗？”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坐在雨中的小路上聊天。原来是王大娘这两口子一起出动了。我说：“那你们赶快把我抬走吧！不要休息，待会儿被别人抢了可别怪我！”王大叔的眼睛像刀尖一样，闪了一道光，说：“那可以，你先把那两万块拿出来，我们马上就放你回家！”王大叔找我母亲，我母亲说：“孩子的事情他自己处理，我管不了了！”王大叔最后页没能从我身上捞到油水，只好把我放了。                         7.回到高中时代，我追到了王大叔的女儿均儿之后，日子过得很滋润。虽然说均儿比较娇生惯养，而且爱搞浪漫。但她对我算是非常体贴的。所有她认为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为我考虑到了。她给我买了剃须刀，手表，领带，还买了不少质量一流的内裤。这也导致王大叔的负担加重。均儿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是我三个月的数目。从均儿的身上我学到了浪漫，也知道了浪漫需要雄厚的经济基础。均儿最喜欢的事就是在野外或者破旧的房子里和我约会。那种环境用均儿的话说就是：寻找刺激，排解空虚寂寞的情绪。这验证了一句古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和均儿就有点偷的味道。均儿的长相实在没得挑：雪白的牙齿，清新诱人的笑容，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有一层轻柔的绒毛，抱着她的时候有一股奶油般的气味。下雨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没有干，湿湿的头发上有洗发水的幽香。我们躺在草地的斜坡上，她伸过手来围住了我的脖子，两片唇碰在一起，软软的，湿湿的。刚开始那一瞬间，全身像被电触了一下，接下来意识就慢慢模糊了。只能感觉到抱在一起。那时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天空下着毛毛细雨。雨打湿我们的衣裳。均儿说，我们就这样永远不要分开，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你爱我吗？我心想：不爱你的话，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就只说了句“爱”。均儿又反复问了好几遍，我一直看着她，回答的口气既坚决又肯定。均儿居然抱着我哭了。我心想：这种女孩子实在太好了，就是有点太粘人了。以后要是离开她，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她会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呢？接着我就用一米八的身躯把均儿背回学校。她伏在我的背上安静的睡着了。我背着她回到校门口，当时已经十一点多了。门口那保安不让我们进去，说我们两个看着不怎么像学生。学校的门口面向公路，车辆在这个时候不多。路边卖小吃的摊主也拉着满车的锅，椅子要回去了。毛毛的细雨在那尖嘴猴腮的保安制服盖了薄薄一层水珠。保安虽然长得不像人，讲起话来却并不是那么回事。他用没拿警棍的那只手抹了一下鼻子，站定，冲着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可以说是慈眉善目，充满宽容的笑。这个笑让我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我摇了摇背上的均儿，她醒了就站在我旁边，又担心地躲在我的后侧去了。那保安开口了：“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一对小情侣，我今年三十岁了。虽然还没有孩子，但你是骗不过我的眼睛的。”我握住均儿的手，对保安说：“我们是这学校的学生，只是出门的时候忘了带学生证。学生证放在宿舍里。”那保安把帽子摘了下来，又摆正戴好。他一笑就露出他的暴牙。他说：“我是可以让你们进去，但你们得有学生证。谁能保证长得像学生的一对小情侣就不会是小偷呢？我是很想约你们进去，但是我是学校的保安，还是一位共产党员，做事就得有原则，就得负责任。我是可以让你们进去，但你得证明你们是学生。”我想破脑子也没想出一个办法来。保安又说：“既然你说你是学生，那我就考你一下，要是能回答出来，就放你们进去。”我说好啊。保安在我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几百遍，帽子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叹气声一波接着一波。我猜想，他可能有什么烦恼的事。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在当保安，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他的生活很苦闷，皱纹过早爬上他的额头。保安终于又开口了：“以前的知识全忘光了，想不到什么合适的题目。不过，我看你挺老实的，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是读书人，还读到高中，你一定知道得比我多，你能帮我吗？”听听这么一说，我受宠若惊，在这漫漫长夜，居然有一个保安叔叔要找我谈心，实在是难得。我说：“可以，大叔有话直说，只是我所学有限，加上平时也不是很用功，只能尽力而为。”保安叔叔就压低了音调，那声音你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跑光似的，他说：“同学，你知道的，我刚才跟你说我已经结婚了。今年都三十岁了，我小学文凭，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还是托亲戚介绍才到这里当保安的。我那些小学同学都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呢？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结婚六年了，老婆一直就没怀上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像我这种人什么事都干不了，让别人瞧不起，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和均儿瞪着眼睛，听得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我说：“怎么会怀不上孩子呢？！大叔，你到医院检查了吗？我认为你和你老婆都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好。不过不就一个孩子们？！有了孩子也是一种负担，像你现在一个人轻松自由，不是更开心吗？来，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下，你的生殖器有什么异常吗？先从你这边开始着手研究，你说说。”那保安大叔羞得低下头，说：“我没看过别人的鸡巴长什么样，看毛片的时候，美国人的那话儿硕大无比，我承认自己的比他们的小。跟日本人比起来我的两颗蛋好像又小得很，跟小孩子的没什么两样。我老婆经常要跟我亲热，不过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要不是为了有一个孩子，真不想干！我老婆长得一般。有时候，她想尽办法刺激我，也没什么反应，我想我有点性冷淡。有些人瞧不起我，我就想杀了他们，但一直不敢行动。我没有什么抱负，只想平平凡凡过日子，可是却是那么的难！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烟瘾越来越大，老婆吵着要跟我离婚。真不想活了！”我看见他用手去抹眼睛。他哭了，我去搭着他的肩膀说：“大叔，依我看，如果你老婆正常的话。问题就出在你身上，有一种遗传病，从科学的角度讲，是染色体变异，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XXY ,另一种是XYY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不育。真的很想要孩子的话，就只能去领养一个。至于性冷淡那没什么大不了的。达芬奇你认识吗？不知道也没关系，有很多的伟人都有那个毛病，还有不少是同性恋或精神病患者。梵高割下自己的耳朵送给他喜欢的妓女；尼采孤独的只能对牛倾诉心肠；王尔德、纪德都是搞同性恋；托尔斯泰被老婆逼得离家出走；贝多芬打了一辈子光棍；安徒生更是从来没碰过女人，这些典故你听过吗？要是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再伤心了。关键在于自己，你要过得有意义，你要过得开心。这就是说你要创造别的东西，不一定要创造孩子。生孩子是无聊的事，我们应该干点更有意义的事。你要真的不行的话，去领养一个也行，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好好生活，像你这种案例，每五百个男人中就有一个，别担心，行吗？”他听得心花怒放，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他又笑出他的大暴牙：“鸡巴，我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生孩子，那是娘们干的事！我要成为伟人。小伙子，你不赖！肯定很有前途，进去吧！谢谢你来！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他又紧紧握了握我的手，就把我和均儿送到宿舍，他骑着摩托车载我们过去。雨终于停了。                              8.很快，我和朱由、均儿都参加高考了。我和均儿都考上大学。朱由，我的铁哥们，却名落孙山。这不能说明朱由的智力不行，分数证明不了这些。朱由平时的鬼点子就特别多，经常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他之所以考不好是由于他觉得读书这种事情很没劲，太过于无聊。他平时会思考很多的东西，比如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或者为什么我们要结婚，做爱，生孩子，养家糊口。一个人会思考这些东西就不能说他笨。爱因斯坦把人类的想象力和好奇心比作车子的两个车轮。朱由整个高中时候就充满了各种奇怪的想法。有时候，他很困惑毛泽东为什么要发动文化大革命。有时候，他又很困惑邻居那个大婶为什么会得乳腺癌死掉。朱由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他有那么多的困惑需要去澄清，考大学这种无聊的事就显得无足轻重。朱由的这些特点我都很喜欢，但我是一个傻子，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想得头痛的时候我就背英语单词，就做数学题。我还年轻，还有时间可以思考。均儿除了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所以学校成绩还算可以。我猜想均儿是不会像朱由那样去思考的，他喜欢的是漂亮的衣服和无忧无虑的生活。朱由吧行李都搬回家了，高中时代结束了。一阵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朱由拖着一副长得极丑的脸孔和破旧的旅行箱走在乡村的小路上。路边的菜园子种着一片的甘蔗。这几年的思考让朱由沧桑了许多，他又黒又瘦。他心里想着：考不上大学就去打工，反正人活着就那么回事，真他妈的没劲！逐渐接近家门口，朱伯伯和朱伯母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朱伯伯举起右手向朱由大喊：“孩子！回家了！”朱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脑袋，好像被一块石头压弯了腰。忧郁症的最大特点就是无缘无故的沮丧，朱由此时就是一脸的沮丧。据统计，大部分人一生中都有那么几次的抑郁阶段。女性发生的概率更高。朱伯伯看到朱由一脸的不开心就知道大事不妙，心想：这死小子，肯定是考砸了，十几年的苦都白费了！朱由的母亲则赶上去要帮朱由提行李，嘴里一直说着：“怎么样？行吗？”朱由一言不发，面如死灰。等了一会儿，朱由忽然开口：“老头子，你说生活在农村好还是生活在城市好？”朱伯伯大骂：“死小子，当然是住在城市好了！农村有什么好，除了空气好，其他的都不好。”朱由叹了一口气，说：“都怪爹爹不好，当年要不是你没考好，我还能生活在这农村吗？你为什么年青的时候不好好努力，考个好大学，跑回家生下我这个败家子？要是你能好好读书，我会想现在这样土里土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张马脸挂着沮丧的表情？！”朱伯伯的脸由由红变青再变白，像一只变色的蜥蜴。他蹲下来哭了：“你以为我不想上大学吗？家里孩子多，你爷爷死的早，我能不辍学照顾你那些叔叔，姑姑们？我不好，我饿米考上大学，我没资格批评你，我不应该让你出生在农村，是你投错了胎，你走，不要理我，我不配当你的父亲，我不应该为了照顾那些弟弟妹妹而毁了我自己的前程。”朱由上前抱起朱伯伯，用被子擦了擦老父亲的泪水。朱由说他一定要把全家都带到城市去，住大厦，开跑车，过最最奢侈的生活。朱伯伯则说没必要，只要相当奢侈就可以了，不要最最奢侈的。接着，三口子就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场面实在感人。就在当天晚上，黄老师打电话叫朱由去吃饭。黄老师是朱由的数学老师，也是隔壁班的班主任。那一年，黄老师的班级成绩是最好的，而朱由那一年的高考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黄老师把他们班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都请来，也把朱由一家三口都请来。黄老师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班主任，她虽然个子不高，但领导管理能力却是一流。她有时平易近人，又是又凶神恶煞。大家一致认为，黄老师是一个女强人。黄老师带领着大家进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一路上一派喜庆的气氛。黄老师更是眉开眼笑。她按耐不住内心的快乐，因为她班级上线率最高，学校给了她一万元的奖励，而隔壁班的张老师则以几分之差输给了黄老师的平均分。这是一场胜利者的盛宴，朱由却以失败者的身份参加了。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黄老师和他们班的学生谈笑风生，朱由一脸的纳闷。黄老师请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当陪衬的？朱伯伯和朱伯母更是满脸通红，每次只要有菜上来，他们就一头扎下去猛吃。除了喝酒的时候抬一下头，他们一家三口都低着头不说话。黄老师和其他的同学刚一举起筷子，那一碟菜就被朱家三口吃光了。黄老师的眼睛跌了下来，她推了推眼镜，说：“同学们，今天我请朱由和他父母过来主要是为了对他们表示感谢，以及庆祝今年我们班的平均分全年段最高，上线率也最高。朱由同学虽然不是我带到学生，但是我们班有这样的成绩，他功不可没。现在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朱由他们一家，并致以最诚挚的感谢！”朱伯伯打了个饱嗝，又接着吃开了，完全不理会黄老师的谈话。朱由碰了一下朱伯伯的胳膊，小声说：“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在座的各位都停下来看朱伯伯和朱伯母狼吞虎咽。黄老师笑着对他们说：“不瞒你们说，要不是你家朱由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朱由的班级就拿了那笔奖金了。就因为他考了倒数第一，拖了班级的后腿，才让我们班抢了先。他的功劳很大。这些年，我一直没能拿到那一笔奖金，因为全校倒数第一的学生老师在我那个班级，时来运转，今年终于轮到张老师倒霉了，我看她还怎么嚣张？！你要是能再接再厉，争取明年继续考全校倒数第一，只要不在我那个班，我还请你们全家吃饭。”朱由恍然大悟，悟出一个道理：一个人要想成功，就必然要拿第一，不管是倒数第一，还是正数第一。要差就要差底，只有这样才能走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开拓创新。朱由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凭什么自己就要当那个倒数第一呢？！他拉了朱伯伯一把，说：“走啊！别吃了，你就这么一直吃有啥意思！朱伯伯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撑得滚圆，一下子起不来。朱伯母和朱由就一人一手把朱伯伯拖回家。黄老师张了半天的嘴巴终于合上了。整个大厅里回荡着笑声，朱由很困惑为什么失败者得到别人的笑声总是比泪水多。                           9.朱由高考失利之后，天天往我家里跑。他一肚子的苦闷无处发泄。我们两个人躲在家里喝酒抽烟，无所不为。我妹妹这时也长成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我们都叫她阿诗玛，简称玛儿。玛儿很听话，也很懂得体贴人，最要命的是她胸无大志，小富即安，一心只想找个平平常常的男人嫁了。玛儿长得很清秀，扎着两根黑油油的大辫子，皮肤白里透红。朱由讲到我妹妹的时候，总是说：“见到你妹妹，我的骨头都要融化了，全身发麻。这说明朱由对我妹妹产生淫念，爱上一个人就像是触电一样。这时候我就会狂扁朱由一顿。玛儿的身材很好，就像一个葫芦，细腰，丰乳肥臀。朱由有时和我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发出淫笑：他想到我妹妹了。我就一拳过去，两股血水从他的鼻孔奔涌而出。无可否认，我妹妹太可爱，要不是我已经爱上均儿，要不是她是我妹妹，我的骨头可能也已经融化了。玛儿爱干净，手脚勤快，家里的地板、桌子、椅子、窗户都是每两天抹一次。煮饭、炒菜也是她一个人全包了。她整天就呆在家里，一有空闲就看韩剧，有时看得泪流满面，真让人哭笑不得。有时我会问她，玛儿，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天天就这么看电视。她就小嘴一撅：要你管！我找个疼我，爱我的好男人嫁了就好，我知道自己资质平常，上不了大学。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但是我会干家务活，我聪明伶俐，我会体贴人，会有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操心啦！听到这些话，我这个做大哥的瞠目结舌，感到相当惭愧。母亲年事已高，父亲早年的积蓄也要花光了，母亲打零工挣钱不容易。我还要上大学，妹妹只能嫁人了。朱由大喊着读书没意思，就收拾好行李要去打工。朱伯伯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他私底下说这孩子无药可救，不是一块读书的料。我妹妹那年也是初中毕业，高中没考上，她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就收拾行李跟着朱由一起去浪迹天涯。朱由说，读书和打工一样没意义，唯一的区别是打工挣钱，读书花钱，最终目的都是养家糊口。打工一段时间，朱由就后悔了，他说人类所能拥有的自由是思想的自由，打工太累了，根本就没时间思想，还是读书有点意思。那时候，我妹妹玛儿已经慢慢对朱由这个混蛋产生好感了。玛儿对朱由的评价是朱由很有男人味。做事有主见，从不管对错，只要是他认定的道路，他就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是怎么搞的。朱由打工回来的时候跟我说玛儿已经和他同居了。我差点乱棍把他打死。朱由说，别！我会负责的，大家好兄弟！我会对她好的！我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毁了我妹妹的前程啦！唉，你最好对她好点，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10.朱由和玛儿同居了。这是朱由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朱由发现事实并没有那么美好。这就是为什么现代社会离婚率特别高的原因。在婚前，男女双方对婚姻的幸福估计往往过于乐观。一个人一旦陷入情网，就好象得了强迫症，也及时俗话说的“相思病”。一个离了婚的中年男子据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对下一次婚姻的估计也显得比较悲观，比较符合实际。不过没结过婚的人对婚姻有个乐观的想法是好的，否则谁还结婚？人类很快就绝种了。这种“相思病”的症状是每天都想见到对方，一见不到对方就寝室难安，无法正常生活。朱由当时已经和玛儿同居了，相思病自然是没有，相反，他对这种生活有点厌烦。他们租的房子月租都要两百块。玛儿在一家电子厂上班，朱由在一家木材厂上班。两个人的工资凑起来还不到三千块。朱由除了喜欢读书，想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还喜欢抽烟，喝酒。这样就导致两个人的生活和拮据，常常入不敷出。玛儿没钱买化妆品。玛儿本来就是一个朴素的，温顺的姑娘，这些他都可以忍受。只是朱由常常抽烟，喝酒，钱花光了，一回家倒头就睡，让玛儿一个人睁着眼睛睡不着。有事还要帮他脱衣服，洗澡。这种情形差不多像守活寡。玛儿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有不好意思开口听这个问题。后来她就想了一个办法。这一天两个人都下班了，朱由一边看书一边抽烟，发现烟酒剩一根了。他头也不抬就说：“玛儿，去帮我买包烟。”玛儿假装不愿意，撒娇地说：“凭什么要我帮你买烟？除非你亲我一口。”朱由一瞧她就在身边，就一转头在玛儿的脸上亲了一口。玛儿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乖乖去买了包烟。从这以后，就形成一个惯例，每次要买烟，朱由就要吻玛儿一下。熟能生巧，朱由到后来练到一种境界：常常玛儿的话还没说出口，朱由已经吻完了。朱由在工厂里也认识了几个朋友，有时候会去喝酒。经常的情况是朱由喝得一塌糊涂。这天朱由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叫他去喝酒的，玛儿就站起来，用身子堵在门口。这所破房子的灯光是桔红色的，东西有点乱，胸罩、内裤乱丢在小小的一张双人床上。离床不远是一对的脏衣服。这种晚上，玛儿一个人害怕孤独，人生地不熟，有举目无亲的感觉。玛儿撅起小嘴说：“你要是去喝酒，先抱我五分钟再走！”朱由知道玛儿太害怕孤独了，他就紧紧抱住玛儿，玛儿的眼角湿润了。寂静的夜，两个人难舍难分。那天晚上，朱由果然又喝得大醉。喝得大醉的时候，他的头皮发麻，对玛儿讲话大喊大叫。虽然他自己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还吐得到处都是，玛儿打理了一个晚上。过了一两天，朱由说又要去喝酒了。玛儿跑到门口堵住他的去路，说：“要去喝酒可以，先和我那个一下。”朱由看到她有点脸红，说：“什么那个？”玛儿低声说：“那个就是那个嘛！”“那个到底是哪个？”玛儿忽然挺直腰板，大喊一声：“我要和你生个孩子！”朱由嘿嘿笑出声了，说：“做爱就做爱，生什么孩子啊？！”玛儿这时候反而头更低了，脸更红。接下来，朱由很出色地完成任务。完全符合军人的风格：简洁到位。从那以后，也形成一个惯例：每次朱由去喝酒之前，两耳必须云雨一番。但是我们都知道，有些事形成惯例就未免太过于单调，也就是说，没什么意思，没有激情。过了一段时间，朱由就不敢随便出去喝酒了，天天老实待在家里。有天晚上，玛儿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由儿，这几天怎么都不去喝酒了？朱由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无奈地说：”喝酒倒是很想喝，只是天天这么干，身体抗不住！”玛儿躲在一边偷笑，自从用了这一招，朱由变乖了，烟也少抽，酒也少喝了。这些就是他们同居的一些情况。                       11.现在该讲讲我和均儿的故事里。我们两个一起考上大学，而且是同一所大学。均儿生性浪漫，人又长得漂亮。在大学期间追求者无数。而我我这个傻大个就没那么幸运，虽然交了几个朋友。却没有碰上桃花运。不过，我那几个朋友够意思，打架、作弊样样行，做起事情一点也不含糊。在大学，我又爱上了舍儿。舍儿是我班上的同学，长得很标致。家里是办工厂的，跟我有点差距，我是工人阶级，她是资产阶级的子女。舍儿的小资情调表现在她喜欢读诗，而且喜欢接吻。比如说，每当和我约会的时候，她动不动就把头向后仰，眼睛紧闭，两唇微张，呼吸急促，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要我来一个巴黎式的深吻。我开始注意到舍儿的时候，是在一次班级的聚会上。舍儿矜持地坐在座位上，面带微笑，身上还散发出幽香，估计是喷了不少香水。我就坐在她的旁边，心情有点紧张。这样傻坐着很是尴尬，我凑近她的耳朵说：“舍儿，你身上有一种味道。”她听完吓了一跳，身子后倾，面带困惑，说：“真的吗？我记得出来之前洗过澡的。有什么味道？”我看着她，诡异地说：“女人味！”她就在一边低着头，脸上泛起一阵阵地红晕。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舍儿正是我心目中理想的情人。我心里酝酿着把友情发展成爱情，来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转化。均儿在他的班上也交了不少朋友。据说有一个男生在追她，而且那男生来头不小，跟外面的小混混有联系。后来，我经过朋友的关系，得知那家伙是个小角色。他就仗着跟外面的小青年有点交情，经常欺负女生。想揍他的人已经排了很长的队。那种人最喜欢摆阔，动不动就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找别人帮忙，比如说，他欠了班上同学不少钱，而且没有还钱的意思。均儿有一次被他堵在门口，他还在均儿的脸上摸了一把。均儿哭着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同一个班级的，而且她也害怕社会上的小混混。我说，不用怕，你把他的照片给我，你见到他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去教训他一顿。均儿担心我会惹祸上身，哭着叫我别去。我说，放心，我会打得他认不出爹妈的。第二天，均儿就把她班级的集体照拿给我，在上面指给我看，说：“这个头抬得老高的瘦子就是那个流氓。”中午的时候，天气燥热，热浪袭人，有几只蜻蜓在天空飞舞。我在路上踱步，等待着那个男生出现。我在照片上反复看了好几遍，等了半个小时，头都晕了。我打算先照着那男生的眼睛来一拳，再把他摔倒在地，然后狂踢他几脚。后来想一想，这样不是很有把握，应该先在他的后脑勺给他一闷棍，再摔倒，再揍他。这么想了之后，我就去找一根棍子，接着等。又等了一会儿，我发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样子和照片上的男生很像。当时我没戴眼镜，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冲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了他一闷棍。他“哇”的叫了一声，就倒了下去。我踹了他几脚。这是才发现认错人了！事到如今，只好将错就错，走为上策。后来一打听，我打的那个人是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聚集了十几个人在路上拦我。均儿说，这件事因我而起，让我去跟他说说吧。我说，那没用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跟他商量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和我单挑。这种事情老是发生在炎热的夏天，而且老师在一点左右，天空还是有几只小蜻蜓在飞舞着。我就一个人前去迎战。均儿死活不肯待在宿舍，要跟我一起去。走到那边，我看到十几个人个个人高马大，肌肉发达，汗流浃背。他们忽然大喊一声：“威武——”我吓了一跳，开始和那个老大（被我误伤的那个人）说话了。“天气这么热，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谁在乎天气热不热？你那天打我是什么意思？”“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那完全是一场意外。你们都看到了，我是一个高度近视患者，也就是说，我本来不是冲着你去的，那完全是一场意外。”“你说你近视是什么意思？意外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近视就可以乱打人？难道以为就应该发生在我身上？”“那就是没得谈了，有种就单挑，以多欺少不算好汉。”“谁跟你单挑？你他妈的有毛病！有种你也去叫几个人过来，我可以等你的。”“谁怕谁？不就几十个人嘛！你等着。”我开始给几个朋友打电话，叫他们下来喝酒。打了十几个电话才叫了三个哥们，他们正睡午觉。出于对酒店忠诚才过来的。一见到这么个场面就说，改天再喝，呵呵，少陪，少陪！那老大又开口喊：“你不是说才十几个人嘛？人在哪啊？”“十几个人肯定是有啦，只是他们在睡午觉，有的在上网，一时赶不过来。”“哥们儿，动手吧！不要下重手，我不想闹出人命。”“wait!大哥，这样吧，我向你赔礼道歉，行吗？以后，我都听你的，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他们十几个人就头碰头聚在一起商量。最后，老大说：“赔礼道歉就免了吧，我们这边有十几个兄弟，你给我们一人一百块就放你一马，否则就只好动手了！”“好吧，我可以给你们钱，但我我给不了那么多！”“我刚才那只是给你一个参考，价钱可以再商量！你先说个价吧！”“每个人十块，总共给你们一百二十块，怎么样？”“什么？！你说一百二十块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刚才说的是一百五十块！”“你以为我们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你那一百五十块？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的，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说的是让你开一个价！”“我干嘛带这么多人过来找你？”“让我赔钱，还想揍我。”“你说得对，好，你就开个价，你刚才说一百五十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一百五十块，不是的，大哥，我刚才说的是三百块。”“请你说得大声一点，行吗？我听不到你说什么？”“我说的是三百五十块！”“你说三百五十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大老远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你那三百五十块？”“不是的，大哥，我说的是四百块。我说过，这是一场意外，你们都看见，我是个高度近视患者。”“请你说得大声一点，我听不见你说什么？”“我说的是五百块，你们知道吗？我家里只剩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小妹妹，老母亲在打零工，妹妹还不会赚钱。家里没什么收入。五百块已经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好吧，五百块就五百块，我就不再为难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要你再向我赔礼道歉就行。”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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