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

余相忘

我梦见走在山阴道中，两旁树木郁郁葱葱，枝叶间传来黄鹂的鸣叫，抬头看去，老大一个日头悬在天上。
间或，有流水的声音。
我背着包，又好像没有，一步步走得开始倦怠，我手里有一瓶水，却不怎么想喝，石头的台阶又陡又滑，缝隙中有无数小虫蠕动，我看着地面斑驳的日影，隐隐有些想吐。
树木很密，抬头看不到远方，眼前永远只是十余米长的一段石阶，往往还带有一个拐弯，我害怕太阳落山，却又有些期待。
猴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它“簌”地从枝叶中跳出，爪子里握着一枚山果，已经吃了一半，它把尾巴甩动地呼呼有声，一张没毛起皱的面孔正对着我。
“给我花生。”它很冷静地说。
我有些生气，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些花生，就算有，为什么要给它，何况它现在正吃着山果。
我拍拍衣袋，然后挥挥手，示意它走开。
猴子蹲在地上，并不理会。它一边咔嚓咔嚓咬着山果，一边盯着我的衣袋。
“我没有花生，而且我现在要翻过这山去，你让开好么？”我表现得很礼貌。
猴子扭过头不看我，可是也没有挪动地方。
我折下一根枝条大声呵斥，猴子怪叫一声跳开。
我有些得意，继续往前走。
猴子又跳了回来，还是挡着路。
“你再不走开，我就要揍你！”我喊到。
猴子龇牙一笑：“你打不到我的，可是你也走不了。”
我看看脚下，原先细碎的野草开始变得粗壮，慢慢向我的腿脚缠绕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扔掉了手里的枝条。
“你到底要怎样啊！”
“给我花生。”
“我没有花生啊。”
猴子挠挠头：“你是不是从山外来？”
“是啊。”
“从山外来，怎么会没有花生？”
我哑口无言，感到有些羞愧。
猴子甩甩尾巴，走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穿过一道山坳，有水声传来，我循声望去，一道溪流顺山而下，我大喜过望，跑过去，准备洗洗风尘。
猴子坐在山石上，对着溪水，顾影自怜。
我谄媚地笑笑：“猴兄你好。”
猴子转过头看看我：“给我花生。”
“我没有花生啊。”
“你从山外来？”
“是啊。”
“从山外来，怎么会没有花生？”
猴子不再言语，仿佛化成了雕像。
我十分惶惑，小心翼翼地绕过溪水，继续前行。
山路似乎没有尽头，奇怪的是天色也不见变暗，我踌躇着往前走，心里神神鬼鬼。
于是我又看见了猴子。
这次不待它问，我鞠着躬小心绕过：“我从山外来，我没有花生。”
猴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复杂。
我纵身跳下山崖。

陈树泳

写得挺粗糙的。
一些句子有些似乎不太必要的成分，比“如树木很密，抬头看不到远方”（抬头）“一步步走得开始倦怠”（一步步？）“猴子扭过头不看我，可是也没有挪动地方”（地方）
不够准确如：“我看看脚下，原先细碎的野草开始变得粗壮，慢慢向我的腿脚缠绕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扔掉了手里的枝条。”（草是“慢慢”向我缠绕过来的，但我却“吓了一跳”，吓一跳应该有猝不及防的感觉）
用词如：枝叶、枝条在这里显得太呆板了，像是从教科书上借过来似的。

“我有些生气，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些花生，就算有，为什么要给它，何况它现在正吃着山果。”呵呵，这句大有以猴子意识在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