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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吴思思来找我理论
昨天,吴思思来找我,当时是上午十点多,他一脚踢开我房间半掩着的门,怒气冲冲地要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当时正在给某杂志赶一个随笔,被他这一踢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他,应了声“啊”,就没再搭理他,继续敲我的键盘。
他快步走到我的旁边,有点生气地说,纪小齐,你装作没听见是吧?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听见啦。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得不停下噼里啪啦的手指,抱起双手说,什么怎么办啊?
他黑着脸说,就是你乱写,你可好,拿我的事儿去写小说,骗来的稿费没我份就算了,还害了我。
我感到很奇怪,望着他说,不是,我怎么乱写啦?我又怎么害你啦?
他一屁股坐上了我的电脑桌——我垂垂老矣的电脑桌被他坐得发出痛苦的几声“咿哎咿哎”,我很担心它会垮掉——别过头去不看我,并学我环抱双手,说你还不乱写?你前几天发表的那篇写我和郭妮一起去写生的小说,写得我跟郭妮关系很不一般。
我说,有吗?这可冤枉死我了,那件事还是你自己跟我说的。
他突然叹了口气,说哎,其实被你写我感觉挺爽的,所以今天早上就拿去给蒙蒙看,向她显摆显摆——蒙蒙你知道吧?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就是上个月我刚交的那个女朋友——她看完你那篇小说后,突然暴跳如雷,两只小手卯着劲就往我胸口捶啊摧啊,边捶还边骂我混蛋、混蛋。我赶紧抓住她的双手问她怎么啦。谁知一问,她就“哇”一声哭起来。我说宝贝,到底怎么了嘛?她说吴思思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郭妮了?我说哪有啊,我跟她就见过几次面好不好?她说见过几次面就约去白云山写生?我说,那找你,你肯去吗?她说,你……你狡辩。我说,也就只有她肯陪我去白云山淋雨了。她说,就算是这样吧,那你和那个郭妮回到家后,难道没干其他的事情吗?我说,能干什么其他的事啊,就避雨啊,雨停了她就回去啦。她甩开被我抓着的双手,说吴思思,我不相信你,你别忘了,我是怎么被你骗到手的?就是你这混蛋阴着天的带人家去白云山写生,然后,刚到山腰,就下起雨,然后,就被你带去你那里避雨,然后,我就失去了我的初吻和我自由快活的单身生活……吴思思停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又说,你不知道,她说得可带劲了,说完,腰一扭,头也不回就跑开了。直到现在,人影见不到,手机也打不通……
吴思思这段讲述非常有意思,他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配以动作和声音的模仿,形象地扮演了他和他的女朋友蒙蒙,我觉得他很有表演天赋,我说,你表演得真好。
他说,得了吧你。你今天必须得说清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哈哈大笑起来,好象把事情弄成这样的是你自己吧?你不把小说拿给蒙蒙看,蒙蒙怎么会知道?
他瞪了我一眼,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说,你要不写,我拿什么给她看?
我双手一摊,你要不跟我说,我怎么会去写?
他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我的显示屏,说靠,按你的意思,我是犯贱了?纪小齐我告诉你,我跟你说,那是把你当哥们,跟你分享我的事情,可没叫你去瞎写。
我很怕他再拍一下我的显示屏,把我的显示屏拍出事儿来,于是就把他推下我垂垂老矣的电脑桌,站起来,去冰箱拿了两瓶罐装可乐,扔给他一瓶,说,行啦,你说吧,该怎么办?
他拧开可乐的瓶盖,喝了一口说,这态度还过得去。这样吧,首先,你要找上郭妮,跟我一起去找蒙蒙解释,然后,请我吃一顿老沈牛杂,向我赔罪。
我说,你丫的,整了半天是想敲我的脊梁骨啊。
他说,这就叫敲脊梁骨啦,能把你吃穷啊?你拿我的事儿去写小说,挣的稿费又没我份,要不吃你个一两顿的,我总觉得自己好亏,好象一个犯贱的演员,白白给你表演了。
我说,行吧行吧,就按你说的来,但得先说好,去吃牛杂时要不要叫上郭妮?
他说,叫上啊!有你在,绝对误会不了。
我说,那倒是……哦对,还有一件事,你今天来找我这事,写不写?可别等我一写,你又要我说清楚什么事哦。
他说,写啊!为什么不写?写完赶紧拿去发,我好拿去给蒙蒙看。这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啊。
我说,小样儿,行了,你赶紧消失,我还有一随笔要赶呢。
他说,嘿嘿嘿,您就好好地,写您的吧。
郭妮不可思议
自然醒过来的时候,已快十一点了。马上就要中午。这个星期六,没有加班,没有饭局,没有约会,没有很多以前有的事情。太阳很好,光线很强很烈。躺在床上仰了头,看见阳光刺破床头的窗帘打在我的头上和我粉红蚕丝被上。揉了揉眼睛,用中指推掉眼角的眼屎——最近吃多了牛杂,有点上火,每天醒来眼角总有眼屎——伸了个懒腰,就向右歪了头,伸手关掉床头又一次通宵达旦亮着的台灯,并探了身子去捡掉在床脚的已看到一百零五页的《什么是垃圾什么是爱》——朱文的这本书,已读过三遍,这是第四遍,仍读得津津有味——缩回身子,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突然,我觉得,有点无聊有点没意思。我觉得总该去干点什么的。房间里这时太静,床头柜上那只小猪造型的闹钟的嗒嗒声就入耳清晰。嗒、嗒、嗒、嗒……间隔一致,无限循环。这声音这时令我难受——事实上这声音经常让我难受,我无数次想将闹钟解决,无奈那是那个王八蛋两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是我赖以想念的好工具——我又一次取下闹钟的电池,并叹了口气,骂自己郭妮你真他妈犯贱。骂完后又觉得有点无聊有点没意思。大好周末的,总该去干点什么的。想不出来能去干什么。我决定先去刷牙洗脸梳头发和穿戴。枕头底下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为该穿那条白色的棉布及膝裙还是那条低腰牛仔裤犯愁时。《和寂寞说分手》的手机铃声被枕头掩了很多,听起来有点不实在。我扔掉手中的牛仔裤,躺下去翻开枕头,拿了手机。13132903112。没有显示用户名,但这个号码让我瞬间慌张起来。他打给我干什么?我的心跳迅速加快——接不接接不接妈的接不接啊?我跳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接不接接不接接不接啊——和寂寞说分……喂。
我终于还是按了接听键,但心却几乎要跳出嘴巴。
郭妮,是我。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平静。
是的,是那个曾经天天听的声音,它又一次进了我的耳朵,它还是那么好听那么动人那么令我迷醉,我快崩溃了——我知道。我紧着声说。
你还好吗?
你……有事吗?我按着胸口,使自己的呼吸不至于那么急促。
有点事,我们谈谈可以吗?显然他在说这句话时也开始紧张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掩住嘴巴,把哭泣的声音压下,泪水则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滴赶一滴往下掉。
丫头。
我们分手了不是吗?我已经控制不住,带着哭腔冲着电话里的张辉大叫。
郭妮你不要哭,你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不!!!你不要来。你来干什么……你这个王八蛋……
你等我。电话断了。
站在房间化妆台的镜子前,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胸口在剧烈地搏动,张着的嘴巴在用力地呼吸,不停涌出来的泪水在不停地弄湿脸颊、下巴、脖子和衣领。我闭上眼睛,夹掉了刚涌出来还没来得及流出眼眶的泪水,并缓缓地坐了下去。
门铃理所当然地响了起来,我的心悠了一下,就疯了一般跑出房间,往客厅的大门奔去。是的,我不否认,我又犯贱了,我简直太迫不及待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那个张辉,就在门外。抓住锁头把子往下按,然后把门一拉,就能见到。多简单。但是,当我的手触及锁头把子的那一刻,我又犹豫了。此刻的我,内心太百感交集了。我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日夜思念的那个男人,就在门的那一边。可是,他过来干什么呢?是来与我和好的吗?还是……还是只不过是,是过来取东西的……我的手紧紧抓住锁把,手心的汗水把锁把子湿得很滑。我站在那里胡思乱想。
小妮,开门哪,有你的邮件。原来是小区保安黄大叔。
哦,来了。就按下锁把拉开门,接过邮件签了字,并报以黄大叔微笑,说谢谢您啊黄大叔,到屋里喝杯水吧。
不了,不了,大门口没人,我马上得下去了。
哦,那黄大叔走好。
黄大叔走后,我就关门;门还未完全合上,就推不动了;我感到奇怪,就拉开门去看;看见是张辉,就愣住了。
张辉没说话,他走上前一把将我抱起,然后勾脚关了门。
我回过神来,说张辉你放我下来。就手摇足蹬地去挣扎。
张辉说我不放。就飞快往房间里跑去。
我在张辉的手中往房间的方向前进着。此刻我幸福地笑了,我想郭妮你真的好贱呀。
到了房间,张辉轻轻把我放到床上,并回身关了门,然后回来对我说,丫头,我们还是不要分手好不好?
我说,你说分手就分手,现在说不要分手,就不要分手啊?
张辉说,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说完,他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脸红心跳的我想,这个星期六,还是有点事可以做的嘛。
[ 本帖最后由 纪小齐 于 2009-3-15 12:4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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