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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窗外正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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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5 15:21: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剪刀手小黄瓜 于 2010-12-6 17:13 编辑

.


     入夜以后,我去看那些甲虫。雪地干涸,冰晶和二氧化碳升起螺旋,和不纯的氮气擦出破音。面前一派铁丝网光景,用手拨开凝固的冷雾,像越狱人挠破电墙。光们,从胡须,草蕾,半温润的瓢虫口水里抽丝剥茧,最亮的变成一只漂亮的盾,被一个梦游人捡起,并随了他征战了大半夜。我跃过断崖,腾空的时候看见脚下有长满刘海儿的河流,一棵松树发卡般从崖壁的左额头伸出,两秒之后我重回地面,看不到那些树冠去向何处。在夏夜,熊和鹈鹕占据了所有的树芯和秋刀鱼形状的松茸,它们毛发肥厚的手掌和半米长的喙歼灭了其它的胎生动物与海产,在每一片阔叶和雨花石的制高点,用一点体液宣布它们已然有主。如果是血尿或是雨花石质地的唾液膏,是可以用来加些龙眼睛炼化,做成各种黄昏时候发光的纪念章卖给那些一年一度来秋游的小孩子的。夜黑得态度暧昧,脉络不明,一些特别黑的部分绕成龙卷风形状,让一只鸟的鬼魂在“风眼”部分飞不出来,就要魂飞魄散,而稍灰的部分像是“风暴”扬起来的无数裙角,飘荡无所依,花纹柔顺,被从云里露出来的月亮照一下就仿佛是旧衣换新颜。还有些更浅的部分,就几乎不像是夜色了,它们包藏了无数植物、湖的刘海和形单影只的熊剪影,像是有预谋的电影预告片,用一些光线的掠动和皱褶宣布这夜色也可能步步惊心、暗藏杀机。我确实见过外地来的老人被一片(还是两片?它张开的时候可是看不见根部的,只出现彼此分离、最终咬合的剪刀般的两处尖端)巨大的喙由空中突袭,被剪成了两半,最终失去了修炼了七八十年的内丹。
      踩碎一只犀牛兰,救出它嘴里的啄木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走错了路。那些爱移形换影的榕树着实让人厌恶,它们任性的根须也是一路货色,总是把抓地不牢的泥土卷起来,又用它们做一堵墙或是乱指路的泥菩萨。是从什么时候走错的呢?我跳过了悬崖,绕过了那些青壮年熊还偷了一只幼熊准备带回家培育熊掌(它可正在我口袋里啃线头呢),能出现差错的只能是我顾着欣赏夜色,对着榕树妖三鞠躬有点心不在焉的时候。是谁说木精的读心术不值一提的?这时候北斗七星被一朵勺子云舀走了排名靠前的几颗,其余的于是不再争气,混入了其它杂星,我终究不能靠着沾沾自得的读星术判断前路。一些风暗器从一排树墙里某处射出来,我躲过两处,第三个穿过了我的小腿。看着那个跳棋大小的空洞,我只好先用透明胶封住一面,再拿出珍藏许久、为数不多的龙眼睛,连续填入四颗,才堵满那伤洞。用透明胶封好另一面,我无奈地想,这下子又少了几笔收入了。
      我大概是又原地走了一会儿。尽量不去招惹那些榕树和它们布的阵,可每走向一块开阔草地,就有些根须“噈噈”跟过来,过一会就身在树林中了。第三次离开树林、又看见了我喷过荧光粉的那只山楂蟾蜍尸体,仅有的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了。拿出些火柴,迎着树林走过去,挑了略微发棕、大概是沉迷烟草的一棵,抓了一把从枝干处垂下来的须(尽量不理会从树干某处发出来的锐利音色),用火柴在熊肚皮上蹭了几下,在磷粉“呲啦”喷出火苗的瞬间,点燃了那些须。经历了波折,比如一团潮湿的苔藓突然飘过来,或是几根须折断了自己的下半身……然而事情终归是如愿以偿了:很快火焰顺着须丛爬至枝干,一些格外聪明的火,烧空了树干,又蹿向它的根部,再由缠绕着根部的另一些根,点燃另一些树干和须。我看着如同彩灯发出来光亮此起彼伏,随后便被膨胀开来的热气缓慢托起。
      忘了背上三角翼。那些棉花糖手感的热气团几乎无法控制。有时候两处相向挤压的气团几乎要绞碎我的胳膊。但还是看见了那片晶亮地。徘徊着划过了几个树尖,身下的热气团被割破不少,于是终于能够缓慢下降。落到湖里的时候周身最后的气团煮沸了一小片水,一群小过蝌蚪脑袋的夹杂着沙粒和青蛙卵的水泡在水面上滑行了一阵,气泡内部的杂物如同转笼里的白鼠踢踏着抖动。想到受伤的皮肤不能沾水,赶紧朝岸游过去。选了逆风处,用火折子点了一堆蛇皮,直到它们的菱形花纹长进了那些烟雾,衣服才逐渐被烘干。四处环视,很快找到了上方天空处发着铝光的方向,隔了半年,不知道那群甲虫出落成什么模样了。
      最先看到那些微微发灰的银白光源的时候是受了惊吓的。甲虫们都长在了一起,像是一幢巨大的水晶霸王龙骨架。只有细微的部分,比如角或是后翅的边缘,还在微微颤动,其余的身体几乎和那些冬眠的熊,或是一群醉鬼一样搭在一起。是不能再用当初和薄骆驼把这群甲虫幼苗带来此处的办法,用一些缝补好的蚕丝网装着它们,任由那些起飞的小家伙拖着自己半飘浮地走回家了。每一个甲虫都几乎从原先的围棋大小长到了如今的哈密瓜尺寸,彼此衔接的地方则异常巧妙:比如锯齿状的触角彼此咬合,又或是念珠状的触角被另一根丝状触角穿引起来。也有的甲虫紧咬着另一只的翅鞘,任由对方的后翅在自己的脸上扇起薄薄的波浪。也许只能无功而返了。我抚过一节节的腹部,手几乎要被那些白丝丝的翅面的反光打湿。

      在播种的季节里,薄骆驼迎来他的暮年。那时我和薄骆驼终日赤脚在窗外的草地上玩乐,用布谷鸟练习投篮,或是比谁的尿水能够溅起更多的蒲公英。薄骆驼在小跑的特别畅快的时候,眼角下面的三条皱纹就会向下方晃动,有时候就要耸落至鼻尖了,又会被凸出的颧骨挡住。那时候薄骆驼背上的驼峰已经开始在不注意的时候往外流脂肪液。他说,这是瘦身的成效。在傍晚的时候他骑车载我围着屋舍兜风,有时候,他和它的某个部分一起发出些“喀咳”声,但晚风让我们惬意,像是穿了清凉油做成的背心,每当薄骆驼骑到路面最高处时,就能看见最远处蓝绿色的森林和湖泊。
      有一晚在临睡前,薄骆驼对我说,明天去海底抓些水泥来吧,把它们糊在窗外的洼地上,海就能过来了。我还没见过海,海太远了。我兴致勃勃地关上灯,数着窗户外面的光在正对着我的墙壁上写的些胡言乱语的笔画数,便很快入睡。薄骆驼终究没有再醒过来。天亮的时候他泄露出来的脂肪液浸湿了床单、海面床垫和下面的木头架子(这导致在随后的一次火灾事故中,它们很快被烧成了灰烬)。驼峰塌陷下来以后薄骆驼小得可怜,我把他折叠起来,像折衣服那样,头在最上面,接下来是领子,包含了所有内脏的胸腔,合拢来的双臂和最下面的腿脚。驼峰则像个连衣帽,正好从背上翻过来盖在头上。那时候冰箱刚开始流行起来。于是薄骆驼被冷藏在冻室的二层,直到我学成归来,才被取出,又以新的面目回到我的生活中。然而那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我知道自己是无法带走这些甲虫了。天似乎快要亮起来,但时间还早。我决定去断崖那儿,看看王猫。
      王猫几乎伴随了我整个童年。她那时候还和我们住在一起。在我和薄骆驼空闲的时候便从椅子下面或是屋顶的烟囱钻出来,用尾巴蹭我们的鼻孔。她几乎不睡觉,精力充沛却又不惹人厌倦。在发育的最快的那段时期,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正从一个小孩儿变成一个能够赖以依靠的姐姐。
      重新回到断崖那里已近黎明。这时候看向脚下,河的刘海已经被梳到一侧,下面零星可见发带形状的鱼群。那么就开始起跳了。很久没再做一件这么令人激动的事。上次来还是薄骆驼的头七,可惜等了大半个晚上都不见王猫回来,只得心有不甘原路返回。屈了屈膝盖,朝手心呵了口气,便朝崖壁斜伸出来的一处巨大松枝跳去。下落的速度比想像中快了一些。差点要错过那处松枝,不过总算有惊无险朝它落过去。于是降落在最宽阔的那一处平面,有些露,脚打滑了一次好在抓住一只前半个身体埋在崖壁里的松鼠化石。倒是处好扶手。仔细一看松鼠尾巴被打磨成最适宜抓握的形状,心里想着王猫倒是越来越把这里当成家了。于是继续向下方不远处的第二处松枝,再是第三处,就这样跳跃了七八次,到了距离下面的河还有不到三分之一崖壁的高度,就看到被松枝轻微遮挡的,王猫居住的洞穴。
      王猫彻底一副少女模样。穿着流行的上面有小方格的裙子,一件小白背心,还围着一条不时往下掉絮絮的三角围巾。我拍她的左肩膀,于是她迅速放下手里的恐龙模型,从书桌前跳转过身来,瞳仁的形状变了一下就大咧咧地抱我。我说,你的尾巴呢?王猫说,剪掉了。于是我得知因为一次502胶水的泄露事故,她不得不忍痛把自己珍爱多年的毛茸茸物体剪成了好几片。也不全是浪费了的。王猫说。她把它做成了一条围脖。她眼神柔软下来,又问我和薄骆驼的近况。我于是想起来自她离家出走后,不曾有人告诉她薄骆驼的死讯。我只能顾左右言他,最后勉强告诉她薄骆驼是自然死亡,毫无痛苦。而如今他已焕然一新,我帮他安装了铀心和核桃脑子,只需更加熟练一些,他就能像以前那样利落的煎一个鸡蛋或是修剪一群松针了。于是我不顾王猫的神情(王猫的脸逐渐变回动物形状,是因为激动,或是难过?总之在她不能维持人脸以后,我反而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了),开始吹嘘自己的机械工程学位和生物学常识。还有一些神叨叨的比如炼丹术和我们以前散养的甲虫等事情。洞里光线温柔,偶尔一些风从外面掠进来,卷成螺旋纹路,最后无可奈何的原路飘回去。不知是何时,但肯定是个既突然又理所应当的时刻,我们开始接吻。期间几根猫胡须从她嘴唇一侧软软探出来,在我脸上画了一个圈,又缩回去。我就去探她的舌头,尝到一些甜甜的小湖水一般的潮气。她的大眼睛,在我们的眼球表面被反射了好几个来回,愈发显得透亮。我又顺着她的脸颊吻下去,在她隐约的毛发丛间留下一条潮潮的痕迹。再后来我们便开始做爱。每一次撞击,就有一个王猫的身影在我的脑子里跳一下,有时候她是一个八音盒里的小人,在朝薄骆驼吐口水。有时她就愤愤的摔门而出了,把我们的布丁也砸个稀巴烂。有时候她在我的上铺,想一道数学题,天知道它的答案,只有她吹泡泡般的口算声让我无法沉下心来入睡……
      你要看看那些甲虫么。我问她。就是我离开前养的那些?王猫眨眨眼问我。嗯。我答道。本来薄骆驼是要养来贩卖给海外的商人的。但他死后我反而也没了兴致,只是偶尔去看看它们,帮它们松松关节或是捶捶翅膀。王猫对甲虫显得兴趣浓厚,问了我好些刁钻的问题。她往日聪明、古怪的一面又慢慢冒了出来。天就要亮起来。我终于还是没有再提薄骆驼。事实上我对他们的争端虽然了解分毫,但那天发生的事情依然一无所知。而在王猫离家出走以后,薄骆驼则丝毫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教我扔飞盘。洞口像透明的蛋白液逐渐被开水烫成很亮很亮的白色。我该回去了,薄骆驼现在刚学会骑自行车,我得看紧他,他上次就把一小节踝骨摔出了一条缝。我说。于是我和王猫约了过几天一起去看甲虫(它们被放养的地方总要经过那群榕树精,我可不相信王猫会和它们和平相处,像我这样对它们三跪九叩的),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和薄骆驼开始做一个风筝。我往他的关节挤了点机油,又沿着脑沟,往里面撒了点新鲜的核桃种子。折断那些枝条吧,我说,先切成一截截的,再粘那些鹅翅膀。还差一张宣纸,我站起来去拿的时候,看见王猫朝我们走过来。我相信我,王猫和薄骆驼都幻想过好几次三个人重逢的场面。实事上它们应该差不多的。可现在薄骆驼的记忆几乎是崭新的,王猫和一株杨树,或是院子里的杂七杂八,在他眼里并没什么区别。王猫笑嘻嘻朝我们走过来。衣服还没换过。她朝蹲在地上的薄骆驼的驼峰上踢了一脚,他身子一歪,倒在一堆浆糊上,又迷糊糊坐起来,企图抹掉裤子上的粘液。我把他们俩拉进屋子,有点紧张,想问问王猫要不要喝点什么。便听见王猫说你还是老样子。她瞧着薄骆驼,脸变成了半猫,我隐约觉得她要哭了。我起身去厨房烧水,弄了点陈年的铁观音,还往薄骆驼的杯子里倒了点机油。水壶被火苗催出“吱吱”的声响,我努力用耳朵撇开它们,企图听见厅房里二人的只言片语。
      一直是沉默。到我端茶出去,两人都好好的坐着。我说,王猫这次不会又摔门出去了吧。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被茶热顺着杯子掐了手心。王猫接过茶,笑了笑说不会了,他这样子,是彻底老年痴呆了吧。我们都看向薄骆驼,他仔细的喝着茶,还是有小水流顺着嘴沿滴到领尖和裤子上。过了一会儿,王猫说,我那时候喜欢他。半个猫脸已变回人型,表情淡淡的,有一层特别可爱的绒毛。我知道。我说,我偷看你日记了。便被王猫的爪子狠狠抓了脖子。她又说,可他把我们当孩子。我说,我们本来不也是么。王猫开始叹气,说我们不过是养子。其实我对此事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比如我们怎么可能不遗传到驼峰、而拥有一片平坦的脊背呢。王猫继续说,在收养我们之前,薄骆驼是有一个亲生子的。看他每天背着半个身体大的驼峰爬来爬去,有趣极了。他后来死于一场家族遗传病,那时候王猫刚被收养,而在那之后半年,我才正式进门。我尽量让他开心,王猫说。变着戏法给他瘙痒,简直活得像一个宠物。再后来,还要伺候我。我惊讶的知晓原来大半个童年王猫都对我抱有敌意。可现在不了,王猫说,我们都长大了。王猫没有再多说过去的事。我们说话的时候薄骆驼在一旁乖乖喝着茶,对我们的谈话显不出一丝兴头。所以直到现在,包括未来,我都也无法知晓有我和王猫相伴的这些年,薄骆驼是否真的开心过。

      我们终于做好了那个风筝。我企图说服王猫重新搬回来,她不置可否,拉着薄骆驼就跑远开来。薄骆驼拿着线轴,开始拖着风筝奔跑。他现在愈发灵活起来,可能和我用在他身上的稀有金属有关。总之,他们就要让风筝真正飞起来了。我看见那个三角形的五彩色块,开始逐渐漫过附近的杨树松树,又逐渐高过我们的房顶:在某一个月份,我去了海边,运回了一些水泥。抹在了房子的四个墙角。海始终没有过来。但随着年份的增加,房子开始长高,超过了我长高的速度。很快我可以在自己的书桌前,捕捉那些夜晚里偶尔走失的星云了。现在,我朝跑得很远的两个小点大声喊:过几天把甲虫收割了,卖些钱给薄骆驼买些新义肢吧。几星让我满意的回音便打在脸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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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30 21:21:54 |只看该作者
脉脉亲情,读着很舒服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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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13:58 |只看该作者
嘿嘿嘿,有亲情感觉也好啊。重心不在这一环,但稍微抡圆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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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6 16:43:09 |只看该作者
“一颗松树发卡般从崖壁的左额头伸出”一个错字。
“歼灭了其它的胎生动物与海产”,“海产”很好啊,很丰富。
“像是有预谋的电影预告片”这个感觉不太好了。
“我无奈的想”又一错字。
“我还没见过海,海太远了。”像这样的句子在密集的文中出现会觉得特别好,又快又宽阔的感觉。
“形状变了一下就大咧咧的抱我”又错字。。。。
又新鲜又饱满是这个作品的好处,前面有点像一串葡萄,后面叙事成分多一点,记得以前你那篇株卉谈是像前面部分的写法,不知道是不是你有意调整了一下尝试多一点叙事的,但感觉这两种写法都有不可避免的缺憾,比如太过密集就感觉有点缺乏筛选,太过叙事又觉得趣味降低了,但说不定你写着写着就找到自己的方法了。
看你的小说能体验到一番你特有的东西,短促的灵动、汁液的饱满肥厚以及冷笑话,这些赋予你小说与众不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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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6 17:11:5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剪刀手小黄瓜 于 2010-12-6 17:21 编辑

的地不分,汗。。。感谢纠正。


又新鲜又饱满是这个作品的好处,前面有点像一串葡萄,后面叙事成分多一点,记得以前你那篇株卉谈是像前面部分的写法,不知道是不是你有意调整了一下尝试多一点叙事的,但感觉这两种写法都有不可避免的缺憾,比如太过密集就感觉有点缺乏筛选,太过叙事又觉得趣味降低了,但说不定你写着写着就找到自己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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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就是有难度的那一part了吧。这篇尽量让那些个密集意象处在一个气场里面,尽量前后关联啦,符合设定的世界观啦,不过可能还是有落单突兀之处,自己都觉不出来,被人一说就泄气了。。文章后面就企图让故事底脉地脉稍微实一点,虽然重点不是它,但希望让那些个意象别落空,就……脱节了吧。。

关于缺憾,偶也在想,好象很难两头顾上阿,,现在就只能尽量分开练练吧,叙事的话密集的意象可能就要割舍了吧?……再写写,找找感觉吧就。
关于注重密集意象的,“缺乏筛选”貌似其实能避免一些吧。除去抒情和比喻的部分,其它部分如果能织成一片,其实不会太影响阅读吧?现在只会在密集部分间穿插些抒情段落,用些口语之类的润滑一下,学习中……

谢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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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0 20:47:34 |只看该作者

【特邀访谈】

想象力都是根植于记忆的
——《窗外正矮》作者剪刀手小黄瓜访谈


提问:不有
嘉宾:剪刀手小黄瓜


不有:在吗,你一般什么时间在线的?应黑蓝网刊之命想就你新贴的小说做个谈话啥的。
剪刀手小黄瓜:一般都会在线……
不有:还在南半球?
剪刀手小黄瓜 :在写鬼故事,啊,写的好开心。最近赋闲在家……
不有 :状态真不错。
剪刀手小黄瓜 :嗯,明年开学再滚回去。

(一天之后)
不有 :宝贝儿还需要睡个午觉不?
剪刀手小黄瓜 :宝贝在玩三国杀。
不有 :那你先玩儿着?? ……
剪刀手小黄瓜 :我马上要死了。
不有 :现在死了吧。
剪刀手小黄瓜:又开始新一盘了……
不有 :我先问着,你慢慢玩,玩累了就扭头看下问题,继续玩,然后慢慢答啦。想问下《江湖》和《窗外》大概是什么时间开始写的呢?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上学期间,完成的快慢又分别是怎样的。
剪刀手小黄瓜:等一下我忘记离间了!
不有 :……
剪刀手小黄瓜:我马上就死干净了。来了,《窗外》是去年写了个开头,近排放假回国有时间就很快很快的补完了。《江湖》是《窗外》写到快完的时候开始的,然后也很快很快的写完了。好象写的太快会陷入很奇怪的状态,很多句子会很粗糙或者乱七八糟,但会特心满意足也不修改。
不有:那写之前对长度有没有一个预期的?
剪刀手小黄瓜:有的!不会太长,现在《窗外》那种密度的最多就是6、7千字,再长就不支了。
不有:就是说,对整体会呈现一个什么样子还是会预先把握一下?
剪刀手小黄瓜 :唔……对整体走向(比如情节啊,结尾啊)会预先很模糊的想一下,不过写着写着还是会改。
不有 :哦,读起来,至少是我,会觉得文章“兴之所致”的成分也很多的。
剪刀手小黄瓜:嗯,我觉得大部分是“兴之所至”,不过大部分时候是憋题目,等有了题目就顺着写,虽然可能这个题目到后来会不满意,可是一删掉就全乱了,所以就要将就着……先写完。
不有 :那像《株卉谈》那种呢?长度一上去,具体的过程又会是怎样的?
剪刀手小黄瓜:我喜欢那个啊!因为那个是123那样的啊,所以其实可能就不自觉当成一个一个很短的来写了,反而就能写长了。那个是在图书馆的电脑前面写的。特规范,每次只能用一个小时,所以每次写一节。写了好几天。
不有 :是按顺序一气写下来,还是中间又对次序做了调整? 觉得里边人物出现的时机还挺有把握的,像南鳊教授看见细胞壁,然后后来被螺扎了一下,这些隐线埋得真好呢。
剪刀手小黄瓜:是按顺序写下来的。我觉得会乱七八糟的,但想着先练练句子啊,构象啊,那些。所以大着胆子把其它的都抛开了。以后也打算先胡写。写出一定量再说。
顺着写的时候,比如隔了几个小节,会想要迎合一下前面的剧情,比如细胞壁那里和后面的植物人,睡觉,会想要迎合一下。
不有 :就是这些穿插,真是好看。
剪刀手小黄瓜:写那个螺,开始是觉得有趣的,然后后来自然的就写到扎了叫兽,然后叫兽成了杯具人物……还杀了女鬼同学。
不有:那如果作为练习,会在动笔之前设计出练习的重点么。换句话说,你是怎样开始一篇小说的?
剪刀手小黄瓜 :开始一个小说,会是先想题目。有时候是想了一个场面,想写出来,通常没有完整的构想。所以至今还有几个不知道怎么写完。
像《株卉谈》里面我觉得挺喜欢的部分,都是写到那里的时候才想到的……会不会很冒险啊……可是如果不动笔干想想不出来啊……
不有:这也是写作的乐趣吧。
剪刀手小黄瓜 :但是像株卉谈那个,是想好了结尾会变成植物星人统治人类的。中间是现填。嗯,我觉得这样很有乐趣。
不有 :株卉谈我当童话看的。
剪刀手小黄瓜 :无所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有 :你的小说大多带有一层童话的软膜,还经常出现一些学生生活的场景,对这些,有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的?
剪刀手小黄瓜 :我觉得还处在练习期。感觉这种“童话”、“学生生活”大抵是一种素材吧,和我在练习的东西不冲突。
不有 :也就是出于自然,并没有刻意安排它们出现,也不需要刻意暂时绕开。
剪刀手小黄瓜:我觉得暂时需要绕开的可能是一些很不好的习性吧。放到诗歌里面就像是……那种很常规的分行或者是习惯性质的转折?(有一次拔拔草说到转折不原创的问题,猛然发觉是如此。)
不有 :株卉谈里有一句,“如果蛇精来了我就……” 这句是向集集潘阿姨致敬吗?会不会从她的小说中得到很多启发?
剪刀手小黄瓜 :那个……我只看过集集潘阿姨的《悬巢》。
不有 :“转折不原创”能不能具体说说?
剪刀手小黄瓜:啊,好难,比如就是很惯性的觉得,要分行了,或是一些离不开“而”起头之类的句子
不有 :这个还要看具体语境吧,也不是所有的“而”都不好。
剪刀手小黄瓜 :是啊,只是有时候写多了可能就有惯性了?而我说的这个也不一定就是他那个意思。他们都言简意赅,我们都云里雾里。
不有 :这个可以通过修改去发现和解决吗?因为如果是写作过程中出现的熟练的带过句,还是可以通过修改解决吧。
剪刀手小黄瓜 :可以解决的吧?
我有点乱,我好象没回答集集潘阿姨的那个问题。
不有 :嗯!那个一定要回答的!
剪刀手小黄瓜 :我在写密度高的文的时候会遇到“情节不够戏剧性”这样的问题,《悬巢》主要看的是整体情节,觉得,哦,这样写就会挺整体的。主要就是这样的启发……呃……
不有 :你前边说你好像面对修改有股惰性?
剪刀手小黄瓜 :是……看不出来好坏。比如《窗外正矮》那篇。被人一提,发觉的确有几处意象不和谐。比如“内丹”,“菩萨”这些放在大多数西化意象里很突兀,本意是会在后面发展的,但最后就忘了,落单了,重看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改掉。还有些句子不精简,啰嗦什么的。
不有 :《窗外》前面对景物的静态描述比较多。
剪刀手小黄瓜 :啊,我发觉其实看密度高的、意象多的这种小说,也是慢慢能找到各种细化的评论手段的。一直到甲虫那,是去年的,下面是最近补完的。我觉得开头很不好。
不有 :但窗外吸引人的恰恰是在过掉前半部分浓墨重彩的描绘后,后面突然出现的人物关系,有让人重回头带着人物的眼色重看那些景物的冲动。对整篇短短的小说的来说,后半部分也算是峰回路转。这个也是自然生出的,而没有事先设计?
剪刀手小黄瓜 :前面的风景描写是需要的吧。我可能是不太喜欢一些句子,觉得没到达一个比较完整的状态。是自然出生的……可能是有点急着收尾了,而且一展开人物关系,就会加入一些叙述啊,如果再长,那就可能不好控制了。所以现在这个关系,我觉得有点土气,但好歹是写的稍微完整了些。
不有 :你小说里还会经常出现一些生物、医学词汇,是有意的积累还是在生活中自然接触到的,用它们的时候会不会提前考虑词本身在读者阅读中会引起的反应什么的?
剪刀手小黄瓜 :一些是生活中接触的,一些是有意积累的。写作离不开词库啊。可能以前写诗歌多,所以会喜欢收集些好玩的词。所以才有人说看看天文科普可能比看翻译小说要有收获的多嘛。可写小说也同样重要,我觉得。
不有 :类似“雪地干涸,冰晶和二氧化碳升起螺旋,和不纯的氮气擦出破音。”这样的句子,你用这个句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考虑,比如它们会有、应该有怎样的效果?
剪刀手小黄瓜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考虑读者啊。读者的水平不一样,大家的口味也不一样。可能会站在我自己的眼光上看待它们多些吧。
不有 :就从你自己这方面的考虑,这个句子一写出来,会使你自己信服吗,觉得它出现在这个位置是十分必要的。可能因为我自己读到这个地方,会觉得它出现在这儿有些莽撞,因为才刚刚开始嘛。
剪刀手小黄瓜 :写这句话是想过的。想制造一个略微“科学”一点的,“梦”一点的场面。因为文里的“我”懂些科学知识和星相学什么的,然后落在某种“气势”上。是莽撞了吧……可能一开始读就撞了一下。
接着读下去会好些么?那个梦游人的句子貌似也不行。有些无厘头了。
不有 :但不是“撞”不对,可能反应到我这个读者这里,它还不够精彩。
剪刀手小黄瓜 :是能力问题了,惭愧……
不有 :光变成盾那个我很喜欢的,我好像更喜欢一些连续性的场景,比如把骆驼叠成衣服啊,甲虫的连接方式啊,会觉得比开头部分一个个分散的静态画面更具诱惑。
剪刀手小黄瓜 :嗯,我写的时候会喜欢这两处。还是不够精彩啊,这个开头。
不有 :至少我觉得是……
剪刀手小黄瓜 :我觉得到了有一个鸟嘴出现那里会好些,可我不会改……
不有:啊对了,“飞”在你的小说里是一个挺重要的意象,能不能……具体谈谈?
剪刀手小黄瓜: “飞”是不是口味问题啊。 “飞”应该是一个能发挥的场景?
不有 :会不会有从某些影视作品中接收过来的营养、影响? 另外,也想请你谈谈绘画、建筑、电影啊和你写作之间的关系,对你写作有没有帮助的?

剪刀手小黄瓜 :会有帮助的!想象力都是根植于记忆的。只好多看,看啊看。
影视作品那个。我还是觉得和写作上面挂钩的,多会是“情节”,“意象”,“结构”之类的吧。比如喜欢《阿米克断层之怪》。可能写鬼故事会想要写出那种类型的。郭德纲相声里面也有好玩的意象啊。
不有 :正好说到这儿,想问一下《江湖》里面儿化音的问题。你平时说话会带儿化音吗?
剪刀手小黄瓜 :会。
不有 :怎么想到把它应用在这篇作品里的?
剪刀手小黄瓜 :那里面儿话音多么?
不有 :挺明显的!
剪刀手小黄瓜 :这篇我自己觉得比较不伦不类,是就自己想写出来的感觉来说的。比如想少用奇怪意象,多用些口语话的东西。
不有 :开头有点像说书的。
剪刀手小黄瓜 :昂。
不有 :儿化音,可能让人觉得工作做得还不够的地方,就是,被看出来了……好像还没有很好的化到小说中去。
剪刀手小黄瓜 :能力问题……
不有 :像“蓝球儿”,好像很少有这么说的,所以“儿”被凸现了,被意识到了。
剪刀手小黄瓜:“领子尖儿”,“手指尖儿”。我刚刚翻了一下,这些效果会好些么?“笔记本儿”。可能“小孩”这里自己乱用了,有些地方是“小孩”,有些是“小孩儿”。
不有:好像如果我说的话,就“领尖儿”,“指尖儿”。北京话好像是爱吞字,就是懒,图省事儿。
剪刀手小黄瓜 :哦!那我就是没学好。广东话基本不会有“儿”的。
不有 :对了,你的外语对你写作有没有帮助的,在异国,脱离了母语环境后,你感到你的写作有没有受到些影响,或者发生了哪些变化?
剪刀手小黄瓜:好难答啊。你问的问题我都没关心过……
不有 :所以是傻问题……
剪刀手小黄瓜:嗯,生活习惯,口头语,一些略微的语序,会有影响,但是如果是中文写作,其实就不会运用半生不熟的英语思维来写。所以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如果我再多生活几年,可能会感受更多些,现在都还没习惯英语环境……
不有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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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黑蓝游子  发表于 2011-2-7 00:32:22
太散了,不像小说,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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