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在白天

79秒

Anthea进来了，一丝不挂。中午一点五十分。

我习惯每天的这个时候与她睡觉。窗帘大开着，对面的4楼以上可以看见她起伏的长发跟扭曲的表情。

彼此都喜欢不停感觉对方裸体的温度，折腾到筋疲力尽，然后洗完澡开车送她去冬天也开冷气的高层书店上班。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轻盈步上台阶时，中央空调水塔的冷凝液体总是无情地滴在我的其中一个耳廓上。

习惯了。





傍晚五点五十分。坐在拥挤的课堂里，我用缺氧的大脑回想她刚才的呻吟。顿时呵欠连天，不行啊。

身边的窗外开始下雨，伴着雷声点点漫不经心。

坐在前面的高龄同学拿出足够迷你的精致DV悄悄看起自己拍摄的交欢场面。时代果然不同了。幻想可以变成现实，现实可以变成幻想。

一个钟头前的不应期早已过去，断断续续的想入非非开始让我开始有压抑感。细长的脖颈，湿的嘴唇，洁净腋下的香味，和抚摩时的敏感反应。那里面有种我无法抗拒的东西，用语言一直说不好。一年不算短，却次次重复新鲜，以至于让我适应了长时间里只与同一个人睡。

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的BC突然笑着轻拍我的肩膀：“基本了解你正在想什么了。”





九点整，教授打着哈欠说It’s all for today, thanks for your attendance。每周法律诉讼的长篇大论终告一段落，我的四天Long Weekends就此开始。

车流里，BC开着他的94年Honda载我去The Rocks。自从Anthea找到了工作以后我的课余生活便分为每天的一点五十分到五点三十分，以及剩余的时间两个部分。

整个吧里只有我和BC是坐着的。居然有人跟着"Too Much Heaven"的旋律翩翩起舞，八成是真喝醉了。打了9局Pool，不幸遇到了高手，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钞票。不过按正常的规律，明天晚上滴酒不沾，相信是可以完全扳回来并有一定额的利润。





给她打完电话，和BC靠在幽静公园的长椅上啜最后的两瓶Toohey。

“我说，你跟小塔如何了？都拍拖6年了怎么还若即若离的。”

“仆街啊！昨天晚上还在Theatre 3见她坐在第一排跟那个韩国人热吻呢！点算啊！Fuck the hell！她每周换一个男人，按顺序来的，迟早轮到你。”

“Diu啊！知足吧，不是每周还跟她睡一晚嘛。”

“男士总是要点尊严的吧，她要像你的Anthea多好，只跟你一个人睡。”

我低下头，眼前出现她穿着红色boob tube慢慢靠近，轻轻吻我的鼻尖。

与大多数漂亮女生相比，她的确是我的福气。





生物钟让我的性欲在每天午后情不自禁。她用“斯文的兽性”这个短语形容。

偶尔她还会谈起，第一和第二次，我们手忙脚乱地撕扯不成形的卷纸擦拭代表疼痛的红色血迹。那时她会大声地哭，我则离开她坐到旁边习惯性地发呆。

我并不是个缺失了责任感的男人，只是对于把生活的重点放在什么地方一直迷惑不清。就如同猜不出性和爱放在平衡上哪一边会不自觉的微微下沉。

有时候就在那简单的抽插中，我的意识反而逐渐清醒，乃至可以完全回忆起医学丛书中叙述的最佳做爱方式并精确贯彻。她的潮湿沿我大腿顺流而下，我的热量送她直上顶点。然后，困兽犹斗般地挣扎几下，随即倾泻。

她狡黠地笑，然后把我松开。“总有一天要给你生个孩子。”





我酒后撞车的第二天。

BC把他全新的BMW开到我面前：“喏，开去接她吧。”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BC向我招招手，然后踩下油门。

Anthea已在门口等我，招牌式撅着小巧的嘴巴。打开门，先丢进来几本书，然后坐在我身边。

“从没见你拿书回来，今天反常。”我吻她。

“小说，有2年没看了，自从跟你在一起。”她把戴了一整天的文胸从里面扯掉，丢在后座上。然后拿起一本，看了起来，不再吭声。

我瞄了一眼封面，《交换》。





一周后，在我的车完全恢复如新时，小塔的目标终于轮到了我。

中午一点三十，这个拥有完美腰身及乳形的妖艳女子坐在我的身上疯狂地运动，一种让我无比陌生却为之沸腾的频率。

她伏下白皙的身子，我站在背后再次进入。诱人的叫声，我极尽透支。

她吸干我的液体，穿上外套。

“淋漓尽致，谢了。”小塔离开，三点四十分。

我奇怪，Anthea竟然没有出现。







书店门口，我看见她走出BC的BMW。

有点怅然若失。

“交换。”





Oh, oooh, we made love

Love like strangers

All night long

We made love



Then it happened one day, we came round the same way

You can imagine his surprise when he saw his own eyes

I said please, please understand

I'm in love with another man

And what he couldn't give me

was the one little thing that you can



All I wanna do is make love to you

One night of love was all we knew

All I wanna do is make love to you

Come on, say you will, you want me too

                             

                                ------------ Heart





从此我开始自渎。



答应她要写下一篇色情点的东西，即使已经离开了，我也是要如约完成的。

谢谢。

27/07/2004

生铁

坐在拥挤的课堂里，我用缺氧的大脑回想她刚才的呻吟。顿时呵欠连天，不行啊。

写了坐在拥挤的课堂里，“用缺氧的大脑”就画蛇添足。写了“哈欠连天”，“不行啊”的表述就多余——尽管我知道它有更多的含义在其中。
更吹毛求疵地说，“顿时”一词也很煞风景。要尽量用描写，少用叙述。少用习惯性的词。

能看出作者力图简洁，但过于简洁，以至于形成缺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