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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himai 于 2011-4-6 16:31 编辑
六
(补录:) ……我尝试学会迷昏。这可能是睡眠史的源头,在一个带有些锈色的水洼里,丢着一幅已经腐烂了的白垩肠胃,除了几片枯萎的落叶谁也不去光顾那里,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却经常带着惊颤的心情想起那里,我没学会做梦,每次深迷到半途,我前面的小径就消失了,仿佛再往前走,一个小说里主人公就走出了他所在的句子,看到了空无的纸张之外,每夜我往身体下的地窖走,会走过一层又一层不同景致的泥土穴,其中有些地方只有一个很小的地方,除了一个水洼,什么人都没有,于是我又继续往下走,这样我留在地面上苏醒时的身体虽然看上去没有变化,其实每天都在变得更深,仿佛在建筑一栋谁也看不见的死亡大厦,我这样想的时候,陡然听见了泥土一壁之隔,是杂乱的蚯蚓,我害怕漫步的蚯蚓,仿佛一些飘动的肉龙,但似乎正是这害怕让我一下慌张起来,忘掉了记下洞穴的层数及方向,再加上第二层那个恐怖的锈色水洼,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我在那里流浪了很久,又一次似乎走到过最低下的一层,竹篱笆编制的地板下有一个很暗涩的茅坑,酸涩的粪水泛着微微的涟漪。然而很快机会就好了起来了,我在一个洞穴里睡着的时候,进入了一个晴朗的梦,山坡上充满了飞翔的兔子,而女人甚至学会了信赖空气,慢慢地上浮,然后才带着惊奇和碰碰乱跳的心脏又落回地面,她们尖叫着,脸红扑扑的,姿势就像一个贵族小姐一样,或者她们本来就是的,她们或许会被打发去遥远的省城,只为了学习三年贵族小姐惟妙惟肖的笑。后来可能我想起了自己,于是想回来,然后沿着梯子往上爬,然后左穿右钻,再也想不起回到地面的路。然后我累了,把一把斧刃到斧柄之间木到铁的错误当做一个想带走的秘密,还可能在一个小剧场里,和鼠们一起看黑白电影,每天夜里都重复看一列黑色的有轨电车驶过银幕,而且居然令人意外的是电影放映员那时候正在恋爱,都忘记了电影院每天夜里都重复播放一列黑色的有轨电车。地面的身体可能已经腐烂了,而腐烂可能从想腐烂的欲望开始,我没有再回到一棵树上,我看见黄色,白色,黑色靠近影子,无味,他们背后的那个神秘的t却始终沉默不语,可能有谁真的突然找到了那条传说中的暗梯子(那个拯救整个地下杂乱错误迷宫的有效的结构。建筑它的人早已经不在了)就这样,我至今藏着那把每夜流泪的小斧头,父亲。
2009年3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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