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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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被形容成形形色色。那么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世界，并且永远接受。 “你认同我上面的话吗？” “如果‘色’多点的话，我想我不反对。” 六月的一天上午。两个男人，一部车。 “如果这部车一直开下去会怎样？”我说。 “300公里后油灯会亮。一闪一闪的亮。亮的你心烦意乱、就这样亮30公里整个车就会停下来。这就是开下去的结果。” “我们可以首先考虑偷张油卡。” “或者你什么都别想。” “我哭了。” “看见了。” “这车要是一直开下去该多好!” “结果都一样。如果说闲置就是一种浪费的话那么我们自身就是一种浪费。” “这该被叫做一种什么样的浪费。” “比无人问津还要残忍的浪费。” “最严重的浪费就是不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活着就是一种浪费。” “我们还是说这辆车开下去会怎样。” “你真的幻想把这两车永远的开下去。” “真的。我真的幻想它可以一直开下去。就像我幻想任何电影可以没有情节只有对话那样一直拍下去。” “你的幻想并不现实。你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所以你的幻想才叫做幻想。而我这个年纪的如果还像你这样去幻想的话那么我的幻想就是一种自我嘲笑。” “幻想本身就是一种嘲笑。” 两个男人。说话的我今年二十四岁。另一个男人三十九岁。组建世界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组建方式是被固定的：人和人的组建模式是被固定的。我之前幻想可以可以原离“人”这种介质去组建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结果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慈眉善目的义务，多数的冷眼相对才是必要的。而在这个幻想的起初，我已被这种冷眼相对放纵了很多年。我已没当初那么上瘾般的幻想了。 “你刚才说首先得解决一张加油卡的问题。”我说。 “对。一张加油卡的问题。解决好后我们便可以一直开下去。” “谁也不问谁的过去。着眼于没有边际的远方我们来赌一把。” “我想我可以做到。但是我还是没有信心。我想到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便觉得没有信心。” “说来奇怪，信心这种抽象的东西反而需要估计到别人的施舍。我们所创建的文明和制度在内心里简直不堪一击。”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说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它叫《别问》。” “我在问吗？” “我们都在复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问题好问的。多数我们都是在复述，只是我们不相信我们在复述。从小到大，只有复述出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其实我们多数不像你说的那样在复述。我就常常发问。比如我在问曲线属于谁?” “曲线是属于上帝的，直线才属于人类。安东尼奥•高迪说的。” “我怎么不相信这话是他说的。” “任何一个问题都有一个复述的答案。如果疑问多了势必会成为一种灾难。一切战争源自人类过多的疑问。” “你复述的这一切是狭隘的。” “人类本身就是狭隘的。” “何以见得？” “从他们对待城市的态度便可以看出来。” “在城市面前人类都是笨蛋。大脑的直径制约了下水道的直径只能如此纤细。” “狭隘是不变的。笨蛋却在翻天覆地的去伸张正义。” “你能容忍狭隘吗？” “我抗拒不了狭隘。” 两个男人。他爱好摄影。之前开过影楼。至于影楼为什么倒了，没人问过他。我也没问过。那样很多余。 “我们开了多久了？” “三十二分钟。” “我们就躲在这个城市的三十二分钟里出不去。” “你看见河了吗？就是这个城市的河流。河流刚刚从你身后流过。” “我没有看见河。我不想看见河。我一看到河就会感到盲目。我不想盲目的爱上这个城市的一花一草。而一个有河的城市更容易让我犯这种错误。” “人不可能为了不犯错误而活着。” “我知道我不可能不去爱。” “我像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也幻想过绑架这座城市。” “我才不会去绑架一座城市的。我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没有这种绑架一座城市的爱好。” “我们绑架城市的什么？” “加油卡可以吗？” “不可以。” “爱情可以吗？” “不可以。” “婚姻可以吗？” “不可以。” “高架桥可以吗？” “不可以。” “工厂可以吗？” “不可以。” “河流和天空也不可以吗？” “是的，不可以。” “我绑架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因为我们有彼此绑架对方的理由。” “理由从何而来？从我们共同的职业，共同的寂寞和均等的压力。” “我们的共性反而成为我们可以相互绑架对方的理由。想来真是残忍至极。” “我们用我们的共性去猜疑、嫉妒、杀戮。” “为什么我们掌控不了加油卡。” “因为我们和加油卡、河流、天空、工厂、高架桥、没有共性。” “你故意遗漏掉婚姻和爱情。对吗？” “对。因为我觉得那是让人拘谨的事情。让人矜持的事情。让人会害羞然后会伤害的事情。” “因为你是故意的。因为你知道我们和爱情、婚姻之间存在共性。” “我骗你的。根本没有共性这一说。只是我看到油表的灯开始闪起来了。我瞬间想到了共性这个词而已.尔油表灯开始闪的时候你没有看到，你若看到的话你也会冒出一个诸如‘共性’的词汇出来。然后我们就像谈论‘共性’一样喋喋不休。” 两个男人。我没有未婚妻。甚至没有女朋友。城市对我来讲，可有可无。不会使用需要输入‘命令’的软件、不会玩需要组队的游戏、不会使用OFFICE里除过WORD以外的软件。在固定的地方吃饭、喝咖啡。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和它的事物变化的太快。包括时常换女友这件事情。我生下来就不是来融入这个世界的，我喜欢看，不被打扰的看并记住很多人不看好的形形色色。 “你该找一个你不那么爱她的女人结婚，然后继续在路上。” “有时候我认为‘在路上’这三个字的本身就是狭隘的。我还是喜欢‘四海为家’多一点。这样有一种与城市划清界限的深刻感。” “其实‘我恨你’和‘我爱你’都是两句干净利索的句子。只是从我们的嘴里出来后就有点拖泥带水的感觉了。” “你说我可不可以爱一个人爱到挥霍。你应该尊重我的问题。我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提起这种问题。奇怪，我却不为此感到害羞。” “可以。你想象可以爱到什么程度便会爱到什么程度。你可以说：我想爱你爱到朝聚夕离。爱不是一个时间的概念。爱是一种没有概念可寻的虚张声势。”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地球和一个有意见的城市。” “这是一个为了情怀而忘掉怀旧的城市。” “这是一个春天也是一个秋天。” “我说这是一种透明的妩媚。” “我知道你和我不去炫耀。依旧有人会去炫耀。” “炫耀才会忘掉疼痛。” “城市是我们躲之不及的一道伤。” 两个男人。车子终于没油了。车子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两人点起一支烟。像从梦想里解脱出来一样。 “现在我们终于不用疑惑这样开下去会怎样了。” “这样真好。有始有终的。用肉眼看着就能等出来个结果。这样真好。” “我感觉好轻松。” “我也是。像从梦想中解脱出来一般轻松。” “谈谈爱情吧？” “谈谈吧！” “我的现状并不乐观。好在地球仍在不断转动。我希望和妻子都健康，希望儿子可以好好学习。希望他们都愿意像我想象中的这样去做。” “我还年轻。身后的事有太多的可塑性。我想找一个毛坯房式的女人。可塑性强，拆改性强。不伤到承重墙，好聚好散还是不用花钱的。而你不行，你已经注定精装房好多年了。” “呵呵……” “呵……”

威廉爱德华

结构还好，即使重复也不会令人厌烦。这是一个依赖于对话的小说，对话是不是要真实一些，更像两人在聊天，而不是完全为了对话而对话。一看就知道是造出来的对话。

陈树泳

嗯，有点假。不好看也在于这种空泛概念跟造出来的对话的结合，显得牵强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