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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一尊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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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9 13:37:2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金刚经》


“我是否在某天说过这样的话:我幻想把我的照片贴遍整座城市的公交站。无论你在什么时候回到这个城市。不用我说,你明白的。我只是幻想你能像‘寻人启事’中标榜的那份焦虑对我来一次沿着地平线般的寻找。”
说话的人叫昆西。她也可以不叫昆西。她同样不需要将照片贴遍这个城市的公交站。城市,只是一个批量化制造孤独和矛盾的地方。这样的结构拼凑对昆西是不适合的。她没有想象中的美丽,更不会有想象中的忧郁。既然如此,我应该给予一种更加合理的位置。为了找寻这个位置,我潜心几月寻找与她匹配的‘动词’和‘名词’。我希望,也是她所希望的:某天人们听到‘昆西’这个名字的时候可以像一座岛屿般给人一种浅浅的向往,真要是应了这份浅浅的伪造,相信愿意涉水的人将不会很多。悲伤可以‘很多’。除此‘多’出的都是一种自我消耗。
“如果某天我们相遇。用我的右臂贴着你的左臂,用呼吸来丈量这个夹角。大口的呼吸。累吗?累了。这便是一个疲惫的拐角。”
说话的人叫安阳。三十六岁,男性。
1
三十六岁,男性。
男性是指一个雄性人类。骨骼粗大,音调浑厚,胡须,喉结,**,睾丸。这便是男性在生物上的全部。你再去看一个男性,放弃年龄,放弃仇恨,欢乐的去看一个男性。你自知或者善忘,你应该同情一个男性对吗?因为骨骼粗大,音调浑厚,胡须,喉结,**,睾丸让你感到男性是值得同情的。时间就在这些骨骼粗大,音调浑厚,胡须,喉结,**,睾丸里。错在我们在为此消瘦。
(1)
“你说天堂有多高?是胖点还是瘦点?穿多大码的鞋子?多大的腰围?天堂多大了?天堂还是个孩子吗?”(独白)
“当下,我只是要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独白)
(屏幕中出现上述独白。黑底白字。没有音乐。此处音乐不需要介入。)
镜头一:
(大提琴的声音慢慢想起。时断时续。)
屏幕中出现一片大海,将大海的画面慢慢升高到屏幕的二分之一处。余下二分之一处出现一个绿色的浴缸,淡绿色的房间。对了,海的颜色一定是黑色的。
浴缸中有一个女人。我们只能通过镜头看到女人的头发。一头炎烈的红头发。(大提琴的声音在此刻停止。)
镜头二:
依旧不需要音乐。我们专注去拍摄浴缸旁边的一瓶香水。镜头被拉得很近很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香水上的字母。‘ANNA SUI'。我们就是专注去拍摄这瓶‘安娜苏’整个屏幕都充斥着‘ANNA SUI’。深蓝色的瓶身。一只烧制精致的蝴蝶占据屏幕。它居然开始煽动翅膀,它飞了起来。镜头慢慢缩回去。继续缩。缩到一个绿色的浴缸,淡绿色的房间。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一头炎烈的红头发上。画面转化为黑白画面。屏幕慢慢黯淡下去。
镜头三:
女人从浴缸中走了出来。赤身站在淡绿色的房间里。她可能站在房间中央。也可能不是。她背对着镜头。我们看到脊椎骨深深凹陷一直到颈部。屏幕慢慢暗下去。
镜头四:
屏幕再次亮起时出现在屏幕中的是一张X光片。一张脊椎骨的X光片。一个房间里。医院的某个房间里。
一个女人的独白: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医生的独白:最多一个月。
屏幕暗下去。
镜头五:
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我们在拍摄一个房间。房间里应该有一台电视。一张厚厚的床垫放在地上。一架被书包围起来的钢琴。一个窗户。一个吊灯。拍摄这个房间我们用黑白色去拍摄。房间里有个女孩。长长的卷发可能要到腰部的位置。她光着脚坐在钢琴跟前。穿着一个花布连衣裙,拼凑花布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只要认定它是花布就一定不会有失花布的美丽。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钢琴的声音。。。。
(钢琴可以是一段断断续续的片段。可以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或者马克西姆的某段曲子。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段曲子弹的非常干涩和不成熟。)
镜头五大约持续三分钟时间。我们并没有刻意去等小女孩弹完这个曲子。我们可能在等一个撞破这种羞涩的点。有种黑白,需要耐心的等待。
镜头六:
一个女人的独白:昆西。
(这个女人便是在镜头四中出现的那个女人。我们在医院中看到的那个女人。)
此刻我们听到一个女人的独白。我们听到‘昆西’两个字。似曾相识的名字。女人打开一个房间门。
镜头中重新回归到镜头五中我们看到的那个房间。房间依旧是黑白色的。但是透过打开的门我们看到女人的连衣裙的颜色确是红色的。按理说不该有这个红色,但是黑白色中却独有这么一席红色。同一个画面里。(以门为介质,一面是黑白色,一面是红色。如若无法在技术上实现这样的拍摄那么我们所预期的对比和寓意便是一种对现实无力的失败。)
一个女人的独白:昆西。
镜头五中谈钢琴的女孩转过了头。
小女孩的独白:妈妈。
女人:你该吃药了。
此刻小女孩应该有一个微笑是唯独给予这个女人的。拍摄这个微笑镜头应该从侧面切入。我们拍摄到咬肌稍微凹进去两毫米。这便代表一种微笑。
小女孩起身。光脚走出房间。那个女人始终站在房间的门口。小女孩走出房间的时候黑白画面结束。世界。在拍摄的世界从此时有了颜色。
小女孩走到客厅。她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我们的镜头处在那个在门边而立的女人身边。小女孩大约距离我们五米的长度。
小女孩:妈妈。今天的药比平时多了一粒。
此刻,小女孩将一粒胶囊举过头顶。她用尽了力气去举起。超过了手臂所能伸展的高度。我们看到一粒绿色的胶囊。女人看着女孩高举起来的那粒绿色的胶囊。此刻,我们专注拍摄女人看那粒胶囊的眼神。对于女人的眼神。或者说对于眼神这类视觉传达其实是不重要的。我们甚至并没有太过专注女人的眼神,我们专注那滴刚刚流出的眼泪。这就足够了。
镜头开始向那粒胶囊推进。快速的推进。一定有足够的力量穿过那粒绿色的胶囊。果然,我们的镜头被绿色再次占据。
镜头七:
屏幕中出现一个绿色的浴缸。淡绿色的房间。
我们看到过这个镜头。但是我们依旧怀疑我们是否真的看到过这个场景。我们开始在脑子里修正这个镜头中的绿和我们似曾相识的绿色是否一致。
画面定格一般。长久不能移动。
绿色的浴缸。淡绿色的房间。足足占据了一分钟的时间。没有音乐。没有任何的暗示。就像摄影师拍摄到这个镜头的时候突然有事走开了一样。
这一分钟里。我们足够去爱上这种绿色或者仇恨这种绿色。那是,一次意外带来的情绪纠结。每个人都应该在这个一分钟里安静下来。这是我对观众看到这个绿色时应该安静或者感到疲惫的一次实验。或者说是一种情绪催眠的尝试。
一个男人。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从镜头中走了过去。他没有看镜头一眼。长达一分钟的绿色结束的非常突然。我们稍不注意就会错个这个裸体的男人。这是对视觉的一次残酷练习。
一个女人。一个有一头炎烈的红头发的女人。从镜头的右边走了过去。她也没有看镜头一眼。不同的是她的下半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蓝色的牛仔裤破坏了绿色的画面。如果镜头在这样一味的停留的话,那么观众中就有人真的会被这种绿色催眠。但是又找不到出口。绿色,只是为了让所有的观众感到尴尬。我们所拍摄的主角似乎都不在乎观众的感受。他们作为独立的个体,独立的思考,独立的行事,完全沉醉在自导自演的故事里。而我并不喜欢这个故事,就像没人真的会喜欢这个镜头中的绿色一样。
镜头八:
镜头八中出现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原本设想可以在一座城市的夜里出现一个新的场景来替代这个便利店,但是我告诉过你这是徒劳的。我们不得不通过这个画面再次控诉城市的罪证,控诉夜晚的罪证。只有通过这样的反复才足以让我们与城市划清界限。这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尝试。但是你知道这种尝试必须继续,这种继续的动因则是单纯的我们不喜欢城市。
就是这样。)
这个便利店不需要太大。你可以设想它只是城市某条街巷尽头的一个小型便利店。相比于闹市区的便利店这种小型便利店服务的群体只是附近的一些社区。有了社区我们才有理由相信更容易嗅到灰色的感情矛盾。
镜头只需要给便利店外立面两秒钟的镜头就足够了。然后镜头推进去拍摄收银台的服务员。服务员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这个不重要。我们暂且相信这家便利店的服务员是一名男性。如果他真的是男性,那么一定要相信自己这是我的捏造。给这名男性服务员同样两秒的镜头。如果这两秒钟的镜头可以不留下关于他的任何体貌特征那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画面开始转向服务员头顶的摄像头。镜头慢慢推进。比想象中的慢再慢一点点。此时,屏幕中出现一个监控录像的画面。画面中我们看到了整个便利店的样子。堆积很高的货物。但是我们却看不到人。真的不需要在此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这个画面中。这个监控录像的画面我们设想可以在屏幕中出现三十秒的时间。
就在我们原本设想的这三十秒钟的某段时间里,画面中出现一个女人。她朝镜头看了一眼。仅此一眼。这个女人就是那位母亲。我们在医院,在那个房间中看到的那个女人。(两个句式。我们从称呼她‘母亲’到称呼她‘女人’的转变,预示着她的仇恨和罪孽。我们不得不这样反复的去提示。这样可以满足观众很好的入戏。我们不得不低估观众的想象力。毫无办法,在随后的讲述中我们将减少这样的提示。)堆积的货物挡住了过道,所以我们应该重新修正我们的想象。(当监控录像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中的时候我们理应想到会有人的。的确,因为我告诉你这个画面中没有人所以你便相信了我说的话,其实捏造从这里便开始挑战你的想象。)女人手中拿着一些东西。(你应该习惯我的语言顺序,当‘东西’二字出现的时候你便会有理由知道我会说‘她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是不重要的’。)女人走向了收银台的方向,然后从监控录像的画面中消失。我们推测她的消失预示这她已经进入监控摄像头的盲区。画面依旧是监控摄像头的画面。(这可能是你看过的最痛苦的电影。对。我是在讲述一场电影。甚至我都忘了我在讲述一场电影。)
(我们差点忽略了女人从监控画面中消失那一刻的音乐。当她从画面中消失的时候音乐就该响起的。但是我们忽略了。所以我们不得不试着为音乐寻找下一个摄入点。面对这样的失误,我们毫无办法。)
屏幕中出现的依旧是监控画面。这个画面将持续很长时间。(因为你不妨说服或者肯定自己这是你一生中所看到的最痛苦的电影。仄长的对白即将开始。而你完全找不到一个人的存在。你分不清谁是主角。如果你带着你的妻子或者丈夫来看这场电影的时候,你很可能误以为他们便是你的主角,唯一一次主角就坐在你的旁边。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而已,你不必屈服我的设想。)


(男性服务员和那个女人的对白。)
“小姐,你的《西藏七年》。”
“知道曼哈顿吗?知道曼哈顿东四十六街与第五大道交叉的路牌吗?”
“YO-YOMA-WAY 。”
“若我真的在纽约?”
“小姐,这里不是纽约。”
“如果,猜想呢?”
“那么这里便是纽约。”
“你在哪里?”
“我在你的猜想里。我在纽约。”
“你说。YO-YOMA-WAY。”
“是的。YO-YOMA-WAY。”
“你知道VIOLON CELLO?”
“是的。我知道VIOLON CELLO。”
“你知道Jacqueline du pre?”
“是的。我知道Jacqueline du pre。”
“我猜想。你同时知道了YO-YOMA和Jacqueline du pre。”
“是的。小姐。我现在就在你的猜想里。”
“你为什么要送我《西藏七年》?”
“有人做了一个梦。”
“谁?”
“一个骗子。他梦见有一把枪顶着一个僧侣的头。”
“你听到枪声了?”
“不。我没有。枪声并不存在。枪声有失‘真实性’。”
“他是一个骗子?”
“对。他强化了开枪的‘真实性’而弱化了梦的‘真实性’。”
“《西藏七年》意味这什么?”
“叛变。曲解。争论。”
“最后怎么说的?”
“‘One million Tibetans have died as a result of the Chinese occupation of Tibet。’”
“可是这里面说了什么?”
“叛变。曲解。争论。”
“我猜想。是这样的。”
“很晚了。你不回家吗?”
“这里不是写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吗?”
“是的。我猜想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上午。她说‘今天的药比平时多了一粒。’我哭了。”
“她是谁?”
“我的女儿。可是我哭了。”
“她怎么了?”
“她在冰箱里。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此处音乐开始介入。开始播放日本SENS的《悲情城市》。)
画面中的对白消失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只有《悲情城市》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待。
“你刚才称呼我‘小姐’?”
“对。”
“为什么这样称呼我。”
“因为你是女性,并且你很年轻。”
“年轻。?”
“对。女性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会被人称呼‘小姐’。年轻没有罪。但是。”
“但是什么?”
“你杀了自己的女儿并把她放在冰箱里。但是,我不知道这该不该叫罪。”
“可以解释下吗?”
“年轻没有罪。可你刚好又在年轻的时候杀了自己的女儿。我开始不知道‘罪’是一种什么东西了。我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会报警吗?”
“我开始怀疑起‘年轻’这个形容词。”
“你不会报警吧!”
“你也看到了,疑问不起丝毫的作用。我用几秒钟的时间去迟疑,我决定换掉问好和感叹号。我们放上一个句号。”
“句号让我们逃离‘罪’吗?”
“在我没有弄清楚‘罪’是什么东西之前,我暂且相信句号可以逃离‘罪’。”
“你有三十七岁?”
“对。我有三十七岁。”
“就像手写一般,我们替换掉口语发音中的所有疑问我们便不觉得我们背负了很多的‘罪’。”
“事实上你的确有‘罪’。”
(音乐在此时突然停止。无论播放到什么时候都被人突然停止。你也可以相信音乐只是被暂停而已。)
(监控画面吱吱两声,信号彻底中断了。像从未被打开的电视机一样。你也没有听到刚才的对白。你看看你旁边的妻子和丈夫,他们已经不是主角了。已经没有主角了。)
(屏幕出现一片漆黑。我们之前说过海的颜色一定是黑色的。那么你可以在屏幕的这片漆黑中去想象。我们相信屏幕最少有十秒的时间是不会再亮起来了。或者,你说是某人突然切断了信号。拔掉了电源也是有可能的。这是不重要的。)
镜头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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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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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Super Team

2#
发表于 2011-6-29 14:02:42 |只看该作者
看的作者几篇小说,说说我的猜测,感觉这些小说有点走杜拉斯那种路子,而且是风格化强烈的那几篇如《情人》《广岛之恋》《乌发碧眼》,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走好,反而沾染了空空洞洞加绝绝对对的气息。如果作者不是受此影响,也可以考虑引此为鉴。
我想当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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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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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渣滓

3#
发表于 2011-6-29 16:46:1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不有 于 2011-6-29 16:56 编辑

我也有一个猜测,是,如果让真正做过分镜头、摆过机位的人来用文字描述镜头语言,可能不会像文中这样处理,例如“镜头开始向那粒胶囊推进。快速的推进。一定有足够的力量穿过那粒绿色的胶囊”,这对专业人士来说可能是不知所云的,因为不精确。“钢琴可以是一段断断续续的片段。可以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或者马克西姆的某段曲子。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段曲子弹的非常干涩和不成熟”,“干涩和不成熟”的指向同样也是含糊不明的、泛抒情的,对演奏者而言可能同样是无效的泛泛之谈。所以如果不是对这些技术性资源有真的理解,还是避免以操作者的身份谈论它们。当然,对音乐和电影,我也都是绝对的外行,猜测错了还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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