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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月 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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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5 11:10: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月      圆

秋天悄悄的走进了南国,默默地,如同母亲般无言地给大地铺上一了层金黄的外衣。
这是个黄昏,天空高远,落日挂在西边山顶上,只剩下半张脸了,一大片眩目的霞光映照着乡野,罗老汉的脸上也仿佛镀上了一层红色的光。
儿媳春华在屋坪上摘花生,快中秋了。
“华啊!阿庆捎的信是怎么说的?”
“爹!他说中秋回呢。”
春华仔细地把一大串一大串的花生摘下来,放在一旁的畚箕里,再把花生梗上的泥巴在小腿肚上拍打掉,激起老大的灰尘,头发上一层毛丛丛的灰,已经灰头灰脸了,花生梗晒干了可以用来做柴火。
“就没再说些啥?”
“没呢,爹!只说回来过个团圆节。”
“团圆,团圆个锤子,多少年啦,连个口信都没有。”

阿庆醒来后再也无法睡着,车厢里闹哄哄的,都是回家过节的外乡人。
一路上,他都感觉心神不定,深圳回乡下的车程也就六七个钟,却漫长得如同黑夜般没有边际。
秋红靠在他的身上睡得很香甜,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这个懂得疼惜知冷知热的女人,这些年一直陪着他,侍侯着他,贴心呢。
快到赣州的时候,天气已经变凉了,他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庆哥,到了吗?”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再睡会,到了我再叫你起来。”
她明显还没睡够,最终还是坐了起来,靠在坐背上,眯着眼,秀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又缩成一团,倒在了阿庆的大腿上。
“庆哥,我好怕。”
“不用怕,有我呢,回到家你只说是我的秘书,其他的我来讲。”


到家的时候已是翌日。微雨。天气阴霾。
秋红穿着高跟鞋,在青石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鞋跟与石头的撞击声敲碎了整个雨后乡野的宁静。
“哥,你等我一下,你们这路好难走。”她喊住了前面焦躁的背影。
阿庆心里有些脑,早交代过了的,乡下路难走,偏又喜欢穿个高根鞋。也脑这乡下的路,路旁丛生的野草。
多少年了,仍然是顽固的少年时所见的样子。
穿过那条小何,依旧的那座曲拱桥,他看见不远处自家的土屋门紧闭着。爹呢,春华呢,怎么都不在家?
罗老汉跟春华正在院子里割柚子。
在黄竹竿上的一头系一把镰刀,举得高高的去割树上柚子的梗。
罗老汉腿脚已经不灵便了,只能站在一旁看。儿媳春华气力小,女人终究是女人,仰着头踉踉跄跄地,显然长长的黄竹竿举着吃力了,家里没个男人可真不行啊!
这下雨天的,阿庆这狗崽子应该快到了吧。

客家人是热情而好客的,一如客家的米酒,甘甜,醇厚。
罗老汉看着这个儿子带回来的娇滴滴的女人,不知道怎么招呼了,是这兔崽子的秘书呢,还没做大老板,就先有秘书了。
“姑娘,乡下地方没什么吃的,你就将就着吃吧。”
“大伯,您不用客气,好大一桌呢,我跟阿庆哥在城里的时候尽是吃快餐”,秋红小心的应着,有些羞,阿庆在一旁小心的踢了下她的脚。
春华裹着围裙端上了最后一道菜,白切鸡。
“来,秋红是吧,夹块白切鸡,尝尝你嫂子我的手艺。”
“大,大姐,你也赶快坐下来,一块吃。”
吃完饭,罗老汉又让春华张罗着月饼、花生、柚子坐到了屋坪下,过节得像过节的样子,一家子团团圆圆的在月下唠唠一年的收成。
月光清冷,远远的落上槐树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稻田泥土的清香。
秋红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坐在他旁边,倦缩着身子,显然冷了。
他刚想脱下外衣,忽然想起这是到家了。
“秋红,乡下凉,你先洗个澡,早点回房休息吧。”

春华殷勤的给秋红打了满一桶水,提到洗澡间的青石板上,取了一条新的毛巾放在热水里。
房间里没有装灯,春华把手电筒插在墙壁上的一个洞里,竟是刚好。
也没有门,门框上只挂一条布帘,布帘的尾摆上卷起一股潮湿的霉味,秋红赤脚站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在这个潮湿而充满霉味的夜晚,她突然感觉难过无法抗拒,潮水般向乡村涌来,淹没了她。
她在秋天里静静的脱下外衣、胸罩,又弯腰褪出了长裤,黑色蕾丝内裤,最终秋红一丝不挂的裸露在秋风里,身材娇美,微微地颤抖着。
水很烫,顺着肌肤流下,激起了一片的涟漪,乡下真冷啊!连个热水器都没有,还没有灯。
她刚才看到春华给她铺床,厚厚的稻草上面放一张草席,草席上面再铺一床被单,盖的是绣花棉被,大红的牡丹,以前在电视里见过,很乡土。
她想,应该是暖的吧。
总觉得痒,刚洗的身子,睡在稻草上?
今夜,她得一个人睡了,阿庆哥得跟春华同房,她又一阵肉紧,竟无声的流下泪来。

屋坪下爷俩正沉默的吸烟,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犬吠声。
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了,虽是中秋,回来的毕竟少,远没有旧时来得热闹,乡村显得寂寥了。
“爹!你的膝盖还疼不?”好长的一阵沉默让阿庆心里非常的忐忑。
“你还晓得你爹膝盖不好啊?”罗老汉在椅子上轻轻的敲了下烟斗,“你在外头瞎糊弄啥啊?还带什么秘书。”
“爹,秋红是个好姑娘。很懂事呢!”
“你别当你爹我老糊涂了,我告诉你,伤风败俗的事情你想都别想,咳咳!”
“爹,你少抽点!你那烟劲大,抽我的吧”阿庆掏出根烟给罗老汉点上,被老汉给推到一边了。
“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敢对春华怎么样,你也就甭回来了,反正你也一直在外面,我也就当没你个儿子,咳咳!”
罗老汉咳嗽声越来越大,显然是动了气,吃饭的时候一直憋着呢,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再怎么样也得忍着,怎么说来的都是客。
“爹!我这不回来过团圆节嘛,你别气。”
阿庆想想不能在这时候让老爹生气,毕竟过节呢,什么事,节后再说吧!
“我别气!我能不气吗?”罗老汉略微气顺了点,
“这些年多亏了春华啊!”

春华此刻正不知疲倦的在厨房里收拾着锅碗瓢盆,自从进了罗家的门,作了阿庆的老婆,她就做到了一个农村女人应该做到的一切。
除了没有给罗家生下一男半女外,可是这又怎么能怪得了她。
她默默的洗涤着,用粗糙的手刷着锅,那个女人的皮肤真嫩啊,脸上红扑扑的,跟山上水蜜桃般。
她是女人,下午看见多年未见的男人身后出现的这个城里来的女人,她就感觉到一种危险正在向她靠近。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们一群姑娘们在山里砍柴火,她也曾这样感觉到危险,然后她在一堆树枝下面看见了一条蛇。
城里的女人比她漂亮啊,又会打扮。
在那双高跟鞋面前,她自惭形秽起来,没日没夜的操劳,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只结实苗条的长颈鹿了,看着几年不见的丈夫,他还是那么的光鲜,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们站在一块才是般配的呢。
渐渐的她感觉羞脑、难过,做晚饭的时候,眼泪吱地一声掉进锅里,油花贱到她的手臂上,火辣辣痛。
如今这个男人,她几年不见的丈夫正躺在他们结婚那年置办的大床上,她有些怕,不敢进房了,心中揣揣地在厨房里慢慢磨蹭。

阿庆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在矮小逼仄的房间里缭绕着,找不到出口。
刚才他走到秋红的房间前,推门进去时发现门栓了。他轻轻的喊,秋红并没有起来开门,只说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跟着他来到这个偏远的山村,来见了他的爹,还有他的,老婆。
房里还是几年前摆设的样子,春华结婚时的嫁妆,那台老式的脚踩缝纫机却明显的旧了,油漆斑驳了。
他不由得心里有些酸,在这间寂静的房间里,春华是怎么度过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啊。
起初的时候,他们也是有欢乐时光的啊。不都是这样的吗?他们也曾在这房间里留下许多欢快的记忆和汗水。
他看见梳妆镜前,镜框里的他俩靠得那么近,笑得那么甜。阿庆爬起床,轻轻的走进了厨房。
“春华,天晚了,我们早点睡吧。”他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的一抖。
“你先躺下吧,我洗完这些也就睡了。”她差点又掉下泪来,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呢。
八月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静静地的笼罩着宁静的乡野。
月光流水般趟进窗户,两个火热的身体正忘情地亲吻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秋红躺在松软的稻草上,如潮的乡村气息将她淹没,她睁着眼看着这陌生的月光,也久久未能睡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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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7 02:37:22 |只看该作者
将每一次“间隔行”视作一部分的结束。
各部分间的衔接感觉不是很好,有点像是拼接,而没有达到那种电影中“蒙太奇”的艺术效果。可以看出有些地方是作者故意的“留白”,但是由于场景刻画的“关键点”找的不是很准确,“深入”和“浅出”把握得还有欠缺,致使有的部分显得过于简略,没有起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作用。
不过作者这种“控制”的意识是好的,人物的性格可以设计和表现得再鲜活一点,加油!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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