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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ep 于 2013-1-13 17:34 编辑
在三个作者之梦中逡巡——谈《从月光照进纱窗时》2012-12-12
这的确是我今天做的梦。当然,场景情节都要更蒙太奇。然而事后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我的潜意识已经会制作如此结构分明;有模有样的梦了!这未必是什么好事;或许是在警告我太久没有接触新鲜事物了。
无疑,在写的时候,我很快就意识到并且同时就开始分析,我做的梦,是关于作者的。
第一个,在梦中,我出现在那个房子里。那位“老师”不在或者他变成了空气。我看到了门口他的两位弟子听到了他们在说话——自然,小说中的谈话内容是我加工的——然后我就回到屋子里,躺在“老师”的床上入眠。
第二个梦,我从筒子楼中的“家”中醒来。关于筒子楼,我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情结因为没有生活的经验但,它确实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是说,我离它很近经常在里面玩耍——这样筒子楼便具备了一种距离容我去观察,而不会受到灯下黑的忽视。
第三个梦,我被人领到一位作家家中,然后我躺在“他”的床上(?)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倒头就睡。
而最后,我从自己的床上醒了过来。
事实上,这也可以说是一个颇为费劲的死循环:我→梦到一个作者的空房间然后→入睡在筒子楼中醒来→接着又进入一个作者的家中接着睡→最后从梦中醒来。哈
回头看来,这些由梦编织的具有小说色彩的东西最后改写成了小说,与其说合情合理,不如说就该如此。
那么这三个象征性的“作者”所体现的意味,是什么呢?
第一个,那位一直都未现身的“老师”。不用说,这是“坏作者“的象征。因为他的不在场和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根本就揭穿了他的徒有其表——好像名声在外啊,还有俩弟子呢然而在内部;他的内部则是空虚的。木桌、灶台特别是橱柜上空空的菜篮子都指明了这一点。至于门口两位弟子的对话,是我起床后杜撰的——那个胡说八道的吸血故事;我几乎是本能般就想到“吸血”。一方面,吸血是用来填补空虚的;另一方面吸血的故事看起来很他妈的刺激;都市传奇(有股子畅销味儿哦)。但是不是经验太丰富提笔就写了;本能般地想去配合“坏作者”这个形象呢,我还会再考虑考虑的。
第二个,最贴近自我生活的形象。筒子楼解释过了,不加赘言。关键是在那个留辫子的姑娘(名字是我后来起的)还有学校——学校那一段我也做了延伸,本来只有上课的内容(没有声音);但在自己床头搬小板凳写东西,在梦中很清晰。我不知道那些都意味着什么,不知道那姑娘本初的意义何在?她是一种异质么?她是我在更年轻时的精神引导者?抑或是梦的本体?!无声的课堂大概是反映我从小就不爱上学,这点没错。而听得到的油锅声、闻得见的鱼香……啊,那是父亲在梦中的化身。我的人生要感谢他。
因此这一段也做了些扩展,比如那几个故事。扫地王什么的……呵。叫胡莲莲的姑娘那儿,用了一点歧义法;至于学校里隐身的““我””则是发挥——点出了写作的异质性(这里有点自大夸夸其谈了)。
第三部分,那位比“我”好的作者——或许是我心目中好作者的映射。首先他现身了,坐在床前(“我”又很奇妙的躺在别人床上准备睡觉)说话。当然,我本想加一句“他的头被侧光照出一个光晕”但这就太神化了;有点恶心。需要透露一个没有说明的细节:那位大胡子正在看的书是《没有个性的人》,桌上还有一本《规训与惩罚》。这两本书对我个人的阅读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但,它们的名字不应出现在小说里。还有,我不把大胡子看做是我崇敬的目标,也不想去模仿他更不会以后留大胡子(话不能所得太满)。
最后是题目。当然和帕维奇有关,不过用了两个点。一是《哈扎尔辞典》中捕梦者的意象。第二个是字面意义上的,他写于1976年的诗集《月亮石》。
在我的梦中,我认为最重要的象征物,是床。一是我用床进入三个作者的(想象的)生活。第二,床是我们离不开的家具。人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相信绝大多数人是在床上睡的——而在第二作者的梦中,床本身又是他写作的重要道具(用来当桌子),这就很明显了。潜意识试图这样告诉我的:作者需要写作和他用床来睡觉一样,是一种需求。床意味着连续性和枯燥,但这不是说床恒等于连续和枯燥。它可以用来造梦;也可以用来造爱。
其实这样的小说;小说素材如此直接(仿佛经过了粗加工一般),不一定是好事。它太有连贯性了。这个梦本身就像是自我暗示。值得怀疑。醒了以后,我忽然想起了梦野久作。我看过《脑髓地狱》……的电影。印象一般。或许,任何用梦做材料的作品,都有一种天生的顽疾。它依赖某一暗示并将这一暗示作为中心然后在其周围编造一大团东西。人们如果只看那核心之外的东西,也许会感到迷惑,但一旦剥去了它的外壳,故作玄虚感就会破灭。不过如此而已。梦总归是梦,它迷人之处恰是最弱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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