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首

铁哥

正月十四和老英去看淮河渡槽


对于淮河渡槽的想象来源于北大街雅芳专卖的
那位写毛笔的老兄，曾经无数次在小酒馆里
说他埋葬在水利站的青春，不管你爱不爱听
他坐在岸上看月光下荡荡的淮河在眼前拐弯
肺腑里的汹涌浑浊到今天，看橱窗外的凶猛
甚至会把眼角浸湿，他爱带你去看墙上的笔式

现在看枯水期，吸沙船像饕餮嘶吼，不听鸟儿
去拍遍栏杆上水泥蚀出的白石，渡槽中空的恐惧
当年他们是怎样把这些沉重的物件举上高空？
又废弃，工地上的旌旗、水利站的提灌房、瞭望塔
小食堂和厕所里蹲着的男女，风景生锈又无望
那一塘忍着的残荷、破宿舍里一款柳永的题壁

2013-2-25


电影《被解放的迪亚戈》


我能够仿写迪亚戈的故事吗？不能
能饰演那好运气的快枪手吗？不能
结局是他两口子骑着快马离去,不能啊
他快意恩仇的枪下死了多少人,昆丁·塔伦蒂诺
就这么铺排开了。他一直就是如此
仿写逝去了的、不可能回来佐证的美丽世界
像大下巴的仙鹤那样，说
这样才是合理的，需要致敬和提醒的
结结巴巴的美学，最后拔枪相向

我能描写鸿毛在空气中飘逝的感觉？不能
小流氓在店外聚集骂人放鞭炮，你甚至
找遍了所有的不能。大雪片子要下，你还是
把他带回到年节的筵席上，像个没钱的男人那样
勉强喝完门前的酒。像脚下的石头那样没面目
看他一直就是如此，像紧张一直跟随到梦里
走到失去重力的绝壁，像彩虹？抓到危险的细丝
你就惨了。我的姿势在空中也只有两三秒的调节


2013.2.6

冷侃

姜戈！